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V章 103 裴少辰，你有病？
鄰桌傳來了一陣低低起哄的笑聲，有人起哄自然有人附和，程致遠從來都是逮住了機會就會落井下石的人，也就是江正郝剛才那句話，引起了他意味不明的笑，因為二樓與一樓是用玻璃隔開的，而且這是半麵鏡像玻璃，不僅隔音，而且也隻有這邊能看到外麵的景色，外麵的人視線看不進來。
笑聲漸起，伴有杯子輕叩在桌子上的清脆聲響，隔壁坐著的人也不由得轉過了臉來，一個穿著正式，卻梳著一個馬尾的女子，一身幹練的西裝套裙，臉上畫著淡雅的妝容，聽見笑聲，側過臉來，臉上湧出一抹崇拜的目光來，低低出聲，“沈助理，我好像覺得，剛才裴三少就是看著你這邊的！他是在看你嗎？”
沈弦背對著那一桌子的人，正在攪拌咖啡的手輕輕一頓，抬眼有些慌神，懦懦嘴角，聲音很小聲，“古助理，請別亂說！”
古琦朝她擠了一下眼睛，繼續低聲道：“都說裴三少身邊自從走了一個秦雲之後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女助理了，你是個例外啊，公司裏的人都這麽說呢！”
沈弦臉色有些不自然，她進公司的時候是從鼎凱進的，而且那時少總也並沒有回裴氏，鼎凱之於裴氏集團，規模自然是比不上裴氏的，她跟著裴少辰從鼎凱來到裴氏，加上現在裴氏二少退位，算得上是少總的天下，少總身邊的助理就她和淩睿兩人，自然是備受矚目的，她的身價也就突然猛漲。
說起來，今天會來這裏也是下班前的下午茶時間，少總的幾個好友突然來訪，沈弦便陪同而來，但公關部的古琦也跟了過來，一進來就坐在了沈弦的身邊。
因為淩睿臨時出差，臨走前特別吩咐了沈弦，少總喝酒之後不能開車，讓她時刻保持清醒，為此她也不敢走，因為她看到少總已經喝下了兩杯了，心裏不由得有些著急了，因為她不會開車！
“少總真是海量，兩杯下肚臉色有沒變！”古琦單手托腮，滿眼的羨慕，自言自語地說著，“沈助理，你說，那個傳聞的少總太太到底長什麽樣子呢？”
沈弦心口一跳，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她自然是知道一向清高的公關部美女會突然這般親近自己，一定有有原因的，別的不說，前兩天她才剛轉到裴氏，當別人還不知道她就是裴少辰的助理時，他們的態度可不是這樣的，尤其是對麵坐著的這位今天算是不請自來的古琦，簡直是有多遠就會躲多遠的人物。
沈弦抿著嘴裏的咖啡，臉色卻平靜地出奇，淡淡一笑，“少總看上的，自然是最好的！”想著那日少總抱著那名女子心急如焚地衝進醫院，她到現在都還覺得好像在做夢，那麽沉穩淡定內斂的男人也會有那麽失態緊張的時候，可見在他心裏，他太太的地位有多重要了！
想從她嘴裏套消息，真是想得美！1rfp。
沈弦說完也沒有再看對麵的女子，起身，因為她已經聽見身後那桌人起身正要離開，她拿起公文包便跟在了裴少辰的身後，準備先去結賬！
“少總！”豈料，古琦也小碎步地跟了過來，她曾在上午的會議上見到過裴少辰，也在暗自驚訝，原來早間那個徑直從公司大門進去見到清潔工的拖把落地並伸手扶了一把的俊朗男人居然就是在裴氏進行大刀闊斧改革的裴三少，她三個月以前進公司的時候隻聽說過傳聞中的裴三少，並沒見其人，今天這般近距離一看，簡直是驚為天人。
這位低調的富二代簡直成了g市不可不談的年輕一代的代表人物，尤其是這般近距離地看到此人，讓作為女人的古琦忍不住地想靠近。
“少總，我叫古琦，隸屬於裴氏公關部！”古琦落落大方地做了自我介紹，往沈弦麵前一站，遮住了沈弦的身子，目光穿過了其他三人落在了走在最前麵的裴少辰身上，裴少辰側過臉來，目光淡然，臉部曲線泛著硬朗的曲線，唇角一勾，輕言出聲，“你好！”
裴少辰剛說完，程致遠便陰陽怪氣地說道：“裴三，對待美女可不該是你這樣的！”江正郝目光一閃，嗯，怎樣？該像你那樣，口舌如蜜？心似箭？
