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雪山

大雪山,這裏是世界的屋脊,是海拔最高的地方,也是一片生命禁區。在這裏,一切古怪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不過我現在已經是鬼王了,這陽間再也沒有威脅到我的東西,我前所未有的強大。

我深入大雪山深處。

積雪,實在是太厚,空氣實在是冰涼,凜冽的寒風吹拂著,吹的人心慌意亂。這裏的冰冷已經超出了普通人的承受能力。這裏絕對能凍死人。低溫,會把人活生生的凍死,凍成冰棍。

此時,我周圍都是無人的雪山,隻有積雪。

忽然間,我感覺到前方有東西,是一顆顆毛絨絨的大雪球,不!是雪猿!一隻隻高大的雪猿,人立而起,這就是傳說中的雪人了。雪猿是大雪山特有的東西,數量不多也不少。這種東西會攻擊人類。它們在繼續中穿梭,非常的利落。傳說這種東西是格桑女神的使者。格桑女神的故事,在西藏廣為流傳。藏民相信,在自己遙遠的祖先中,就有一位善良美麗的女神。

西藏這地方也有很多的格桑花,很漂亮。

一隻隻雪猿出現在我麵前,虎視眈眈的看著我,麵露凶相。這群畜生真是找死,我現在是鬼王,別說是一群雪猿,就算是雪猿王來了,我也照打不誤。我冷哼一聲,泄露出一絲鬼王氣息,頓時一隻隻堪比鬼帥的雪猿匍匐下來。這時,遠方響起兩聲雪猿王的咆哮,這咆哮聲一公一母,顯然,這是雪猿王夫婦。

雪猿王見麾下的雪猿們如此沒有骨氣,頓時怒了。

雪猿王,道行絲毫不亞於金光寺的老僧,甚至帝釋天對上一隻雪猿王,都會被雪猿王生生打死。這大家夥身強體壯,道行高深。刻終究隻是鬼帥極限,不是我的對手。我的視線注意在那隻雌性雪猿王的肩膀上,一個人類少女就坐在這上麵。

這個少女長的很漂亮,看起來是個鬼精靈。

她身穿翠綠羅裙,皮膚潔白,比雪還要白,白白嫩嫩的,倒是個妙人。我心中暗想,這家夥肯定是個古代人,不知道年齡多大了,估計比我婆婆的婆婆都大的多,是個名副其實的老太婆。別看她年輕漂亮,可真實的年齡能嚇死你。就比如說我,我今年怎麽著也得五六十了吧,可樣子卻是越活越年輕,現在是二十多歲的樣貌,正逢青春年少。誰會知道我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呢?

我心中一笑,這就是長生的好處。雖然世人大都是偽長生,可再怎麽說,畢竟是能活下來。而且在我修成鬼王的那一瞬,我的壽命已經暴漲到五六千年,可以說,我可以活五六千年,我體內的血液都是長生物質,可以讓人延年益壽,擁有生死人肉白骨的效果,是價值昂貴的中草藥,不含西藥化學成分。

……

少女是瓜子臉,一雙眼睛水汪汪的。

她的手腕、腳腕上都帶著鈴鐺,走起路來,叮當作響。這身穿翠綠一群的少女穿著一雙繡鞋,鞋麵上還繡著兩朵小黃花。這雙腳挺漂亮的。少女磕著瓜子,瓜子皮隨意亂吐。或許是在這大雪山之中,沒有接觸到太多的外人,因此依然保留天真燦爛的心思,雖然是個老到不能在老的老姑娘了。

“大白、二白,把他帶回去”,這少女拍了拍兩隻雪猿王的頭。頓時,兩隻雪猿王行動如風,那大白,也就是公的雪猿王一把就抓住我,然後健步如飛,深入大雪山。我也想去看看她生活在什麽地方,所以沒有反抗。很快,雪猿們來到大雪山深處的一個山坳中,這個山坳四麵環山,故而其中溫暖如春,像是個桃源秘境。山穀中有著成片的蟠桃樹,一隻隻猴子在桃樹林中跳躍,嘰嘰喳喳。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湖泊。

湖水清澈,裏麵有不少的遊魚。湖泊邊是三間茅草屋,一個身穿麻衣的老人正在燒火煉丹。他的麵前有一個爐子,燒柴禾,煉丹。這老家夥顯然是個方士。方士們,就是願意鼓搗這些東西。不過這個方士可不簡單,長須飄飄,仙風道骨。我一問他的姓名,原來他就是長生子。

