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白猿

“幻覺?”雲琪臉露失望之色,這時候,她也回過神來。

“還記得我們之前看到的那隻渾身都長滿眼睛的蛤蟆嗎?就是那隻蛤蟆身上的眼睛,令你產生了幻覺,我剛剛差點也中招了,不過我反應得及時,要不然,我們都要著了這蛤蟆的道了。”我徐徐說道。

“我想起來了,我們之前,在大殿的頂部……是那隻蛤蟆嗎?”

“是。”我點了點頭。

其實,我心裏也是後怕得很,萬一,但是我沒有及時令自己清醒過來,隻怕,我,雲琪,還有小綠,都要成為那千眼蛤蟆的肚中之食了。

這令我們的神經,再次繃緊了起來。

我自省了一下,我發現有的時候,自己真的過度依賴黑蓮業火和極冰火焰了,拋棄掉這兩種火焰,拋棄掉血刀,拋棄掉軒轅靈玉,拋棄掉雲夢之澤,拋棄這一切……那我就是一個不合格的道士。一念及此,我莫名地有些苦澀。

這個時候,我終於體會到了酒瘋子的悲哀。

他說得對,不是我們選擇了命運,而是命運選擇了我們。

現在,我倒是有些傾向他的這句話了。

“小綠……”我叫了幾聲小綠。

小綠張了張嘴巴,令我意外的是,小綠的嘴巴,竟然沒有口臭,反而有股清香的味道,他睜開了迷迷糊糊的眼睛,見到是我,將一對眼睛眯成了月牙。

我揉了揉小綠的腦袋,對他道:“好了,別睡了,我們該趕路了。”

“你的意思是,繼續深入,還是回去?”雲琪出聲問道。

我想了想,童夢兒失蹤這件事,始終是我的心病,如果不去了這塊心病,我估計自己,一輩子都無法心安了。

“深入吧。”我說道。

既然已經有了決定,我也沒有糾結什麽,便帶著雲琪和小綠走出了寺廟。

離開寺廟之後,我們一路疾行,這附近的寺廟不少,我們進去一一查看了之後,發現裏麵供奉著不少的巨獸,可是我都沒有印象,除了之前我們遇到的那個迦樓羅塑像外,其餘的巨獸,我都叫不出名字來。

令我們錯愕不已的是,離開雪地約莫一千裏開外的地方,竟然是茫茫的沙海。

站在沙海邊緣,我陷入了遲疑,那螳螂怪物,畢竟是冰晶凝成的,在沙海這種地方,似乎不可能存在,除了我們之前經過的雪地外,就隻有冰窟外麵的世界,才有可能找到童夢兒了。

我想了想,便沒有繼續深入。

沙海這條路,應該沒有什麽希望。

但是,我還是帶著雲琪和小綠飛了一圈,這沙海似乎根本沒有邊際,我根本找不到邊際,心裏不由地有些失望,對這裏不抱有任何的幻想了。

旋即,我們又去之前進出過的那些寺廟,一一探查了一番,也沒有什麽收獲。

沒有辦法,我們隻得折返回去。

那螳螂怪物,是冰晶凝成,自然不可能脫離了有冰雪的地域,離開了有寒氣的地方,螳螂怪物根本無法生存。

於是乎,我們幾個,便順著黑鐵巨樹,開始往上方飛去。

出去的時候,又經曆了黑鐵怪蟲的襲擊,不過沒有大礙,我們再一次地從石像鬼的嘴巴之內出來時,整個冰窟,已經被填平了。

我眉頭一皺,沒有多想,黑蓮業火覆蓋周身,將這裏的堅冰不斷地融化。

這一融化,就過了約莫半個月,半個月之後,我們才終於重見天日。

我感覺自己的心,無法平靜下來了。

過了這麽久,童夢兒,還有可能繼續活著嗎?

也許,她早就成為了螳螂怪物的腹中之食了。

這半個月來,我的腦海裏,隻有一件事,去找到童夢兒,可是命運偏偏愛跟我開玩笑,這一耽擱,就是半個月,半個月可不算是短時間了,在這段時間之內,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或許,真的如同我想的那般,童夢兒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

雲琪知道我心情不好,也沒有多言,默默地陪在我身邊。

幾個人,走著走著,也不知道具體走了多久,走入了一間冰屋。

我現在太不冷靜了,我需要冷靜。

我不停地告訴自己要冷靜,可就是無法做到。

慢慢地,又過去了許多歲月,也許是一個月,又或許是兩個月。

是夜。

我生起了一團火焰,火焰上靠著一隻雪兔,雲琪默默地翻動著兔肉,似乎,她已經習慣了我的沉默。

小綠在一旁,呼呼大睡,打著呼嚕。

我歎了口氣,火光旁,自己的影子,顯得影影綽綽。

“呼啦啦……”

在冰屋的屋簷處,也不知道是哪個過客拴上的風鈴,寒風吹過後,發出清脆的交擊聲。

一個渾身長滿白毛的猿猴,披散著毛發,鑽了進來。

“猴子,你又來幹嘛?”雲琪冷冷地看著這白猿一眼,有些不耐道。

白猿倒也不見外,就地一坐,湊到我近前,對我道:“狴犴,你是真龍之子,我父親說了,隻要你贈與我們白家一滴血液,那麽,你要找的那個女人,我們白家肯定會為你尋到。”

“肯定?”我眉頭一皺。

這句話,這些天來,老聽這白猿說,我都要聽膩了。

白猿拍著胸脯,保證道:“當然,我們白家說到做到,隻需要你的一滴血液,這樣你可以找到你想要找的人,我們也可以得到我們期望的東西,這算不算兩全其美?”

“你怎麽就那麽確定,你可以幫我找到那個人?”我有些不快道。

這白猿,我感覺心腸並不壞,隻是太過自傲了些。

眼下,魔主的遺宮,各種說法層出不窮,來到這裏的正道門派和邪門詭道,都不在少數,就連白猿這類的妖怪家族,都有心來插一手,我倒是沒有多少意外,這些天來,我早已經習慣了。

白猿搔了掻腦袋,對我擠了擠眼睛,道:“你還不知道嗎?這些都是我父親教我說的,其實,我不喜歡那些彎彎繞繞,有什麽話,敞開天門說了就是,不過,父命不可違,而且,這件事情,我父親追得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