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蛇君子

冬青聞言,臉色起起伏伏地,陰晴不定,道:“你夠了,別挑撥我跟羅卡之間的關係,你再說下去,我也隻會當做你是在放屁。”

“那你就當我是放屁好了,你冬青不過是一顆可有可無的棋子,沒有你,這一切,羅卡自己同樣可以做到,她這麽做,隻是不想那麽麻煩,而你的存在,恰恰可以解決她的麻煩,所以,她才會留你到今天,能夠留你到今天,羅卡已經很仁慈了,你現在,還沒有看清楚自己的處境啊。”

冬青直接抽了我一個耳光,怒道:“放屁!再敢胡說,我就撕爛你的嘴巴!”

我被冬青抽打得眼冒金星,有些迷糊,但還是嘴硬道:“信不信由你,就當我是放屁吧。”

冬青想要再抽我一個耳光,手掌卻懸在了半空之中,我等了許久,他的手掌也沒有落下。

冬青,似乎被我的話,給說動搖了。

他沉默了,坐在地上,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我不去管他,看著祭壇之上的晚晚,晚晚還是沐浴在一片血光之中。

那是血色的光雨,是血色的世界。

晚晚站在光雨了,接受著某種神秘的洗禮。

我知道,羅卡一定是在操縱著某種邪術,影響了晚晚,或者是在利用晚晚,又或者,她本來就是要把晚晚變成這個樣子。

用邪術影響之後的晚晚,將會成為羅卡的一大助力。

我很想去救晚晚,但是有心無力。

過了好久之後,我衝沉默不語的冬青喊道:“我餓了,我要吃東西。”

冬青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睛竟然紅了,多了很多血絲,整個人的精氣神,似乎被抽空了許多似的。

我深感訝異,但沒有多問。

冬青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之後道:“我給你去找。”

我倒是對冬青反常的樣子有些吃驚,難道他真的被我的話說動了?

其實我對冬青說的那些話,不過都是信口胡謅罷了,天知道,羅卡有沒有心要對付冬青,我隻不過是胡言亂語,就擾亂了冬青的心,從之前的相處之中,我也可以感覺的出來,冬青是個極其愛動怒的人,心胸狹窄到了一定地步。

不過,此時的我,的確是餓極了,冬青能找到吃的願意給我,我自然樂意見到,肯定不會拒絕。

走之前,冬青將我捆在了一棵老鬆之上。

見到冬青離開之後,我覺得心神疲憊,很想不去想那麽多,想把腦子放空,現在自保都做不到,真的是好累好累。

唰唰唰!

有什麽東西摩擦草叢的聲音響起來,緊接著,從遠處現身出來一道青綠色的身影。

竟然是個翩翩公子,腰佩長劍,步履生風,好不灑脫。

我看得眼睛發直,在這鄉野之地,竟然有如此氣質出眾之人,令我眼睛都移不開了。

而且,這公子,竟然生得十分地妖冶,但畢竟是個男性,卻多了些獨屬女子的那種陰柔氣息。

我心中不敢輕視,隻見那青衣公子如風一般,幾個疾步,就來到我的身邊。

我想說些什麽,又不知道說什麽,隻好看著青衣公子。

那青衣公子竟然二話不說,直接揚起手中長劍,將捆住我的繩子挑斷了。

我心裏一喜,就要道謝,那青衣公子卻開口了:“吳光是吧?我受人之托,來幫助你,你快走吧,去白蛟洞,找你要找的人。”

我心裏咯噔一下,想問個究竟,可是話到了嘴邊,就隻剩下一句,“你是誰?”

“我是蛇君子,你快些離去,這裏暫時交給我。”蛇君子兩袖一揚,竟然飛出來無數長滿雞冠子的怪蛇。

我打眼一看,下巴差點兒沒驚掉,這都是些雞冠蛇,看來,這蛇君子,果然是雞冠蛇修煉有成。

有一些雞冠蛇開始在村子裏遊離起來,其中一些竟然遊到了我的麵前,蛇君子道:“不用擔心,有它們帶著你,會更加快些。”

我點了點頭,剛要言謝,那些雞冠蛇立即湧了上來,將我托起,速度奇快,不消片刻,我就離開了村子,到了臥龍河的河岸旁。

我回頭一看,視野裏的村子已經模糊了,隻是遠處的血色光暈,是那麽的清晰,我知道,那是血祭大陣,還在運作,運作的能量,都來於村民的鮮血。

我看著湍急的臥龍河,有些不知所措,此處遠離木橋,我不知道如何渡河。

那雞冠蛇們,似乎有所感應似的。

竟然紛紛下水,組合在一起,成了一個鱗甲森森的“蛇舟”。

我不疑有他,連忙躍入舟內,蛇舟自行催動,帶著我往不斷地疾馳。

蛇舟有著明確的方向指引似的,帶著我回到了白蛟洞,當我上了河岸之後,那些雞冠蛇紛紛入水,消失不見了。

我心下疑惑,蛇君子受人之托來救我,受到誰的托付?

誰能夠讓蛇君子出馬,來救我呢?

龍不與蛇居,但是龍與蛇,是無法相比的,龍天生要壓蛇一頭,我想了想,應該是白蛟讓蛇君子去救我的。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別人,能夠令蛇君子出馬。

可是蛇君子出馬,我雖然心中有歡喜,但是更多的是擔慮,那羅卡已經有了雙生樹的樹根,做成打蛇棍,隻是時間問題,希望蛇君子不要有大礙才好,要不然,我實在於心難安。

我害了晚晚父親,害了晚晚,還有小蝶,我不想再搭上一個蛇君子。

站在白蛟洞之前,我卻心生了遲疑。

站了好久之後,白蛟洞走出來一道熟悉的身影,那是柴伯。

他看起來蒼老了許多,走了過來,對我道:“怎麽不進來?不想進來?”

我看著柴伯的眼睛,道:“你為什麽要把我和晚晚關在錢寡婦家的水井下麵,你為什麽?”

柴伯卻疑惑地道:“阿光,你在說什麽啊?我什麽時候那樣做了?”

我心裏一驚,敢情那晚柴伯又被怨靈附身了?

據說,被怨靈附身過的人,很容易招陰,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我想了想,柴伯那次應該是被附身了,所以才會對我和晚晚做出那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