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割耳莊

我心念一動,隨後,看著唐一道:“唐一,你手上的傷痕,是你奶奶打的嗎?”

唐一聞言,輕輕地點了點頭,細聲道:“是奶奶打的,就在今天早上,她說如果我今天不給她弄藥材回來吃,就讓我不要再踏入這個家門,要是沒有帶著藥材回來,就會打死我。”

我聽了,震怒不已,這個餓死鬼也太囂張了,竟然威脅起人來了,我想了想,對唐一道:“你家裏沒有別人了嗎?”

唐一搖了搖頭,淚目道:“沒有別人了,我從小就跟奶奶相依為命,我沒見過我爺爺,也沒有見過我的父母,甚至,就連我的奶奶,是不是我的親奶奶,我都不知道。”

雖然我知道有些事情,正常人聽了會比較反感,但是,這種事既然我撞見了,肯定不能坐視不管,於是,我對唐一道:“唐一,我懷疑,不,我確定,我敢確定,現在的你奶奶,已經不是你原來的奶奶了。”

這話說得有些拗口,唐一這個小丫頭當即一臉疑惑地看著我道:“這是什麽意思?什麽我奶奶不是原來的我奶奶了?”

我咬了咬牙,看著唐一的小臉道:“我的意思是,你奶奶被鬼上身了。”

“鬼上身?”聽了我的話,唐一的臉色,登時僵住了。

這時候,劉陽似乎緩過勁了,拉了拉唐一的胳膊,小聲對唐一道:“妹子,別聽這小子的話,他是騙你的。”

我一把將劉陽拽到跟前,“怎麽著?又想挨打了?”

劉陽一聽我要打他,立馬又慫了,坐到了後麵,眼神怨毒地看著我。

唐一沉默了一會兒後,咬了咬唇,對我道:“這個世上,真的有鬼嗎?”

我知道,唐一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奶奶是被鬼上身的事實,這種事情,作為孫女的,肯定無法接受。

起初,還在臥龍村的時候,我也不相信這個世上真的有鬼,但是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我的觀念也轉變了。

這個世上,的確也有鬼,但是比鬼更為可怕的,始終是人心。

我點了點頭,看了唐一一眼沒有多說,問了一下老張,距離他們的村子還有多少的路程,老張似乎根本沒有聽到我們之前的對話一般,跟我說他們那裏不叫村子,叫莊,他們居住的地方,叫割耳莊。我感到新奇,問老張道:“你們這個莊子的名字,倒是有些奇怪,難道有什麽來頭嗎?”

老張笑了笑,說道,“小哥你還真說對了,我們莊子,的確有來頭。”

我來了興趣,道:“說來聽聽。”

“我們莊子的名字,來源於一個很古老的傳說。在很久以前,我們這裏隻住著十來戶人家,大家相處得非常和睦。可是不久,有一戶人家取了一個外地媳婦,這媳婦刁悍野蠻,不孝敬公婆,弄得整個莊子都不得安寧。但是,又沒有人能治得了她。一日,齊天大聖下凡,得知此事後,將這刁悍野蠻的媳婦綁在一個木樁上並割去其雙耳。從此,割耳莊的名稱就留傳下來,直到現在,我們割耳莊的媳婦都保持著孝敬公婆的好傳統。”老張倒是健談,說得很有條理。

“還真挺有意思的。”我笑道。

其實莊子什麽的隻不過名頭叫起來比村子好聽些,說到底,這割耳莊,就是個村子。

我問老張,“老張,你知道蒲鬼村怎麽走嗎?”

老張聽了我的問話,回頭疑惑地看著我道:“蒲鬼村?這個名字比我們莊子的名字還怪,我聞所未聞,聽都沒聽過,難道,小哥是來自於那裏?”

我點了點頭,同時心裏有些驚訝,我這坐著四翼金鳥,這是跑到哪裏來了?怎麽這裏的人,連蒲鬼村都沒有聽過?如若這般的話,隻怕我已經徹底遠離了蒲鬼村,我現在的位置,距離蒲鬼村到底有多遠,我根本就不知道啊。

這倒是有些難辦了,不知道具體的方位和距離,我想回到蒲鬼村,那還真是一個麻煩的事情。

不過,到底是個大活人,活人還能讓尿給憋死?我心中有了計較,先去唐一家裏解決掉那個餓死鬼的事情,再想辦法尋找蒲鬼村不遲。

眼前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去唐一家裏。

見到唐一這麽可愛的女孩子被餓死鬼毒打,我心中即是心疼,又是憤怒,找到那個餓死鬼,我肯定要讓他好看。

大道雖然寬闊,但多是砂礫,行車十分地顛簸,一點也不舒服,即便我坐在背簍上,還是很暈,很快我就餓了,我也沒那麽多的顧忌,現在是修道之體,對身體能量的消耗很大,這驢車裏的野山參不少,我將一根野山參用“禦水咒”弄幹淨後,直接放到嘴巴裏咬了起來。

唐一見我啃起野山參,連忙從隨身的布袋裏摸出來吃食給我,我打眼一看,竟然是一些肉幹。

這野山參的味道有些辛辣,不是很好,看到肉幹,我也沒有忸怩,就接了過來,唐一又分給老張和劉陽一些,分完肉幹之後,唐一又將剩下的那些肉幹收了起來,我見長,問她道:“你自己怎麽不吃?”

唐一道:“我沒有胃口。”

“那怎麽行?老話說得好,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吃飽了,才有力氣做事,你還是吃一點吧。”我看著唐一道。

唐一固執地搖了搖頭,道:“你吃吧,我沒有胃口。”

“你還是擔心你奶奶的問題?”我問道。

唐一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其實,我之前是騙你的,劉陽說的不錯,我的確不是個獵人,我是個道士,我知道你擔心你奶奶,但是你奶奶的確是被鬼上身了,告訴你也無妨,你奶奶是被餓死鬼上身了,餓死鬼占了你奶奶的身子,你奶奶是真的死了,你知道嗎?”我語氣一冷,看著她道。

我話音剛落,唐一似乎是被我嚇到了,身軀有些發怔,眼角還濕潤著。

我看了不是個滋味兒,便轉移話題,對老張道:“老張,還差多遠,才能到莊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