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章 092 女人,你該是哪種杯子?

冷冷的聲音裏沒有了撕心裂肺的哭聲,她的眼淚在此刻停止了墜落,原來,如此!

隨著那重重的關門聲響起,沙發上躺著的女子形同被撕扯得破敗不堪的木偶人,被扯斷了線,支離破碎,拚不起來。

眼角垂著的眼淚晶瑩透徹,要滴下來卻被她強行高揚著臉將眼淚給活活逼了回去。掛了電話的顧清顏背脊挺直,直直地坐在沙發上,看著一個台的綜藝節目正在演小品,明明很爆笑的場景,像顧清顏這樣笑點不高的人,此時卻怎麽都笑不出來!

“打牌!”裴少辰目光一凜,伸手就將麵前的麻將推倒,其他三人也極有默契地開始。

“顧小姐,你,停經過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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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少辰的表情頓時變了變,讓坐在對麵的宮言看得清楚,宮言心裏一歎。

顧清顏沒有再想著吃的了,抱著枕頭便往臥室裏走,往**一躺,蒙上了被子!

“我今晚還是等著他來吧,說不定,還能給我一個業務做做!”江正郝說著,鬼鬼的笑。

顧清顏沒想到會在這裏聽到這麽高深的言論,他說起來也並不是沒有道理,顧清顏翻出錢包將酒錢付了,起身便走,那杯剛才還被她捧在手裏的雞尾酒已經被她拋下了!

要去草場也是顧清顏堅持要去的,裴少辰想爬玉龍雪山,但顧清顏最怕的就是體力活,打死也不肯去,裴少辰隻好妥協,你不讓我爬山,總該讓我有機會看上一眼吧,顧清顏滿足了他的強烈願望,咱們就站在草場那裏看雪山吧!

簡直是胡來!

“小姐,這是我剛調製的五彩斑斕!”調酒師含笑著說道,“很好看的顏色,是嗎?”他的手指觸碰到玻璃杯子的杯壁,指甲在上麵輕輕一點,然後手掌一蒙,慢慢地在顧清顏的眼前展開,笑:“這樣看起來是不是就新奇多了?”

打麻將的三人也朝那邊看去,見門口的人西裝褪了搭在肩膀上闊步走來,臉上的表情有些冷,而且領口有些亂,細心的程致遠發現了,他的襯衣領口的第二顆鈕扣,沒了!

宮言歎息一聲,“致遠,能不能別句句都提到那個玩意兒!你不覺得男人跟男人提那個東西,有些不妥麽?”

他的背朝椅背上一靠,臉色有些疲憊。

“你這大半月都這麽累,你也該讓老劉給你找個助理了,哪有像他那樣的?哦,拿著那麽高的工資,卻隔三差五的不見人影,啥事都丟給你來處理,清顏,不如你跟他商量,讓他把位置讓給你!”劉蓉蓉最是討厭那種甩手掌櫃,拿著人民的錢卻幹不出點像樣的事兒,還整天偷殲耍滑,讓人不恥。

“程致遠,你給我閉嘴!”裴少辰陰測測地看了他一眼,程致遠立馬禁了音,是剛從**下來,但是還沒有完全泄掉火,火氣還挺重的。

她擠過人群,在吧台前麵的高腳椅上坐了下來,對著調酒師麵前最新的傑作,伸出手指,大聲地又問了一遍,“這是什麽?這叫什麽酒?”

椅子被拖開,裴少辰把外衣搭在椅背上,坐了下來,目光沒有焦距,坐下來的一刻,淡淡地說了一句,“太吵!清場!”x。

見沒人接話了,程致遠便說道:“這樣吧,我的賭注呢就是十盒避/孕/套,反正你們都需要,這個是必需品!因為你們還沒找到一個你們都願意不用套的女人吧?這個最實際了!”

“你想讓男人如何對待你,關鍵就在於,女人,你把自己定位成什麽樣的杯子!”

