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練雲生四處張望的時候,街邊一個身穿青色布衣,裝扮舉止都非常普通的男子臉上滿是迷惑之情。

“沒理由吧,師門的人不是都說在雲起山脈的穿日峰集合嗎?我來的最晚,沒理由這裏會碰到自己師門的人啊……”

那個男子迷惑的同時,掌中悄悄的現出一把一指長兩指寬的黑色小劍。運氣在小劍的劍身輕輕一彈,便發出了一種特殊的振動之聲。這種程度的振動之聲,是世俗界的人所無法感覺到的,也是昆侖派裏特殊的聯絡同門的方式。

青衣男子四下張望了一陣,隻見街上過往的行人似乎都無所覺,隻有一個少年訝然轉頭望向這裏。男子真的是完全無法理解了。

“什麽,派中有年紀這麽小的弟子嗎?怎麽看樣子好像是在買菜啊!難道是哪個新進的小師弟?但是就算新進的師弟,也不會離開師父還居住在世俗界中啊?”連串的疑問,將那男子弄的昏頭轉向。看見那少年發現是自己發出了聯絡信號,男子也走了過去。既然大堆問題不明白,問清楚就可以了嘛。

練雲生的驚疑自然也不在那個男子之下。看過了昆侖派的玉簡,他自然知道這個特殊的聲音是昆侖派聯絡附近師門之人時所用的。隻見那個在街邊看起來比世俗界的人還要世俗的男子向自己走來,練雲生想起這個估計就時自己師門的人,不覺激動了起來。要知道,除了和自己師尊短暫的相處,練雲生就沒有接觸過別的修真。現在遇見的還是自己師門的人,心裏的彭湃已經無法形容。加上自他答應了至尊,接下那個千斤重的使命後,一直覺得壓力很大。在這個時候遇見昆侖派的人,無疑就像遇見親人那種感覺。

那男子走過來,看了練雲生一會,說道:“你#822;#822;#822;#822;#822;#822;也是昆侖的人吧?”由於事情太過奇怪,所以他也不敢完全肯定練雲生就是昆侖派的人。

練雲生也很緊張,小聲道:“是的,我是最近才入昆侖派的弟子。”

證實了自己的一個猜想後,那青衣男子接著問:“那你的師尊是誰呢?”

“我的師尊是派裏的傳籍長老量天劍#822;#822;#822;#822;#822;#822;”

“什麽!你的師尊就是傳籍長老!”練雲生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得那男子驚訝得大叫起來,弄得街邊得人紛紛轉頭望向這裏。

“恩,是#822;#822;#822;#822;#822;#822;”練雲生話又沒有說完,那男子突然將他挾在腰間。手中一把黑色小劍不斷變長,待得有兩尺左右,那劍便懸在空中一動不動。青衣男子帶著練雲生一下就躍到劍上。也不知他念了幾句什麽,“嗖”的一聲,飛劍和人已經破空而去,留下滿街嚇到發呆的行人。

第一次在空中飛行,練雲生隻覺得一陣暈眩。悄悄向下一望,隻見中康城已經變得隻有一塊巴掌大,並且快速的被甩在了身後。由於正在禦劍得男子用真元氣罩把自己和練雲生罩在其中,所以除了有點暈眩和恐懼外,練雲生到沒有別的不適。

飛得片刻,那男子就降下了飛劍。隨著速度的減慢,兩人平穩的落在一個樹林裏。才從空中下來得練雲生頓覺腿腳不穩,天和地早就不知哪個上哪個下,花了好一會功夫才適應過來。

那男子見得練雲生沒有不適後,說道:“我叫風嘯林,是昆侖派在外曆練的第四代弟子。雖然你比我晚入門派,但是你是傳籍長老的親傳弟子,輩分上還是我的長師叔#822;#822;#822;#822;#822;#822;”

修真界中,對於輩分看的很重,所以那個男子自然是向練雲生行晚輩之禮。

練雲生一見,不禁閃到一邊,雙手連搖:“不不不,我才入門不到兩月,年紀也很小,怎麽當得前輩來!”想了一下,又道:“這樣吧,我叫你風大哥,你叫我阿生就好拉。派裏輩分算起來麻煩、聽起來別扭,我們就不算那個吧。”

看得練雲生並不計較輩分,風嘯林頓時也感到輕鬆起來。接著追問道:“對了,你師尊現在在哪裏?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師尊和玄靈派的一位前輩同時失蹤,昆侖和玄靈已經對上了。因為這個事情,甚至劍,道兩宗都開始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了。”

練雲生一下就明白了,原來兩位師尊的失蹤,導致了這樣無法預測的變數出現。現在,兩派的修真都在指責對方下了黑手,害了自己的長老。在這個矛頭之下,加上兩宗長期爭執的背景和對萬古洪荒控製權的歸屬,萬古洪荒的大戰,看來是要提前到來了。

向風嘯林解釋清楚自己遇見兩位師尊的情況後,風嘯林也不禁感歎練雲生際遇之奇。同時身兼兩派甚至兩宗的傳人,修真界裏還是從未聽說過的事情。在練雲生示出手臂上一左一右不同的兩個標記後,風嘯林才算是徹底的相信。

明白兩位長老失蹤的原因後,風嘯林道:“我們趕快去和師門會合,要是解釋清楚的話,也許一場大戰可以消弭於無形。來,我帶你用飛劍直接飛到穿日峰!”

