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恨意滔天
“幾重？我倒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在我的印象裏，天就是天罷了。”我如是說道。
“你難道，就是一直這麽想的？”青牛有些訝異道。
“怎麽？這不妥嗎？”
“不是不妥，或許，你也不算錯，就像是地麵的螞蟻，並不會注意到天空之中的雄鷹，螞蟻沒錯，那雄鷹更沒有錯。”青牛歎了口氣，似乎對於我，真的失望了。
但是，我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生出這般古怪的念頭，一頭牛，對我失望？
而且，一頭牛對我失望，反倒令我有些難受。
這著實有些古怪，我明明與這頭青牛是第一次見麵，不過是有些眼順罷了。
青牛歎息一聲，將竹簡塞到我的手中，對我道：“你難道，就不想看看三十三重天裏麵的景致？”
“景致？”我有些錯愕，高處的風景，我自然是向往的，但是，不是現在。
青牛再次歎了一口氣，認真地看著我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我看了看地上有些發蔫的黑頭魚，對他道：“你不吃魚了嗎？你再不吃，他們就要被曬死了。”
青牛搖了搖頭，道：“先聽聽這個故事。”
我無奈地攤了攤手，道：“好吧，你說。”
“有這麽一個故事，具體的時間，已經有些模糊了，但是，時間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故事的脈絡，你且認真聽好。”青牛麵容一肅，旋即又道：“很久很久以前，天界一派繁榮之相，人間卻是一片苦難之相，百姓飽受流離之苦，天災人禍，洪水，瘟疫……天界有一龍神，不忍見到凡間如此疾苦，便去天帝的天宮裏，盜取了一件寶物，拯救凡間百姓於水火之中，百姓得救，那龍神卻被天帝要處決，因為，他觸犯了天帝的威嚴，而且，偷盜了天帝的寶物。”青牛淡淡地說著，就像是說著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一邊說，似乎還在留意我的表情。
這個故事，我聽了很多次，我知道，我就是那個龍神。
可是，青牛為何要與我說這些？
青牛繼續道：“天帝處死之後，將龍神的遺蛻，做成了龍椅，那龍椅，就在天宮的大殿之內。”
青牛接下來的話，是我之前聽過故事裏所沒有涉及的。
我沒有想到，天帝處死龍神後，還將龍神的鱗甲，做成了龍椅。
這對我而言，簡直就是莫大的恥辱。
我做錯了嗎？
當然沒有。
我心裏怒火馬上就要燃著了，我意識到不妙，連忙熄滅了怒火，看著青牛，道：“你怎麽知道這些的？或者說，你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些？”
青牛繼續道：“天帝還將龍筋做出了神弓……”
“夠了，我在問你，你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些？”我冷冷地看著青牛，道。
要知道，這些都是當年的秘辛之事，青牛怎麽看，都不像是能夠知道這個事情的生靈，這令我倍感緊張。這涉及到我的身世，還有我的安危，我不得不重視起來。
青牛咧嘴笑道：“你生氣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說道。
青牛再次笑了笑，看起來，雖然人畜無害，但是，我卻心裏緊張非常，他將手中的竹簡，跟扔垃圾一般扔到了溪流之內。
我一驚，那可是青牛破虛身法，怎麽說扔就扔了？
“喂？你……”我怒視著青牛。
青牛看著溪流，道：“去，將竹簡撈上來，撈上來，我便告訴你，我為什麽要跟你說這些。”
“你知道我的身世？”這個時候，就是傻子，也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我深深看了一眼青牛，跳入了水中，溪流很淺，直到腳踝，我很輕易地撈上來了竹簡，將竹簡遞給青牛，道：“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青牛古怪地一笑，隨後，道：“當然可以，我來自於三十三重天的第八天，第八天叫做摩羅天，而你，身為龍神的時候，來自於三十三重天，也就是星穹天。”
我十分震驚，這青牛，竟然一語道破我的身份，我不由地退後了一步，看著青牛道：“你到底是什麽來頭？”
青牛笑了笑，道：“放心放心，不用緊張，你隻需知道，我不會害你，更不是天帝派來害你的，這一點，你可以放心，目前，知道你就是龍神的，不過五指之數。”
“五指之數？聽你這意思，還是少的了？”我有些不快道。
“知道你身份的，的確不過五指之數，我，你，還有那個白蛟，以及天機老人和敖月。”青牛淡淡地說道。
“等等……天機老人和敖月，又是何人？”我驚道。
青牛歎了口氣，看著我道：“看來，你都忘記了，或許，所有的記憶，都封存在白蛟的身體裏，你雖然有仇恨，有對天帝的仇恨，但是並沒有那麽強烈，是天機老人用神算術，算出來你的下落，你我曾經有過一麵之緣，算上這次，便是兩麵之緣，我又是天機老人的坐騎，出於好奇，便來看看你，至於敖月，那可是你的妹妹啊。”
“我妹妹？”我十分驚訝。
青牛點了點頭，道：“沒錯，敖月就是你妹妹，你觸犯天帝之後，你的家人，全都被處死了，罪誅九族，敖月是你們家族，唯一幸存的，目前，她是天機老人的弟子，天帝再震怒，也要考慮考慮天機老人的地位，也就是說，除了你之外，你們家族，隻剩下敖月一根香火了。”
我不由地捏緊了拳頭，恨道：“又是天帝，該死……”
“恨嗎？”青牛問我。
“當然恨，殺我家人，當然恨，此仇不共戴天，我恨不得親手手刃了這個王八蛋。“我怒道。
青牛搖了搖頭，似乎想到了什麽，臉露幾分悵然之色，對我道：“現在，我再問你，你還想去看看三十三重天的景致嗎？”
“我要去，我一定要為自己報仇，也要為自己的家族報仇。”我咬牙道。
“可是，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天帝，你現在，不過是一個小人物，你認為自己能夠鬥得過他嗎？”青牛眨了眨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