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京城首霸 007章 寶兒的心病之痛

一襲紫衣,長眉入鬢,鳳目有神,巧笑靚兮。清風吹拂,紫色束發綸巾隨風飛舞,時不時飄浮在嫩如白玉的臉頰,配上那不時的詭笑,不談男人,即使是女人,都止不住的心襟動搖。

大街上所有的人同聲感歎:妖孽啊!

妖孽不在乎行人的眼光,自顧自的、緩緩的在這個小攤上轉轉,那個小攤上看看,她有的是時間,因為,她得給落雁一些時間去查證那鬧禦香樓的公子是何身份。

禦香樓,是她的地盤,收留一些苦命女子的地盤。

那些苦命的女子,大抵身世相同,或背井離鄉、或債台高築、或窮途沒路、或自暴自棄,她心疼她們,允了她們留在禦香樓,讓她們自由選擇生存方式,給她們一條生路。

她們中有為了還債而出賣身子的,有自暴自棄而出賣尊嚴的,當然,也不乏有一些隻賣藝不賣身的。

無論她們選擇了哪一種,霸王硬上弓的情形在禦香樓是絕不允許出現的。

行至街道拐角處,再過二個巷口,就可以到禦香樓了。看了看陰霾的天空,馮寶寶輕歎一聲,將身倚靠牆角,這裏無燈火,按照老規矩,她在這裏等落雁,一同去禦香樓。

等著等著,思緒再次回到她三歲的時候,那是她‘獨身主義’的心病之痛、心結之源,這麽些年了,想起仍舊會冷汗涔涔。

三歲的馮寶寶,神武將軍府大喜,大公子成親,舉國同慶。

“鬧洞房、鬧洞房,洞房不鬧,有何熱鬧?”

夜幕降臨,所有的人都忙著大哥和大嫂的事,忽略了她,所以,她順利的進入大哥的新房,躲在了衣櫃中,決定,將新郎新娘嚇個一大跳!

一時後,大嫂被大哥用紅紅的絲綢牽了進來,通過衣櫃的隔縫,她看到,大哥揭了大嫂的喜帕,二人眼中都閃著電,彼此看了半天,直到大嫂臉紅得似桃花,大哥方開了口,“累了一天了,先吃些東西。”

什麽合巹酒、什麽桂圓、花生、生餃子之類的,程序真是繁雜,她都嚐了的,不好吃。再看他們二人吃得津津有味的,真夠無聊的,看得她都要瞌睡了。

那些個喜娘和丫環、婆子們的也相繼笑意盈盈的退下去了,房中僅剩下大哥和大嫂了。

在大哥的幫助下,衣物一件件褪去的大嫂似一枝雨後的新荷,嬌豔無比,她撇了撇嘴,“穿少了點。”春寒料峭的,不冷麽?

似乎感覺到大嫂的緊張,大哥好心情的和大嫂說著些閑話,閑得躲在櫃中的她閉上了眼,一天的興奮,一天的做賊心虛,一天的累,又在這衣櫃中蜷曲了半天,又小又累的身子就那麽似睡非睡。

快進入夢鄉的時候,耳邊傳來高分貝的叫聲,似閃電、似雷鳴,似乎將她塵封的記憶撕開了一道口子,她從混淆中驚醒,分不清夢境、現實?

隻知道,她已是冷汗涔涔。

發覺自己在衣櫃,於是,轉頭看向大哥和大嫂的方向,什麽時候,紅色床幔已是落下,隻知道床幔無風而飄。側耳傾聽,大嫂似乎在哭。

最可惡的是,大嫂痛苦的飲泣聲中,大哥居然還‘寶貝、心肝’的一通亂叫,似乎也沒有阻止住大嫂的飲泣聲。

早知道就不偷看了,一向溫潤如神的大哥居然將如雨後新荷的大嫂弄哭了,還將那些個原來隻對她方喊出的稱呼都奉獻給大嫂了,“原來大哥是騙子,騙了我再去騙大嫂!”

再也聽不下去了,‘轟’的一聲,她將衣櫃一掌劈開,“大哥是騙子,大哥是騙子!”

