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章089 要你,愛上我

夜幕降臨,G市的燈紅酒綠開始了,鼎凱所在的高樓正是G市世貿中心毗鄰的樓層,這一帶是商業圈輻射地的中心路段,離裴氏世紀大廈相隔不到五百米的位置,如果以地標來看,遙遙相對,同一條線,以中心廣場為分割線,正好是一對一的對半。

這也讓當初跟著裴少辰走出裴氏世紀的人忍不住地想,莫不是裴三少還真的要跟老爺子對抗了,連選的位置都如楚漢相爭時的對峙格局。

而事實也證實了這個大膽猜想是對的,不過才半年,這個幾乎算得上出裴氏世紀淨生出戶的裴三少真的是從逐步蠶食地產界的裴氏世紀搶下了一大塊的市場。

當然,他也不是對著裴氏幹,裴氏世紀看中的是每個城市市中心二環以內的建築商機,鼎凱選的是裴氏不願意選的三環,爺倆像是極有默契地達成了不成文的規定,生意大家做,隻要不衝突也就相安無事,他就是另外注冊了公司也改不了他的姓!

偌大的會議室裏,淺黃色的落地窗簾被夜風輕輕地吹起,會議才結束,關了空調,打開窗戶一通氣,外麵的一股熱浪就撲麵而來,讓聽命前去開窗的秘書急忙伸手摘下鼻梁上的眼鏡,鏡片上一陣白霧,看哪兒都是模糊一片。

有些悶,這就是大城市的空調病吧,一關上空調就受不了,悶得心裏都快炸開了。

會議桌案上還擺放著剛剛用過的會議資料,秘書擦好了眼鏡便回身去整理,見主位上坐著的人還沒有走,先是一愣,然後心裏跳了跳。

“裴總,您怎麽?”還不走?

剛才聽見裴總說讓她去開窗,她以為他說完就已經走了,沒想到他居然還坐著。

靠坐在座椅上的裴少辰一身冷色的幹練西裝,跟他冷然的氣質很相符,就在剛才開會聽取其他部門的月末報告時,他也是這樣正襟危坐,一絲不苟地無形之中就給了人一種威嚴的氣勢,讓那些前來匯報的部門經理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高度認真,有兩個部門的部長在做報告的時候居然說得結結巴巴,最後在裴少辰的嚴厲的目光下不得不停下來,擦了一把冷汗再繼續下去。

夏日的夜總是來得晚一些,天色漸漸暗下,城市的五彩繽紛開始了喧囂的爭奪,從落地窗窗外漸漸傳過來的喧嘩跟冷清的會議室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扇大的出奇的落地窗在暮色中就像一個巨大的簾子,將窗外的熱鬧跟裏麵的清冷完全隔絕開了。

坐在座位上的男人好像在想什麽事情,很安靜,坐著一動不動,目光好像停在了桌案前方的手機上,秘書沈弦有注意到,跟剛才在會議上的冷然嚴肅截然不同,他的眼底依然沉鬱,隻是多了一絲不確定的情緒,這種情緒似乎是夾雜在溫柔和冷漠之間,讓人捉摸不定。

這個年輕的男人如此深沉,沉得就像大海深潭,有種深不可測卻又總能感覺到來自潭底那致命的吸引力,就像漩渦似地,以他這個人為中心,漸漸地擴散出來的魅力漩渦讓人驚豔到震撼。

“砰砰砰--”會議室的門被人輕輕敲響了,敲門的是淩睿,把沈弦都嚇了一跳,她過度專注裴少辰的神情,以至於都沒發現有人進來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急忙調整好了心態開始整理桌案上的文件。

淩睿站在門邊,臉上帶著例行公事的微笑,輕聲問道:“少總,需要改簽航班嗎?”但沈弦卻注意到,淩睿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眉頭微微蹙了一下,帶著一絲猶豫!

“不用!”裴少辰淡淡地答了一句,起身,拿起桌案上的手機,緩步離開!

淩睿看了裴少辰一眼,低聲說道:“萬一--”萬一她去了呢?現在離七點半還有一個小時,去機場還來得及!