神醫長生子,先秦時代的方士,一直活到了今天。

他在秦朝滅亡後,就深入這大雪山之中,煉丹養生。漸漸地,道行越來越高,竟然活了下來。那少女是他的孫女,也服用了他的長生不老神藥,活了下來。這對爺孫可算是享盡了人間之福,活了兩千多年,這可謂是長生。

長生子見到我,眉頭一皺,有些不喜。原來這長生子常年閑居大雪山,很討厭外人。而且凡是登門的,大多數都是又是所求,十分的難纏。故而,他一般是不接待外人的。外人來了,也找不到他。

那少女道:“爺爺,這個人可厲害了,就連咱們的雪猿都不敢打他”。

“哦”,長生子應了一聲,也不怎麽在意。他掃了我一眼,之後問我來此作甚,我說進山尋寶,他也就不在意了。之後我離開了山穀,在附近搜尋寶物的下落。偶爾也會去山坳中休息幾天。

寶藏的目的地就是這裏,隻是附近茫茫雪山,又去哪裏尋找那小小的五顆靈石。這無異於大海撈針,實在是難,難入登天。這這一日,我在附近遊**。忽然間斷崖上生了一株藥草,就起了心思,爬上了斷崖,摘了這藥草。這時,我聽到斷崖上有談話聲,立刻豎直了耳朵,細心聆聽。

隻聽一個男人的聲音道:“是這嗎?”

“就是這,上麵就是讓我們在這附近集合”,一個蒼老的聲音說。我慢慢的爬上斷崖,見斷崖上有兩個人。其中一人是個老者,想來這就是第二個說話的人。第一個說話的是個中年光頭大漢,手拿金剛杵,倒像是佛門中人。那個老者,則是身形矯健,雖然已是花甲之齡,不過卻一點都不顯老。頭發是黑色的,臉上也沒有皺紋,顯然保養有道。特別是他的一雙手,非常的厲害,跟雞爪子一樣。

原來這老者就是關東赫赫有名的采參客,這采參客是東北林海雪原中的參客。雪林中有紅狐,這老者就徒手抓狐,故而手上功夫厲害,一抓就能把人的心肝抓出來,在道上赫赫有名。

那中年光頭大漢更是關內一惡僧,因為殺人太多而被佛門驅逐。這惡僧名為藏空,十分厲害,不在帝釋天之下。我心中納悶,這兩人來這鳥不拉屎的大雪山做什麽。而且聽他們的話,好像他們上麵還有人一樣?這不得不讓我晶體,采參客和藏空都是華夏赫赫有名的角色,而且是散兵遊勇,可現在,這倆家夥好像被人收編了。

過不多時,又有一人趕來。

這個人身穿中山裝,一雙布鞋,在大雪山中行走,像是鳥一樣,一步三丈。這家夥我也認識,他叫燕青,在香港那邊挺出名的,是個風水大師。看風水,把地脈,十分厲害的角色。

燕青看到藏空和采參客,哈哈一笑,道:“兩位來的真快”。

藏空拍著自己的大光頭,笑說:“那是當然,主子召喚我們來此,咱們自然要快一些,免得讓主子等的不耐煩。不但是我們,還有很多人都會來。聽說主子是想抓長生子,準備抓了這老東西,扔進丹爐裏煉一顆長生丹。這長生子厲害的緊,而且又養了一群雪猿,在這大雪山經營許久,來的人少了,還真抓不住他”。

我一聽就明白了,原來這三個家夥還有一個主子。

這個主子要對付長生子,我心想這不關我的事,看熱鬧就好。如果他們惹到我頭上,那就打死好了……

這些王八蛋,統統打死了,世界才會幹淨,這人間才會安穩。

燕青,藏空,采參客在山崖上埋鍋做飯。這三人支起鐵鍋,把雪水融化,又打了些野狐,洗剝幹淨後,剁成塊,放到鍋裏煮了。不多時,水就開了。不過裏麵的肉還沒熟。當然,這裏的氣壓與平原相差太大,就算再煮一段時間,肉也不會熟透。

光頭大漢藏空,粗如蘿卜的手指伸入鐵鍋之中,抓起一大塊肉就吃,吃掉滿嘴流油,血水四溢,連骨頭都吃了。燕青眉頭一皺,有些厭惡這個粗漢。他心中暗想,自己有這等蠻人為伍,真是掉價。他在香港之時,在上流社會廝混,喝洋酒泡洋妞,交的是達官顯貴,出入都是豪車,哪會見到這種粗人。

