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章138 你都賤成什麽樣子了?

秋季總是會給人一種懷舊至感到惆悵的時節,落葉飄落,秋穀炎黃,甚至是一撮不知名的成熟漿果,視線所能見到的任何一個場景都能給人帶來翩飛的思緒,給你提供回憶的大空間。

一隻黃了尾巴的螞蚱從草地上彈跳而起,健壯有力的後退一蹭一跳,借著翅膀的力道落在顧清顏的手臂上,手背一紮,將她從記憶深處裏拉了回來,頓時‘啊’的一聲尖叫出聲,從草地上一跳而起,頭也不回地往前麵正在準備甩魚線的男人身上撲了過去。

裴少辰才撒了魚餌,用魚鉤鉤住一條紅色的蚯蚓,準備扔出去,身子便被顧清顏一股大力莽撞地砸了過來,伴隨著她的尖叫聲,裴少辰手裏的魚竿都險些落地上了,側身轉臉一臉無辜地說道:“你把我魚兒都嚇跑了!”

他雖是這麽說,但卻順手將魚竿扔地上,攬手將她挪至胸前,伸手拍拍驚嚇過度的顧清顏。

“有蟲子!”顧清顏雙手抓著裴少辰的衣服使勁地揉捏著,還將目光轉到自己剛才坐過的地方看去,想要找到那個把自己嚇得精神失常的始作俑者。

裴少辰淡淡一笑,,揭了揭自己的帽簷,長臂一伸,手指指向了草叢一處,“你看看,是不是那種蟲?”

裴少辰手指指向的是一節長草間,一條渾身漆黑長滿了無數絨毛成柔體蠕/動前進裝的動物。

顧清顏頓時失了音,她沒有尖叫,而是嘴巴張了張,一個音節都沒喊出來,但眼睛卻在這一刻瞪大了,仔細靠過去還能聽見她上牙和下牙牙床磕碰至發出一陣輕微的撞擊聲。

“那是不是那種?”裴少辰好似沒看到顧清顏的表情,長指又是一指指向了就在顧清顏腳邊不過半步長距離的草叢,一隻長了無數隻腳比蜈蚣要小上許多的多枝節物體,順著枯黃的草絲像爬塔尖似得繞著往上爬行著,頭頂的兩條小觸角一動一動。

“你看,那螞蟻是不是比書上說得還要大隻?”

。。。。。。

顧清顏的臉唰的一下慘白,想起自己剛才就是坐在這樣的草叢裏,有蟲有螞蟻還有這麽多暗藏在草堆裏的生物,頓時恨不得一跳三丈高離地三丈遠,她拽著裴少辰的手不由得抓緊,再抓緊,每聽到裴少辰若無其事地指著某個地方告訴她有個可愛的小動物就在裏麵時,她都會在心裏一個咯噔,小心肝那個顫抖著渾身都快長出毛來了。

直到她摟著裴少辰的腰已經緊得沒辦法再緊的時候,頭頂的笑聲悶悶地傳來,帶著一絲得逞的得意。

顧清顏在他腰間一擰,裴少辰的笑聲打了個盹,倒吸一口涼氣卻依然麵掛微笑,順勢抱著她的腰將她抱離地麵來,帶著一絲孩子氣,“待會我給你抓泥鰍,撈田螺!”

這算是補償?

誰要你抓泥鰍,撈田螺了?

小時候哥哥調皮,小小年紀就是大院裏的軍閥霸王,時常帶著他的那些蝦兵蟹將去軍屬公園的荷塘裏搗鼓,八月的新鮮蓮子和新鮮菱角,哪一年不是哥哥親手給她摘的?有時候是一小節脆甜生生的蓮藕,趁父母不注意偷偷地給她,剜去了蓮藕小孔裏的泥巴,洗得白白淨淨的給她吃,很脆還有著清新的甜味兒,隻不過,倒黴催的是顧清顏每吃一次就會拉肚子,而細心的顧媽媽一旦發現女兒身體不舒服就知道自家兒子又幹了什麽好事,愛女心切的顧爸爸就會逮著顧清揚一陣胖揍,但小時候的每年夏天顧清顏都會在哥哥不怕揍的密謀中得到許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她到現在都還想念哥哥每次偷溜出去回來之後一身髒地進門就將手藏在身後,臉曬得像隻黑泥鰍,神神秘秘地說道:“二丫頭,你猜我給你帶什麽東西回來了?你先閉眼猜三次!”