會員製的會所裏,一個大包房,裏麵美人如雲,衣香鬢影,在華燈下給這樣的夜多了一絲妝點的紅顏美。

理所當然的,他們見到了雪山,空曠的草場,天氣不錯,天空白雲朵朵,不遠處的雪山就在天頂冒出了山頂來,淺而淡,白雲都形同了繞在山間的腰帶,裴少辰說那是山尖還沒有完全化掉的白雪,說完,伸手摘下了顧清顏頭頂的草帽往自己頭上遮去,還碎碎念叨,“顧清顏,你看看,這叫霧裏看花,哪有實地攀爬有趣?你就是懶!”

再接下來的時間,她為自己的瘋狂而買單,購置家具,更換窗簾,購買新衣,花得她錢包直縮水,是那十幾灌啤酒價格的好幾千倍。

“看把你累死累活的!你得對自己好點!”劉蓉蓉說著,埋頭吃飯,顧清顏抬眼,目光有些暗淡。

馬糞?在哪兒?趕緊冒出來一坨,她要堵住他的嘴!

室內的冷氣打在了二十六度,是倡導環保的氣溫溫度,這在九月末,外麵的氣候也不過如此,但這個辦公室裏的窗戶卻是緊閉著,連窗簾都沒有拉開,擺放在陽台上的杜鵑已經開了一批,有些花兒已經謝掉了,有些焉癟的葉子在清水的滋潤下總算恢複了一絲活氣。

“去不去?”顧清顏涼涼的問。

調酒師的話題並不吸引人,若是在以往,這些從某些網絡雜誌上都能冒出來自以為是的愛情言論一向不被她接受,感情這事就像細菌繁衍,管你是有用的益生菌還是有害的細菌,發展迅猛,你根本無法控製,至於那些站在大前提下籠統的愛情言論隻是浮雲。

“這是什麽?”

啊?程致遠差點要跳起來了,這兩個混蛋!

“打牌,我明天要走,讓我安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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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顏苦笑一聲,為了證明自己此時不寂寞,她拿起手裏的電話撥打了戚天心的電話,戚天心應該是在敷麵膜,嘟嘟囔囔地好像嘴巴都張不開,顧清顏說請她喝酒,那妞立馬尖叫起來,“啊,天降洪雨,還是哪個大神顯靈了,你居然要喝酒?”

可是的,該死的顧清顏,你為什麽不願意解釋,我等著你解釋,你t為什麽就不願意開口,還是你認為你跟我已經無話可說,連解釋的的必要都沒有了?

宮言這人要他在文件上簽字,從下麵層層上報上來的東西他除了異常緊急的項目他會在三天之內處理好之外,其他的一般都是大半個月,他倒不是拖,而是,這人太過嚴謹,工作態度苛求到了滴水不漏的地步,就像今天這樣,他會親自實地去考察,到底好不好,親眼見了才知道。

“看來就沒用了,裴三兒,你也太不支持我的事業了!唉!”程致遠無奈聳肩,頂著被裴少辰扒皮的危險,又冒了一句。

試試在一起!

隻是宮言那人口風有多緊,幾乎是練到了金鍾罩鐵布衫的行頭了,根本套不出話來。

“又出差?你怎麽比美/國總/統還要忙啊?你昨天才回來吧!”程致遠納悶。

“聽你這麽一說,今天任務艱巨,我得帶著一雙鈦合金眼!”宮言笑了。

程致遠叼著煙朝兩人瞟,“我說老宮,三人應該砸金花,你打什麽麻將?”

“新鮮的?我要是有老婆,我就把老婆押下來,這個最新鮮!”程致遠壞壞的笑,眼梢卻瞟向了裴少辰,三兒,這裏有老婆就你一個,你看著辦!