說完,在練雲生羨慕的眼光裏風嘯林再次將飛劍祭出。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後,練雲生便沒有那麽害怕和暈眩,隻覺得快慰無比。心裏暗自盤算著:到得我煉好元神,一定要開始修煉一把自己得飛劍出來。這樣飛起來可比馬車快多了#822;#822;#822;#822;#822;#822;

在昆侖派中,風嘯林這樣的第四代弟子修為並不算高,頂多是接近中階的修真。雲起山脈綿延上萬裏,一眼望去無邊無際。那穿日峰所在之處已經接近了萬古洪荒,所以風嘯林帶著練雲生施展禦劍之術並不能持久。四個多時辰後,他不得不帶著練雲生降落在一個不知名得山頭上。

這座山上遍布高大得密林,繁密得枝葉使站在地上的兩人無法看見哪怕巴掌大的天空。雖然外頭還是日正當空,但是林中也隻落下一些及其稀疏的光線。時不時的幾聲鳥鳴,更襯托出樹林中的幽靜。

“師……阿生,嗬嗬。我們休息下吧。都怪我修為不夠,不能連續的禦劍飛行。唉,希望我們可以趕的上。”說完,風嘯林臉上露出幾分慚愧的神色。

“風大哥不用埋怨自己,你能禦劍飛行已經讓我很是羨慕了。還是怪我拖累了你。”

風嘯林連擺了好幾下頭:“沒有的事情,如果你不去的話,如何讓派裏的前輩相信我的話啊,那就不能化解兩派迫在眉睫的大戰了。”

練雲生也輕歎一聲,這時候想起了自己老媽還在家中等待。搞不好焦急萬分了吧。還有剛才那驚世駭俗的從街上飛空而去,回去不知道會被傳成什麽樣子。但是萬古洪荒那裏的修真大戰一觸即發,兩相權衡,也顧忌不了那麽多了。全力趕去洪荒,和昆侖派的人回合方是正經。

“風大哥,你先調息一下。回複了真元我們才好趕路。”

風嘯天依言在地上開始打坐入定。一下的功夫,便開始把心神沉入元嬰之中,借用天地元氣來恢複消耗的真元。而練雲生在邊上無事可作,便在附近隨意走動一下,看看密林中的景致。

茂密的大樹下,落了不少的樹葉,輕輕踏上去就發出“沙沙”的聲音。用手去丈量了一棵大樹,練雲生發現這樣一棵樹至少有四圍那麽粗。樹幹生的筆直,看來是無法攀爬的。

密林裏光線十分不好,普通人視力所及估計也就八丈左右。但是以練雲生的目力來說,基本上沒有什麽困難,畢竟煉體之後他的五感已經開始變得更為敏銳。正好奇的東張西望,練雲生突然心頭湧起一股不祥之兆。凝神細聽,便發覺左前方傳來一陣異常的落葉觸動聲。一片灌木之後,一對綠色的光球猛然亮起。練雲生驚得馬上退回到了風嘯林的身邊,叫道:“不好了,風大哥,好像…好像有什麽猛獸出沒的樣子!”

不待他的話說完,“嗚~~”的一聲低沉吼聲完全證實了他的猜想。風嘯林也從地上一躍而起,飛劍快速的懸浮在身旁。

“阿生,不用擔心。一般的猛獸是傷不了修真的……”

這時,一隻幾乎有一人半高,全身虎紋,但是卻長著獅頭牛角的怪獸躍了出來。

這下,連風嘯林也不禁臉上變色道:“啊!是一隻裂石獸!”

雲起山脈由於緊靠萬古洪荒,千百年來,一些洪荒中比較弱的異獸慢慢的向山中遷徙,而那些能在洪荒中立足的異獸,無不是最為凶橫。眼前的這隻裂石獸,它的祖輩就是來自萬古洪荒。但是多年的叢林生活,習慣了靠捕食一些弱小動物為生,早已沒有當初在洪荒裏那麽強橫。但是其怪力和利爪還是很有威脅。如果實在平時,風嘯林幾下就可以收拾掉它。但是剛才他調息被打斷,不但真元沒有恢複,反而損耗更烈。勉力運起飛劍,但也不免臉上變色。他不但要自保,還要保護身邊這個剛入門的“長師叔”,腦中開始不斷思考著對策。

風嘯林這半日的禦劍飛行,已經是進入了雲起山脈比較深的所在。這隻裂石獸也許自出生就沒見過人類,所以看見這兩人也並沒有什麽懼怕。從體型上判斷自己因該穩操勝券後,裂石獸突然狂吼一聲,有如狂風一般的疾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