古琦臉上泛著淡淡的紅暈，不過再抬臉，見剛才還在自己麵前打趣的幾人已經下樓，裴少辰則早已出了咖啡廳的門，她醒了神，發現他僅僅隻是一個簡單的算不上客套的打招呼都讓自己一時間難以自拔，心口跳得如同奔雷，她急忙跟著下樓。
他喝了酒，這幾個人都自己開著車來的，沈弦又不會開車，她是裴氏的員工，自然有這個義務送少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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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顏，我看還是別去了吧，都隻有一個小時了，而且我們並沒有預約，他們不會讓我們進去的！”劉蓉蓉臉上的表情已經開始趨於了絕望，在被秘書拒絕了三次以後，她已經沒有那個希望了。
顧清顏站在裴氏集團的底樓前台，看著守在電梯門口的保安，但凡進出者都有佩戴屬於氏集團專用員工卡，如果是來訪者，則佩戴著臨時卡，進電梯前需要進行掃描，這讓她心裏懊惱，想混進去都不行！
又不是中情局，做如此嚴密的監控，難怪裴氏集團的新聞除了官方發布新聞會會有消息傳出來，幾乎讓媒體插不進去。
顧清顏伸手拉過了劉蓉蓉的手，無奈地再次拿起手機，想著再撥一次，如果這一次還是沒有人接，那就真沒辦法了，而且他也不一定就在g市，即便是進去了沒有幾道搜身程序也不一定會見到他。
桌起機自逮。電話撥出去，顧清顏站在大廳門口的大盆盆景的後麵，大盆的綠蘿遮不住她高挑的身影，從外麵正好能見到玻璃門內靠牆站著的女子，不同於以前那直直的柔順的長直發，剪短了一些，發梢微卷，風衣裹在她那窈窕的身子上，腰間配著一條寬腰帶，穿著一雙高跟鞋，站在牆角，亭亭玉立，僅是一個背影就已經讓朝這邊走來的男人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纖腰一束，帶著隱隱一握的柔韌感，纖細的長腿配上一雙高跟鞋，她那身高讓不少女人都望而生歎。
顧清顏捏著手機，電話卻在此時通了，她驚得心裏都一時有些慌，其實她都沒想過會打通的，當聽見電話那邊傳出熟悉的聲音來時，她腦子都有些當機了。
“你在g市？”顧清顏暗自吸氣，說出了一句話。
“嗯！”他聲音很低。答語簡潔，濃縮成了一個字。
顧清顏覺得喉嚨有些發幹，“今晚上有時間嗎？”
電話那邊寂靜無音，她似乎都能感覺到裴少辰此時那挑眉疑惑的眼神了，晚上？多麽曖昧的詞匯！
“你能開車嗎？”電話那邊響起了一聲無奈的聲音，顧清顏心裏一跳，暗想難道他又喝酒了？淩睿沒在？
“我喝了點酒！”又或是，這本就是成人之間最誠實的借口！
“在哪兒？”顧清顏鬼使神差地說道，雖然沒有親口答應，但也算是默認，總是能找到他人就好，說不定劉蓉蓉的危機就算解除了！
“門口，你的背後！”
顧清顏猛的一下回了神，轉身就朝玻璃門後看了過去，果然見到大門口停車的位置哪兒站著幾個人，為首的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裝，衣著幹練嚴謹，拿著手機聽電話的樣子也是有板有眼，手指頭上還夾著一支香煙，秋風中，落葉繽紛，他站在樹下，目光遠遠地朝她這邊看了過來。
“少總，不如我送你吧！”顧清顏正要掛上電話走出來，就聽見電話那頭響起了一陣嬌美的聲音，見到了裴少辰的身後有一個高挑的女子走到他身邊，笑意滿滿，她合上電話，見身後站著的劉蓉蓉正目光呆滯地看著玻璃門外，食指還指著那邊，“裴，裴－－”
“蓉蓉，跟我走！”顧清顏掛上電話，伸手一把抓住了劉蓉蓉的手將她拖著往門外走，便說便往自己停車的地方走去。
劉蓉蓉本想豁出去奔過去的，但是，自己又沒那個膽子啊，那次在s市就見過這個男人，而且私底下她也認為，清顏跟他必然有些關係，至於是什麽關係，劉蓉蓉一想到那次的s市之行，暴雨中他攬著清顏的腰那般強勢地動作，想想他最後說的那句話，‘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她心裏一咯噔，顧清顏難道真的是－－
