第142章 獠國
雖然這一切，像是場鬧劇一般，我和嶽倫兩個人的一舉一動都在老婆子的監視當中，但是我們演的戲，似乎讓老婆子很滿意，她這是打算放過我們了，可是，乍一聽到她的這句話，我心裏還是猛地一跳，沒有老婆子的允許，我跟嶽倫就私自去了第二層，看到了那些蠟人，老婆子的樣子，根本不像是動怒。
“看到了，看到了，婆婆，你的手藝真的沒的說，那些蠟人，就跟真的一樣，我初看的時候，還以為是真人呢，可把我跟阿光嚇死了，是不是啊，阿光？”嶽倫打著哈哈道。
我連忙接道：“是啊，婆婆，你的蠟人，做的太像了，就跟真人似的。”
“恐怕，你們知道的還不止這些吧？”老婆子笑了笑，又道：“你們想必也已經知道了，那些蠟人，就是真人做的，不過這沒什麽，我也沒有殺人滅口的心思，你們喝下了桃花釀，已經令我很開心了，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開心過，你們兩個做得很不錯，我很滿意，所以，你們現在根本不用那麽拘謹，那麽緊張，在外人眼裏，我是個酒蠱婆，在你們眼裏，就把我當成一個普通的老太婆子就行了。”
我心裏那個惡寒啊，誰要是把你當成普通的老太婆子，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更別提，現在還能站在這裏跟你說說笑笑了，“哪能呢，婆婆心善，你是一個好人。”
聽聞我的話之後，老婆子仰首笑了幾聲，道：“你這句話，說錯了啊，我是好人？我曾經也許是個好人吧，不過，那都是些過去的事情了，人唯一不變的，不就是善變嗎？好人不長命，我為什麽要做好人？”
嶽倫臉露驚容，接道：“婆婆，難道你是被逼如此嗎？”
老婆子微微點了點頭，道：“是啊，我也是被逼的，別人逼我，我也逼我自己，這些年來，我活得好累，我從來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我一閉上眼，那些死在我手中的家夥們，都會向我索命，起初，我還很恐慌，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已經不再畏懼了，反而，覺得很有趣，我殺害了那麽多人，想必報應不會輕吧，不過，那得死了才能知道，我還有一年的活頭了，這一年，我可得好好活下去啊，我不想活得那麽累了。”
“婆婆，為什麽你就這麽確定，自己隻有一年的活頭了呢？會不會是你想多了？”我看著一臉落寞的老婆子說道。
“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我現在，就跟腐朽的大樹一樣，別看我現在沒什麽事情，其實我的內腑已經走了下坡路，我有種感覺，我的心髒，還能夠蹦躂上一個年頭，它就會衰竭了，屆時，我沒有回天的法子，等待我的，隻有死亡。”老婆子苦笑了出來，滿臉的落寞。
我心中很驚異，老婆子竟然對自己能夠活多久都能把握得這麽清楚，不過，我不理解，也許是我沒有活得過久吧，很多事情，都遊離在皮毛之上。
“難道，就沒有那種厲害的術法，能夠幫助婆婆你嗎？”嶽倫一臉地憧憬，說道。
“謔謔，就知道你會這麽問！”老婆子苦笑道：“怎麽沒有啊，這個世界，無奇不有，相傳，有一種邪惡的巫術，能夠替換心髒，我這種情況，隻要換上一個活人的新鮮心髒，我就可以活下來，隻可惜，我並不會這種巫術。這種巫術，據說，在縹緲難尋的獠國，那裏的大祭司，會使用這種巫術，獠是獠牙的獠，獠是從上古遺留下來的一支種族，據說已經轉移到地下生活去了，隻有找到傳說當中的地心之眼，才能找到他們的蹤跡，況且，單看獠這個字，你就應該明白這是一個不容易相處的種族，即便，你找到了獠國，恐怕也會死在他們手裏，這是一個野蠻又文明的種族。”
“婆婆，既然獠國的人，都這麽厲害，為什麽他們要轉移到地下生活呢？”嶽倫問道。
“你錯啦，真正厲害的不是獠國的所有人，而是獠國的祭司，隻有獠國的祭司，才有資格修習巫法，平民是沒有資格的，而且，古時，祭司都是代代相傳，一脈相承的，祭司可以有很多，但是大祭司隻有一個，除了大祭司，協助大祭司的，還有兩個副祭司。”老婆子繼續道。
我心中一動，這個不出世的“獠國”，竟然強大如斯，連“換心髒”這種巫術都有，那麽，晚晚被割掉的舌頭，是不是也有解呢？
既然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已經被老婆子獲知，想必靈玉的事情，老婆子也是知道，不過既然老婆子沒有表達出對靈玉感興趣的意思，說明，老婆子根本不在意我手中的這塊靈玉，我咬了咬牙，隨即問道：“婆婆，那你說的這個獠國，有沒有令人可以斷肢重生的巫術？”
聞言，老婆子臉登時一凝，看著我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這……”我心中忐忑，還是繼續說道：“我有一個朋友，她的舌頭被歹毒的人割掉了，我想讓她恢複如初，重新會說話，變回正常人，所以，我才會這麽問。”
“你的朋友？”老婆子古怪地一笑後，道：“你的朋友，就在你那塊靈玉裏麵吧？”
知道沒有瞞過老婆子，我隻得說實話了，“沒錯，她就在靈玉裏麵，而且，最令我擔心的不是這個，她還中了一種邪惡的咒法，據說叫什麽散魂咒，婆婆您能幫助她嗎？”
老婆子麵色陰沉了許多，隨後，又恢複了和煦的樣子，看著我淡淡地道：“這個人，對你很重要嗎？”
“重要，非常重要，即使用我的這條命來換她，我都願意，可是現在，我的命並不是我一個人的，我不能做主，我必須好好活著。”我直視著老婆子的目光，說道。
老婆子聽完我的話之後，滿意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