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下毒的你太監

饒是龍淵知道天竹獲益必定比自己多得多,心裏早有準備,但聽了天竹的話,仍忍不住心中吐出一口血來。

築基九層到煉氣七層,一戳而就!

龍淵心中暗歎,怪不得火榕這等潑婦喜不攏嘴,連自家珍藏的山茶都拿出來了,原來如此!

龍淵雖未喝過,但也知道,這雲霧山茶生於千米高的山崖之上,而且產量極低,產期又是僅有幾天,早了不成熟,晚了便不中喝……而且,這雲霧山茶最大好處不是味美,而是能擴展修真者的丹田氣海!

不消說,眾位也應該知道這雲霧山茶有多牛掰了吧。

人比人,果真能氣死人!龍淵心中不由地感慨起來。

哼!

一聲不屑,登時將整個融洽的氛圍打破,使得沈逐流與方徳不免有些尷尬。

當然,龍淵不清楚的是,他之所以能夠從築基三層晉升到築基六層,最大的功勞自然是方徳所施展的《慈悲手印》,但天星注入其體內,被《慈悲手印》轉化為本身仙靈法力的部分雖小,卻也足以支撐他由築基三層的巔峰開拓到築基四層巔峰了。

而正因為如此,天星幾乎可說是耗盡了體內的法力,《慈悲手印》的好處在她身上,大部分卻是用來恢複她體內的法力了,否則又怎麽無法使她本就在築基九層巔峰的修為,突破不了煉氣的瓶頸呢?

希夷神殿之內,正一派融洽之時,卻忽聞一聲冷哼,不免使得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打破這融洽之人,正是蕭無眠。

龍淵這些築基期煉氣期的弟子可說無不從方徳《希夷神象》身上得到了好處,這也是為什麽非但天竹將“伏魔團”的人都叫了來,而即便是星月大師等也把天星等叫來的原因了。

但,在同等級修為中,唯一一個沒得到好處,反而險些吃虧的人,那便是身修鬼道的蕭無眠了。

沈逐流如何不知其中關節?尷尬一笑,朝著三大派高手抱拳道:“沈某適才疏於待客,慚愧慚愧,還望各位莫怪。”又抱拳對蕭落魂道:“蕭家公子一身修為,不在煉氣九層之下,想來貴派《琅嬛鬼道》之術,怕要再一次光耀中原了吧。哈哈,蕭兄,恭喜啊!”

蕭落魂抱拳笑道:“沈兄抬舉了,天下正道,當以蒼茫山為最,而論道法,當是首推貴派《希夷神象》,蕭某心悅誠服,更不必說貴派那三大鎮山絕技了。”

蒼茫山名聲再大,也大不過菩提寺,而論道法,更是以菩提寺《慈悲手印》為最,隻是因為菩提寺中人多為禪宗,無心爭名奪利,而戒身觀與武夷派又非中原大派,所以才使得蒼茫山在名義之上,隱為正道領袖。

果然,蕭落魂如此一說,戒身觀鳩羅明最先不爽了,譏諷道:“我看天下正道,莫不歸屬於武夷派才對,不知蕭掌門意下如何?”

蕭落魂涵養極好,淡淡一笑,道:“戒身觀《韋陀金剛印》融合菩提寺《慈悲手印》與西域佛法,可堪是獨步天下,武夷派不過南疆小派爾,自認師承南疆巫族,對貴派甘拜下風。”

“你!”鳩羅明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站起身來,道:“姓蕭的,你說什麽?”

要知道,西域戒身觀創派大師乃菩提寺一叛僧,逃到西域後將菩提寺佛法與西域佛法融合起來,開創出《韋陀金剛印》,落刹戒身觀。雖然後來戒身觀與菩提寺握手言和,但其門徒,最忌諱的就是被人提及往事,畢竟不怎麽光彩。

蕭落魂表麵上雖是客氣,但一句武夷派自認師承南疆巫族,卻叫戒身觀如何下台?

方徳雖是直爽,但卻也不似鳩羅明這般直腸子,心知蕭落魂有意無意,總要挑上一梭子,也不禁有些共仇敵愷,抱拳道:“蕭掌門謙遜了,武夷派道法雖是師承南疆巫族,但如蕭掌門這般,近千年容顏常駐,也可堪是曠古第一人了。”

蕭落魂目中陰桀一閃而過,笑道:“蕭某不過雕蟲小技爾,跟大師普渡眾生的無邊佛法比起來,實在是慚愧慚愧!”

“哼,據說《挪魂》術可是南疆巫族禁忌秘法,好像是說太過於傷天害理,不知蕭掌門可有耳聞?”鳩羅明淡然道。

《挪魂》術,顧名思義,類似於借屍還魂。修成此道法,可將精魂盡數逼出體內,擠入他人身體,並將其霸占。而且,使用《挪魂》術之人,非但可以保留自身道法,更可以擁有被霸占者的道法。

