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你聽得懂這個人說話?”冰熊吃驚的問道。

村長搖了下頭,說道:“不,我隻是知道他的那句話是一句問候語。在我爺爺還在的時候,他很模糊的知道幾句這種語言。其中,我就記得這句問候的話。”

“村長的爺爺?那不就是那時村裏的大智者?他怎麽會知道這樣的語言?難道這個是大陸南邊那些蠻族的語言?”

村長說道:“不,那不是蠻族的語言。那是傳說我們的先祖,從另一個地方遷徙到這裏來之前,所用的語言。我爺爺是和那時候的村長學了點,而我也隻從爺爺那裏學了點……一代代下來,就是這樣失傳的吧。”

冰熊頓時不太明白,問道:“我們現在用的,難道和先祖那時候用的語言不一樣?”

村長眼中光芒一黯,道:“是的,這個大陸的語係,和我們先祖的語係完全不一樣。在和當地部族還有大陸上那些國家的交流融合中,我們漸漸把先祖的文字,然後是語言淡忘了。尤其是聖教廷,常把那些使用不是光明文字和語言的當作異端。你看,現在他們對那些蠻族動武,就是以他們信奉邪教邪神為理由。”

冰熊“哼”了一聲,不屑道:“自從他們的光明王在聖教的下建立光明帝國後,聖教成為帝國的國教。隨著帝國的擴張,聖教廷越發惟我獨尊。異端?看來他們是垂涎南方溫暖肥沃的土地吧。”

村長看了下滿臉迷糊的少年,說道:“冰熊,在外人麵前可不要說這些話。雖然現在聖教廷對冰封高原各部族采取安撫態度,還因為我們的驍勇善戰,悍不畏死而賜名‘狂戰士’。但是哪天惹惱那些好大喜功的貴族和那個教皇,他們發兵動武是沒有什麽猶豫的。為了村子裏的婦女和小孩……”

冰熊默默點了點頭。

練雲生不知道那大漢和老者說些什麽,但是從那大漢恭敬的神情,也可以猜出老者是個極有地位的人。剛才雖然老者說的模糊,但是他可以確定,那句話確實是炎黃大陸的語言。看來隻要和那老者好好溝通,因該沒有什麽大礙。

那兩人交流完後,練雲生對那老者道:“老先生,打擾了你們真的不好意思,請問下我的朋友…就是那個滿臉胡子的大個子是不是也在這個村子裏啊?”

兩人臉上的迷惑程度不分彼此,練雲生也是一陣糊塗,那老者不是聽的懂我的話嗎?怎麽兩人的反應…

再說了幾遍後,那老者似乎說了些什麽,但是自己絕對是沒有聽懂一個字。練雲生不由得有點失落,看來那老者隻是明白了那句“你好”而已。好在兩人神情祥和,因該是好心之人。那老者說了句話,那個大漢就走出了屋子。他既然沒有示意自己跟上,那麽因該還是留在這裏吧。

老者用手指了指嘴,然後指指肚子,接著用疑問得眼神看著練雲生。練雲生明白這個是問自己是否需要吃東西,但是他現在早就對食物沒有感覺,也沒有必要進食,所以笑著搖頭。老者再三示意後,才確定練雲生確實是不需要吃東西,眼神裏不禁有點訝異。

老年人的精力畢竟不比年輕人,在用手勢交流了一陣,溝通進展不大後,叫來了門外的大漢把練雲生帶回了原來的那間屋子。

走在路上,練雲生連手勢帶問的向那大漢打聽憨大的下落。那大漢明白後,帶著練雲生去了一間屋子。見得憨大安靜的躺在**,旁邊伏在地上的正是小白。相信大漢他們會照顧他們,練雲生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一個人坐在**,練雲生不由得有點怨恨這個經過煉體的身體,自己沒有疲勞的感覺,也就根本就毫無睡意。要是能美美的睡一覺,醒來的時候是在家裏被老媽提著耳朵叫起去幹活,該有多好。可是右手的儲物手鐲,兩手的昆侖玄靈標誌,都說明了那些如夢幻般的經曆都是真實的。

修真?練雲生苦笑了一下,看來修真界那些活的太久的老神仙們也是糊塗了。仗著幾分本事,簡直就是一派隨心所欲的樣子。實力?看來在這個世界裏,要靠實力才可以活下去啊。在世俗界的生活,雖然辛苦,但是沒有必要為現在這樣的煩惱而操心。練雲生暗中感慨,脫離了世俗界,就要靠自己的實力來求得生存,因為不能老是指望別人來幫助自己。

隨著心念一閃,手鐲裏的玉簡已經來到手上。練雲生細細摸索著這兩塊玉簡。實力!從那裏找實力?這裏麵就有實力!不管這裏是什麽地方,但是看樣子就知道離中康不是普通的遠,從語言不通就已經知道這點。沒有點本事,如何能回得去?