不過燕青有深知藏空厲害,不敢發作。

須知,這藏空曾經發瘋,用手中的金剛杵敲死了近千人,殺戮成魔,絕不是軟柿子。

藏空一邊吃,一邊用油膩的大手拍了拍燕青幹淨的中山裝,在衣服上留下油膩:“你們也吃,這肉挺好吃的,多吃一點,咱們走時,也多打一點帶回去”,燕青低聲應了一句,從袖子中拿出一幅象牙筷子,夾了一塊肉,慢條斯理的吃著。

藏空心想,娘的,這個飯還廢這麽大的功夫,真是脫褲子放屁,沒事找事,直接下手不久成了。

……

……

采參客一直背著一個竹筐,筐子上蓋著一塊黑布,裏麵傳出吱吱聲。采參客打開黑布,裏麵是一隻紅狐。這紅狐不同尋常,小眼睛咕嚕嚕旋轉,竟是非常有靈智。這紅狐人立而起,似乎聞到了肉味,要吃肉。

采參客哈哈一笑:“小寶貝,這是雪狐肉,是你的同類,你可不能吃。待會我去給你找些雪蛇來吃。咱們來一次西藏,得吃點好的”,采參客對這紅狐非常溺愛,比親兒子還親。

燕青凝視著紅狐的眼睛,頓時就感覺頭暈目眩。

他暗叫一聲不妙,這紅狐竟然擅長幻術,而且十分厲害。須知,他自己就是風水大師,擅長的就是風水、陣法、幻術,可是竟然被一隻紅狐給弄的頭暈目眩,這紅狐肯定不簡單。而且看紅狐的個頭,顯然是未成年。未成年就有這麽強的幻術,一旦成年,那還得了,恐怕一眼就讓人陷入幻境之中,難怪這采參客把這紅狐當寶貝。

……

……

吃完了飯,三人就在山崖上就地歇息。

又過了半個時辰,又有人來了,這次一來就是四個人。這四個人都一身白衣,吃著腳,年齡看不出來,不過模樣倒是中年人的模樣。這四人一模一樣,想來是四胞胎。這四人身上有著濃鬱的沙漠味道,應該沙漠中的土著民。

“沙漠四鷹!?”采參客的眼睛微微一縮。

原來這四人是新疆塔克拉瑪幹沙漠中的沙漠四鷹,這四鷹的鷹爪子極其厲害,眼神銳利,宛如老鷹一樣,故而有了這個外號。隻是他們從不出沙漠,更是不喜歡天寒地凍的大雪山,沒想到這次卻出世了。

采參客三人心中暗想,主子還真是神通廣大,法力無邊,沙漠四鷹這樣的人物都投身到主子麾下效力。

眾賊寒暄一陣,默默打坐。

……

……

過了片刻,又有人前來。這次來的人是一個衣著邋遢的好似乞丐的老頭。這老頭穿著一雙破膠鞋,走起路來,膠鞋裏發出噗嗤噗嗤的聲音,裏麵估計是汗水和泥的混合物,故而才如此滑溜。這難為他了,穿著這麽一雙破鞋,哪能舒服的了。那破破爛爛的衣服都不擋風,更是把這老乞丐凍的不成樣子,嘴唇鐵青,仿佛要被凍死一樣。

這老乞丐一出現,沙漠四鷹和采參客都站了起來,眼中有著震驚。

沙漠四鷹中的老大喊道:“難道閣下是神乞吳念達吳前輩”,這老乞丐餓的皮包骨頭,肋骨嶙峋。他見鍋中還有些殘羹剩飯,頓時喜笑顏開:“老頭子我是姓吳,不過不是啥神乞,就是一叫花子,要飯的”,這老乞丐捧著鐵鍋,咕嘟咕嘟的把剩下的肉湯給喝了。這鐵鍋一直蹲在篝火上,未曾涼下去。不但鐵鍋奇燙,而且裏麵的肉湯也是咕嘟咕嘟的開,這老乞丐卻像是沒事人一樣,不怕這燙熱的肉湯燙壞他的腸胃,顯然這也是一個厲害角色,而且比沙漠四鷹和采參客厲害多了。

老乞丐一來,沙漠四鷹和采參客他們都有些警惕。

他們以前雖然都聽說過對方的名頭,可是從未見過麵,也沒有什麽交際,這次是因為主子的命令,才聚集到此地。雙方不熟,自然沒什麽好聊的。須知,到了他們這一地步,客套話就不用都說了,沒意義。

人人都是鬼帥極限級別的扛把子,在自己的地盤上稱王稱霸,當然不會陪著笑臉鬧騰,哪有什麽共同的話題。

……

過不多時,天就黑了。

此時月朗星稀,秋風清,秋月明,幾位當時奇人盤踞大雪山的斷崖之上,大眼瞪小眼,好不無聊,都跟啞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