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劉明亮之“死”

我眼睛一跳,那血蜈蚣吞下了金色小劍並沒有什麽異樣,反而無礙,它怪嘯了一聲,衝著錢寡婦飛撲而去!

與此同時,我身上那些黑色的手臂以及後背的黑影全都沒有了,似乎是被白蛟的氣勢所懾,都紛紛逃跑了。

我鬆了一口氣,隻見我小腿那裏,已經烏黑了,不知道是中了血蜈蚣的毒,還是沾染上了怨氣。

血蜈蚣還沒有近身錢寡婦,突然就在空中直接爆開了,血霧噴了在場所有人的一臉,就連白蛟也不例外。

“小美,本來我答應阿光要離開的,可是我心有感應,知道你有事,這才趕來,還好沒晚,我們的仇已經報了,你不要繼續傷害無辜的人了,我要走了。”劉明亮一臉愛憐地看著錢寡婦,眼神十分柔和。

錢寡婦為之動容道:“明亮,你要去哪裏,我跟你一起去,你不要丟下我。”

劉明亮笑了笑,摸著錢寡婦的頭道:“我去的那個地方,你去不了,你知道嗎?”

“我不去了?我不信,我要跟你在一起。”

“小美,你要好好的活下去,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現在我的心結已經了卻,唯一擔心不下的就是你,我不應該把你牽扯進來,你以後好好活下去吧。”

“不,我要跟你一起,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我是個罪人,現在執念已了,當然是去該輪回的地方啊,傻瓜。”

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劉明亮的話不是實話,我覺得,他可能就要徹底地“死”了,而不是進入輪回,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我瞥了一眼白蛟,發現白蛟也在看我,隻是我有些懼怕白蛟,剛一對上眼,我就收回了目光。

“我不要你走,你就在這裏不行嗎?我們可以這樣生活一輩子好不好?”錢寡婦此時哭得像個小孩子似的,說什麽也不肯放開劉明亮的手。

看著劉明亮和錢寡婦說著傷感的話,我想到了鍾靈,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我不聽她的勸慰,去答應幫劉明亮的忙,令她生氣離開了我,我們之間還會有交集嗎?

“傻瓜,這世界上,哪有那麽多你想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好了,我的時間到了,我走了,你照顧好自己。”話音剛落,劉明亮整個人就像是一閃而過的流星雨一般,遽然而逝,似乎剛剛的那一幕,僅僅是我的幻覺似的。

被錢寡婦僅僅攥握的雙手也在這一刻變成了無數的光雨,散發著七彩的光芒,瞬間消散一空。

錢寡婦像是失去了周身所有的力氣,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她悲憤道:“為什麽啊,為什麽要離開我?”

“這是為什麽啊?”

“為什麽,你離開我,我會這麽心痛啊?”

“我好愛你啊……”

“我不想失去你啊……”

“就算是死,我也要跟你同行……”

“明亮,你不要急,等等我,就這就來找你了……”

錢寡婦拿出來一把匕首,開始隔開自己的手腕!

“不要!”我喊道,直接就要衝過去,卻被白蛟的尾巴掃倒於地!

“幹什麽?”我雖然十分敬畏這頭白蛟,不代表我沒有血氣,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一條鮮活的生命在我麵前死去,“你為什麽要阻止我?”

我再次爬起來,要衝到錢寡婦的跟前,又被白蛟的尾巴給抽倒在了地上。

“你有完沒完?”我吼道。

白蛟平靜地看著我,沒有理睬我,但是懸在半空的蛟龍尾巴說明了一切,它是鐵著心不讓我救錢寡婦。

錢寡婦衝我露出一個淒美的微笑,倒在了血泊之中,死去了。

我心中很難受,想抓住什麽,又抓不到什麽。

我忘記了自己怎麽離開那裏,我也不知道該做什麽,末了,我想到了劉明亮的遺願。

月亮高懸在天際,在山路上灑滿了清輝,我踩在上麵,覺得十分地寂寥,又無從排遣。

也許是經曆的事情多了,一個人走夜路去墳地,倒也不是那麽畏懼了。

後山顯得十分地幽森,樹木都是單一的鬆樹,有一段小路十分陡直,穿過那條小路,我來到了墳地。

轉了幾圈,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看到了劉明亮父母的墳塋。

墳頭上果然壓著樹枝,墳頭長滿了雜草,看起來十分地淒清,想來也沒有人來打理,我心中一動,先將墳塋上的雜草去了去,又給墳塋培了培土,看起來高了一些,那老枝倒是費了一番功夫才弄斷,不過總算滿足劉明亮的心願了,我心裏還是有些欣慰的。

做好一切後,我給墓碑鞠了個長躬,就走了下上的路。

不知道是不是劉明亮離開的原因,村子上空的黑色霧氣淡了一些,但是不太明顯,如果不是我的眼睛有些特別,還真看不出來這細微的差別。

我知道,這應該事那個鬼嬰的問題,可是我對付不了鬼嬰,我想到了鍾靈,被劉明亮幻化的鬼臉攻擊也沒有受傷,她真的是劉明亮口中不人不鬼的東西嗎?為什麽劉明亮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叮囑我遠離鍾靈並小心她呢?

我現在有些後悔了,為什麽不問問劉明亮關於鍾靈的事情呢?

鬼胎不除,村子就無法安寧下來,村民的安全就無法保證,我想去找鍾靈,可是找不到,我隻能希望鍾靈可以來找我。

但是,我傷了鍾靈的心,她還會願意來找我嗎?

我覺得未來迷茫極了,我回到了菜地裏麵,柴伯問我是不是又去摻和不該摻和的事情了。

我說是,他也沒多說什麽,而是告訴我好好給菜地裏的菜除蟲,別老想著沒用的事情。

我也不好說什麽,就回到了房間。

躺在**,電風扇嘎呀嘎呀的轉著,根本毫無睡意,我起身看了看我小腿的傷口,約莫有一尺之長,現在烏黑竟然消散,令我很是吃驚,也不知道散去的是血蜈蚣的毒還是怨氣。

我向窗外看了一眼,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心中有些訝異,這麽晚了,柴伯在忙碌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