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香港,我來了!

不一會鍾甄就穿好衣服,扭扭捏捏地走出來。顯然她還在為剛才的事情害羞。她嬌媚地臉上一片酡紅。

王賁聽到鍾甄的腳步聲,知道她穿好衣服了。但是卻不好意思回頭。

“鍾姐姐,你穿好了嗎?”王賁背對著鍾甄問道。

“好了。”鍾甄細聲細氣地回答。

王賁回過頭。

隻見鍾甄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襯衫被她胸前的豐滿高高頂起,和她纖細地腰肢形成強烈對比。下身是一條黑色的西褲,西褲可能有些小,被她挺翹的臀部撐得沒有一絲褶皺。腳下是一雙平跟涼鞋,白嫩地腳趾好像臥蠶一般整齊排列。鍾甄渾身散發著一股母性與性感交織的氣質,好像月光下那一朵潔白的蓮花,讓人不忍褻瀆,又讓人忍不住想要采摘。

“怎麽樣,是不是很醜?”鍾甄看見王賁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以為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她拉了拉襯衫,胸前一陣波濤洶湧。

王賁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鍾甄。隻好支支吾吾地說:“沒,沒什麽。隻是,隻是鍾姐姐你換上這身衣服實在太漂亮了。”

鍾甄不好意思的說:“這還是去年和林憲結婚時買的衣服,現在我有點胖了,所以顯得衣服有點小了。”提起林憲,鍾甄又有些難過。

王賁一把摟住鍾甄,伏在她的耳邊說:“不要再難過了,鍾姐姐。以後我們相依為命,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我會給你買世界上最漂亮的衣服。相信我,鍾姐姐。我不會再讓你吃苦的。”鍾甄飽滿的雙峰緊緊的擠在王賁的胸前,王賁摟住她纖細地水蛇腰,恨不得把鍾甄揉在懷裏。他心裏似乎著了火一般。

鍾甄也抱住王賁,弱弱地答道:“嗯。姐姐以後就指望你了。”

王賁和鍾甄抱在一起好一會,好像要把彼此牢牢刻在心裏一樣。此刻王賁在鍾甄心裏牢牢占據了一塊地方。放開手的時候,鍾甄看王賁的眼神和以前已經不一樣了。以前鍾甄看王賁,還把王賁當做一個孩子。現在是把王賁當做可以依靠的男人了。王賁要是知道鍾甄的心理的話,會不會暗自竊喜。這算不算趁虛而入呢?

王賁此刻到沒有胡思亂想,他正在想著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香港是個資本主義社會,一切都離不開錢。估計自己身上是沒有港幣的。也不知道今晚怎麽過。

“鍾姐姐,你在香港遊什麽親戚朋友嗎?”王賁拉著鍾甄的手問道。

“沒有,你林大哥有個同學偷渡到香港,後來給他還寫信回來。但是地址隻有你林大哥知道,我隻是聽他說在灣仔什麽地方的。”鍾甄仔細回憶著,皺著眉頭說道。

灣仔?王賁思索著,這個地方他知道。但是那隻是一個大範圍,詳細地址不知道也沒有用。

“灣仔這個地方太大了,人潮湧湧地怎麽著啊。還是靠我們自己吧!看看我們還有多少錢。”王賁對鍾甄說道。

鍾甄有些羞赧,她和林憲都是知青,沒有什麽錢財。一路上還是靠王岩的接濟,才走了過來。

看看鍾甄羞澀地表情,王賁知道她估計是沒什麽錢了。蹲在地上,打開父親的包裹,仔細搜了起來。把衣服扔到一邊,在包裹的底部,王賁發現了一個小袋子。王賁顛了顛,沉甸甸的,裏麵傳來金屬撞擊的清脆聲音。看來還是很有料啊。

王賁迫不及待地打開一看,裏麵是幾根金條,幾塊銀元和幾個金戒指之類的黃金首飾。還有一卷不清楚數目的老版人民幣。

愉快地吹了個口哨,到底以前是大戶人家啊。雖然被抄了好幾次家,但是不管怎麽說破船還有三斤釘嘛!這些錢足夠王賁和鍾甄一段時間的開銷了。

既然錢的問題解決了,那麽接下來就是抓緊進入市區,在戶籍處辦理香港身份證了。

回頭朝大陸的方向用力揮揮手,王賁暗自發誓:我一定會回去的。回去看看這個世界的爸爸媽媽怎麽樣。

拉著鍾甄的小手,王賁義無反顧地踏上前路。

走了好久,兩人才找到一條不怎麽寬的馬路。但是在這個偏僻地地方,顯然過往的車輛是很少的。王賁和鍾甄沿著馬路走了半個多小時,才遇到一輛麵包車。王賁站在路邊揮手示意貨車停下。

那輛麵包車嘎的一聲停在兩人麵前,一個肥胖的司機從車裏探出頭來,看了看兩人手裏的包裹,問道:“細佬,你們是對麵遊過來的?”

