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見到他倦懶的眉眼中舒展的笑意,宋雨樵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要吻他。

宋雨樵這麽想著,也這麽做了。

明明隻是蜻蜓點水的一吻,喬宇頌卻覺得大腦缺氧了。大概,是真的困,想到自己時常經曆的事情,宋雨樵是第一回 體驗,他不禁道:“今天辛苦你了。”

宋雨樵籲了口氣,說:“還行吧。自從回國以後,這是我第一次出國,呼吸呼吸資本主義的空氣,還挺不錯的。”

喬宇頌詫異道:“你不怕有錄音?說這種話。”

“你不出賣我就行了。”他用額頭敲喬宇頌的額頭,敲完,頭徹底暈了。

喬宇頌說那樣的話,自然是開玩笑,然而宋雨樵卻因此想起了邵俊輝。念頭隻是一閃而過,事已至此,宋雨樵不再反複地想,盡管他知道自己一時半會兒終究是不能釋懷。

和喬宇頌出來的這一趟,從精神層麵上說,比宋雨樵預想中的輕鬆。

喬宇頌不但常常出國,而且常常入住酒店。他不但對素萬的機場熟門熟路,連打車前往酒店和辦理入住手續,都熟稔得如行雲流水。宋雨樵完全不用做任何思考,就已經被喬宇頌帶進了酒店房間裏。

走進房間,宋雨樵還在回味著路上的喬宇頌。他覺得那時的喬宇頌像是另一個人,一個兒時的他怎麽也想不到喬宇頌會成為的人。

無論對出租車司機還是對酒店前台,喬宇頌說著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語,神情淡然又自信,如果不是早就認識他,宋雨樵真覺得他是個美國華人。這不是崇洋媚外,而是那樣的喬宇頌看起來真是非常自信。

宋雨樵不由得想:平時,喬宇頌一個人在外過夜,去美國、去日本、去歐洲……走走停停,分外從容,卻在來到他的麵前時,變得拘謹和彷徨。所幸這回是跟著喬宇頌出來了,否則,他或許永遠沒有機會知道喬宇頌還有這樣的一麵。

“我先洗澡了?很晚了。”喬宇頌將房門反鎖,在落地鏡前打開過夜袋,拿出睡衣和洗漱用品。

宋雨樵坐在椅子上看他,嗯了一聲。

聞聲,喬宇頌猶豫了一下,回頭問:“一起洗嗎?”

宋雨樵驚訝地眨了眨眼睛,笑說:“你先洗吧。一起洗的話,說不定會耽誤更長時間。”

喬宇頌大有耽誤時間的意思,可聽宋雨樵這麽說,又不好意思堅持,於是淡淡地笑了笑,走進浴室。

其實,喬宇頌也知道兩個人累成這樣還想著**,真是挺過分的,但他好像沒有辦法不想,隻覺得這是和宋雨樵在一起應該做的一件事,不管宋雨樵之前有沒有提過。

或許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紀,這類事隻有第一次和無數次的差別。不過喬宇頌不確定過分的欲望是否能用年齡來解釋,畢竟他曾經做過那麽多夢,夢裏的宋雨樵千變萬化,隻有他的欲望是不變的。

這欲望令喬宇頌近鄉情怯,即便知道宋雨樵愛著他,也不敢端出自己全部的熱情,怕嚇壞了宋雨樵。

怕嚇壞了宋雨樵小朋友。思及此,喬宇頌忍不住笑了笑。

洗了澡出來,看見宋雨樵倚在沙發裏睡著的模樣,喬宇頌更覺得他像個孩子。

“小樵,小樵?”喬宇頌輕輕把他推醒,微笑道,“先洗了澡再睡覺吧。”

宋雨樵定定看著他,晃了晃腦袋,起身說:“好。”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喬宇頌低頭看了看自己微微隆起的睡褲,疲憊地揉了揉眼睛,爬到了**。

疲勞像是一件透明的羽衣蓋在喬宇頌的身上,睡著以前,他迷迷蒙蒙地看著宋雨樵放在床頭櫃上的外幣,在一瞬間終於有了自己已經不在國內的真實感。

過去,他飛了太長時間,去了很多地方。慢慢地,新鮮感沒有了,好像不管走到哪裏,都差不了多少,頂多隻是語言的差別……

但這一刻,真實感襲來。

喬宇頌清楚地感覺到他和宋雨樵到了異鄉,他們將來說不定能去更多的地方。

和宋雨樵在一起,他會更真實地體會這個世界,他不再因為周而複始、日複一日而麻木,從此像個孩子一樣,對這世上的未知永遠充滿好奇……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更加溫暖的真實感將喬宇頌包圍了。

它帶著些許磕碰的疼痛,緊緊地將他禁錮。

“小頌哥哥。”宋雨樵將房間裏的燈光調暗。

閉著眼睛,喬宇頌感覺燈光輕柔地落在自己的眼瞼上。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摸索著抓到宋雨樵的手,放到嘴邊輕輕咬了一口,聲音喑啞:“宋雨樵小朋友,想幹什麽?”

虎口上留著喬宇頌的牙印和唾液,唾液似乎慢慢地滲進宋雨樵的皮膚裏,出奇的癢。他用鼻尖蹭喬宇頌的後頸,說:“我很乖的。小頌哥哥想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

這慵懶的聲音帶著磁性,喬宇頌聽得心底激起陣陣漣漪。他輕聲喟歎,拉著宋雨樵的手,往下放,說:“小朋友,你猜,我想幹什麽?”

“我猜,小頌哥哥是餓了。”宋雨樵說完,便感覺到臂彎中的喬宇頌劇烈地顫抖。

喬宇頌不清醒,至少,不是完全的清醒。他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的感受更像是在夢裏。

夢中的宋雨樵出奇的溫柔,也出奇的困倦。

前一晚是深夜才得以休息,白天又經曆了漫長的飛行。喬宇頌雖然總說宋雨樵在搗亂,可是如果沒有他搗亂,四段飛行恐怕隻剩下無聊的按部就班而已。

宋雨樵是他的出乎意外,是他夢中的真實,也是他真實的夢。

因為太困、太累,喬宇頌難以睜開雙眼。他越是想要睜開眼睛,就越是沉溺在夢中。在這頹唐卻又旖旎的夢境裏,他什麽也看不見,隻能夠感受。

他感受宋雨樵的手指是那麽靈巧而溫柔,明明在他的身後,卻輕易地解開他的紐扣。

“嗯……”喬宇頌長長地歎息,感覺宋雨樵的手指揉捏在他的乳尖上,輕輕打轉,像一片柔軟的羽毛將他撩撥。

他情不自禁地舒展自己的身體,又不得不難耐地縮成一隻蝦球。他把那最強烈的想法縮在身體的中央,讓宋雨樵輕而易舉就能夠找到。當宋雨樵的手伸進他的褲子裏,他禁不住再次發出歎息,抓住宋雨樵的手,帶著他一起動。

握著手裏溫暖又結實的莖身,宋雨樵忍不住把身體貼過去。

喬宇頌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那一下一下的動作,像是手把手地教他為自己**。宋雨樵見他眉頭輕微地皺著,分明難耐,卻遲遲沒有睜開雙眼,好奇地說:“你像是在做夢。”

聞言,沉迷於這清淡的快感中的喬宇頌微微錯愕,睜開了眼睛。

他定定地看著床頭櫃上的外幣,以為回到了真實的世界,可大腦依舊在發沉。他怔了片刻,回頭說:“我也覺得像。”

宋雨樵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