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願賭服輸

“九種丹藥,真是不可思議,粒粒都是上品法丹。”

“於同一爐中,是怎麽做到煉製九種不同丹藥的?”

阿玲一舉奪下頭籌,起身而立,揮手間從丹爐躥出的丹藥,好似萬水歸流,都回到了她的手中。

這一刻,她已是勝者!

全場的目光,都匯聚在她的身上,無比奪目。

接下來很短的時間內,包括那五鬼丹師在內,連續有三位丹師都煉製成了各自不同的上品法丹。但不僅是慢了一籌,他們所煉的丹藥,也都全部率先就被阿玲握在手中。

現在的阿玲是敗盡閩州境界的丹道天才,可想而知,從今晚後她將聲名大盛。

雖然沒有一個人知曉她的姓名,可蒙麵花魁這四個字,卻會從今天鴛鴦島上的丹師們口中傳出。

可這個時候,滿場驚歎,但在暗地裏的青須大師卻鬆了口氣∶“原來僅是參悟到了九丹齊練,還未能夠煉製出三九靈丹,這女子雖天資傲人,可終究造詣差了點火候。”

對於他而言,在阿玲開始投入法材的那一刻便看穿了一切,唯一能夠令他感到難以平靜的,隻有一位新丹道大師的誕生。

而在背後一群殿宇中,暗藏著的秀女天司強者,也有不少人是放下了心。

因為阿玲若是真的成為了丹道大師,那麽便連她們都不好拿捏了,畢竟丹道大師一現,難保是青須大師不會出麵護佑,而她有成了整個閩州城僅有的第四尊丹道大師,還是如此年輕,隻要不殞落就很有可能的成就丹道宗師的人物,想必願意出麵相助的人絕對不少。

到時候便連執事夫人都要掂量一下了,可現在的阿玲,還是連一點點的資本都沒有,生死全部取決與執事夫人一念之間,就算她在丹藝文會勝出又能夠如何?

“敗了,這一次輸的我心服口服。”

“歎為觀止,歎為觀止,來自有機會必定再向姑娘討教。”

“將來姑娘絕對有望登臨丹道的境界。”

台上的一群煉丹宗師們盡敗在阿玲手下,回過神來,除了保持風度,恭維幾句外,再無多說之語,隻是將此情此景,記在心上。

這個時候,亦青須大師應再度出現之時。

隻見青須大師陡然再次出現此地,揮手間將還屹立在殿內中央的七竅丹石收起。這裏的比試已然結束,一切也歸於之前模樣。

依照往常舊況,此刻青須大師應當會依照勝者的要求,出手煉製一枚三九靈丹。

可現在並沒有,隻聽青須大師出聲言道∶“夫人有命,先隨我來吧。”

揮手間,阿玲便隨著青須大師一同消失在此地,進入了洛神峰背後巍峨蒼茫的一片殿宇當中。

這青須大師也有著合丹境的修為,來去無形無質,無法琢磨。

這下眾人都是一陣錯愕,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等事情。但發生了這樣的變故,不代表眾人都是愚夫,不懂猜想。

當下阿玲花魁的身份,還有那神秘的夫人,光是這兩個條件,加上丹藝文會,瞬間就可編排出無數猜想。

雖然他們沒有辦法驗證,可對於一些事情的直覺卻不可忽略。

最起碼每一個人都明白,芳華畫舫不是他們可以肆意妄為的地方,這洛神峰背後一片殿宇裏更不知道隱藏著多少強者。

當下他們雖然可惜,無緣見到一位丹道大師出手煉製靈丹的過程,可卻也不願為此冒犯了芳華畫舫這種存在,眾人很快便都退走,在先前那些佳人的帶領下,乘坐僅有的一艘七層樓船“芳華畫舫”一齊離開了鴛鴦島。

現在歸途,所有的丹師倒都有幸能夠踏上此船。

可令人驚奇的卻是陳覺民這區區一位煉丹大師,竟還如一座山峰般屹立被洛神峰上的殿宇前。

其他丹師驚詫之餘,也未有多問。

然而整個芳華畫舫卻如沒有看見他一般,任由他杵在那處殿內。

“我前來此地,便是為了尋找阿玲。”

“又怎麽可能現在離去,嗬嗬。”

陳覺民麵上冷笑,心中意誌堅定。

屬於他的女人,就算是帝皇也不容染指,這是屬於一個男人的信念,猶如振興中華,強大民族是他生來的使命一般,這件事情,也是必須擔在身上的責任。

陳覺民不僅沒有離去,更不會坐以待斃。

他知道自己在此時此刻必須站出來,不為什麽,隻因為男兒胸中的一腔熱血。

在洛神峰一片殿宇當中,在神嬰強者的麵前,他確實隻是彈指就可擊殺的存在,有沒有他都好似不太重要。

可現在阿玲都已為了這份感情,為了她心中的追求,敢與神嬰強者立下賭約,並且此時此刻她還在與執事夫人當麵,不知承受著多大龐大的威壓。

陳覺民又有什麽資格躲在背後?

所以陳覺民踏出了一步,僅是一步,但卻在霎那間天地變色。

這不是他一步的神威,而是在他踏步出後,從那片殿宇中席卷出來,鋪天蓋地的威勢。

這股威勢猶如凝固了空氣,將他整個人都定格在原地,不能再移動分毫。陳覺民一個元靈修士,竟也再度感受到了窒息般的感覺。

“哼,陳覺民莫非你以為你有多大神通,敢在洛神峰上放肆,不知秀女天司之威耶?”

一聲無比霸道,穿透虛空的冷哼,頓時在陳覺民腦海當中炸響。

恍然一瞬之間,陳覺民被這一聲冷哼,竟短暫的失去了意誌,若非他的精神力是同境至尊,必會受到一個大大的教訓,這是對於他精神絕對的重創。

“咦?”

陳覺民在這一聲冷哼下,沒有倒下,也是出乎了隱藏在殿宇深處,執事夫人的預料。

但執事夫人也再未傳出過一句聲音,陳覺民則一直被凝固的空氣禁錮原地,身不由己,不得寸進。

他曾經達到過神嬰這個境界,才深知其恐怖。

現在的他,好似連腦海念頭的轉動都變得遲鈍了,也無法感知到時間的流逝,不知道過了多久。

阿玲隻身一人,麵帶微笑,好似風輕雲淡一般從一片殿宇當中獨身飛出,她拋棄的麵紗,走到身前,給了陳覺民一個擁抱。

在這個擁抱下,禁錮才悄然解開,陳覺民突然感覺,好軟好香,好溫暖。

他問了結果與過程,阿玲隻是笑著回答了一句∶“神嬰強者,也要願賭服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