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棠被安安穩穩的抬進了湘王府裏。

可以想見,這場婚禮沒有賓客盈門、高朋滿座,自然也沒有沒有衣香鬢影、杯觥交錯的熱鬧盛舉。

她就像一個見不得人的物事,被悄無聲息的迎進了湘王府。

相較於采青的怒不可遏,若棠的反應算得上雲淡風輕了。一進房間,她便徑直取下了紅的像血的蓋頭,隨手扔在一旁。

正大罵著王府沒規矩的采青連忙奔過來,急道:“姑娘,這蓋頭是要等著新郎來揭的,您怎能自己揭了?”

若棠秀氣的皺了皺眉,“王爺不會來的。”

采青一窒,想著今天這令人憋屈又無可奈何的婚禮,氣的眼淚啪啪往下掉,“王爺怎能這樣對您?今日的事傳了出去,姑娘您成了滿京城的笑柄,他又能得什麽好?又不是咱們上趕著要嫁來的,王爺他再是不願,也不能如此下您臉麵啊!”

若棠倒覺得沒什麽,最慘也不過就是從虎穴跳到狼窩罷了。且湘王擺明已經知道沈家發生的事了,也很明顯,他看不起她,讓她從側門進府也不過是為著那紙聖旨罷了。沒過門時已經拿蛇警告戲弄過她,過門後,最慘也不過是被他扔在一邊不聞不問吧。

這點冷落,當誰受不住?更何況,誰又知道,新娘子自己也樂得被冷落呢。

……

“王爺,這是高盧進貢的葡萄美酒,奴婢喂您喝好不好?”

熏暖香甜的茉莉香自曲橋上的亭子裏飄出來,嬌笑聲夾雜著曖昧的嬌喘從層層紗幔後**出來。微風起,幔帳輕盈而舞,露出亭中一張軟榻,軟榻上躺臥著衣衫半解的年輕男子。

輪廓優美的下巴,殷紅欲滴的薄唇,雪白無暇的肌膚,映著雙琥珀接近橙色的瞳孔,映襯著杯中血紅的葡萄酒液,帶著不可言說的妖異美感。

男子疏懶一笑,足以媲美蒼穹的美好麵容讓依偎在他懷裏的女子失了神,喃喃道:“您生的真好看……”

身體不舒坦不方便迎親的湘王爺聞言,臉上的笑意被冰寒取代,琥珀瞳孔裏殺機一閃,寬大的袖袍一揮間,美貌侍女便被一股大力毫不留情的摔了出去。

疼痛令她瞬間回過神來,顧不得擦去嘴角的血漬,連爬帶滾的撲到楚千嵐腳下,驚恐萬分的求饒:“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楚千嵐再不看她一眼,懶聲喚道:“來人,拖下去。”

原本空無一人的曲橋上現出兩個身影來,二話不說將狼狽不已的侍女拖走了。

“如意呢?”

“王爺,奴才在。”麵無表情的年輕內侍鬼魅般出現在幔帳外頭。

“怎麽樣?咱們的新王妃可是在一哭二鬧三上吊?”楚千嵐低頭瞧著自己精致完美的手指,嘴角勾起滿是惡意的笑意。

如意躬身道:“王妃令人打了水洗漱,而後要了吃食,此時據說已經歇下了。”

楚千嵐舉杯的動作一頓,丹鳳眼微微一眯,“嗬,她竟這般自在?本王少不得要去會一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