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苗神會

我下了山,在小河旁清洗了一下身上的汙穢,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就去附近的集市上趕集。附近的集市,集市上的人也大都是少數民族。不過卻也有漢人,商店中賣的東西都很現代化。

我買了一個收音機,聽了一會廣播,之後準備離開了。

我是坐長途汽車離開的,隻是到了半路,汽車翻到溝裏去了,這可真是禍不單行,死了好幾個人。不過我沒死,現在我是想死都難。車子壞了,我就隻能步行去附近的城鎮,坐車回北方。

走了片刻,前方出現一個山坡。

這個山坡上野草蔥蔥,非常茂盛。山坡上還有幾棵歪脖子老樹,樹下的灌木叢中有新鮮的漿果。我去采摘漿果吃,吃的滿嘴通紅。吃多了漿果,就隨意找了個地方方便了一下,然後正準備走,忽然聽到一陣詭異的“哢哢”聲,有些像是蟲子的叫聲,難道附近有什麽新奇的蟲子?

我躡手躡腳的走過去,見前方的草窩子裏蹲著一個老頭。

這老頭像一隻癩蛤蟆一樣蹲在地上,最終發出哢哢的聲音。老頭長得尖嘴鼠目,有些猥瑣。看這賣相就不咋地。他的腰間係著一個葫蘆,是酒葫蘆,濃鬱的酒香從其中傳出。這時,老者很小心的從腰間的酒葫蘆中倒出一小口粘稠的金黃酒液,這酒液盛放在梧桐葉子中,放置在地上。

看這模樣,好像是想要用這酒水吸引獵物。

顯然,這哢哢聲也是用來吸引獵物的。

桐樹葉子很大,可以用來擋雨,梧桐樹的花心有些甜,不過不能吃,這倒是一件讓我十分遺憾的私情。賊眉鼠眼的老頭或許是覺得倒的酒有點多,就趴在梧桐樹葉上,喝了一小半其中的酒水,之後又喝掉一小半。梧桐樹葉子中的酒水就那麽一定點了。不過賊眉鼠眼的老頭依然一幅很摳門很心疼的樣子。

這時,嗖的一聲。

隻見金光一閃,一隻金色的巴掌大小的蟲子從不遠處的草叢中竄出,刹那間就把梧桐樹葉上的酒水喝光了。之後這蟲子嗖的一聲就要消失,速度快急了。老頭急忙上去捕捉,不過他的速度有點慢,肯定追不上。這時,我就出來幫忙了。可是這老頭看到有人忽然出現,覺得我可能是要搶他的蟲子,頓時擠兌我,不讓我靠近那隻金色蟲子。金色蟲子就趁著這功夫逃到草叢深處,消失不見。

賊眉鼠眼的老頭氣的臉色發紫,他揪著我的領口,怒道:“你個混蛋,放跑了我好不容易才吸引過來的酒蟲,我饒不了你。給我賠,賠我的酒蟲!”原來這金色蟲子就是傳說中的酒蟲。

傳說中,這是一種能釀酒的蠱蟲。

山泉水和葡萄,混合後,在放入蠱蟲,不出半個時辰,就能釀造出甘醇的美酒。酒蟲能增加酒的香醇,而且還能減少釀製的時間。這對愛酒之人來說,是萬萬不可放棄的東西。一個愛酒之人隻有得到一隻酒蟲,那才真是隨時隨地都能有酒喝。

酒蟲是一種非常稀有的蠱蟲,故而這賊眉鼠眼的老頭為了把酒蟲吸引過來,是費了好大的力氣。可是現在,酒蟲跑了。實際上就算我不出現,這酒蟲也能跑掉。這賊眉鼠眼的老頭的身手實在是太差,根本抓不到酒蟲。我原本是想幫他捉酒蟲的,可看他這模樣,竟然是賴上我了。

怪我嘍?

真是不可理喻!

我要離開這裏,賊眉鼠眼的老頭不讓,非讓我賠他酒蟲,可我沒有酒蟲。賊眉鼠眼的老頭一臉陰沉,喃喃道:“晦氣,真是出門就遇到晦氣事,小子,跟我走,跑了酒蟲,你就給我打工賺錢,什麽時候賺的錢能抵得上這隻酒蟲的價值,那就放你離開”。

我哈哈一笑,說好啊,這沒什麽不好的,不過我這個人很饞,一天三頓,頓頓都要吃好的,要吃燕窩人參,還要吃你娘的心肝,看你舍不舍得。賊眉鼠眼的老頭氣的哇哇大叫,在那裏跺腳。不過很快他就安靜下來,說:“我娘早就死了,你想吃她的心肝也吃不成。至於燕窩人參?這東西我可沒有,玉米糊糊管夠!”

