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易名

本來,我還打算問問老婆子柴伯癲毒是不是可以解掉的事情,但是現在,我也沒了這種心思,我跟嶽倫都不是老婆子的對手,根本也就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我猶豫了幾下後,點了點頭,道:“婆婆,我同意。”

話畢,我將晚晚從靈玉裏麵喚了出來,晚晚一出來靈玉,就眼露喜色,跑到了我身邊,就要抓住我的胳膊,就在這時,老婆子卻橫插一手,抓住了晚晚的手臂。

“婆婆?你這是什麽意思?”我訝異道。

“她不僅僅是被割掉舌頭這麽簡單,她還是個半僵之身,血液幾乎半凝固,這個半凝固的意思就是,血液的循環速度,比我們常人的速度,慢一半兒,她現在,可以說是半人半僵,你還是不要跟她靠近了……咦,她的身上,竟然沒有屍毒!”老婆子驚訝道:“算了,身子雖然是僵屍身子,但思維還是正常人,身上也沒有屍毒,不過,你小子也真夠邪門的,放著正常人不泡,連僵屍你也要撈一手,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令人捉摸不透,看來,是我老了,我的確老了。”

我頓感汗顏,道:“婆婆,你說什麽啊,晚晚是被人害成這個樣子的,她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你誤會了,不過,我是真心喜歡晚晚的。”

“晚晚?這是她的名字嗎?”老婆子道。

我點了點頭,道:“沒錯啊,怎麽了?”

老婆子鬆開了晚晚的手臂,用鳥爪子一般的手掌,輕輕地摩挲著晚晚的臉頰,眉頭一皺,道:“人皮麵具?”

我心裏咯噔一下,老婆子竟然連人皮麵具也能看出來。

晚晚的眼中滿是驚慌,我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驚慌。

“是,是人皮麵具。”我隻能如實說道。

“你姓什麽?”令我意外的是,老婆子竟然問起晚晚的姓氏。

晚晚當即搖了搖頭。

“竟然連自己姓氏都不知道?還真是怪了。”老婆子麵色變幻幾次後,又道:“你父親,叫什麽?”

晚晚還是搖了搖頭,難道是她不想說?

“婆婆,她是不是不方便說?畢竟,她現在……”我當即道。

“沒有你的事,你先一邊涼快去。”老婆子冷臉,叱了我一句。

我摸了摸頭,隻好退到一邊。

老婆子露出笑意,繼續撫摸著晚晚的臉頰,柔聲道:“你是說,你不知道自己姓什麽,連你自己的父親叫什麽都不知道?”

晚晚點了點頭,眼睛裏有了許多水霧。

“甚至,就連那個男人是不是你的親生父親都不知道?”

晚晚又點了點頭。

“你有娘嗎?”

晚晚猛地搖了搖頭。

“這樣吧,我給你取個名字,你願意的話,你就點點頭,不願意就搖搖頭,我也不強求。”老婆子收起笑容,淡淡地說道。

我也將目光放在晚晚的臉上,她的眉頭輕輕蹙起,似乎在猶豫著什麽。

但很快,輕蹙的眉頭,就舒展開來,晚晚抬起頭,看著老婆子,輕輕地點了點頭。

“天意憐幽草,人間重晚晴,你就叫晚晴吧,正好你之前叫晚晚,晚晚,這應該是個小名或是乳名,長這麽大,連個像樣的名字都沒有,也不知道你那個爹怎麽想的,我本家姓洛,你以後就叫洛晚晴吧。”老婆子笑了笑,很是隨意地說道。

我登時一驚,道:“婆婆?”

“你先別說話,你是不是怕失去她?”

我連忙點了點頭,晚晚已經沒有了父親,我不能讓她沒有依靠,我現在,就是她的依靠啊。

“就當我占了一個小便宜,你看如何?”老婆子臉露和煦的笑意,說道。

我知道,老婆子肯定有話要說,而且還沒有說完,所以我也沒有出聲,等待著老婆子的下文。

老婆子繼續道:“我要她陪著我,直到我死去,我活不過一年了,剛才,我也說多了,半年都活不過去,我需要個女郎,陪著我,就半年,半年之後,你們再把她帶走,到時候,我就是想要留下,也留不下了,那時候,我隻怕已經死了。”

“為什麽?你僅僅是想找個人陪你嗎?還是……你想將自己的本領,傳給晚晚?”我驚醒道。

“你很聰明,你說的沒錯,我就是這個想法,人死了,連個守孝的後人都沒有,那是多麽可悲的事情啊,而且,我也不想,我這門蠱術斷絕了。”老婆子道。

“你會把她變成跟你一樣嗎?”我又問。

“謔謔,你的想法,太極端了,她是她,我是我,不論我多麽想讓她變成另一個我,隻要她的本心不死,她依舊是她,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酒蠱之術,你可以這麽理解,在我這種人的手裏,它就是害人的法子,但是在她的手裏,我想,她就是救人的法子,另外,我剛才,也說了,她現在叫晚晴,她叫洛晚晴,你們以後都給我記著,不要叫她晚晚了,她現在有正式的名字,記住了嗎?”老婆子不緊不慢地說道。

“我怎麽能相信你?”我咬了咬牙,直視著老婆子的眼睛道。

“你認為,你還有別的選擇嗎?”老婆子反問道。

我被老婆子這句話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半天之後,我看了看晚晚,又看了看老婆子,道:“希望你說話算數。”

我走到晚晚身邊,抓著晚晚的手道:“晚晚,我們就分開半年,你同意嗎?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是拚了命也會把你帶走的。”

晚晚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婆子,點了點頭。

我知道,如果不能留下晚晚,隻怕老婆子也會強留,最壞的結果就是,老婆子將我們幾個,全都捆在自己身邊,我跟嶽倫都被她下了蠱,我們若是不順從她的意思,也許不僅僅是被留在這裏這麽簡單,等待我們的,或許是真正的死亡,搞不好,在草房子的第二層,也會出現我們兩個人的蠟像。

“好,那晚晚留在這裏。”我說道。

“不是晚晚,是晚晴,她現在是我的幹女兒。”老婆子糾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