走到門口的裴少辰淡淡一笑,“淩睿,你這特助當的時間是不是太長了?細心程度遠不及以前了!”

淩睿被裴少辰這麽一個話弄得丈二摸不到頭腦,想要問吧見裴少辰又走開了,走廊上隻響起了他的腳步聲,他表情一凝,難道是他弄錯了?

“先生,是的,您所說的裴先生並沒有預定今天晚上前往法國巴黎的飛機票!”電話裏響起了對方禮貌的回複聲,淩睿倒吸一口涼氣,看著走廊上那個人影消失的地方,臉色由詫異轉為了震驚,少總並沒有預訂機票?但他不是聽說--

淩睿將目光轉向了正在埋頭整理文件的沈弦,“沈弦?”

“淩特助!”沈弦有些緊張地看著淩睿。

“今天不是你提醒的我說航班的事情嗎?怎麽回事?”淩睿看向沈弦的態度有些變化了,站在門口審視地看著這個經自己手裏親自挑選出來的大學生秘書!

自那次秦雲被開,淩睿就沒想過再找一個秘書來當助理,但鼎凱接下S市援建工作之後,事務繁重,他一個人總有忙不過來的時候,再加上女秘書怎麽也比男秘書更細心,沈弦雖然是一個剛從大學裏畢業的新人,業務操作難免是生疏的,他把她留在基礎部門讓人帶了一個月才開始啟用,這半個月她表現良好,基本合格了,但今天是怎麽了?連個航班都會搞錯?這麽一件小事,她是怎麽辦的?

“淩特助,對不起!”沈弦放下手裏的文件,低著頭一個勁兒道歉,“我可能是記錯了,今天有同事讓我留意巴黎的機票,所以,我,我記錯了!我記錯了!”

淩睿秀眉一蹙,淡淡地說道:“下一次別再弄錯了!要是工作中出了差錯就不是小兒科的問題了!”淩睿說完又看了沈弦一眼,表情有些狐疑地離開了會議室!

沈弦垂著目光一直等到感受不到淩睿審視的目光聽見他的腳步聲離開之後才伸手抹了一把額頭的細汗,微微籲出一口氣來。

明明就看到裴總辦公桌上的日曆架子上做了一個特殊的標誌,寫著今天晚上前往巴黎的航班,怎麽就不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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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請拿好!”機場人員禮貌地將護照遞給排隊等候的女子,微笑著說道。

“水雲,走吧,進去吧!”錦盼叫住了還坐在一旁的慕水雲,有些奇怪她今天的表現,從市區到機場這段路,她一直有些緊張,之所以會發現,也很容易,慕水雲這人一緊張就會雙手絞在一起,低著頭看似在想事情其實是在咬唇瓣。

“你有心事?”錦盼挨著她坐了下來,錦盼很奇怪慕水雲昨天突然決定要離開,本以為是要回英國,但她卻說去法國,錦盼想著可能是想去散散心,也就沒有再多問,可現在看她的表情,很怪異!

低頭的慕水雲抬首不是去看錦盼而是去看機場大廳門那邊,她的目光,好像是要在人群裏找什麽似的。

錦盼提著她的包將她從座椅上拉了起來,不顧慕水雲的掙紮拉著就往登機口走,或許她對這個城市還有一絲留念,無非就是還放不下一個人,但是你現在什麽都沒有了,你要拿什麽去跟那個女人爭?你為什麽不想想其他的方法?人生漫漫幾十年,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隻要你有心,難道你還得不到你想要東西?

“錦盼!”慕水雲聲音裏帶著一絲無奈,被錦盼拉著往登機口一站,不準她再往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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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又掉了!

一串蘋果皮還沒有削到一半又斷了!

這是第四個了!

幕紅商酒貿。顧清顏把手裏的蘋果往垃圾桶裏一扔,伸手探進果籃子試圖要抓起第五個來,結果撈了一把卻沒有抓到,籃子裏已經沒有蘋果可以再供她消遣削皮了!