賊眉鼠眼的老頭叫做陳七。

陳七的寨子是附近的千戶苗寨,一個很大的苗族寨子,寨子裏有很多有特色的建築,還修建了公路,挺現代化的。不過這寨子家家戶戶都養蠱,小孩子們也是整天擺弄毒蛇之類的,蠱蟲是老祖宗留下的遺產,萬萬不能丟失。陳七說,他們寨子裏的蠱蟲是可以申請啥吉尼斯紀錄的。

陳七的家在寨子邊緣,是一個小酒館。

這裏賣酒,當然,都是自家釀的,而且還兌了水,十分的坑人。不過陳七釀製的酒是真的很不錯,故而就算兌了很多水,也依然有人來買。不過這種買賣長久不了,不誠實,終究會失去顧客。我在這裏給他賣酒,也能隨時都喝兩口。而陳七卻在忙碌別的事情,整天都去山上亂轉,說是找什麽材料,他要釀製出一種世間最美味的酒。

這家夥雖然長的賊眉鼠眼,不過對酒是真的很有研究,本身就是品酒大師。他每天都要品嚐很多種美酒,淡淡聞到的酒味都可以化為二兩酒水了,舌頭都腫了。這要是換成尋常人,早就發瘋了。品酒師也不是好當的,要想當品酒師,關鍵還是得有個好舌頭,舌頭需要敏感,分析出各種酒水的品種、度數、產地。

每一位品酒師都需要用大半的時間去鍛煉。

在這種環境下,也容易鍛煉自己的酒量。大多數的品酒師都是酒量奇高。

……

……

我在這酒館幹活,幹了幾天。這幾天讓我奇怪的是每天都有個奇怪的女人來這裏喝酒。這女人年齡在二十三歲左右,酒量大的驚人。她身穿少數民族服飾,背後總是背著一個竹筐,裏麵有一些青草。

讓我奇怪的是,這女人身上有淡淡的血腥氣。

她雖然很能喝,不過喝幾杯後,就會發酒瘋,像是一個瘋子一樣。某一天,在她喝醉後,在那裏耍酒瘋的時候,我翻了翻她的竹筐。天呢,裏麵不僅僅有青草,還有一顆新鮮的人頭,以及一些人民幣。

好家夥,她這是一天要殺一個人呢。

這簡直就是瘋狂地角色,應該要關在監獄中。這又不是上世紀二三十年代,那些活不下去的土匪去殺地主,砍下地主的腦袋,把地主腦袋和大把的銀元一裹,就走人。這又不是那個活不下去就造反的年代,竟然還有人做這種惡劣的事情,實在是太殘忍了。我絕對不允許這麽殘忍的事情發生。

這時候我感覺脊梁骨冒涼氣,回頭一瞧,果然原本喝醉的女人正盯著我。她手裏的鐮刀一甩一甩的,鐮刀上還沾染著絲絲血腥氣息。她盯著我,這讓我壓力挺大的。雖然我很能打,不過遇到這些不正常的家夥,我也是有些小怕。當然,我自然不會打不過她,我很能打的。

女人這時告訴我,她殺的都是壞人。

於是我妥協了,壞人就該死,難道你不同意?

有些壞蛋確實沒必要存在於這個世界,統統殺了,落一個幹幹淨淨的白茫茫世界,好清爽!

我瞧了瞧筐子裏青草下的那顆人頭,這人頭肥頭肥腦的,一看就是吃的流油的主。這種廢物直接剁掉算了,活著也隻是浪費糧食,也隻會欺壓貧窮的農民。殺了正好,幹幹淨淨。

這女人叫阿彩,阿彩告訴我,她很厲害,是苗神會的聖女。這苗神會,信仰的是苗神,我不清楚苗神是什麽玩意,不過這苗神會肯定是一個邪惡的教派,這是要遭到取締的勢力。

苗神會大都在地下活動,經常搞什麽獻祭儀式,祭祀苗神。

這些人頭就是砍下來祭祀苗神的,苗神是他們的祖先,也就是傳說中的三苗氏,應該有這個性,我記不清了。不過這三苗氏極其厲害,是遠古時期的一個人,道行很高,是喝蚩尤、黃帝爭奪天下的住,不過失敗了,就帶著族人退居苗疆。三苗氏是苗族的祖先,這苗神會的勢力頗大,暗中網羅了好多的苗族人,還有一部分的漢人。苗神會用大把的金錢買通了xx,獲得了方便,勢力擴張的極其凶猛。

這女人離開後,我陷入了沉默。

這苗神會的勢力擴展太快了,肯定會出現問題。對於這種勢力,絕對是要出動軍隊鎮壓的。別說是這種公開的地下勢力,就算是煽動群眾上街遊行,也會遭到軍隊鎮壓。這是違反根本的事情,不允許發生。

不過這和沒關係,我不信任野蠻的勢力。這種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的勢力網,就那麽一回事。亂糟糟的。苗神會絕對很危險,當你威脅不到它時,它不會對你怎樣。可你一旦威脅到它,就算你是對的,它也會對付你。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曆史都是由勝利者去書寫的,還不是想怎麽寫就怎麽寫。

苗神會,絕對的極端的邪惡的勢力,必須打擊。

不打擊這樣的勢力,人人都睡不安穩。不然在你睡夢中,人家都有可能割掉你的人頭,搶了你的銀元。為啥割你頭?還不是因為你太富有,富有就是原罪。這是一個醜陋的世界,爭權奪利,殺人越貨。

我想了想,還是要對付這個苗神會,隻有把這個苗神會連根拔起,世界才睡太平,人人都能睡個安穩覺,不會有野蠻的土匪在半夜割掉你的人頭,分了你的家產,搶了你的婆娘……

苗神會,該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