“看不出來,你還真有三頭六臂!”顧清顏起身,看了一下今天的工作安排,昨天劉治棟就跟她打過招呼,今天需要協助了城建科去實地看一下那個即將申報國家級風景名勝區的園林,而她今天也提前換了一身裝備,平底鞋,運動裝。

“還有女人味!”宮言淡淡地補充,伸手指了指裴少辰的領口,程致遠伸手從領口裏扯出一根長頭發,並發現了他的頸脖上有一道指甲血印,程致遠倒吸一口涼氣,怔怔地問道:“三兒,意思是說,你剛從**下來,有沒有用我送的套?”

“男人把女人比作這個!”調酒師一臉溫柔的笑,手指在顧清顏麵前的那隻酒杯的杯壁上彈了一下,“杯子!”

顧清顏‘呃’了一聲,“親曆其為隻會累死你!”

與此同時,從盛世小區疾馳而出的黑色奔馳一陣風似的衝出了大門,把值夜班的門衛嚇得魂飛魄散,誰都知道駛出小區的車速不會太快,哪知這車的速度快得簡直讓人目瞪口呆,門衛捏緊了自己險些被吹飛的製服帽子,摸著胸口一個勁兒地喘息,有錢人,有拚勁,都不把命當命的,真要命啊!

止不住地心口顫抖,因為她那無助的眼神,他居然慌亂地逃開!

宮言一語封殺,江正郝打出一張一筒,看著齜牙咧嘴的程致遠,道:“程致遠,你手裏的筒子打完了?才第二輪,你就換牌,你這是不合規矩!”

裴少辰手裏正捏著一張牌,不動聲色地扔了出來,如果說他們在剛才還看到他眼底晃出來的慌亂,但此時,他已經恢複了過來,速度之快讓人驚歎,果然是商人啊,那張臉變得比川普還要快。

“唉唉,顧清顏,裴少辰回來了嗎?我怎麽最近都沒聽你提到他啊?”

程致遠被兩個人夾攻得沒有翻身之地,看著空位,哀怨,裴小三會來?

“你的意思是我辦公室裏的空氣不好?”顧清顏用紙巾擦了擦手。

那一日風和日麗,他們隨著前麵的幾輛從外地來的旅遊大巴車的後麵,來到了那個所謂的草場,他們沒有跟團,租車自己開,裴少辰說跟團沒意思,不自由,什麽事都被導遊給牽著鼻子走,時間,地點,還得坐讓人難受的大巴車,隻不過向往自由的裴少爺因為不識路多次開錯了地方,後來隻好跟在了人家大巴車的後麵了。

“滾!”裴少辰看也不看程致遠一眼,但是卻因為程致遠突然提到了顧清顏,心裏有些悶悶的,想起了離開前她眼角那即將滑出來的眼淚,想著她掙紮時抓扯著他的頸脖處,傷了脖子,但卻覺得疼的地方不是脖子,而是胸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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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正郝白了他一眼,神經病!

“哎呀,我現在不在市,在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大概,一周!”

江正郝挑眉,宮言眼神動了動,不是出差,怕是逃難吧!

隻是在這本該紅酒杯輕碰,嚐嚐美味的鵝肝醬或是吃些點心的場合上,幾個男人卻坐在了那邊打麻將!

顧清顏坐在吧台邊,耳邊是震耳欲聾的迪斯高音樂,她伸出手朝調酒師豎起了食指,來一杯!

三缺一啊,沒看到那對麵的座位還空著麽?

程致遠白眼直翻,“我這不是普及健康常識麽?每個男人都需要?是不是?就允許移動聯通電信還有鼓動學生辦理信用卡的各大銀行入駐,那些都是純屬消費,但我這種是預防性消費,安全係統帶防護功能,我們公司這次的完美口號也是,‘我們需要’,這簡直就喊出了我們男人的心聲啊!對不對?老宮!”

宮言想了想,伸手摸了摸下顎,淡淡地笑道:“我們單位的黃金單身漢挺多,我便是其中一個!”

“來點新鮮的!”宮言說道,求證性地看著三人。

程致遠正要進行深入的探討,就聽見有人打開了門,在那邊聊天的女人們都站了起來,朝門口望去,有人還說了一句,“裴三少來了!”

