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冒犯天道的代價
“先我……離去？”我一驚，我自然知道大白雞口中的“離去”是個什麽概念，那意味著，鍾靈會先我離開這個人世，說白了些，便是死去。
這實在，令我有些無法接受。
每一個生靈，都要接受死亡這個過程。
每一天的過去，都是在跟死亡接近。
但是，很多生靈，大多數生靈，潛意識裏，是不願意去想這些事情的，這算是另外一種“逃避”。
這是，太多書生靈的“共性”，並不算奇怪。
大白雞繼續道：“沒錯，若是你執意去攀達頂峰，那麽等待你的，將會是一條漫長無比，而且，又十分孤獨的道路。”
“孤獨？”我心裏驚駭莫名，感到了害怕。
若是修煉的道路，真的那麽孤獨的話，那麽，我還有必要去直麵天帝嗎？
那麽，我還能夠去見我的妹妹敖月嗎？
那麽，我還能夠去為死去的敖家人複仇嗎？
那麽……
那麽，真的很有必要嗎？
那，將會是一條孤獨的道路？
“為什麽？”雖然我感到難受，但是，我還是想問一句，這是為什麽。
此時此刻，我從來，都沒有覺得命運是如此的不公，或許，這個時候，我該相信命運。
為什麽，每一個生靈，生來，便不是平等的？
憑什麽鍾靈要先於我死去？
這是為何？
這又是誰定的？
“還問為什麽？”大白雞古怪地一笑，冷哼一聲，道“既然你想問個為什麽，那雞爺也就跟你明說了，這到底是為什麽，又是因為什麽，因為，這就是天道，什麽是天道？天道便是，絕對的至上之道，象征著毋庸置疑，不容我們揣度，天道，象征著絕對的真理，象征著公平，象征著正義，代表著正確……”
我頓感憤怒，看著大白雞，道：“什麽狗屁天道？若是真有這樣的天道，那他的存在，又有個屁用？”
“轟——”
我話音剛落，天空之中，忽地狂風大作，驚雷閃閃。
無數雷光湧動，暴雨轟然下落，鬥大的雨點，密集如同蝗蟲一般，狠狠地砸落在我們兩個身上，將我們兩個，變成了落湯雞，我甚至，沒有心情去用道氣隔離這些雨水，沒有絲毫的心情。令我有些意外和錯愕的是，大白雞竟然也任由這些雨水，砸落在自己身上，他現在，是真的變成了一隻落湯雞。
大白雞笑了笑，抖了抖羽毛，道：“看，你說的大話，引來天道的不滿了吧？”
我一怔，心裏有些發苦，道：“難道，我說句心裏話，都不行嗎？”
“轟！”
似乎是我的話，真的激怒了天道，無數雷光閃爍，雨勢驟然加大了，那些鬥大般的雨點，便瞬間漲大，如同鉛球一般，轟擊在我們兩個的身上。巨大的力道，差點將我砸落下石柱，我定了定心神，這就是天道的力量嗎？
他憤怒了？
天道，也有自己的喜怒哀樂？
那麽，天道又是什麽呢？
我怔了怔，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大白雞，道：“那……雞爺，你告訴我，天道又是什麽？”
“這……”大白雞苦澀地笑了笑，道：“我不是說了嗎？那是至上的大道，是所有大道的道統之源，是任何勢力，任何生靈，都不敢冒犯的所在，剛剛，你已經冒犯了天道，還是慎言吧。”
大白雞說完之後，便搖了搖頭。
我卻心有不甘，若這就是真正的天道，那又算是什麽狗屁大道？
又算是什麽無上的大道？
若是真的有大道，有何來這麽多的不公平？
我苦笑，道：“雞爺，這不公平。”
大白雞搖了搖頭，道：“這個世界，不公平的事情，有很多，你沒有看見的，同樣有很多，你認為你跟鍾靈之間的天賦差距，不公平，難道，那些被蟲王活吞下去的鄉民，就公平了嗎？”
“可是……”我有些語塞。
“你想說什麽？”
“如果，這就是真正的天道，那麽，這樣不公平的大道，又有什麽必要存在？”我怒道。
我的話音剛落，一道雷龍，竟然轉眼間轟擊而來。
我想要躲閃，卻避之不及，被雷龍轟擊在了胸口之上。
“哇——”我當即噴出幾口熱血，還有一些內髒的碎肉，這就是冒犯天道的代價嗎？
我怔了怔，旋即，一股劇痛，爬滿了我的身體，我的胸口，竟然破開了一個大洞，我的心髒，竟然已經焦糊了，而且沒有絲毫的生機……此時，我之所以，還活著的原因，便是得益於那顆迦樓羅的心髒，如果，我沒有這顆“第二心髒”的話，那麽，現在的我，想必，早就死了。
難道，我真的錯了？
我不該冒犯天道？
“噗——”
我忍不住，又是一口汙血，吐了出來。
大白雞連忙抱著我，眼睛瞪得大大的，急聲，道：“我的小祖宗，你可不要胡鬧了啊，若不是你的體內有這顆迦樓羅的心髒，你這個毛頭小子，早就化成灰了，從現在開始，雞爺命令你，不要再說任何關於天道的壞話，也不要妄加議論天道，知道了嗎？”
我想要說些什麽，還沒有說出來，便又是一口汙血湧上了嘴中。
我沒有忍住，吐了大白雞一臉的汙血。
大白雞搖了搖頭，沒有因為我弄髒他的羽毛而生氣，而是語氣有些低沉地對我，道：“好了好了，你先不要說話，有什麽話，先憋在肚子裏……”
“我……”我想說些什麽，那些鉛球一般的雨點，轟擊在了我的胸口破洞之上，令我疼得差點要昏死過去。
大白雞叫道：“你個毛？快給我閉嘴，你自己都成什麽樣子了？”
我本來還要爭辯這非人的天道，但是，看到大白雞那堅定的目光，我心裏忽地有些難受。
這個時候，我終於明白了，感情之珍貴。
這個時候，是不需要多非言語的，眼神能夠說明一切。
我正這般想時，一團暖融融的五彩光芒，從大白雞的翅膀裏流瀉而出，竟然包裹住了我的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