她怎麽這麽笨啊！
劉蓉蓉心裏一陣抓狂！
那次宮老大在電梯裏說的‘新婚快樂’，劉蓉蓉一直都沒敢詢問顧清顏的老公到底是誰，現在看來，一連串的事情連起來想一想，這個老公，極有可能就是那個站在那邊的男人啊！
劉蓉蓉被顧清顏拉著手往停車的地方走，一邊走邊被自己心裏的那個答案震驚地腦子都快砸開了，顧清顏開的是寶馬車，那車聽說很值錢，有些同事有看到過，所以都在背地裏說著一個剛出大學的人就能開寶馬車，不知道是家裏經濟條件好還是被人包／養了，總之，若是堂堂正正也用不著把車停到別人看不到的地下車庫，還每天都走三百米的距離來上班，其做法還真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
“清顏，他－－”劉蓉蓉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被顧清顏推進了車邊，低聲說道：“蓉蓉，你先走，今晚上的事情就交給我！”雖然也不敢肯定裴少辰會不會買她的賬，但隻要有一絲希望也要全力以赴，更何況，讓他參加一次晚宴也不是什麽上刀山下油鍋的事情，這是g市市政aa府向他裴氏示好，接下來還會有更多的優惠政策即將出台，對他裴氏集團是大有好處，她知道，裴少辰在這些事情上可不會含糊的！
“清顏，你，可以嗎？”劉蓉蓉麵露憂色，雖然她不明白顧清顏為什麽要隱婚，而且從來沒再她們的麵前提起過自己的老公是誰，但隱約就感覺到應該不是什麽好事情。
“走吧，晚上打扮得漂亮些！”顧清顏衝著她笑笑目送著劉蓉蓉離開，她上車，坐上車時忍不住地咬唇，真是不知道該不該過去？她坐在車裏，看著不遠處站著的幾個人，也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麽，就裴少辰站在那裏，動作優雅地抽著煙，也沒見他笑，顧清顏清楚地知道裴少辰是個不會在公眾場合表情會很豐富的人，他的表情就兩個，要麽冷著臉，要麽一臉無視地淡漠。
也虧得他是生長在裴家，裴家家世獨大，他自然有那個資本不用像其他人那樣需要舔著臉去迎合應酬別人。
顧清顏係好安全帶，將車緩緩地朝那邊開，沒辦法，有求於人的時候，你不得不放下臉去，盡管顧清顏現在覺得並不是要去求他。
“少總，不如您坐我的車吧！”古琦笑意很深，這話聽到幾個男人耳中簡直就是赤／裸／裸的邀請，而幾個男人也不是什麽不懂人事的，程致遠笑著往自己車裏一坐，衝著虛空打了手勢，“難得一個悠閑的晚上啊！”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裴少辰一眼，有女人倒貼，三兒，送上門來的，不收就不是男人了哈！隻是，看你敢不敢了？
沈弦已經豎起了眉頭了，她知道公司的女員工有些比較開放，卻不想這個女人居然這麽大膽，難道她就不怕少總直接讓她走人？
而江正郝則朝身後的方向看了一眼，笑了笑，“我也正好有事，沈助理，你們少總就交給你們了，記住，酒駕出事可是要刑拘的！”
沈弦心裏一跳，這兩人不是少總的好朋友嗎？怎麽都－－
算了，實在不行，她立馬打電話到保衛部，讓保安親自送少總回家！
江正郝的車正啟動，就被後麵來的那輛車一個緩慢的回旋堵了下來，炫目的大紅色異常奪目，但比起此時坐在駕駛座的女人，她那清亮而閃爍的明眸更是讓人心神一**，江正郝握著方向盤，朝裴少辰看了一眼，這麽快就殺過來了，他都還沒來得及跑路。
“江律師，我想，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顧清顏話語清冷，說實在的，她幾次打電話，當然都是催問那個手續到底什麽辦的事情，開始他還會接，但現在打過去都是他的助理在接電話，也老是往後拖延著，她耐心有限，今天一見到他也在這裏，怎麽會放掉這麽好的機會？駕車就將他直接攔了下來。
江正郝低籲出聲，看向了裴少辰那邊，那男人倚靠在車邊沒心沒肺地抽煙，他探出頭來，看向了顧清顏，“顧小姐，這事，你不覺得你還是該好好問問當事人的好？”我是律師，又不是你們家的家庭調解員！你追著我，難不成要我跟你簽字離婚？
