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半斤八兩開機
在這以後，王賁是徹底的加入到劇組的籌備中。每天或是忙著在外麵看外景，或是在清水灣片場指導室內布景。其他的工作他也插不上手。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所有的工作都準備妥當，劇組要開始開機了。
當然開機前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拜神！
上一次《精武門》的拜神開機儀式搞得很隆重，那是因為李曉龍當時大火，嘉禾為搞好宣傳特別辦的。而這一次，王賁在電影界算是新嫩的新人，就沒有必要搞得請記者那樣隆重了。
擺上香案，放好烤乳豬、鮮果等東西。王賁領頭，後麵跟著其他的劇組成員，手持三支神香，依次上香祈禱。這次王賁祈禱的可是虔誠，雖然不知道拜哪路神仙，王賁還是嘟囔道：“請各路大神保佑電影拍攝順風順水，票房大賣……”後麵許氏兄弟、趙亞芝，還有其他劇組人員也是跟著念念有詞地祈禱著。
切乳豬，放鞭炮一樣樣做下來後，就開始要拍片了。隻是在拍戲開始前，王賁把所有的劇組成員叫到麵前，開始先給他們講話。
有了在《精武門》劇組的經驗教訓，王賁知道要想電影拍攝順利，導演必須掌控管理好劇組的所有人。要是有人跟你搗亂，那這電影拍的可就痛苦了。
譬如說燈光師，如果燈光師和你作對，那拍出的效果可就是不堪設想了。不同的燈光師打出的效果是不同的，他們可以把絕代佳人照成醜老太婆，把英偉雄武的漢子照成猥瑣小人。所以行裏管這些燈光師叫做“燈爺”！不把這些所謂的“爺”鎮住，電影拍得恐怕會磕磕絆絆。
王賁板著臉說道：“我知道你可能私下裏議論我，說這是誰啊？這麽年輕就能當導演！他能拍出電影嗎，拍出的電影能賣座嗎，他是不是腦袋壞掉了？”
周圍的人聽到王賁的話，也是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他們確實是這麽討論的，隻是沒有想到王賁會在大家麵前這麽直截了當地說出來。
王賁看看自己的話好像說道了他們的心裏，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王賁大喊一聲：“停！聽我說。我不管你們是怎麽想的，還是有什麽疑問。這些我統統不管！我隻告訴你們，這是六叔的電影，六叔信任我，讓我來拍。要是我在拍攝過程中發現誰給我偷奸耍滑！你們知道後果的！邵氏的片場是不會要這樣不顧大局的人。”
現在要馬上把他們都鎮住，最好的辦法就是扯虎皮做大旗，那邵一夫的名頭嚇唬住他們。後麵再顯示一下自己的導演水平。
看來王賁想要的效果達到了。
劇組人員聽著王賁的話，嚇得脖子一縮。就是原來有想法的人，現在也是偃旗息鼓了。
許氏兄弟聽到王賁的話，頓時叫好起來。
許官文在下麵喊道：“導演說的對，我們一定會好好聽導演的話，認真拍戲的。”
說完就帶頭鼓起掌來。許官英和許官傑也是跟著鼓起掌。其他人一看主演都帶頭支持導演，而且導演說的也在理，要是惹火了六叔，怕是在香港演藝圈混不下去了。誰也不想砸自己的飯碗啊。所以一個兩個的都拍手鼓掌。
雖然今天沒有趙亞芝的戲份，但是今天是開機拜神，趙亞芝身為劇組的一員，也是要過來的。
趙亞芝看著王賁站在那裏嚴肅的訓著劇組人員，感覺很新奇。她沒有想到王賁會有這樣的一麵。平常王賁總是麵帶微笑，和藹可親。現在一看卻是渾身散發著一股威嚴，讓人不由自主地要馴服。
…………
…………
