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誰比誰傻

趙燕楚見到這句‘苟思特否阿姆星球’震住了眾人,身為一個年輕人,心裏麵多少還是有著微微的小得意。

然而他之所以用這個詞,卻並不是想要進行這種無聊的顯擺。

苜江侯四公子的身份。

就已經決定了在這片大草原,他是最尊貴的人。

而是要用這個古老的詞匯,來表達他心裏麵對這位注定悲劇性的獨行者,那種匪夷所思,荒謬的敬意。

在很多時候,不合時宜的優秀或者天才之類,往往會成為世界眼裏的瘋子仰或神經病。

甚至會被綁在火刑架上麵。

“對於這樣一個僅僅憑著自己摸索,就能發現世界大致本質,並且找到一種合理的計算求證方式的天才,”

趙燕楚望著柳茳楠認真的說道:“誰知道給他一個支點,未來就沒有任何砸開這個枷鎖,挑起星係的可能?所以對於這樣的人,雖然隻是微乎其微根本不可能的可能,也值得我跑這麽一趟。”

“嘩~”

在柳茳楠眼睛裏,趙燕楚把韁繩放在馬背上,右手掏出折扇,瀟灑打開。

輕輕扇動。

折扇上麵繡著水墨萬裏江山畫卷。

有一大一小兩輪紅日在扇幅點綴,有一隻鷹隼展翅翱翔在群山大江之上。

一副‘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鳥樣。

柳茳楠聽得愣了一愣。

她吃驚的沒有想到,趙燕楚居然是一個懷著如此‘高遠’誌向的人!

想了半天。

才吃力的說道:“沒想到四公子的眼界早已超出了俗世的紛爭,不過聽說很多王朝皇家科學院和民主聯邦國的國家社科院,這數千年來一直都沒能找到一種真正有效的砸開枷鎖的方法;太難了!”

嘴上這麽說著話,柳茳楠困惑了一路的心思,卻頓時明朗。

然後不禁望著趙燕楚騎著的這匹神俊的紫墨龍駒,心裏麵心疼的直後悔。

之所以把這匹絕世良馬送給趙燕楚,就是看在苜江侯尚處壯年,世子趙燕北繼承侯位還顯得遙遙無期。

而且在苜江侯的刻意縱容下。

趙燕楚在苜江侯府,也極有話語權。

想著勾搭上素有美名的趙燕楚,在短時間以內可以成為黑馬堡在苜江侯府的聲援,為下一步謀得苜蓿草原一統做鋪墊。

結果誰知道這位主兒,居然是一位‘天上人’!

“這次可虧大了,難怪‘素有美名’。與世無爭,滿腦門子飛天,誰個神經了才會說他壞話?”

柳茳楠心裏腹誹,臉上的顏色就更加的不好看起來。

“嗯,是難,非常的難,甚至難得讓人絕望。所以我們更加不應該放過任何一次有可能的機會,說不定奇跡就從今天開始。”

趙燕楚一臉認真的望著柳茳楠,似乎想要得到她的認同。

或者更加準確點的來說,尋找一個‘誌同道合’的‘天友’。

“但願吧。”

柳茳楠避開趙燕楚的視線,敷衍的說了一句。

心裏麵暗罵晦氣。

‘長得倒是帥氣,誰知道整個一個繡花枕頭;我呸,要是奇跡出現,我從黑馬堡爬到苜江城!’

“哈哈,還是茳楠你說得好,隻要努力去做,結果不強求,由天命。走吧,去飲馬溪水,繼續趕路。”

“唳!”

隨著趙燕楚大手一抖,左臂的鷹隼一聲啼鳴。

騰空而起。

“駕!”

趙燕楚雙腿一夾馬腹,開始縱馬朝著東北方向‘秀兒’指示的小溪飛奔。

“駕,駕!”

“駕!”