一個扣下我的酬勞也就算了，又被你這麽不死心地盯著，他這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虧大了！
顧清顏被江正郝滴水不漏的說辭說得心裏鬱結，她是在說他不接她電話的態度問題，而他卻是在說另外的一件事。
顧清顏看著在場還有其他人，也不再多說，聽著江正郝笑著說道：“裴三少喝了兩杯，白酒，顧小姐如果有時間有精力，不妨送送他！”
顧清顏眉頭一蹙，感覺到有人正在看她，她把目光轉向了那邊，見裴少辰已經抽完了一支煙，正伸手去拉開自己車的車門，他的這一無聲舉動把他身邊的那位馬尾美人給拒絕得徹底，臉都紅了！
沈弦見到車裏的女人心裏已經是鬆了一大口氣，這不是－－，她急忙收起了電話，看來是不需要保安送少總回家了！
“你喝了酒怎麽開車？上車，我送你回去！”顧清顏將車滑到了裴少辰的麵前，裴少辰已經打開了車門，正要坐上去，見到開車過來的顧清顏，唇角一動，“會不會太麻煩？”
江正郝險些抖碎了嘴角，靠，三兒，你這是在矯情！
顧清顏沒有錯過一直站在那邊對著自己有敵意目光的美女，心裏不由得冷笑一聲，想起了很久以前裴少辰身邊的那些需要牌號的鶯鶯燕燕們，不知道他現在後宮佳麗又新添了幾人？有些人就像是破了縫的臭雞蛋，老是招蒼蠅，嗡嗡嗡嗡地圍著轉悠，也不嫌累！
裴少辰看著坐在車裏的女人眉頭時不時輕蹙，眼底有些厭惡的情緒閃過，他蹙眉，上車的時候車門也關得有些急，砰的一聲大力地關上，震得車身都震了震。
見過這麽有有脾氣的人沒有？說起來也算是他要她送他回去，可此人非但沒有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深刻認知，還有火氣！
顧清顏發動了車，車緩緩地駛出了裴氏世紀大樓的露天停車場，投給站在車後微笑目送著他們離開的沈弦一個溫和的笑容，裴少辰一上車車裏便有了一絲淡淡的煙草氣息，混合著車裏噴灑的淡淡香水味，怪得顧清顏忍不住地打了個噴嚏。
坐在一邊的裴少辰睜開眼，看著正拿著紙巾擦著臉的顧清顏，語氣淡淡地飄來，“剛才那個是紅燈，闖紅燈一次扣六分！”
嗯？啊－－
顧清顏險些一腳一個老刹車踩了下去，他怎麽剛才不提醒？怪不得她覺得怎麽剛才後麵還有很多車跟著，一過來身後就已經沒車了，後視鏡裏的車都遠遠地排在了後麵等候，就她的車已經堂而皇之地開了過來。
顧清顏心裏一陣懊惱，忍不住地抱怨出聲，“你怎麽剛才不說？”
裴少辰本來是想笑，但看她如此緊皺著眉，一副氣惱的模樣，總不能說我本來是要提醒你的，可是就顧著去擺弄那個什麽導航，你在g市時間也不算短了，居然還不認識路？
裴少辰不想一出口就打擊她，所以就閉著眼裝作沒聽見，兩人相處久了自然也能摸出一些門道來，就像他自己的性格一樣，心裏煩躁的時候，越是有人理，越是挑刺鑽牛角尖，相反，讓自己安靜下來自己慢慢消化掉，也就沒什麽大不了。
沒得到回應的顧清顏覺得就像在跟空氣說話一樣，有些自討沒趣，想起了他上車，自己還沒有問送他去哪兒，又想到現在離晚上的晚宴沒有多少的時間了，她清了清嗓子，“你晚上會去市政aa府主辦的晚會嗎？”
回答她的依然是一陣沉默，顧清顏側臉看向他，卻見裴少辰正轉臉看她，輕輕出聲，“看路！”
顧清顏心裏的氣悶不由得更盛了些，暗道自己是心裏太急了，所以才表現出跟平日裏截然相反的狀態。
顧清顏隻好看路開車，卻聽見旁邊的聲音徐徐而來，“我已經拒絕了！”
“為什麽？”顧清顏忍不住的破口而出。
“難道你覺得沒了g市，我裴家就發展不下去了？”裴少辰語氣依然很淡。
顧清顏眉頭一蹙，她怕自己說話影響了自己開車的速度，便朝右邊看了看，見後麵沒有車便將車靠邊停車，拉上了手閘。
“我以為你是個會跳出思維圈別人隻會思考在第一步第二步你就直接跳出去思考到第三步第四步的人，自古以來民不跟官鬥，有許多的前車之鑒，即便是你不想給麵子，但至少也要做做樣子，表麵功夫是需要做的，哪怕是心不甘情不願！”顧清顏側過身來，看著裴少辰嚴肅地說道，她不說別的，就是市建委一個審批流程，她知道有些企事業單位申報的時候是需要押很長一段時間的，但裴氏每個樓盤開建之前需要申報的那些資料都是優先辦理的，別人等很長時間才能拿下的東西，裴氏很容易就能拿到，一個樓盤的開建，時間自然寶貴，你總不能因為一件小事鬧個不愉快影響以後的發展吧，他不可能不明白的！