“江正郝,你最近是生意不好導致肝火過旺最後嚴重便秘了是不是?”程致遠問。

客廳裏的電視裏正在播放一個以前倒是沒有特別注意的廣告,此廣告的廣告台詞就是‘女人更年要靜心!’,這也是顧爸爸每每看到顧媽媽要發飆時,趕緊奉上的一句話,但這話一說出口,非但不能讓顧媽媽靜心,反而確實更加凶悍的狂/暴風雨。

宮言笑而不語,打出一張牌之後,回答:“我想,男人的心聲應該都是,我們不需要,作為男人的你,致遠,難道你需要?”

“賭注是什麽?”江正郝最關注的就是這個,玩也是需要時間的,時間就是金錢,他可不願意浪費金錢!

“新接手的醫院需要從那邊進口一批器材!”

“你什麽時候這麽閑了?”顧清顏側臉,臉上有著淡淡的笑容,竟沒有被人突然撞破尷尬而感到絲毫的不適。

赤橙黃綠青藍紫,這是一杯雞尾酒,到手後的酒杯就放在了顧清顏的麵前,顧清顏靜靜地看著那杯子,耳邊充斥著讓人**高漲的音樂,但她卻靜得出奇,隻把那雙眼睛盯緊了麵前的酒杯。

“說得如此冠冕堂皇,重點卻在後麵,說--”

周末的‘非誠勿擾’此時正在熱播,顧清顏是很少有時間會像現在這樣坐著看電視的,她一向對這種有些故意搞虛頭的電視節目不感冒,這世界上哪有一見就中意的?開頭選心動女生就是純屬外貌協會的,短短十幾分鍾就能撮合一對,人的一生有多長啊,他的前幾十年都能濃縮成一小段的r,精華中的精華,但你未必能吸收掉這些精華啊!

三人對視一眼,程致遠招來侍者說清場,在場的作陪女子都依依不舍地出了包間。

有句話不是說得好麽?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但是在感情世界裏,沒有經曆你就沒有發言權。

把‘逃’字用在裴少辰的身上,還真讓人難以想象!

“清顏,快!”劉蓉蓉手裏提著一個紙袋,明顯就是那些剛從那些負責人手裏呈報上來需要宮言畫押的資料,從車裏探出腦袋來,衝著走出市建委大樓的兩人直招手。

“嗯,你也蠻有先見之明的!”宮言眼底含笑,看著一身運動裝束的顧清顏。

“老宮,你怎麽看?”程致遠關心兄弟的幸福。

顧清顏坐在沙發上感歎,感歎之後才發現,自己這是怎麽了?有點老生常談的感覺了!

顧清顏先是一愣,然後突然像想到了什麽一樣,表情瞬間有些呆滯和震驚,連回答醫生的話都有些機械,抓著裙邊的手不由得捏緊了。

被劉蓉蓉勾起了往事,顧清顏表情有些不自然,但卻掩飾地很好,並沒有多大的情緒轉變,平靜地回答道:“是,就是在那個草場,風挺大的,也沒有幾匹馬,而且要騎馬還得給錢!”

本以為顧清顏會一笑了之,但顧清顏卻順勢答了一句,“嗯,你說的沒錯,這個可以考慮考慮!”

五彩斑斕得就像一條落入酒杯之中的彩虹,在燈光下亮眼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三條!”嘴裏叼著一根煙的程致遠隻穿了件粉紅色的襯衣,緊繃在身上的緊身褲將他修長的大腿繃得筆直,叼煙的動作有些痞氣,跟同桌的兩人截然相反,宮言和江正郝都穿著正裝,一看就是一人剛從律師事務所出來,而另一個正從機關單位下班來的。

