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作繭自縛(二)

但,這還沒完,這青年一腳踹空,許是用力過猛,因為過度怨恨雷麟所致,他這一腳,似乎動用了全身的力氣,沒有受到雷麟的後背阻礙,就沒有了阻力點,根本無法收勢,一腳踹空之後,雷麟一避讓,這青年當即掉入了黑水河之中。

那兩個弟子,想要拉住他,卻也隻是抓了個空。

“啊!快拉我上去,這裏麵有妖物!”青年大叫道。

他話音剛落,便是有一頭黑甲鱷魚,直接咬住了他的一條手臂!

“啊!快救我!”青年大吼道。

“快幫忙……快……”我急忙喊道,卻沒有動手,餘光一瞥,那兩個黎陽仙府的弟子,也是沒有動手,臉上寫滿了不忍之色。

“救救我……救命!”青年慘叫道。

然而,我們幾個,都沒有救他。

便在此時,黑水河咕嚕咕嚕,冒出無數的氣泡,幾個巨大的頭顱,也是露了出來,那是另外幾頭黑甲鱷魚,這些鱷魚妖怪一見到大活人,眼神都放光了,其中一個直接咬住了青年的一雙腿腳,而後,一轉動腦袋,青年發出一道如同鬼哭狼嚎的慘叫之音,下半身,便是被那條大鱷魚,直接撕裂開來,一股汙血,當即彌漫而出。

“啊,快救我!”

“救命,我不想死……救救我……兩位師弟……救我……”

這兩個黎陽仙府的弟子,就如同被嚇傻了一般,根本沒有動身,我跟雷麟對視一眼,連忙也是做出驚恐的樣子,我連忙喊道:“快,他活不成了,他隻剩下了半截身子,怎麽能夠活下去?兩位上仙,還是快快上岸吧。”

此言一出,那兩個黎陽仙府的弟子,登時如夢初醒一般,連忙應是,托著道袍,便是衝上了河岸,而且,還極為熱情地將我和雷麟拉了上去。

其時,又是一陣兒波瀾起伏,那青年的身體,已經消失在了黑水河表麵,那些黑甲鱷魚也沉下去了,青年便這麽死了,死得,有些無稽。我也沒有多想,那家夥純屬是自己找死,而雷麟,也是抓住了機會,擺了他一道,這種家夥,不擺他一道,他就蹬鼻子上臉了,對於揚言要我們性命的人,我們根本不會心軟。

想到這兒,我有些痛快地拍了一下雷麟的肩膀,雷麟看了我一眼,自然明白我那一掌的意思,兩個人雖然沒有笑,但是,都覺得非常痛快,隻是沒有明說罷了, 那兩個黎陽仙府的弟子,似乎還沒有緩過神來,怔然了一會兒後,走到我們兩個跟前,道:“讓你們兩個受驚了,馮師兄這個人,就是這樣,他的氣度不高,我們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背後下手,實在令人心寒……”

另一人卻是適時開口,道:“是也是也,本來,我還對馮師兄很有好感,如今,看來,我們都是被他蒙蔽了雙眼,今日之事,令我們認清了馮師兄的為人,他死不足惜……”

一番交談,我們也知道了兩人的身份,一人名叫劉岩,另外一人,有名陸剛,這二人,同死去的馮師兄一樣,均是為了帶領這些采藥客,去那金雞嶺行事,至於到底是做什麽,二人表示也不知情,由於此事發生,也就是馮師兄的死,倒是拉近了我們與其的關係,這劉岩、陸剛二人,倒也沒有什麽架子,倒是令我的心中有些異樣,到了金雞嶺,這二人,這是殺,還是不殺?

我搖了搖頭,這二人也是牆頭草那類,說的話,也不能都當真,熱絡了一番,便是分開了,劉岩和陸剛示意大家休息一會兒,並且吃些幹糧,一會兒就離開此地,畢竟,那黑甲鱷魚雖然在黑水河裏麵活動,誰也不能抱著,他們不會跑到河岸上來。

我跟雷麟對視一眼,便回到了沙加他們身邊,鍾大河和柔兒也是一臉驚喜地看著我們,鍾大河急忙道:“哎呀,兩位,可是擔心死我們了,不過,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沙加道:“那家夥,被你們玩死了?”

我看了一眼有些得意的雷麟,有些無奈地說道:“不是我,是雷麟,是雷麟把他玩死了,那姓馮的,一直看我們兩個不順眼,雷麟跟他頂了幾句,這家夥竟然趁著雷麟劃船的時候,背後發難,打算一腳將雷麟踹下木舟,但是,那家夥沒有想到,雷麟能夠及時地避開,一個收勢不穩,便是墜入了這黑河之中。”

聽聞我的話,鍾大河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麽,秀兒蹙了蹙眉頭,似乎,這種事情,她很難感興趣。

雷麟急道:“媽的,那個家夥,竟然還敢害我,這下子可好,掉到河裏喂鱷魚去了,之前,還要將我和阿光扔到河裏喂鱷魚,他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先喂了鱷魚,一想到這兒,我就覺得痛快,哈哈哈……真是爽,爽死了。”

沙加點了點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得意的雷麟,道:“好,你們沒事兒就好,雷麟這次做的不錯,能夠智取,盡量別動手。”

雷麟道:“也是哈,這種感覺,還真得不錯,以後,我得試試。”

……

那馮姓青年的死,是一個大插曲,這些采藥客休息的時候,談論的都是這青年的死,反正,各種說法都有,但大家都是明眼人,自然是明白是怎麽回事,因為這個事情的出現,有一些采藥客,甚至對那餘下的兩個黎陽仙府的弟子,產生了惡意。

對於這種事情,我們也隻能任由其發展。

眾人修習了冷靜了一會兒後,劉岩和陸剛二人,便催促眾人繼續趕路了。我們自然不會有什麽怨言,山路難行,這裏麵有不少的蛇蟲鼠蟻,整個隊伍的行進過程,便是愈發慢了下來,我的目光,從來沒有離開過帶頭的劉岩和陸剛二人,這二人,才是值得我們注意的,其他的采藥客,還不能夠引起我們足夠的重視。

人心隔著肚皮,我們不知道,他們到底在想什麽,必須要有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