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派門下幾個長老看到梁掌門竟然連飛劍都無法操控,當下奮不顧身的放出自己的飛劍,想要去斬殺那奇怪的家夥。憨大雖然衝入了劍修中間,但是這些劍修人數何其之多,一時間刺向練雲生的飛劍不知道有多少把。飛劍之間互相激起的空氣摩擦聲連綿不絕,鋪天蓋地的仿佛是無法阻攔一樣。

練雲生眼中精光一閃,隨著真元的催運,手中魔器終於發動。強大的天地元氣匯聚之後,將那玉佩激得異彩連連。當那個時間魔法陣完全發動之後,周圍所有的景物在練雲生的眼中停頓了下來。那原本氣勢洶洶的飛劍群,此刻就像靜止的懸掛在空中一般。練雲生用真元強化肉身後,將同樣僵在這停滯時空中的銀先生帶到了青璧擂之下。解開了魔器的控製,一切事物又都再次開始了運作。

操控飛劍的劍修們自然不會知道因為練雲生使用魔器讓時空停滯過,從他們的視角來看,就是原本站在青璧擂上的那個怪人和他同伴突然失去蹤影,隻剩下兩個掌門還在上邊發呆。這下可好,那數以百計的飛劍正向著青璧擂上刺去,兩位掌門看到那越空而來的大堆飛劍,麵色馬上大變!

“收飛劍!”

放出飛劍攻擊的劍修們心中不約而同的想到這點,便催運真元硬生生的止住那刺向了兩個掌門的飛劍。不過因為練雲生是在瞬間消失的,劍修們收回飛劍很是麻煩。不少因為逆運真元強收飛劍,受到真元激**的衝擊後吐出幾口鮮血,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內傷。

練雲生因為擔心有法寶或者飛劍攻擊防護能力幾乎為零的銀先生,護著他再次走到青璧擂上之後,將逆天劍放了出來,然後大聲喝道:“全部都停手!”有渾厚的真元作為支撐,練雲生這一聲大喝簡直令天地都為止變色。峰頂上所有的修真們為止一震―――――這是何等修為才能具有的真元啊?

練雲生先對著憨大說道:“憨大哥,把那個倒在地上的家夥拎上來。”

憨大低頭找了一陣,發現了昏迷不醒的韋必印,用手指著他問練雲生是不是這個,看到練雲生點頭之後憨大一手就把韋必印拎了起來。昆侖派弟子看到同門危險,馬上就要放出飛劍救援。練雲生逆天劍快速飛出,讓飛劍繞著兩位掌門快速飛轉,然後說道:“在我把話說完之前,誰亂動一下,這兩位掌門就要人頭落地了。”

此時練雲生的真元已經運轉到了顛峰狀態,瘋狂的殺氣彌漫在整個峰頂之上。感受到這股氣勢的眾修真,沒有一個人懷疑練雲生的話。投鼠忌器,大家隻得沮喪的停下手來。

憨大拎著韋必印上到青璧擂來,隨手就丟在練雲生的身邊。練雲生看到憨大神色正常,便笑著說道:“憨大哥,還記得這個家夥嗎?”

“不記得了!”

“再想想,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在那個草地那裏用飛……用把戲想要對付咱們的那個人。”

“啊!什麽!當初在草地那裏那個……我還是不記得啊。”

“……當我什麽都沒說吧。”

練雲生無奈的轉過身來,接著雙手用力,將兩邊的袖子都扯了下來。兩隻手的手臂之上,竟然分別印著昆侖派和玄靈派的標記。練雲生看著自己手臂上那代表著昆侖派和玄靈派的飛劍與太極圖案,苦笑了一下後說道:“當初說我是黃長老和孫長老兩人的弟子,兩位竟然聽信這個小人的話,以為是我害了兩位師尊。當時我也是一時緊張糊塗了,沒有亮出手臂上的標記來。呃,對了,為什麽當時和現在我手臂上的標記都沒有和同門產生感應呢?”