發拚垂女。江正郝的話讓裴少辰眉頭蹙了一下。

電話那邊一陣吼,應該是怕沒信號或是信號不好這邊的顧清顏聽不到,所以戚天心是卯足了勁兒吼了一聲,掛電話的顧清顏手一頓,要按下手機按鈕的大拇指一僵,在戚天心連著幾聲‘喂喂喂’的叫喊聲中,果斷地按下了掛聽鍵。

“有些女人是刷牙漱口的杯子,就像家庭主婦,男人的必備品,每天都需要,但他未必會珍惜,隻要能用就好;有些女人是高檔紅酒杯,男人的奢侈品,但卻像朝聖一樣所向往的東西,品酒的都會拿著杯子輕輕地旋轉慢慢地欣賞,因為有時候,不全是裏麵的紅酒使杯子高貴,相反,是杯子襯托出了紅酒的奢華;有些女人則是用來嘔吐的垃圾杯,用了便隨處扔掉,反正垃圾就是垃圾,吐得再髒都是垃圾!”調酒師笑著說完,晃動著手裏的兩瓶酒打開了倒進調酒罐子裏,晃動了起來。

“清顏,你是不是最近沒休息好?”劉蓉蓉把一盤素菜往顧清顏麵前推了推,顧清顏最近吃素,都瘦成什麽樣子了居然還吃素?前段時間劉蓉蓉還會把大魚大肉往她碗裏夾,後來看她實在是吃不下也就隻好每次出來都給她點兩個素菜了。

緊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地屈著,是剛才觸摸過她臉頰的手,手指間是濕滑的,她哭了!

而在顧清顏的腦海裏也瞬間想到了一個人,那個人從選購地皮,到實地規劃,甚至是後期的采買,成本核算,都喜歡親曆其為,隔三差五地住工地,工作時的態度簡直讓人感覺到了完全截然不同的另一個版本,唇線緊抿,偶爾會蹙眉,精神極度集中,苛刻嚴謹到了極致!

“這段時間要迎接省裏的考核指標檢查,事情有些雜!”

被她出其不意地按到在草地上的裴少辰翻了個身,鮮少失態地蹙眉,“顧清顏,我怎麽覺得你不像是八零後,而是九零後?還有這草場上的衛生條件不好,到處都是馬糞,你也悠著點!”

站在窗台旁手執小型灑水器的女子表情微微一怔,傾斜的手頓住,卻沒有及時去看門口的人,而是慢條斯理地將灑水器放下來,拿著一條毛巾擦了擦灑落在窗台上的水漬。

“哪有最快捷的辦法,心急也能吃熱豆腐?”調酒師看起來很他很熟,打趣地笑道。

劉蓉蓉嘴巴險些能塞個鴨蛋了!

果然,男人一旦嫉妒起來,也是很可怕的!

“果然是一旦得到了,就覺得其實也隻是普普通通的一杯酒,跟其他的並沒有什麽區別,都是酒,就像一個人,他就像這七色彩虹,你隔得遠看著很美,本以為遙不可及,有一天你突然得到了擁有了,但當初那種感覺已經不在了!”

“同樣是需要捧在手裏,但心態卻是完全不同的!”調酒師將一隻高腳杯放好,把調好的酒倒了進去,一杯泛著紫色淡光的酒呈現了。

男人要了一杯冰酒,喝了一口,顯然是為愛情而煩勞,也對,來酒吧喝酒的人一來是純屬消遣盡情玩樂的,二來嘛就是這些為情所困的人們,不管是什麽情,友情,愛情,親情,隻要沾了邊就讓人心有千千結,剪不斷理還亂。

“如果讓那邊的人帶著我們去看,未必會看到最真實的東西!”顧清顏拿著劉蓉蓉遞過來的資料看了一下,隻是跟自己辦公桌上的申報資料有那麽一點點的不同,大致是相同的,她略微翻了一下,這些都是擺在字麵上的東西,就算是圖文並茂,也讓人無法信服。

顧清顏想到了那次在那個酒吧遇上的那位調酒師,說的那一段女人如杯子的比喻,那晚上她沒在酒吧裏喝酒,那是因為,她知道,喝酒消愁是最不明智的,她要是醉了,誰來接她回家?