逢場作戲，誰不會？他是個精明的商人，又不怎麽會不懂得？
裴少辰難得見她如此正色嚴肅，睜眼的目光也不再散漫，而是多了一份商人的犀利敏銳，“一個市場總會有飽和的時候，就像一個人在一個領域達到了最高點，再也無法突破出去一樣的道理，他有兩個選擇，要麽，繼續在所謂的最高點等待緩慢的突破，而且還要時刻防備著被後來人給超越過去，在最風光的時候被人一腳踹下來，要麽換個領域從頭做起，新的起點突破總是會來得更快更容易，而且，前景巨大，利益頗豐！”
他言下之意是，裴氏未來的發展策略有變？
那外麵流傳的裴氏即將從原定計劃投入在g市的資金撤出去，看來並不是捕風捉影。
“你並不是那種隻會看中快而容易的人！”顧清顏情不自禁地喃喃出聲。
“嗯？”耳畔響起了裴少辰熟悉的聲音，“那你覺得我是什麽樣的人？”
“你－－”顧清顏抬眼，就見到了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她先是凝神，然後急忙側過臉來，收了音，拿起手裏的錢包伸手打開了車門，沒走幾步便走到了一家藥店，出來的時候一上車便將一盒胃藥扔給了他。
“旁邊有水！”顧清顏也沒在注意他，從剛才他上車，顧清顏就留意到他臉色有些蒼白，裴少辰喝的是白酒吧，他一喝白酒胃準疼！
裴少辰拿著手裏的藥看了看，隻擰開了水喝了一小口，卻把要裝進了自己的西裝口袋裏，那盒藥貼在袋子裏麵，靠近自己的身體，慢慢地匯聚起了暖暖的氣息。
意識到自己有些多管閑事的顧清顏發動了車，在心裏自言自語，對流浪貓狗都能有愛心的她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在自己車裏胃疼得死去活來的。
車開出了好一段距離，顧清顏懦懦唇角，“今晚上能不能去參加那個晚會，就露露麵而已！”顧清顏說著，側臉看他，看著他臉色還是那麽蒼白，知道這個時候應該送他回去休息，而不是讓他去參加那個什麽勞什子晚會。
說出這樣的話有些不近人情了！
顧清顏咬了一下唇瓣，見他依然閉著眼，也不知道是因為胃裏不適還是怎麽的，她再次喚了一聲，沒聽到他的回應，不由得急了。
“裴少辰，我給你的藥你到底吃了沒有？”顧清顏這才記得好像並沒有見他拆開胃藥包裝吃藥，這人，吃藥都是得用逼的！
他還好意思嘲笑她恐針，他一生病要他吃個藥簡直就像要他命似的。
似乎是被她的聲音給吵醒了，躺著的男人肩膀動了一下，睜眼，“找個地方讓我換件衣服？”
換衣服？他現在居然還有閑心想著換衣服？
“不是要請我去參加晚會麽？我衣服剛才弄髒了，需要換一件！”裴少辰說著，直接忽視掉顧清顏那無語的狀態，顧清顏也因為他突然答應而愣了愣，他突然這麽好說話，讓她一時還適應不過來。
“你住哪兒？”顧清顏隻好詢問，換衣服，我總要先送你回去，但是他現在住哪兒？住裴家還是外麵住？
“金地融僑！”裴少辰答了，顧清顏一聽正是上次戚媽媽提到過的樓盤，裴氏最新出來的房產，地段以及環境甚至是安保設施以及裝修的風格聽說都是迄今為止g市最好的，他還真是懂得享受。
顧清顏加快了車速，等到了那個小區，裴少辰上樓換衣服，她則坐在車裏等，裴少辰換好衣服下來時，她看著那套他穿上身上的衣服，一時間覺得有些恍惚，那是她曾經替他選的一套，隻是，她選的那套還留在了那套別墅裏，但他身上的這一套確實一模一樣的，甚至連搭配的領帶和和領帶夾都是一套係列的。
明明都是一模一樣的，卻舍不得來別墅裏搬走，偏偏還將這些東西都重複地去買一遍！
裴少辰，你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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