沉默了一下,梁掌門才說道:“有門派中掌門在場的話,這個標誌的感應都無法發揮效力的……因為有掌門在場,一般都是同門的聚會。如果要是標誌全都感應起來,手臂豈不是要麻木掉。”

“原來是這樣……”練雲生眼神之中迷茫了一刻,思緒回到了八年前血池畔的那會。聯想起在冰封高原部落那裏所知道的關於始祖修真和劍道兩派修真的恩怨,練雲生猛然想通了當初為什麽兩位掌門竟然不多給自己和憨大分辨的機會,原來是為了隱瞞關於萬古洪荒的一段醜陋曆史。

“這位……這位朋友,不知道這把金色的飛劍,是不是……”梁掌門緊緊的盯著那繞著自己和雷掌門旋轉的金色飛劍,終於按耐不住心頭疑問,發話小心的向練雲生詢問。

練雲生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這把飛劍就是紫陽先師所留下的逆天。現在,你們是相信這個騙子(練雲生用腳踢了踢韋必印)還是相信我的話?”

“自然是相信你的話啊!哈哈……”

“沒錯沒錯,咱們當初總算是沒有看錯人。”

兩位掌門正尷尬的不知道如何回答,卻有兩個聲音在青璧擂下邊答話。兩位掌門聽得聲音熟悉,急忙轉頭望去。仔細一看,不正是黃無極和孫永元兩位長老是誰。兩人身穿一身嶄新的自己門派服裝,笑眯眯的看著練雲生。

“徒兒,咱們兩個不是不過是去沐浴更衣,這一會的功夫你竟然就如此威風八麵啦?”

練雲生聽得師尊話中有一絲不滿,便收起了逆天劍,行個禮後說道:“確實是徒兒不是,請兩位師尊原諒。”雖然神態恭敬,但是卻明顯無視兩個比他師尊身份更高的掌門。黃無極和孫永元兩人相視苦笑一下,他們畢竟是派中長老,不能失了禮數。當下分別向著梁掌門和雷掌門行禮。

這下事情是再清楚不過了,練雲生確實是突破了修真中的常規限製,同時身兼兩家修真之法。兩位長老先將當初雲起山脈中比試並且將自己玉簡傳授給練雲生事情說了一下,至於後麵的事情,兩位長老也是聽了練雲生所說才知道。

原來前幾天練雲生手摸玉簡的時候,猛然想起兩位師尊還在那個山洞裏麵封閉肉身。原本封閉肉身需要相當長的時間來引導天地元氣來修複創傷,但是練雲生再次找到那個山洞之後,利用自己那精純得恐怖的真元和銀先生布下的一個引導天地元氣大量匯集的魔法陣,將兩位師尊從封閉肉身中拯救出來。為了趕上劍道盟會,洗刷自己和憨大八年前的冤屈,練雲生帶著兩位師尊趕回了穿日峰。因為時間實在太緊,練雲生竟是沒有辦法回家一趟。

兩位師尊知道了練雲生修行進展竟然達到了這樣匪夷所思的地步,吃驚之餘卻想到了讓練雲生技驚四座,好證明劍道兩宗的修行之法無需分出優劣,長期的爭鬥完全是沒有必要的。

所以練雲生隻得將原本留給憨大的機會自己包攬下來,親自挑戰兩大門派的掌門。不過挑戰兩位掌門的時候,練雲生還使用了一些屬於魔法範疇的東西,隻是除了銀先生之外大家都並不知道罷了。

兩位掌門知道事到如今,再隱瞞也是沒用。不過這穿日峰頂上,幾乎聚集了各大門派的頂尖修真。如果就這麽把這件事情揭出來,那麽原本是劍道兩宗門派領袖的昆侖派和玄靈派馬上就會一錢不值,為眾人所唾棄。練雲生看著兩位師尊帶著些懇求意味的眼神,隻得長歎一聲,用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韋必印說道:“也罷,看在兩位師尊的份上,一切罪過就都推他身上吧。”

兩位掌門一點就明,當初若非韋必印跳出來說那番謠言,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現在當著天下眾修真的麵,竟然輸給了自己門下長老的弟子,還需要靠兩位長老的麵子才能渡過這次幾乎可以顛覆門派的危急,兩人心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不過自己作了孽,除了拿韋必印來頂罪也沒有其他辦法。當下兩人也緩緩點頭,在此決定了韋必印日後悲慘的命運……

