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那個,手頭有點緊,可不可以先給一部分,剩下的日後再還!”皇帝輕咳,掩飾自己的尷尬,天下之主,說自己窮,誰相信?

不過,就是有人信了,七祈信了!馬上拿來了筆紙硯,大手揮了好幾筆,就遞到了皇帝的麵前。

皇帝接過,一看,隻見上麵寫著:今日()來看病,欠下診費五萬兩黃金,神醫姚七祈宅心人厚,諒其資金困難,限其在病愈後一個月內還清,否則拖一月便要給予一萬兩黃金,當然,多一天也算一個月!

簽名:神醫姚七祈 ()

落款時間:巫馬朝四十七年四月十五。

七祈好心的遞過筆,道:“抬頭,月亮為我們作證!低頭,你就簽了吧!忘記告訴你了,外頭的人都知道皇帝那老頭,今天來過我家了,來請我看病的,多麽高級的榮耀啊!”

皇帝嘴角猛抽,簽了,他就欠了難以還清的高利貸,不簽,就說明他一個帝王連五萬兩黃金都不值!小子,你有種!!連我都敢耍!

“莫不是你老病得太重,無法拿筆?”七祈好奇的看著皇帝那不停顫抖著的手,想了想,從懷裏拿出一個比巴掌還要大的硯盒,打開來,對著他道,“要不這樣吧,你別簽了,就蓋個手印吧。別擔心我會後悔,咱兩一起蓋……不不不……一隻手指太少了,我們直接用整個手掌吧!對頭,就這樣子!”

老呂聲音顫抖:“皇……皇,主子,你沒事吧?!”

看了看自己那紅色的手掌,皇帝不耐煩的用它拔開了老呂擠過來的腦袋,果真是後生可畏啊,要是辰兒有他一半精明,少幾分衝動就好了。

老呂不放心,又擠了過來,皇帝又再推開他,還是用的那隻手。

看著那張紅撲撲的臉,七祈挑了挑眉:“診病期間,閑雜人等請勿逗留。”

看了看皇帝那惱怒的眼神,又看了看神醫那不帶感情的臉,老呂傷心了,他不是閑雜人等好不好?隻是他的心聲,沒有人能聽到,隻得灰溜溜的轉身出去,關門,離開。

老呂出去後,七祈突然變得十分嚴肅:“沒錯,我是可以解開你中的毒,隻是你有沒有想過,你是怎麽中的這個毒?”

皇帝又豈是不明理之人,這其中的蹊蹺,他早有料。隻是身邊任何一個人,都是跟隨自己幾十年的戰友,怎能隨便去懷疑:“依神醫之意?”

七祈冷聲:“治好,再次中毒,如此反複,不如不治!”

皇帝嘴角猛抽,使得麵上的蜘蛛更為恐怖,他卻混然不覺,道:“若死可以一了百了,我又何苦欠你五萬兩要命的黃金。”

七祈沉默不語,風池從屏風後走了出來,淡淡的看了皇帝一眼,便挨著七祈坐了下來。握住了他的手,表示無論他做什麽決定,她都會支持,也會站在他的身後。

沉默了許久,直到燈火都快燃燼,七祈才開口:“你欠我錢,我跟你回家拿,什麽時候還清,我什麽時候就不去了。”

皇帝聞言甚喜:“如此,甚好!”

七祈揮手打斷皇帝:“皇宮出入證!拿來!”

皇帝愣住:“你不住宮裏,裏麵錦繡玉帛,比你這裏的要華麗很多!”

七祈不屑的啐了一口:“不過是一個特大的華麗牢籠,有什麽好的!”

‘華麗牢籠’皇帝深深的嚼著這四個字,對七祈又有了另一番觀賞,心思卻暗沉:此人若能收為己用,必然是好。但若不能,亦不能為敵。若預防萬一,最好弑之!

七祈沒有想到,自己這一番話,會引起皇帝的注意,或許就算他知道這樣的結果,他也會去闖。因為裏麵有他想要的答案在裏麵,一個藏了二十年的秘密,撫著手心那根黑線,心不斷的下沉。

快要溺水之時,風池捏了他手心一把,才猛然驚醒。

“現在就啟程吧,夜長夢多!”七祈淡淡的開口,回以風池一個無礙的眼神,看向皇帝又道,“我師叔喜歡吃桂花糕,給他找個宮廷廚子,他就安分了!”

皇帝驚訝:“你怎麽知道他在我那?”

七祈鄙夷的看了一眼皇帝:“上位者,疑心又豈是一般的重?不過……師叔在你的手上,應該會比在外麵安全, 我信得過你,一定能保護好他。”

看著七祈那由鄙夷轉成信任的臉,翻轉得如此之快。皇帝一口茶沒含住噴了出來,他是要綁票,不是當保鏢!怎麽就反過來了!

“你真髒!”七祈一臉嫌惡。

皇帝的臉又忍不住抽搐了,這下可好了,那家夥本來就不安分,若真有個三長兩短,這家夥還不跟他翻臉?朝天翻了翻白眼,這蜘蛛長大了,他的話也不會說了,說一句噎一下。

想氣,卻又不知從何氣起。

門外,老呂委屈的蹲在一盆花朵旁抹淚,一時間整張臉麵目全非。

路過的辰王嚇了一大跳:“老呂,你怎麽了,被誰打了,怎麽滿臉都是血?!”

老呂驚訝,看向自己的手心:“我流血淚了?!”

自小便是被老呂看大,辰王對其亦有一分感情,不由得關心起來,隻見他手心手背通紅,臉上更是一片血紅。卻不見有任何傷口,不禁驚訝:“這是……”

想了想,老呂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就會這麽紅,身體也沒有哪個地方不適。除了適才被皇上推了兩下……

才想到這,便見皇帝推開門一臉鬱悶的走了出來。

當看到老呂那臉時,也著實嚇了一跳:“你弄的什麽鬼東西!”

說完伸出一隻手指去點了點,看到自己血紅的手指,皇帝突然想起了些什麽,突然咧嘴笑了,臉上那隻蜘蛛一停的抖動,在寂靜的深夜顯得更加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