她把水果刀往籃子裏一扔,看著垃圾桶裏被削得麵目全非的蘋果,第一個快削到底了,很快就能完滿成功,但是到了最後她太用力,連帶著一大塊的果肉都給削了下來,越到最後越是不能平心靜氣,隨著時間的流逝,蘋果皮是斷得越早越快了。

回來半個小時了,她一向都是一進門就會衝進洗手間洗澡整理,但今天,她居然一回來就坐在客廳裏瘋狂地削蘋果皮。

等到蘋果被扔光了,她才目光茫然地看著空空的果籃子,左手手指被水果刀連割了好幾下,她也沒顧得上,後來還一刀比一刀地用力,削得也一刀比一刀的狠!

戚天心說得對,她這人就是有著很強的自虐傾向,若是她進屋的第一時間不是拿著水果刀而是剪刀,那麽很可能,現在她的頭發很有可能已經被她一口氣剪光了!

六點十分,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屋子裏太悶,她從沙發上爬起來,手裏還抓著那把水果刀,看著時間表,眉頭直皺,突然把手裏的刀往垃圾桶裏一甩,轉身就往臥室裏大步走去,她推開臥室的門,從衣櫃裏翻出一隻旅行包,把曾經還丟在裏麵的雜七雜八的東西全部都給翻倒了出來,弄得地板上到處都是,又從衣櫃裏翻找著拿出幾件衣服往箱子裏一扔,取了衣架一陣**地往箱子裏一按,最後火速地將拉鏈一拉,蹲在地上的女人已經在一連串的動作中累得口氣微喘,爬起來拉上拉杆就往門外跑!

“師傅,去機場!”顧清顏是果斷地推開了要上車的人,把那個攔下出租車本來就要上車的男人給擠到了一邊,自己把箱子往出租車上一扔,徑直鑽了進去。

“喂,你沒素質的女人,車是我攔下的!你給我下來!”那男人使勁地拍著車窗,瞪著一雙眼睛覺得不可思議,這女人長得如此秀氣,怎麽就這麽彪悍?他都不知道他是怎麽被她給推到一邊的?靠!

顧清顏剛對司機說完,聽見耳邊聒噪的聲音,回頭一瞪眼,涼悠悠地說道:“有本事,你進來!開車!”

“你個--”被驚得目瞪口呆的男人一時語塞,這啥世道啊,這是,搶車的居然還這麽不講理了!

出租車見塵埃落定,不由得朝車外的男人看了一眼,恨不得朝他豎個中指,一個大男人呢居然被一個女的搶了,得,兄弟,你就當讓的唄!

出租車揚塵而去,留下站在原地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的車客!

“小姐,這個時候去機場怕是有些堵車了,你幾點的飛機?”司機想起剛才顧清顏兩手推開即將要上車的人,自己將行李箱往裏麵一扔就鑽了進來,速度之快連他都嚇了一跳,敢情現在的人都因為天氣太熱,肝火過旺,連個看似文靜的美女都被熱氣所侵變得彪悍無比。

“七點半!”顧清顏答了一句,還在暗自喘息,從手裏取出紙巾擦了擦額頭的薄汗。

“哦,不堵車的話應該來得及,你放心!”司機安慰道。

顧清顏沒有再答話,出租車從北路駛出內環,直奔飛機場,離飛機場大廳還有五百米的位置,前方聽著車動作緩慢到幾分鍾才能挪一步,顧清顏看著前麵擁堵的車輛,給了錢,直接下車,拖著箱子就走,在車擠車的路上不停變換著體型穿插而過,好在箱子不重,她走得快,又提了個箱子,一不小心箱子難免要擦上別人的車,有些人還好不會說,但因為空氣焦躁有人脾氣也火/爆,當顧清顏的箱子再一次一不小心地撞上了一輛車的車前鏡,那人正排隊等得心裏一陣毛焦火辣地,車窗外砰的一聲,後視鏡被撞折了過去,頓時火氣冒了起來。

“你XX的,這麽擠的地方你還想以你那種身材貼過去啊,靠--”車主滑開車窗衝著顧清顏就大罵起來。

顧清顏本來是要道歉的,一聽到這句話,先是一怔,提著箱子的手還沒放下來,接著在那車主又要張口罵人的時候,抬起腳就朝那輛車的車窗踢了過去。

這是人生攻/擊!