雖然善後工作很是令人頭大,但是練雲生卻懶得去理會了。讓兩位師尊照顧銀先生和憨大,自己卻是先禦劍離開了穿日峰。若非走的快,光是解釋逆天劍如何到了他手上就要耗費無數的時間。

衝開層層的雲霧,越過重重的群山,練雲生心急火燎的加快著禦劍的速度。雲起山脈那一座座沒入棉絮一般雲朵的奇峰,奔流在山間的清溪,無名的野花和走獸,這些練雲生都視而不見。連綿的雲起山脈東麵,就是雲起國。在中康城中生活的點點滴滴往事,此刻比任何時候都清晰的浮現在他的腦海中。家鄉這個詞,讓練雲生覺得就算將真元催運到了顛峰來禦劍飛行都依然不夠。

“就要到了,就要到了。”

經過兩天的瘋狂禦劍飛行,練雲生已經看到了中康城那長著雜草的城牆。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練雲生在郊外就降下飛劍,決定步行回家。因為地處邊陲,所以城門根本就沒得守衛,練雲生走在那熟悉的石板路上,每一步都感覺格外的親切。在城門附近的那些樹木,現在都已經比當年長大了不少。練雲生摸了摸自己的臉,希望自己沒有什麽變化。

快速的向著自家茶館的方向小跑過去,練雲生腦海裏翻騰著無數想要對母親說的話。自己是如何離開了中康城甚至是炎黃大陸,如何在另外一塊大陸上經曆了種種神奇的際遇……千言萬語同時湧上心頭,練雲生自己都覺得意識有些恍惚。幾乎是靠著本能,練雲生走到了原來自己家的茶館所在。抬頭望去,發現這裏竟然已經是一家綢緞鋪。

“金氏綢緞鋪!?”練雲生疑惑不解的走了進去,看到裏麵的布置早就麵目全非,對街的櫃台之上擺著各色成匹的綢緞。一個看起來精明伶俐的小夥計正在收拾貨物,看到練雲生走進來之後馬上笑著迎上去問道:“公子是不是要置辦點綢緞?小店這裏品種齊全,還有南方來的上等貨色,價格包管公道!呃,公子看起來有些麵生,莫非是來中康置辦山產的?”

練雲生四顧周圍的擺設,想找到一些從前的感覺。好一陣之後,練雲生才問道:“這間店子開了多久了?”

“大約有三年多了吧。”

“那在這個店子還沒開張之前,你可知道原來的主人哪裏去了嗎?”

“哦,雖然我沒有見到,但是據說是一個瘋女人的。那個瘋子好像是兒子不見了,在這裏守了幾年之後人就瘋掉了。開始還是抱著自己兒子的衣物走街竄巷的念叨著兒子的名字,大家都安慰她說她兒子被神仙帶去作徒弟了,但是她就是不相信。這樣過了一段時間,大家也就漸漸不再理她,再後來就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我們老板盤下這間店子之後的好幾年,都沒有再見到過這個瘋女人。”

“……”練雲生痛苦得幾乎無法呼吸一般,眼淚止不住的從臉頰上滑落。沒想到自己離開的八年多裏麵,母親竟然已經音訊全無。炎黃大陸如此廣闊,靠一人之力要去尋找母親,實在是太過渺茫。

“對了!昆侖派和玄靈派還欠我一個人情,讓他們幫忙去!”練雲生心中想到這點,當下毫不猶豫的竄出綢緞鋪,架上逆天劍便直衝雲天,再次向著穿日峰那邊飛去。那個小夥計看到練雲生破空而去,張大了嘴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神仙啊,原來真的是有神仙啊……”小夥計口中喃喃的說道,想起了剛才這個“神仙”所詢問的事情,猛然間腦中靈光一閃,脫口嚷道:“是他!是那個女人的兒子回來了!”

此後,中康城裏麵關於神仙真人的傳說,自然有多了一個最為真實的故事,王鐵嘴的生意,越發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