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鏡像

巨大的青銅鏡子攝取了我的氣息,在鏡子內造出了另一個‘我’。這個新‘我’比舊我更凶殘,更強大。

而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這個新我從鏡子裏走出來了。

他長的和我一模一樣,像是我的雙胞胎兄弟,這可比克隆出來的克隆人還像。亞瑟和老湯戰力全爆,與新我戰鬥在一起。這三個人形生命宛如暴龍一樣的打啊打,拳腳把地麵岩石都給打碎了。

這個新我就是一種鏡像!

我被這青銅鏡子複製了,而且不是百分百的複製,是120%的複製啊。新我要比我更牛/逼。

不過亞瑟和老湯也不是蓋的,兩人幾乎是壓著鏡像打。

……

我就在一旁看熱鬧。

漸漸地,我發現有點不對勁,那新我嘴角帶著詭異的微笑,好像是一種嗤笑、不屑。他雖然處於下風,可卻沒有一點著急的樣子。忽然,我意識到這鏡像有可能並不是……真的!

青銅鏡子並未複製我,而是我和亞瑟、老湯都陷入幻境了。

我眼前看到的新我實際上並不存在,一切隻是虛幻。想清楚了這點,我就一拳砸在巨大的青銅鏡子上。要想破這個局,把讓我們陷入幻境的青銅鏡子打碎就好了。隻聽哢嚓幾聲,青銅鏡子上滿是裂痕。

我眼前光華一閃,周圍的空間就哢嚓、哢嚓宛如鏡子般崩碎,我正在從幻境中走出。

……

滿是裂痕的青銅鏡子前,我孤身一人,並沒有亞瑟和老湯。顯然我剛才看到的亞瑟和老湯是假的,都是幻境。剛才那一幕幕全是幻境,全是假的,這點不用再去考慮。然而真正讓我在意的是老湯和亞瑟去哪了,這長生不老藥就在哪裏?

我圍繞著鏡子轉了數圈,漸漸發現奇怪之處,這鏡子並無背麵!

這鏡子宛如一塊通透的水晶,前麵和後麵都是光滑的,就像那青銅城一樣,沒有正反之分。這樣的鏡子是無法映出人像的。而此時鏡子中也卻是沒有人像,你可以把鏡子堪稱一塊巨大的水晶。

正當我要細致研究青銅鏡子時,我的臉忽然刺痛,好像有人再打我。之後我身子也沉重了許多,胳膊腿都不靈活了,好像生鏽的機械。我使勁力氣的掙紮,而纏著我的這股力量也超大。

“嗡”

我腦子嗡的一聲。

再睜開眼,一切又不一樣了。老湯和亞瑟就出現在我的身邊。老湯摁著我的雙腿,亞瑟則是啪啪的扇我耳光。亞瑟說:“奶奶的,你小子終於醒了。剛剛你魔怔了,你知道不?”原來我剛剛以為突破了幻境,那卻是假的了,剛剛還在幻境之中,是幻中幻。

……

還是那麵青銅鏡子,隻是上麵沒有裂痕,青銅鏡子完好無損。我剛剛看到的所有一切都是青銅鏡子造出來的幻想。

我臉色一黑,心裏捉摸不定,誰能敢說我現在不是處於幻境之中?

這幻境一層連一層,幻中幻還不算什麽,我最擔心的是幻中幻中幻,無循環的幻境疊加下去,那我可真就完了。我不敢相信周圍的一切,不敢相信眼睛能看到的,眼睛會欺騙你,所以要用心去感覺,而不是用眼睛去看。

根據科學研究,眼睛能給人帶來70%的信息。而一旦眼睛欺騙了你,也就是說你得到的這70%的信息就是假的了。故而剩下的三成就算是真的,你也會被假的欺騙。我早已學會不用眼睛去看東西,也不詳細自己的眼睛。

所謂的眼見為實,純屬放屁。

……

我的腦子急速思考,在思索接下來應該何去何從。在這個幻境連著幻境的環境下,唯有自己的內心是真實的。青銅鏡子造出的幻境會通過你的眼睛欺騙你,幹擾你的想法,但是它不能幹擾你的思維。

這畢竟隻是一麵鏡子,它是無法幹擾你在想什麽的。

它的作用就是欺騙,欺騙你,讓你做出錯誤的判斷。這時候必須靜下心來,把前因後果想清楚,做到三思而後行,如此才能萬無一失。否則判斷錯誤,那小命可就沒了。

首先,我從亞瑟和老湯身上著手。

假設說,如果我眼前的還是幻想,那亞瑟和老湯就肯定是假的,那兩人身上一定有問題。

亞瑟和老湯很平淡的樣子,看不出有什麽怪異之處。

我問亞瑟:“你今年多大了?”

亞瑟一怔,反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麽?”,我瞧出他眼神有波動,立刻冷笑道:“你別管我為什麽問,回答我的問題!”