紅幔再也沒有因為無風而飄動了,緊接著,是一條裸臂揭開了床幔,大哥驚異的眼睛出現在馮寶寶的麵前,“寶兒!”大哥的下頜再也沒有合上過。

雖然她有天生的神力,但三歲的她相對於能文能武的大哥而言,還是懦弱了些,就在她衝到大哥和大嫂的喜床前的一瞬間,大哥已是用錦被將她從頭到腳的抱了個嚴嚴實實,讓她如蠶蛹般的在裏麵不能動彈。

“放開我,放開我。”

任她如何動彈,大哥這一次沒有像原來疼她的,也不像原來那般聽她的話,就是不鬆手,並將她丟到了床榻上,緊抱於懷中,令她不能動彈。

耳聽得悉悉嗖嗖的穿衣聲,半晌,大哥方放開了她,她的小臉探了出來,看到大哥一張黑至極致的臉和一直低著頭的大嫂。

後麵的情形怎一個‘亂’字了得,衝進喜房來的母親、丫環、婆子,震驚無比的盯著在喜**叉腰站立的她,因為,她正指著床榻上的一團血漬,質問著她親愛的大哥,“你為什麽要欺負大嫂,為什麽要讓她流血,她都哭了,你為什麽還不放過她?”

愛她至極的母親,這一次,沒有對她手下留情,一把操起她出了洞房,遞到黑臉至極的父親手中。神武將軍的巴掌毫不猶豫的拍在了她嫩嫩的屁股上,母親和一直站在洞房外的二哥、三哥也沒有來幫她了,這是唯一一次,所有原來幫她的人都不幫她了。

她的小屁股幾乎被父親打開了花,並且被告之:洞房花燭夜,壞人好事,除了要長雞眼外,外加三世不得超生。

因了此事,大哥的房門再也不像原來,她想闖進去撒嬌就能進去撒嬌,總是拴著,進不去。

她很生氣!很想將門一掌劈開,可,又害怕大人所說的長雞眼、三世不得超生的話應在了她的身上。

大哥大嫂似乎知道她的懊惱,變著法子,用其它的事物,比如說,吃喝玩一類的,彌補著她‘受傷’的心!

“不過拆東牆、補西牆而已!”

大哥的洞房花燭夜,她不過想湊湊熱鬧、鬧鬧而已,不想鬧得驚天動地!

到底是怎麽回事?

擔心吊膽幾個月,事實證明,她沒有長雞眼!

所以,三歲的馮寶寶堅信,那三世不得超生是鬼話。

顯然,大人都在哄她。

“哼,太小看我了。”

小小年紀,她已洞知一切,似乎就是天生的,學習對她而言,似乎是小兒科!隻要她願意,沒有學不到的。

不要看她年紀小,令她相當奇怪的是,所有的學業,她可以無師自通?從她睜開眼,可以清楚的看清這個世界的時候,她就會認這裏所有的字,會讀這裏所有的書,包括父親抱著繈褓中的她寫那繁瑣的上書皇帝的奏折,她都可以清楚的看全並懂其中的意思,所以,有時候她在想,她或許遺失了某部分記憶。

遺失了記憶?怎麽可能?天知道,她連怎麽從她母親的肚子中出來的事都記得,何以談遺失記憶?

可問題是,這種事,說出去,是人都不會相信,所以,她選擇沉默、選擇自我解決問題!

肥肥的身姿爬上了書櫃,在終於翻到幾本成人書後,她似乎隱約有些明白,洞房花燭夜雖風景無限,但大嫂哭……!

一想到那一幕,冷汗就涔涔而下,似乎又有電閃雷鳴從腦中呼嘯而過,要撕開她塵封的記憶,痛痛痛,腦子出奇的痛。

那麽,洞房花燭夜的痛一定不是她能承受的,臉色蒼白的將成人書丟至一邊,肥肥的小手舉起,“我要獨身,我要獨身!”

從此後,對美男,她打定主意,隻抱著可遠觀不可近玩的心!

奈何天意弄人,五歲的她,因了水命,終將她和一男子綁在了一處。似有一種預感,他會學成出山的!

那時候,她該怎麽辦?她能棄東吉國的百姓於不顧麽?那她畢身的宏願……

頭似乎又痛了起來,冷汗再次涔涔流下。

“姑娘!”

發著抖的人被落雁的聲音驚醒,瞬時就平複了心神,淡然一笑,“走吧,去禦香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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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水月洞天湖的鑽鑽和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