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守候

等我。

兩個秀美的文字靜靜的臥在這張白紙上,散發著淡淡的墨香。

陳覺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緊緊將這張紙握在了手中。

阿玲去了哪裏,說實話,陳覺民有些猜測,但不敢保證準確。

更何況阿玲同樣有著自己的想法,特別是在經曆了奪舍與踏上修煉之路後,她身具天靈根,漸漸的擁有了一絲絲力量,隨著力量的逐漸成長,她亦越來越有了勇氣。

依照陳覺民的猜想,阿玲很有可能在昨夜發現自己前去烏山縣後,跟隨自己一路到了縣城裏。

可如果這樣,也有許多說不通的地方。

比如阿玲為什麽沒有出現,阿玲為什麽不直接找到自己,甚至攔下自己,而是留下了這一封信。

還有阿玲的境界,就算有所突破,也最高不到先天五步。

就算是再妖孽,也不可能打破規則,潛入烏山縣與羅永等洞元境強者交鋒吧。

陳覺民現在不僅心裏不安,更是極為擔憂。

可到了最後,還是隻能夠化為一聲歎息。

走到神廟的大門前,站在山石上,陳覺民注視著一夜未眠的烏山縣。

現在,換作了他在這裏守候。守候一個曾經守候他的人。

“唉。”

歎了口氣,陳覺民開始利用丹藥療傷,修煉......

烏山縣的公雞,則扯開了嗓子,想要喚醒烏山縣的人們。它又怎知道,整個烏山縣,早已驚醒,不過從它扯開嗓子打鳴的那一刻起,烏山縣再也沒有人敢光明正大的說出“陳英雄”三個字了。

因為現在陳英雄坐實了就是那個陳刺客,已經在烏山縣裏成為了一個不能夠提的禁忌。

每家每戶的百姓們,不得已隻能夠將家裏陳英雄的長生牌給收到了櫃子裏,不過暗地裏說起這事來時,依舊會悄悄的豎起一根大拇指。

要知道陳英雄冒著天大的危險,幾經浴血殺戮,可就是為了百姓們好。

烏山縣的每一位百姓們,都深深的將這一份恩情記在心中。

不敢忘記有一個人,舍死忘生,願意做一次英雄。更不敢忘記,這個人姓陳。

再說了,莫說陳英雄剿滅了那三個幫會,就刺殺縣令羅永這貨,本就是一件義舉。縣裏的百姓們雖然大多目不識丁,但心中可分明的很,這羅永貪贓枉法的事情簡直數不勝數,簡直就是一個人人憎惡的狗官。

若是羅永身為一位洞元境修士,身為凡人的話,恐怕早已經被百姓們拉出去五馬分屍了。

實在不敢想象,假如這個世界沒有修煉一途,沒有各個境界的強者,沒有毀天滅地的神通,人人到老都隻會是一個凡人的話。

現在的中華仙國都將會變成何等模樣。

想想就令一些人恐懼,令一些人興奮。

而在烏山縣中,羅永發動了全部的力量,搜尋著陳覺民的信息。

要知道陳刺客隻是驚鴻一現,便從此離去。

當初就算羅永再惱怒,可憑借著他手中縣衙的這群人馬,真是極難尋找到有關陳刺客有用的信息。

但這陳英雄可不一樣,連日來在烏山縣內活動,不說他殺了幾個人,燒了幾條船,就說他吃過了幾個包子,點了幾盤菜,這可都留下諸多痕跡。

這些痕跡聯係很快就被羅永的手下給搜尋了出來,並且與陳刺客三個字聯係在了一起,發動了整個縣衙的力量,抓了不少人到班房裏,在皮鞭加酒肉的情況下,可挖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更何況現在陳英雄就是陳刺客,哪裏還要考慮什麽安穩民心,羅永直接許下重賞,但凡提供信息者,賞白銀十兩,信息正確者,賞白銀一百兩。

剛剛開始的時候,還未敢有人進縣衙通風報信,隻因街坊鄰裏那要吃人的眼神,實在不好受。

畢竟有些人沒良心,可大多數人還是知曉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要做。

但自從某個酒家的跑堂瞧瞧溜進了縣衙,又抱著一大袋的銀子笑嘻嘻的出來,然後很囂張的撂下了一句“老子不伺候了”,繼而回家迎娶村裏一枝花,踏上了人生巔峰。

在這之後,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流進縣衙裏,但凡進去的,就沒有空手出來的。

這些人裏有長水河旁的漁夫,河邊山上的樵夫,等等等等......

當然縣衙裏的人也抓的一手好人,例如收過陳覺民買路錢的倒黴縣卒,例如某家逃出來的豬仔等等,沒有一個幸免於難,縱然引起了民怨,喪心病狂的瘋狗縣卒,就像一群瘋狗毫不顧忌。

特別是那為陳刺客傳話的小娃子,更是成為了他們的重點目標,根本不可能......

好吧,俊娃子因為驚醒的早,親耳聽見了羅永的嘶吼,然後很幹脆的逃跑了。

誰也不知道這小娃子這麽滑溜,也不知道跑到了哪兒去,反倒是幸免了餘難。

隨著時間一天兩天的過去,羅永掌握的信息越來越多,距離挖出陳刺客真正的藏身之地,就僅差一步。

終於在第三天的午時,羅永手中握著一封信件,哈哈大笑,朝著低下跪著的一個縣卒拂袖朗聲道∶“去取五十兩賞銀。”

“多謝大人。”

“等等,再派人去山上探探,畢竟過去了幾天,會不會逃了,若是逃了,再繼續追蹤。”

“遵命。”

這縣卒退了下去,隻不過待到了三個時辰後,又前來在此稟報。

“大人,那刺客並沒有逃走,反而一直呆在河神廟裏,好像發現了我們的蹤跡。”

“什麽?”

“廢物廢物,你們竟然打草驚蛇了。”羅永好不容易找了陳覺民的藏身之地,生怕他逃了,當即大怒,甩出了手中的茶杯狠狠砸在地上,破片濺起,刺得那人慘痛。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但是那刺客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沒有逃走,一直都在河神廟裏。”

“嗯?竟然是這樣。”

羅永神色沉凝,摸著下巴思考了一番,最後擺手令那縣卒退了下去。

而最近的烏山縣好似一直都平靜不起來,最近陳英雄剛剛被打落成為陳刺客,再也沒有人敢明裏議論。不過可沒有少掉白天嘮嗑的熱聞,這不最近兩天烏山縣裏的“厲鬼”鬧的可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