“把你那個‘最’字去掉,而且,這世上沒有絕對的死心塌地!”

“好,祝你能更上一個台階,早日成為鳥人!”顧清顏說完,就要掛電話,電話那邊的戚天心氣得一陣張牙舞爪咬牙切齒,這女人,就不能說得好聽點的,她現在被蚊子咬得快喘不過氣了,拍拍拍地連拍了幾巴掌,打得自己的腿一個巴掌一個手印。

杯子?聽說過男人把女人比作酒,有烈酒,紅酒,甜酒,各種酒該怎麽喝,在哪種情況下喝?

宮言淡定的笑,劉蓉蓉說顧清顏的辦公室裏的窗戶已經有好幾天沒開過了,窗簾都緊閉著的,現在看來,情況屬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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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言丟出兩個三條,碰!語氣淡淡,“來這種地方跟你玩金花,有失水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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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酒師含笑著收起了錢,旁邊有男人坐了過來,手指叩著吧台,“愛情大師,講講如何征服女人吧,最快捷的辦法!”

女人都是怕老的吧,就像戚天心,翻過了二十五歲就瘋狂相親,不過這陣子她消停了,也不知道是在忙什麽,不再纏著她討論男人的話題了,讓顧清顏覺得,戚天心好像找到男人了。

她拿在手裏的筆有些僵,時間總是過得很快,飛速而過,而她也悵然地發現,這斷時間她的心態也突然老了不少,比如,她現在晚上會失眠,哪怕是再安靜的地方,每每過了十一點,她都會在**翻來覆去折騰地渾身骨頭發疼都睡不著,又比如,她易燥,看什麽都不順眼,而且心態也變得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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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名流一條街,燈火輝煌,到處都充滿著紫醉金迷的迷幻光暈,這裏就是上流社會的一個小小縮影,豪車,美女,到處都有閃爍著湧人民幣鋪墊而起的奢侈。

宮言看了看時間表,“嗯,可以走了,去實地考察一番,總好比那些堆放在辦工作上的材料看起來要實際得多!”

兩人在草場上廝打,旁邊正是豎立這幾塊木頭,上麵用顯眼的布料拴在線上捆在了那上麵,木頭上還寫著一些歪歪扭扭的象形文字,裴少辰說,在如此聖潔的雪山下如此清晰遼闊的草場上,這般神聖,顧清顏你趕緊叩拜,保佑你嘴巴越來越毒,尖牙越來越多,一張口就能咬死一頭豬!

已是入夜,下班高峰期已過,這一帶的路況不錯,黑色的奔馳開得飛快,將一輛輛同行的車輛都瞬間拋在了腦後,車窗外的燈紅酒綠一幕幕如播放著的閃動著的電影序幕,飛快地往後奔走。

“城東那新建的風景園林區即將申報國家級風景名勝,城建科負責質量檢測和安全監督,跟城建辦需要相互配合!”宮言施施然地走了進來,卻沒有落座,閑閑地指了指那緊閉的窗戶,“不打算開窗透透空氣?外麵的空氣不錯!”

這樣慢慢地一點點地展開確實是讓人感覺與眾不同,在這酒吧裏燈光五彩繽紛,這裝著七層形同彩虹的顏色乍眼一看覺得亮眼,在當被酒吧裏的燈光一照,便顯得普普通通,隻是他這麽用手一蒙,慢慢展開,讓人以為是變魔術瞬間多了一絲期待,雖然那杯子裏的七種顏色依然是一樣的一層不變,但就因為這一絲期待,居然會讓人覺得多了一點與眾不同。

“你身上有酒味,三兒,酒駕嚴重的是會被刑拘的,你想看到報紙頭條刊登著鼎凱總經理裴家三少醉酒駕車被刑拘的言論?”江正郝蹙眉,這家夥一身酒味,而且還有些風塵仆仆的味道,真不知道他開車飆得有多快?他一向開車求穩,平日裏鮮少會開到一百碼,看著情形,不止一百碼吧!

