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青很快租好了馬車,扶了若棠上車,一邊負氣的說道:“照奴婢說,咱們幹脆不要回去算了。”

若棠知道她這樣說也不過是發泄心裏的不快罷了,便沒有接話,待到馬車啟動後,若棠方拋出醞釀已久的問題來。

“我跟謝大公子,到底是怎麽回事?”

采青一愣,“奴婢不知道啊。”

頓了頓,見若棠臉上並無傷心失意,便壯著膽子又道:“姑娘您自己也不知道?”

“挨了一頓打,醒來就忘記了。”若棠麵不改色的撒謊,若有所思的瞧著采青,“你不是我的貼身丫鬟嗎?”

“奴婢是在姑娘身邊服侍,可姑娘從前不喜奴婢,”若不是礙著她是過世夫人親自為姑娘挑的人,姑娘早就將她打發走了吧。“您的事,也從不與奴婢說,因此謝大公子的事奴婢毫不知情。但奴婢相信姑娘是被冤枉的,是有人要害您,要毀了您。”

若棠見她咬牙切齒一臉忿忿的模樣,斟酌道:“聽聞當時我與謝大公子在外院書房,我怎麽會去外院的書房,你當時不在我身邊?”

雖然她初來乍到,卻也知道,深閨中的女子,輕易不好去前院的。

采青雖疑惑主子竟全不記得前事,還是忍著憤怒認真的回答道:“那日早間,也不知什麽人將一封信從窗欞塞進姑娘房裏,您看了後便有些魂不守舍。奴婢因擔心姑娘便多嘴問了一句,您卻並不理會奴婢。”

說到這裏,眼神幽幽的瞧著若棠,顯出幾分委屈來。

若棠忙安撫她:“以後再不會不理你了。”

采青抿嘴,似有些害羞的笑了下,又接著往下說:“您想了一陣便道想去園子作畫,讓奴婢先去園子裏準備,奴婢就去了。沒想到不過那麽一會子功夫,前院便傳出姑娘您……”

說著又咬牙切齒起來,“奴婢平日裏瞧那謝大公子是個仁義君子,不想他竟將這一切全推到了姑娘身上,道是姑娘約他前去,還道您從前三番四次相約於他,他為著姑娘的名聲才一直沒聲張。呸!那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分明是他三番四次在咱們院外鬼鬼祟祟的徘徊,還把這髒水潑到姑娘身上來!”

若棠想了想,不帶希望的問:“那封信呢?”

若原本的沈若堂不是愚蠢輕信之徒,便是那封信有問題。她看了信並沒有立刻出去,而是想了一陣,說明她其實也知道那信是有問題的。但最後她還是去了,說明那信裏頭必定提了什麽她關心或忌憚之事。

若還能找到那封信,就能知道沈若堂為何明知有問題還要前往外院的原因了。

至於謝大公子,若棠回想方才見到的那個少年,他怎麽看都不像是無恥之徒,那有沒有可能,謝大公子其實並沒有撒謊,他真的接到過來自於沈若堂的邀約?

“您瞧了那信,便命采紅將信燒了啊。”

“燒了?”

沈若堂自己燒的。

那封信的秘密,難道就是對方欲要置沈若堂於死地的原因?若果真是,那明明該是很好的護身符,為何沈若堂卻要燒毀?

若棠愈發覺得真相撲朔迷離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