第一場戲拍的是許官文在理發店跟蹤朱牧飾演的嫖客。這一幕是內景，所以是在清水灣片場拍的。
這場布景很簡單，不用太麻煩。隻要把片場的化妝間布置一下就可以了。
王賁向攝影師說道：“都看了劇本了吧？鏡頭很簡單的。還有，一定要檢查看看放菲林了沒。”
攝影師連忙說道：“知道了，導演。”
不是沒有出過這種事情，拍了一天的片子，導演喊完收工，攝影師卻發現忘記放膠片了。如果是那樣，會得罪所有人的。
第一個鏡頭很簡單，就是許官文和嫖客朱牧，還有幾個龍套躺在椅子上，幾個理發師拿著梳子、吹風機之類的東西給客人打理一下發型。理發師都是找的片場的化妝師，他們看起來比較專業。
扮演嫖客的演員叫朱牧，是邵氏的演員、導演。他也是李漢祥的老友，是最早一批到大陸拍片的香港導演。本來王賁隻是按照電影上演員表，把配角的名單寫給邵氏，沒有想到邵氏真的把人給找到了。
王賁坐在帆布椅上看著監視器，第一個鏡頭拍的不錯，一條就過了。
“哢！不錯，過了。準備下一條。”王賁喊道。
下一個鏡頭是近景。被許官文跟蹤的嫖客朱牧正在剪胡子，許官文躺在他隔壁滿臉泡沫的刮胡子，許官文為了監視他，不停扭頭看他，就連鋒利的剃須刀在他脖子底下來回刮都不理。理發師在許官文扭的時候，就會把他的頭按回去。許官文對理發師的動作不滿，翻著白眼看理發師。
“道具，把剃須刀處理一下。小心傷到人。”王賁提醒道。
道具師馬上答應，把處理過的剃須刀送過來。然後就開始拍攝。
許官文不虧是冷麵笑匠，雖然他自表現的若無其事，隻是別人一看到他的表演就覺得好笑。看來他在《雙星報喜》中已經鍛煉出來了。
“哢！許先生表演的正不錯。”
“休息一下，十五分鍾後排下一個鏡頭。”王賁喊道。
…………
…………
王賁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放鬆一下精神。他是繃緊神經在拍這場戲，現在看來效果還不錯。看來大家都是非常合作，王賁開始的立威還是起作用了。接連一次性過了兩個鏡頭。
趙亞芝看到王賁有些疲倦，她忙把水杯遞給王賁，說道：“王賁，你好厲害啊！”
王賁接過水杯喝了口水，看著趙亞芝興奮的有些發亮的眼睛說：“阿芝，感覺怎麽樣，拍戲好不好玩？”
趙亞芝看到接連兩個鏡頭都過去了，以為拍戲很簡單。她歪著瓜子臉，言笑晏晏地說道：“還可以，不像我想象的那樣難。”
王賁暗自發笑，趙亞芝是沒見過演員一連ng十幾個鏡頭的場麵，那時候演員都要哭死。ng還不算慘的，要是遇到夏天拍冬天大雪紛飛的戲，演員就得穿著皮襖，圍著篝火，喝著熱茶，還得演得像真的一樣；冬天拍夏天戲水的戲，那就更倒黴了，穿著清涼的薄衫在冰冷的水裏泡著，凍得你渾身發青。就是這樣，你還得演好，不然ng了，你還得再受一遍罪。
就像李漢祥在《三十年細說從頭》裏麵的一句台詞說的那樣：你以為做明星那麽容易啊？冷就冷到你抽筋，熱就熱到你發昏！
王賁和趙亞芝閑聊了幾句，十五分鍾的時間就過去了。王賁開始拍下一場了。
王賁抱歉地朝趙亞芝說：“阿芝，我的接著拍戲了。一會兒我們再聊。”
趙亞芝聽話的站到一邊，不再和王賁聊天。
“下一場戲要開始了啊！所有人員就位，化妝師趕緊給演員補妝，快點。”王賁振奮起精神喊道。
還在休息的劇組人員聽到王賁的喊聲，都抓緊就位。
“都準備好了嗎？”王賁最後一次向所有人問道。
“準備好了！”
“好，艾克生！”
“《半斤八兩》第三場，第一次開始。”
“啪！”清脆的打板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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