一上了車,宮言就打斷了劉蓉蓉嘮叨的話語,直奔主題,“園林並未完工,還在進行最後的收尾工作,而且麵積也大!”

電話那邊果然有了吱吱接線不同的時候,像是在證明戚天心真的沒說謊,此時就在信號都不怎麽通暢的鳥不拉屎的地方。

顧清顏撲上去對著他的脖子就是一口,然後慢騰騰地爬起來,幽幽地問,“好皮厚的一頭豬!”

“我都有些困了!”宮言如實說,把長城壘得一馬流光,就像他這人一樣,他們個除了程致遠,三人都有相同點,那就是做什麽事情都嚴謹認真,連休閑打麻將的時候都是這樣。

車窗外的景色晃動著往後急退,腦海裏想起了那輛綠皮火車,速度比這個還要快。

不記得醉酒時的瘋狂,但卻領略到了自己的破壞力!

從那座園林實地考察了回來,宮言請吃了飯,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顧清顏推開門,換鞋,洗浴,例行公事一般在客廳裏擺放在沙發櫃案頭上的日曆本上重重地畫上一個圈。

“你臉色很差!”劉蓉蓉見顧清顏不答話,有些擔心地說道,今天在她在辦公室裏就試著去探科長老大的口風,劉蓉蓉可記得,那日在電梯裏,宮言對顧清顏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新婚快樂’,顧清顏結婚了?結婚的對象又是誰,她很好奇,相當好奇,尤其是看在顧清顏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結果她的那位丈夫一個麵都沒露過,感覺,就像是根本就沒這個人!

“嗯?程致遠,那你最近生意挺好,避/孕/套都實行買二送一,甚至還公然在學校裏設點專賣,知道嗎?市民反映強烈,強烈要求,驅逐你!”江正郝語氣淡淡。

“那最能讓一個女人死心塌地的方法呢?這個總該有吧?”

一向注重外表的裴少辰今晚上居然是這副德行出場,委實讓人眼前一亮。

這家夥純粹就是轉移她的注意力,將草帽成功從她頭上拿走自己戴著遮太陽,雲南紫外線強,他還真沒點憐香惜玉,顧清顏撲上去,毫不客氣地去搶,並迎著一陣吹來的勁風大聲說道:“裴少辰,難道你不知道霧裏看花隔一層更有美感麽?要不然,為什麽人們都說看得到得不到的就是最美的?”

顧清顏端起那杯酒看了又看,站在一邊仔細聽著她說話的調酒師淡淡一笑,“小姐說的是男人吧,女人把男人比作酒,知道男人把女人比作什麽嗎?”

但她終究是不能將自己融進這樣的群體,她可以發瘋,可以尖叫,但卻隻允許自己在一個單獨的空間裏,一個讓人找不到的角落,任自己折騰,任自己頹廢。

她是太閑了,閑得發慌,閑得發悶,閑得無處發泄,閑得,寂寞!

程致遠癟了癟嘴,“難道你們真有?你有,你有,還是你有?”程致遠最後指的一個就是裴少辰。

“顧清顏,你受刺激了?”戚天心那邊平靜了下來,之後便長歎一聲,“顧清顏,你先緩一下情緒,不是我不夠哥們義氣,是因為,我現在,我現在--”

“清顏,我上次見你桌麵上有張照片,背景是不是雲南的玉龍雪山?你是站在草場上照的吧,那地方風很大啊,你去的時候天氣還挺好的,居然能在照片上看到雪山的影子!”劉蓉蓉的話打斷了顧清顏的沉思,她揉眉,這兩天是怎麽了,老是會回憶,會莫名其妙地走神!

顧清顏,我們試試。

顧清顏,你當我是什麽?

宮言表示沉默。

溫水煮青蛙!

“那容易搞定一個女人的辦法有哪些?”

