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取淚
我聞言，心中別扭極了，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不得不放低自己，嘴上連連說道：“那是那是。”
牛仙子笑著道：“今天，我牛仙子高興，請你們喝酒，等那小童回來，咱們不醉不休。”
我心裏一慌，急切地說道：“牛仙子，我到這裏來，可不是為了和你喝酒的，我是想取拿黃牛淚，我的時間很緊，現在，時間就是生命。”
牛仙子鼻子噴氣，道：“放心好了，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隻要你陪我喝酒，喝得盡興了，我會給你一滴黃牛淚的。”
我眼前一亮，便道：“此話當真？”
牛仙子道：“絕無戲言。”
我心裏大快，媽的，不就是喝酒嗎？喝酒之後，老子拍拍屁股走人，拿到黃牛淚，管你是不是這附近第一大美人呢，這又於我何幹？
我跟牛仙子隨意地聊了起來，過了不久，那小童也回來了，用衣服捧著大多的野果，看上去十分新鮮。
小童歡喜地看著我和牛仙子道：“仙子，大哥哥，我回來了。”
牛仙子點了點頭，道：“走，我帶你們去我的行宮做客，好好暢飲。”
牛仙子的蹄子一揚，我眼前的景象為之變幻，短短一瞬，我們化作幾道流光，飛入了那根尋常的牛角當中。
進了牛角裏麵，我才知道內有乾坤。
一座石刻的大殿橫貫在遠處的水麵之上，那水域，似乎是一個大湖，在那個大湖一旁不遠，竟然還有一大湖。
古樹蒼天，一條晶貝小路蔓延到我們腳下。
牛仙子道：“走吧。”
我點了點頭，走上了晶貝小路，那小路直通石刻大殿，有若虹光，十分夢幻。
在石刻大殿的外麵，牛仙子為我和小童擺宴設席，好好招待了我們。
我們喝著美酒，吃著野果，牛仙子和小童，又吃了不少的蝸牛，我對此，倒是沒什麽胃口。
酒過三巡，我不勝酒力，已經醉醺醺了。
老話說，酒壯慫人膽，這話不是沒有道理，我依仗著酒勁，對牛仙子道：“牛仙子，喝得可盡興？”
牛仙子的牛頭左右搖晃道：“盡興盡興，實在是痛快。”
我遲疑了下，還是道：“那，你答應我的黃牛淚，是不是也該兌現了？”
牛仙子聽聞，沒有生氣，點了點頭，道：“自然說話算數。”
我醉意去了大半，我此行的目的，就是來取黃牛淚，取到了黃牛淚，我跟鍾靈之間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何不快哉？
牛仙子蹄子指了指下方的黃澄澄的湖水，對我道：“你可知這湖水，究竟是什麽？”
我看著滔滔的湖水，有些迷茫，不解地道：“是什麽？”
牛仙子直接給了我一蹄子，咧著牛嘴道：“你笨啊，這下麵的黃色湖水，都是你要尋找的黃牛淚。”
我吃了一驚，道：“啥？這麽多，都是黃牛淚？你確定你沒有騙我？”
牛仙子將頭一偏，自飲自酌道：“哼，不信算了。”
這時候，我注意到離黃色大湖不遠之處的另一片湖水，我心中一動，問道：“牛仙子，既然這是黃牛淚，那片湖水，十分青湛，那裏算是什麽？”
牛仙子聞言，竟然眼神一黯，隨即道：“那是青牛淚，好了，你知道的夠多了，我這就送你們離開吧。”
話畢，牛仙子蹄子一揚，湖水之中飛出一道水線，落在牛仙子手中，竟然成了一塊黃澄澄的晶石，宛如琥珀一般。
“這眼淚，還能凝結？”我驚道。
“有何不可？”牛仙子白了我一眼。
從原路返回，牛仙子將我和小童送出了牛角之中，牛仙子則沒有出現。
我抓著手中的那顆黃牛淚，心裏有些五味雜陳，想必是我的那句問話，令牛仙子想到了什麽傷心的事情，這才急著將我和小童送走。
小童倒是沒有想到這麽多，他看著我，拉了拉我的手道：“大哥哥，你想什麽呢？”
我笑了笑，道：“沒什麽，我們回去吧。”
“嗯。”小童重重地點了點頭。
從牛仙洞之中出來的時候，外麵已經是大亮了，看著日頭的高度，已經接近正午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因素，回去的時候，感覺山路沒有難以行進了，應該是我得到黃牛淚，心中多了些底氣吧。
我對小童道：“咱們加快些步子，約莫天黑前，咱們能趕回村子。”
小童點了點頭，與我手牽著手，一同在山林裏行進。
等到下了黃牛村的後山之時，整個黃牛村沐浴在夕陽的餘暉之中，不勝美麗。
我無心多看這美景，拉著小童，走進了村子。
進村之後，小童與我作別，我則快步進入了黃牛觀。
剛一走進觀中，差點兒就撞上了柴伯，我定了定神，穩住了身形，一看，隻見柴伯和孟伯正嘴角噙著笑意，盯著我看，似乎在院子站了好久，知道我這個時候回來似的。
柴伯衝我點了點頭，道：“你孟伯略微精通紫微星算術，算出來，你差不多這個時候能夠趕回來，果然厲害，我們在這裏，等你有一會兒了了。”
聽到柴伯此言，我更加不敢輕視孟伯了，懷著敬畏的心思，打量起孟伯，孟伯看著我道：“說實話，我不認為你能夠打回來黃牛淚，阿光，那隻是我第一個方法，其實，我還有另外一個方法，隻不過風險太大，隻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成功。”
我心中一跳，敢情他們還不知道我已經拿到了黃牛淚，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不待孟伯多言，我連忙道：“柴伯，孟伯，不用那個不靠譜的法子了，我已經找到了黃牛淚。”
說著，我手掌一翻，一顆黃光湛湛的黃牛淚，靜靜地坐落在我的掌心。
孟伯則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抓著我的手，盯著黃牛淚道：“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你真的做到了，真的是黃牛淚，沒錯，這真的，是黃牛淚！”孟伯大聲叫道，似乎比我還要高興似的。
我向柴伯看去，他對我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我知道，那是肯定和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