“砰”的一聲,那車主嚇得表情一呆,嘴巴還張著,車子還在發出滴滴滴滴的警報聲,但站在車前的女子早已沒了蹤影。

事實證明了,某個不僅有自虐傾向,連暴/力傾向都一應具備!隻是需要一個宣泄契機,這些東西都會展現出來讓人震驚!

震驚的自然不止那被踹了車門的車主,還有正要靠邊停車的人,從後視鏡裏看到那個提著行李箱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原因,抬起腳就朝對方的車門踢過去,之後便大搖大擺地離開,他先是一愣,顯然有些吃驚,但確定是她的時候,他的唇角不由得勾了一下!

顧清顏過五關斬六將地擠到了機場大廳門口,正要緩一口氣,卻聽見了半點報時的聲音,頓時眉頭一蹙,七點半了!

她拖著箱子就要往裏麵跑一轉身就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裏,胸口太硬,她撞得太用力,整個人都因為腦子暈暈的變得恍惚起來,卻在抬起頭看清對方的臉時,神智立馬清醒了過來。

顧清顏挺直了身體,離開了他的懷抱,伸手將撲在麵門的長發壓在耳後,在見到他的這一刻,她居然覺得有著莫名的安心,就像是經曆跋山涉水累得快虛脫了突然見到了可以休息的地方,又像是在沙漠中辛苦跋涉終於見到了綠地水源,讓疲憊不堪的她有了可以棲息之所。

這種感覺很奇妙,明明心裏努力排斥卻忍不住地想靠近的奇妙感!

但這種奇妙感很快就被衝淡了,這就好比,本來是應該站在一條起跑線上的人,你那麽努力地奔過去,結果發現對方已經站在了終點上,還把你一路你的狼狽都含笑著看在了眼裏,這種感覺,很不好!

她現在別提有多狼狽,跑得一身汗,頭發也亂了吧,身上的衣服也還是上班的套裝,身上粘滋滋的很不舒服,她的狼狽都被他盡數可知,也不差這一次了。

“你還欠我一個解釋!”顧清顏抬頭,目光直直地仰視。

裴少辰站在她麵前,黑濯石般的眼眸鎖住了她,見她額頭薄汗滲出,想要伸手替她抹掉,顧清顏一偏頭,他的手落了空,也沒有絲毫尷尬地收回來,語氣不緩不急。

“我以為,你永遠都不會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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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麽意思?”顧清顏看著車停在了一家酒店的門口,她突然變得警惕起來,現在都什麽時候了?夜晚,酒店,這些曖昧的詞匯就是會讓人臆想連篇,而她也沒打算要下車,所以在裴少辰準備要下車的時候,她張口就問。

“你不想洗個澡好好睡一覺?”裴少辰扭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臉色有些變化,已經猜到了她心裏的想法,不由得勾了勾唇角,這感覺還真像是--

他們還是夫妻吧,而且,三天前才舉行了的婚禮!

他的人品就已經被她降低到了這個程度了,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下車,你需要整理一下!”裴少辰也不想做過多的解釋,顧清顏卻蹙眉說道:“你在這裏說也一樣,用不著拐彎抹角!”

裴少辰被她說的話停止了下車的動作,側過身來,看著她,難得有耐性地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17v8m。

他鮮少會用這樣誠懇的語氣說話,一般時候不是官腔官調就是意味深長話語不明,但這句話說得卻是顧清顏感覺到了無比真誠。

“不是我想的哪樣?”顧清顏突然覺得自己像極了怨婦,在問出這句話之後差點一口氣咬了自己的舌頭,她側臉不去看裴少辰的目光,感覺到他朝她掃過來的目光很深沉,似乎還夾帶著一絲欣喜的成分,好像是看到她失控就給他增加了高興的資本!

車裏很安靜了,裴少辰良久才靜靜地歎息說著,“顧清顏,如果一個男人想要騙一個女人,他可以找到幾個百幾千個借口,而一個不想騙你的男人,根本不需要說那些!”