跟這幾個玩情調,就跟對牛彈琴似的!

“去哪兒?家有嬌妻,不看著點?”

十月二十五!

“我最近晚上多夢,睡不好!”顧清顏回答道,夾起一小筷子的青菜往碗裏放。“而且,考核即將開始,籌備工作進展雖然順利,但還是有許多事情要做!”

從洗手間出來的顧清顏感覺有些餓,剛才在外麵吃飯的時候也沒什麽胃口,隻吃了些清淡的東西,現在站在廚房,她想煮東西吃,可是腦海裏晃出來了若幹的吃食,但每一種都讓她覺得有些惡心,奇怪,明明肚子就餓,但為什麽想到吃了就胃裏難受,有些作嘔!

“清顏,清顏--”劉蓉蓉看著已經神遊開外的顧清顏,伸手拉了拉她,見顧清顏臉色有些疲憊,眼睛裏好似蒙著一層薄薄的霧,看不清她眼裏的情緒,隻是覺得,這種情緒讓人莫名其妙地有些揪心。

三人都意識到了今晚上行色異常的裴少辰一定是跟老婆出了什麽問題,隻不過,一向都視女人如衣服的裴三少,難得見到他會因為一個女人而亂成這副德行,江正郝便壘牌便搖頭輕笑,男人啊,一旦栽在女人手裏,就要看你運氣了!

但她卻在回來的路上路過超市,在超市裏提了十來罐的啤酒,回到家一口氣灌光,醉酒是什麽感覺,她不記得了,隻是第二醒來時,家裏一片狼藉,衣櫃裏的衣服被剪成了碎片,廚房裏的碗碟砸得粉碎,連客廳裏的沙發和窗簾都不曾幸免,她本人則睡在了洗手間的浴缸裏,浴缸裏的水是帶著點黃/色,上麵還飄著兩隻空空的啤酒罐子。

“哦,怎麽了?”顧清顏清醒過來,在恢複了平日神情之時,心裏也在暗暗懊惱,最近都怎麽了?困得厲害!

肚子有些不舒服,她捂著肚子往洗手間走,以為是剛才喝了涼水的緣故,她褪下內/褲看了一眼,在那隱約有些血跡的蕾絲褲子上凝住了目光,這種情況連續了快一周了,斷斷續續地流血,血量又不多,她以前經期正常並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一開始並沒有留意,除了偶爾肚子會隱隱作痛之外,也沒有什麽其他特別的地方,她伸手從裝衛生紙的盒子裏掏出一張衛生護墊墊上,想著等這段時間忙完了就去醫院看看。

“靠,江正郝,你就見不得人家裴小三過得比你好!你說你一個大老爺們的,嫉妒心也悶重了些!”程致遠表示不瞞,這家夥說的業務不就是裴小三老婆放在他那裏的離婚協議?

顧清顏,我說的都是真的!

“規矩就是用來打破的!”程致遠扔下一張三筒。

酒吧裏氣氛高漲,正是今天晚上的第一波高/潮,舞池裏擠滿了人,圍著穿著暴/露的短裝美女妖嬈地舞動著自己的身姿,閃光燈把這裏照得光怪陸離,這是跟外麵完全不一樣的世界,一進來,顧清顏覺得連帶她的神經和她身體裏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發泄,發泄!

裴少辰眼睛裏一片血紅,沒人能夠體會當他從抽屜裏翻出那兩瓶長久避/孕藥時的心情,他是男人,還是她法定的丈夫,她一聲不吭地跟自己斡旋玩著這樣的遊戲,把他完全蒙在了鼓裏。

“歐洲!”他扔牌的速度快了。

調酒師抿嘴一笑,“有一個很管用!”

“這事醫院不是有人麽?”程致遠聳肩,真是勞碌命,不得清閑,“那個院長是幹什麽吃的?要你操心!”

“你再澆下去,會淹死它的!”門口有人在低聲說道。

“驗個血吧,你有可能已經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