亞瑟猶豫片刻,說:“22”。

天呢,撒謊都不帶臉紅的,你瞧瞧你這一臉的大胡子,你瞧瞧你胸膛上那茂密的黑毛,再看看你這滄桑的狗熊臉,這是22歲的小青年能有的樣子。別說22,這廝32都嫌小……

不過不管怎麽說,我知道麵前所發生的一切不是假的了,麵前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具體推論過程是這樣滴:幻想,怎麽說呢,人通過眼睛看到一幕幕畫麵,這些畫麵最終會反饋到神經中樞。也就是說,大腦才是一切。幻想就是讓你的大腦出現異變。而同樣的,幻想隻能根據你大腦中知道的信息讓你陷入幻想。你不知道的事情,青銅鏡子自然不能憑空捏造出來。

我不知道亞瑟的年齡,也從未詢問過。

這時亞瑟說自己二十二歲,好吧,就當這是真的吧。實際上真假無所謂,他就算九十二,我也懶的管。隻要他隨便報個數就行。他要是報不出來,那肯定就是假的了。奶奶的,我的頭被這青銅鏡子給弄大了,真是玄乎的東西。

如果可以,我是很不願意弄這些東西的。不過為了小命,為了長生,也隻能咬牙拚了。現在一切都清楚,我被青銅鏡子給弄的陷入幻想,老湯和亞瑟把我弄醒,我們三人準備研究青銅鏡子,找出長生不老的秘方。

……

青銅鏡子灰撲撲的,上麵也沒有裂痕。

冰冷的鏡麵閃爍著寒光,這青銅鏡子放佛是一塊巨大的寒冰。我把手貼在鏡子上,冷的生疼,就跟冬天裏凍結實的石頭一樣。青銅鏡子已經立在這裏不知多少年了,它經曆過無數個朝代,儼然已經變成了鏡妖,它就算這時候開口說話,我都不會感覺到奇怪。不過很顯然,它隻是個人為造出來的死物。

巨大的青銅鏡子除了‘大’這個特點外,實在是沒有奇怪的地方。

不過它既然能讓我陷入幻境,那自然有奇特之處。我們三人研究了半晌,也沒弄出頭緒,索性把視線轉到四麵八方,想要看看還有沒有其它怪異的東西。當然,並無其它怪異之處,這是老湯忽然尖叫道:“這鏡子的位置有了變化!”

我仔細一瞧,深吸了一口涼氣。

這青銅鏡果然很妖!

我記得很清楚,青銅鏡子原先是在這個位置的,而它現在後移了約有半米。這鏡子能動!

活的!

一個古怪的念頭浮現在我的腦海裏。

這青銅鏡子到底是個什麽東西,說是鏡子又不像,誰沒事弄這麽大個鏡子來照?還有,古人造出這鏡子是想做什麽?它總要有個目的,畢竟這麽大一麵鏡子,造價是不菲的。我心中暗想,難道建立這座青銅城的那位‘王’是個體型碩大的人形生命?如此才會用這麽大的鏡子來照鏡子?

六米高?十米高?還是一百米高?

我嗬嗬笑了笑,覺得自己有些想多了。那位王再怎麽牛叉也是個人類無疑,這又不是進擊的巨人。

……

“哢嚓”

“哢嚓”

鏡子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響,其上裂開粗大的裂痕。不!亦或者說是表麵的那層青銅鏽在龜裂。一塊塊宛如鐵皮的銅鏽掉落,露出寒光如水的鏡麵。我終於看清了這鏡子的真實麵貌,它不是圓的,而是橢圓。

青銅鏡像是……一顆眼珠!

沒錯,這鏡子的樣子就像是一顆超級大眼珠,就是這顆眼珠模樣的東西把我弄的陷入幻境。我想來對眼珠之類的東西敏感,畢竟十年前,沒有那顆破爛玉眼的話,我的人生會正常發展。

一切的改變都要從十年前的那顆玉眼說起。

也因此,我對眼珠之類的古董特別留意。不過華夏五千年,青銅器、瓷器之類的古董是不少,眼珠之類的古董倒是少見的很。

恍惚間,我看到這青銅鏡子上閃過一道細微的寒光,這鏡子,不,這眼睛似乎眨了一下。

“娘希匹,這玩意還他/媽的是一顆眼珠子啊”,我的腦門蹭蹭冒涼氣,我以前也見過一些體積龐大的怪物,眼珠子如銅鈴,如燈籠,如茶碗,可房屋大小的眼珠子,你見過嗎?

亞瑟和老湯顯然也知曉了青銅鏡的真實麵貌。

青銅鏡,亦或者青銅眼珠!

這既然是顆眼珠,那它總要有眼珠的本體,是什麽東西有這麽大的一顆眼珠子?我看了看腳下的岩石台子,心中苦笑,那大東西就藏在我們腳下。

岩石層層脫落,我順著爬上來的青銅柱子也扭曲了起來,其上的青銅紋路閃現。

龐然大物出現了,那怪物的模樣能讓這個世界都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