“顧清顏,你不排斥我的存在,可見我們的關係並不是走進了死胡同,你不是不想,而是想得太多,你把所有沒有發生的事情都按著你自己的思路可預見性地想了一遍,然後就覺得既然結果都會這樣為什麽還要去折騰還要去忙碌?你現在能不能誠實準確地告訴我,你所預想到的結果是不是我們一拍兩散各不相幹?”

顧清顏沒料到他突然說到了這些,她也難得會正麵跟他說到這些話題,說起來算得上是她心裏一直都在回避的話題。

“是,我想到的就是這個結局!”在說出這句話之後,顧清顏心裏難得地平靜了,就像是塵埃落定,一切都平靜了,但心裏卻有那麽一處在隱隱作痛。

“人反正都要死,按你的意思是不是根本就不用出生?”裴少辰側臉問。

“裴少辰,你這比喻真爛!”顧清顏毫不客氣地回答道。

“但你不得不說這句話確實符合你的邏輯思維,難道不是?”他的言辭有開始恢複了往日了咄咄逼人的架勢,因為顧清顏誠懇的回答讓裴少辰心裏是又氣又怒可是又無可奈何。

顧清顏沒有再回話,而是眼睛有些紅,她不想說其實自己並不是真的排斥婚姻,而是自己自身缺乏的安全感讓她沒有辦法去相信他。

兩人都不再接話,這樣的交流在裴少辰接到一個電話之後便終止了,電話是婆婆鍾艾心打過來的,接電話的裴少辰嗯了幾聲,說了一句,“她就在我身邊!”,然後把電話直接往顧清顏耳邊一放,示意她接電話。

顧清顏還沒有從自己的思緒裏轉出來,拿起電話一時語塞,好半會才找到了屬於自己的聲音,但在開口時卻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生硬地喊了一句‘媽’!

聽著她的那個字,坐在旁邊的裴少辰好整以暇地靠在座椅上,目光閑適地打量起她來,眼睛盯在她的臉上一動不動,似乎好奇地想好好聽聽她會對著裴家的太後娘娘說些什麽!

“清顏,明兒個和少辰一起回來吃個飯吧,漫月一家人也會過來,一家人熱鬧一下!”鍾艾心在那邊聽著顧清顏喊了一聲媽,先也是一愣,但很快是適應了過來,結婚那天雖然鬧得不愉快,但是如果她不來,想必兒子也不會回來,索性就把寶押在了顧清顏的身上。

顧清顏正思考如何回答,裴少辰已經接過了電話,“明天不行,我們要去旅行!”

旅行?顧清顏一聽到這個詞就想到了所謂的巴黎之旅,這混蛋就是在騙人!

“旅行?去哪兒呢?”

“麗江!”

當顧清顏被塞進了前往昆明的火車,才意識到裴少辰說的是真話,而且不是明天,就是當天晚上,被裴少辰勒令去酒店清洗休整之後,晚上便坐上了前往昆明的列車,票是臥鋪票,一個中鋪一個下鋪。

顧清顏還沒有坐火車出行遠門,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以前上學的時候經常聽寢室的姐妹們說火車硬座和軟臥什麽什麽的,她家離得近,坐的都是高鐵,兩個小時不到就到家了,像這種要坐兩天的臥鋪車委實讓她覺得新奇。

她就不明白裴少辰這麽吝嗇時間的人不選擇最快的捷徑坐飛機,而是坐火車,以她的性子也不會選擇將大把大把的時間浪費在火車上。

但很快這種稀奇的氣氛就被車廂裏林林總總的不適感給衝散了,裴少辰說他身體重要睡下鋪,顧清顏執拗不過隻能位居中鋪,她本來要硬搶的,裴少辰湊過來低聲說道:“除非你承認你比我重!”