他的婢女趙洛燕,護衛莫語,立刻驅馬緊跟。

“晦氣。”

柳茳楠看到苜江侯四公子三騎奔遠。

實在是忍不住心裏的怒氣,低聲罵了一句。

同時飛快的從戰馬披掛的掛袋裏麵拿出遮陽帽,遮臉的細紗巾,兩條黑色的遮腿綢布。

現在正是一天陽光毒辣的時候,柳茳楠可不願意今天這次失敗的23號海灘之行,把她雪嫩的肌膚和臉蛋曬成黑炭。

“嗬嗬,女人。”

旁邊看到這一幕的柳江雀,滿臉玩味的笑:“真現實。”

“要你管!”

柳茳楠惡狠狠的瞪了柳江雀一眼。

心裏下定決心,等到父親一統苜蓿江草原以後,一定要先把這張破嘴打爛,然後流放到無人小島當野民,喂海獸。

“駕,駕!”

柳茳楠惱怒的一夾馬腹,縱馬前行。

柳幽幽,柳誌凡,兩騎隨即跟上。

在追趕的同時,柳幽幽回頭望了柳江雀一眼,裏麵充滿了依然的困惑和探究。

柳江雀撅起了大嘴,‘啵’的一口。

給柳幽幽來了一個隔空飛吻。

柳幽幽俏麗微黑的臉蛋,頓時沉了下來。

她冷冷的看了一眼帶著滿臉無所謂,一臉流氓相的柳江雀。

轉回小臉,縱馬遠走。

而看到小姐驅馬奔跑,在四周警戒的三騎,也開始放馬跟隨。

看著柳茳楠六騎遠去,坐在馬上一臉痞怠的柳江雀,眼神漸漸凝聚,變得鋒利起來。

“噠噠噠。”

“這倒是一匹黑裏俏的烈馬。”

在柳江雀後麵,貓子驅馬和他齊頭並立,眼睛如同帶著鉤子一樣,望著遠去的柳幽幽那被勁風勾勒的婀娜細腰。

“無論心機相貌,都要甩開柳茳楠一大截。這是柳忠西這條老狗精挑細選,特意培養,當他未來九姑爺的暖床丫頭。”

柳江雀的眼睛裏麵,全是不屑的戲謔。

“那我今晚就去破了她的身子,保證她一個月落不了地。”

貓子滿臉興奮的砸吧著嘴巴,眼睛裏麵閃爍著殘肆的光芒。

“完全沒有必要,柳忠西就是一頭自以為是的蠢豬。真正的雄才,你見過有哪一個會被女人的身子牽絆住?”

柳江雀陰笑著說道:“況且隻要今天謀劃成功,嗬嗬,還想一統苜蓿草原,真是好大的野心。——我準你三天時間隨意處置這匹小烈馬,三天以後,隻要交出一具屍體就行了。”

“少爺,其實柳茳楠這樣的驕小姐,也很有味道。”

貓子喉結滾動,兩眼發紅。

“和她老子一樣,都是白癡而已。這個你就不要想了,畢竟是我家親戚麽,可殺不可辱麽。嗬嗬,——”

柳江雀低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怨不得別人!”

“駕!”

說話間,兩人兩馬朝著東北五裏的水源處奔去。

此時,下午2點16分,距離目的地23號海灘,還有50裏路程。

紫苜蓿草原墨龍馬耐久,適合保持中速度的長途奔襲。

而曆史上苜蓿花江南邊的赤龍馬爆發力強,適合戰場對壘中的高速衝擊,穿插,變陣。

所以這段路程,對於墨龍馬來說,即使是已經跑了一百五十裏。

剩下的最多也不過三四十分鍾而已。(注:此時間速度路程單位,均為苟思特否阿姆,暫時並沒有和銀河係太陽係地球算法對比換算。)

——

“撒網捕魚嘍!”

“竹竿紮魚嘍!”

在苜蓿江中下遊流域和出海口一帶海域,每隔半個月,就有一次大月臨空的奇景。

一次是下午2點59分,一次是夜晚淩晨2點59分。

晝夜來回交替。

就在3年以前趙大海69次的觀測裏,大月的近地點就在23號海灘。

而對應的就是,那輪大月對著23號海灘的位置上麵,卻是一個目視肉眼可見,巨大高聳的藍底白峰的環形山。(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