正想著,門口有人敲了幾下,接著是個小孩進來。練雲生注意了一下,發現就是那個在自己醒來後大呼小叫的孩子。看樣子因該是那個大漢的兒子,濃濃的眉毛和棱角分明的臉龐,仿佛就和大漢一個模子出來的一樣。

小孩嘰嘰咕咕的說了幾句,把手中盛著一大塊煮好鹿肉的碗放在床邊的桌子上。好奇的再看了練雲生兩眼,小孩轉頭就跑出了門口。

看來自己說不用吃飯的事情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理解啊…練雲生想著也是,這裏淳樸的村民因該沒有見過那些不食人間煙火的修真吧。想起修真,又不禁想到了掉入上古血池前發生的事情。

那兩派即使傷害憨大哥的罪魁禍首,但是同時又是自己的師門。即對那些同門修真的所作所為所不齒,又對憨大哥抱著無比愧疚的心情。要是憨大哥知道那下手傷他的是自己師門的人,他會不會埋怨於我?練雲生一時百感叢生,順手拿起了碗----也?這裏人吃東西是用手嗎?沒有筷子怎麽吃?練雲生不由得笑了一下,自己還擔心怎麽吃做什麽,剛才不過是順手才把碗拿起來而已。

放下了碗,練雲生想到了解決雜念的辦法。把玉簡裏的煉神篇再次默念一遍,就在**盤腿開始了煉神。

緩緩提動真元,慢慢的腦中開始出現了幻象。但是這次卻和以往不同,幻象的情景老是圍繞在腦海之中,不斷的重複著上古血池前的那一幕,而不是象以前那樣隻出現一些不著邊際的幻影。

幻象中,傷害憨大的兩人麵目越發猙獰,周圍那些高聲叫嚷的人都張大著嘴跟著喊著什麽,但是卻一點聲音都沒有。整個世界還泛著紅色,更有一種恐怖詭異的感覺。

突然隻見,練雲生發現麵對著那兩人的不是憨大,而是自己。那麵目猙獰的兩人嘴裏說著什麽,同時一步步逼近。自己想喊,卻又沒有辦法出聲。一切的一切,都象在一出無聲的戲劇裏發生。不能出聲!不能出力!這個是個無能為力的世界!

練雲生雖然明白這是幻象,但是最近的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他已經不能完全的保持靈台的清明。加上那次他沒有發覺的與天地元氣融合,體內的真元不算強大但是卻有一種特殊的精純。這樣的真元刺激下,不能保持靈台清明而被幻象攻心,是十分危險的事情。

一時間,練雲生感覺仿佛存在兩個自己。一個在努力的保持清明對抗幻象,一個在血池邊被兩人步步逼退。這個靜寂的世界突然有個聲音問道:“是神?還是魔?是劍?還是道?”一個聲音激起了更多的聲音,無數的聲音都開始問道:“是神?還是魔?是劍?還是道?”

練雲生幾近崩潰的邊緣,突然發現自己退到了上古血池的邊緣,紅色的池水仿佛將他喚往那無低的洞中。練雲生轉頭,咬著牙,大喝道:“滾開!我是神,也是魔!是劍,也是道!什麽可以保護我,我就是什麽!”

隨著這一聲大喊,各種幻象開始慢慢退散,所有的人都不見了,身後的血池也不見了。最後那天與地都不見了,練雲生隻覺得自己站在一片虛空中。虛空中的自己也開始盤腿坐在這沒有山下左右的空間裏。一道靈光罩在那盤腿坐在虛空中的練雲生身上,虛空中的各種波動紛紛向這裏匯集,那個幻象中的練雲生在四周波動的影響下,逐漸的變得透明,然是卻能清晰的辨認出輪廓。身影閃動著神秘的各色光彩,把虛空照亮得五彩繽紛。

在屋子裏的練雲生,周身也披上一層淡淡的光芒。他自己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在煉神的同時,集結了一種混合元嬰道胎特質的更為神秘的力量核心。這樣發展出來的修真道路如何走,恐怕修真界裏再也沒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