顧清顏氣得直翻白眼,懶得跟他計較爬上去就睡覺,哪知不止有轟隆隆的火車輪子撞擊這鐵軌的聲音,車廂裏還有人打鼾,還有孩子的哭聲,甚至鼻子敏銳的顧清顏還嗅見了腳臭的味道,她睡不著爬起來,車廂裏的燈已經滅了,坐起身來時一個不注意,頭撞到了頭頂的床板,疼得她眼淚直飆,她趴在床頭依稀看見床下有點燈光,她一邊揉著頭頂一邊探出臉去看,看到靠坐在下鋪的裴少辰正在玩手機,眼尖的顧清顏居然發現他在玩植物打僵屍,彼時他已經完全放下了平日裏工作時的態度,閑適慵懶地靠打遊戲。

她睡在上麵動都沒法動,他在下麵玩得如此愜意,讓她如何解氣?

顧清顏從自己的包裏掏出一隻李子就朝他給砸去,那李子是剛才在酒店的果盤裏收羅帶走的,現在用來砸人正好!

裴少辰停下了打遊戲,抬臉看上麵,撿起落在懷裏的李子卡擦卡擦吃了起來,吃了之後還念叨:“有點酸!”

顧清顏真想伸出長腿去踩他的肚子!

“裴少辰,我不要在上麵,我要在下麵!”顧清顏探出頭表達了自己強烈的願望,並極快地從中鋪翻了下來,吃李子的裴少辰關了手機,黑暗中隻依稀見到一個人影在那邊坐著,兩人的身高都不低,顧清顏都懷疑,裴少辰如果睡下來,腳一定伸到了過道那邊去了。

吃李子的卡擦聲一停,好像聽見他抽紙巾擦手的碎碎聲,顧清顏直接拿走他身上的薄被子,抱在自己懷裏,盤膝而坐,表明了她就是不走了,耳邊突然一熱,她一驚,裴少辰已經手快地將她往那邊拉了過去,翻身就將她壓了過去,一氣嗬成,最後才輕飄飄地說道:“就讓你在下麵吧!”

床位本來就狹窄,他們兩人都人高馬大的,拉扯中也不知道裴少辰是精算到了哪種程度,居然沒撞到頭,而且還穩穩地將她壓在了身下,大腿一夾,將她給牢牢禁錮住。

“咳咳咳,--”顧清顏被壓得胸腔空氣不順,不停咳嗽,這混蛋,上下鋪還這麽多人在,他居然--

“裴少辰!”顧清顏強壓住內心的氣憤,“你幹什麽?”最後一句是警告,但又不得不壓低了聲音,生怕驚動了更多的人。

頭頂溫軟的氣息撲麵而來,在她以為就要靠近她的唇邊時,一側臉靠在了她的耳邊,好像聽見了他如釋重負的歎息聲。

“要你!”

顧清顏腦子隨著那轟隆隆的列車聲音撞得神經都快散了。

然而她的暴怒正要開啟,耳邊又軟噗噗地吹來一口熱氣,像是從恒古遙遠地地方傳來。

“愛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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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大家的票票,讓闊少留在了新書榜,我愛你們,今天的五百字算是福利獎勵,以後福利會不定期發放,香粉們,謝謝你們!

我承認我這文很慢熱很溫吞,不似那些高/潮起伏的文看得有激/情,有些人喜歡看快節奏的,有些人喜歡細水流長的,每個人的喜好必然不同,而一篇文不可能滿足所有讀者的願望,有人說女主弱,女主做作,而且兼具了自私,膽小,口是心非等一切讓人討厭不喜的貴族壞毛病,或是其他的不作為引起了作為女性同胞的香粉們的積極討伐,但是茗香想說,人無完人,這不就是現實生活人生的真實寫照麽?一段感情的開始可以迅速地從一夜/情開始,但那終究是身體的結合,不是心靈的結合,有多少人能是一見鍾情兩相愉悅?愛情是兩個地域的融合,是兩個有著不同背景,有著不同性格的人在一起相互磨礪的過程,這裏麵包括了太多的誤會,貌合神離,欺騙以及所謂的背叛,要真心信任一個人有多難?那是需要默契,需要時間,需要更多的包容,甚至必要的時候還需要一人的犧牲來成全一段感情的融合,當然,有人願意為你犧牲時間,或是自由來成全來愛你,不就是你的MR,r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