據說此道法在千年前因為太過陰損,致使南疆大亂,是以被列為禁忌,再不相傳。而關於蕭落魂,因為他已千歲之餘,卻是不老之身,是以知情之人多懷疑他修成了這《挪魂》術。

要知道,雖然踏入修真之門也難求長生,壽命卻也是比之常人多了幾百年。但饒是如此,千年之數下來,卻仍是蕭落魂這般不過中年模樣,卻也實在蹊蹺了。

“聽聞戒身觀‘聽心聖地’曾困有兩隻冤魂,憑借貴派佛法壓製三百多年,不知怎麽,竟而被冤魂衝開了法陣。幸虧菩提寺高手及時趕到,才以無邊佛法化解。隻是小侄有一事實在不明,還望鳩羅大師指點:為何貴派會有兩隻冤魂呢?”蕭無眠躬身一拜,虛心求教地道。

當年戒身觀創派之初,僅一座小小的廟宇,而所謂的“聽心聖地”則是後山一對修真散仙夫婦所在,被戒身觀看中其靈脈,貪心之下,據為己有。而那對夫婦因為抵不過戒身觀,含冤而死,化為冤魂。

這兩隻冤魂在“聽心聖地”滋養之下,修為進展極快,據說其中一隻已在羽化末期,而另一隻也在羽化五六層左右,他們衝破法陣之後,大肆殺戮,使得天下嘩然。

菩提寺與戒身觀當時已然修好,自然責無旁貸,幫忙度化這兩隻冤魂。而此事,同樣是為戒身觀忌諱,旁人從不敢公開說起。

蕭落魂打斷蕭無眠的話道:“無眠,不得無禮!戒身觀是為天下正道巨擘,更是佛門聖地,不似咱武夷派鬼魂遍地,哪來的冤魂?叫你好好修道,你卻這般不學無術,盡關心些道聽途說之事,還不趕快給鳩羅大師道歉!”

“無眠!”龍淵見說,瞳孔不禁收縮了一下,再次朝著蕭無眠望去,暗道:“他就是蕭無眠嗎?”

“你!”被蕭氏父子這麽一番奚落,鳩羅明手中金光一閃,說不得,便要開打。

“住手!”薛茹龍頭杖點地,一股威壓無形施下,在座除了方徳大師與蕭落魂之外,無不變色,頓時靜了下來。

薛茹見大家不再爭吵,臉色緩和下來,沉聲道:“各位,老身昨日與蕭掌門私下商議過,咱們雖然一口氣端了魔教四大宗的一個老窩,但大家也都看到了,魔教齊心合力,其他三大宗第一時間就從四麵八方趕來救援,而我正派卻是一盤散沙,若不是仗著人多,這一役,誰勝誰負,未為可知!”

“東魁宗被端了?”龍淵心下大驚,實在想不到短短一個月,四大派竟而聯手將東魁宗給端了!不過,在他心中,仍是覺得蹊蹺,既然魔教積蓄千年之久,又怎會如此不堪一擊?

“所以,”薛茹頓了頓,道:“老身與蕭掌門私下商議,為了解決我四大派積存多年的成見,須當從長計議,由年輕一輩下手 ,畢竟將來是屬於他們的。而為了更好地使四大派的年輕一代翹楚更好地融為一體,讓他們一起外出曆練才是最好的辦法。”

薛茹環顧一周,道:“在下有個提議,當然也是蕭掌門的建議,那便是找個時間,我四大派每派派出五人或者七人,要他們一起外出伏魔除妖。一來可以提高自己的修為,增加一些曆練,二來便是希望他們能在困境中團結起來,培養更深厚的友誼。”

“不知大家意下如何?”薛茹朝著三大派所在望去。

“夫人言重了,在下的這個提議也不過是受了天竹少爺‘伏魔團’的啟發罷了,怎敢居功?至於人數,我想三五人足以,多了反而容易產生摩擦。當然了,具體事項,還需到時候大家共同商議不是?”蕭落魂笑道。

“這麽說,蕭掌門是讚成了?”薛茹微笑著道。畢竟,對蕭落魂的這個提議,她本身是非常讚同的。

“這個自然。”蕭落魂道。

“大和尚也覺得這注意不錯,就代掌門師兄答應了。哈哈!”方徳摸著他的光頭,爽朗一笑,表示讚同。

“鳩羅大師意下如何?”薛茹見他不說話,徑直問道。

鳩羅明望著薛茹道:“這個提議,鳩羅明自也可以代掌門應下,不過……”

“不過怎麽樣?”薛茹道。

“既然是被選中的,必然無一不是我四大派年輕一代中的翹楚,難免心高氣傲,怕難合群不說,鳩羅明最擔心的卻是怕有野心之人,借機頤指氣使……那可就不好了。”鳩羅明朝著蕭落魂有意無意地望了一眼,淡然地道。

畢竟,四大派表麵上一團和氣,但明爭暗鬥卻也難免。雖隻是年輕一代外出曆練,但想四大派任誰也受不了自己的門人去給別的門派當小弟。

此言一出,即便是薛茹也不禁點了點頭,心說有理。

“武夷派自當以蒼茫山馬首是瞻!”蕭落魂抱拳道:“想我武夷派不過是南疆小派,門人見識不比中原大派,自然不敢越俎代庖。”

“哎,蕭掌門說哪裏話。”薛茹道:“咱們四大派各選一個作為自己門派的領隊,等匯合之後,凡事由四大派領隊商議而定,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見說要分派年輕一代的翹楚外出曆練,眾弟子無不暗暗激動起來,嚐到了外出曆練甜頭的天河,也不禁暗握雙拳,大有希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