“是啊,九死一生。大佬,幫幫忙,帶我們去市區吧。”王賁點頭哈腰笑嘻嘻地說。

司機看了看鍾甄,問:“你老婆嗎?”顯然他被鍾甄的美貌迷倒。

王賁涎著臉說:“是啊,是啊。在內地吃飽飯了,聽說香港是個好地方,就過來了。”鍾甄聽不懂司機和王賁的對話,但是看他們兩人的眼神就知道是在說自己,而且不是什麽好話。她羞紅了臉。

司機打趣王賁:“細佬,你年紀不大,就有老婆啦!”

王賁看看眼羞澀地鍾甄,自豪地說:“娃娃親啦!”反正兩人說得是粵語,也不拍鍾甄能聽得懂。

司機也不再和王賁白話,說:“上車吧。我到深水埗去,你們到哪裏?”

“大佬,我們就在深水埗下就行了。”王賁笑嘻嘻拉開滑門,招呼鍾甄上車。

司機叮囑道:“不要把車座弄髒啊!這是老板的車。”

王賁邊把門關上邊說:“大佬,你放心。我們穿的都是幹淨衣服,不會弄髒車座的。”

司機一邊開車,一邊隨意和王賁聊天:“細佬,你GD話說得不錯嘛。你是GD哪裏人?”

王賁看著路邊的風景,順口說道:“大佬,我是蘇省人。我家有個鄰居是東莞人,從小我就跟他學GD話。你看我說得怎麽樣?”

其實王賁以前有個女網友是香港人,王賁為了泡妹子,花了幾個月,天天和香港妹子聊天。到後來妹子泡到手了,他也練出一口道地的GD話。隻不過蘇省離香港千山萬水的,王賁也隻能過過眼癮,玩玩視愛。

“真是聽不出來,和GD人說得一模一樣。”司機顯得很驚訝。

王賁和司機一路閑聊,鍾甄坐在一邊聽得滿頭霧水。

她隻好看看路邊的風景。

此時已經進入市區,眼前的景象,把鍾甄震驚目瞪口呆。相比國內,簡直是另外一個世界。

入眼都是高樓大廈,一棟棟樓房聳入雲霄,仿佛看不到頂。國內現在基本上沒有什麽高樓,就連祖國的心髒B市,現在也還是大片的四合院。唯一繁華一點的也就是S市,那也是建國前資本主義留下來的。

大街上車水馬龍,各式各樣的汽車,是鍾甄從未見過的。國內正是計劃經濟時代,連自行車都少見得很,更別說汽車。那些稀少的汽車也是那些首長幹部的座駕,像他們這些普通人是想也不要想的。

最讓鍾甄羨慕的是那些逛街的女人們。她們穿著豔麗的衣服,留著各式各樣的發型,提著手包,三五成群,自信而驕傲。而國內現在正是一片軍綠,不管男女老少,一年四季都是軍裝便衣。分不出有什麽不同,人人好像都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樣。他們也沒有什麽逛街的機會,每天都是遊行,喊口號,批鬥。

“這就是萬惡地資本主義社會?”眼前的一切讓鍾甄迷茫起來。

王賁不停恭維著司機,從他口裏套話。畢竟這是70年代的香港,他對這裏幾乎是一無所知。

司機告訴他:來到香港,隻要敢拚命,肯吃苦,就一定可以發達。香港有多少人出生就在香港的,大多是這些年從大陸偷渡來的。包括現在那些名震香港的大亨。香港經濟的騰飛靠的就是我們這些人,靠得就是拚命的精神。

現在他們首先要找到落腳點,有親戚朋友的,可以去投靠。沒有親戚朋友的,隻能自己想辦法。有錢的租房住,沒錢的露宿街頭。然後就是辦理身份證。現在辦理身份證很簡單,隻要到到戶籍處交上相片和手續費,再找一個本地人作保就可以在家裏等著了。

“細佬,你要好好幹,不要讓女人跟著你吃苦!有親戚朋友投靠嗎?”司機邊開車,邊問道。

“沒有啊,大佬。我們剛過來,對香港一無所知啊。大佬這邊錢應該很好賺吧!”王賁問道。他盤算著現在香港的物價應該不怎麽高。

司機有點得意地說:“還可以啦。我做司機一個月有九百元港幣。在香港也是蠻高的啦!”

話音一轉,有點喪氣:“不過雜七雜八的花費也多。我一家六口人,租了一套五百呎房子。一個月要二百港幣,中午在公司食堂吃一頓客飯要四塊港幣。幸好我老婆和兩個兒子也做工,不然指望我一個人。哎!生活壓力太重了。”

王賁一聽對此時港幣的消費能力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得抓緊找工作。靠父親留下的那些錢維持不了一輩子的,更何況王賁還想再香港幹一番大事業。

在談話間,車子到了深水埗。司機表示他隻能送王賁和鍾甄到這裏了。

王賁再三感謝司機後,和鍾甄下了麵包車。

站在香港街頭,置身於滾滾人潮中。直到此刻他們還有一種做夢的感覺,這一天一夜的經曆實在太大起大落了。王賁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拘束不安地鍾甄,他攥緊拳頭,朝著人群大喊:“香港,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