但每次都還猜不到三次,哥哥就會在她的死纏爛打中舉手投降了!

裴少辰低頭,看著懷裏原本剛才還嚇得臉色有些蒼白的顧清顏此時臉上浮起一臉的幸福笑意,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開心的事情,此時的臉上盡是小女人的嫵媚溫雅,白希的臉龐上被天邊的紅霞染成了朵朵紅暈,風撩起她柔軟絲滑的長發,浸著洗發水的清香,讓人不由得感到醉了。

他低頭,在她額角落下輕輕一吻,唇瓣落下時感覺到她微微抖了一下,抬眼時,長長的眼睫毛唰在他的下顎處,微微的癢。17135503

於天地之間,他擁著她,她依在他懷裏,仿佛周邊的一切都成了虛幻的景象,顧清顏閉上眼,耳邊是他胸口咚咚咚的心跳聲,這是能讓她瞬間安靜下來的聲音。

“咳咳咳咳--”不遠處傳來一陣刻意地輕咳聲,顧清顏急忙從裴少辰懷裏鑽了出來,她動作很快,裴少辰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就跳了下去,落地時腳尖一點一抬,刻意與地上的草保持一定的距離,看得出來是剛才裴少辰說的那些小動物對她此時造成了不小的影響,這讓顧清顏此時是恨不得練就了傳說中的輕功水上漂直接腳不沾地地飄出去。

“少辰,你的魚呢?”裴少宇一身運動裝,顧清顏簡直無法想象像裴少宇這樣的男人會有一天提著菜籃子的模樣,他手裏提著一隻竹籃子,裏麵裝著一些綠茵茵的蔬菜,他還戴著手套,手套上有些黑泥,連鞋子都是套上了專用的橡膠長靴,靴子邊緣是烏漆漆的泥巴。

剛才有意提醒的就是裴少宇,此時裴少辰麵帶微笑著看著走到堤壩水泥地上的顧清顏,把手裏的菜籃子一放,“清顏,今晚上的晚餐就交給你了!”

顧清顏真是一個頭兩個大,這幾人還真沒有消停的時候。

“下麵的小水庫裏水放光了,可以下去了!”林洵爬上堤壩,身邊還跟著一個帶著太陽帽的小樂樂,手裏還拿著一個網罩,提了隻小桶,一見到顧清顏就招手大喊,“舅媽,我們去撈泥鰍吧,下麵很多呢!外公都要去呢,你去不去?”

顧清顏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身後便有人遞過來一支魚竿,耳邊是徐徐般的笑聲,“你舅媽怕泥鰍!”

顧清顏心裏一咯噔,覺得裴少辰還真是不給她麵子啊,在小孩子麵前都說實話。

“那真是遺憾了!”小樂樂捂嘴咯咯直笑,牽著爸爸的手就往堤壩下麵走去。

“裴少辰,我覺得你們家特像解放前會被貧農時常拉出來批鬥的地主!”這個水庫的麵積已經不小,聽樂樂說下麵還有水庫,這個莊園到底有多大?

裴少辰一手提著小桶,裏麵是剛才釣起來的幾條鯽魚,巴掌大,水少,一晃動時,裏麵的魚便跳了起來,啪啪地落水泥地上,裴少辰隻好停下來蹲下身去抓,顧清顏則站在一邊看,裴少辰沒兩下就逮住了跳出來的兩條魚,抓起來時還不忘朝她麵前一晃。

真不敢想象,小時候的他會是怎樣的頑皮?

一看他現在都還是個稚氣未退的大孩子!

“我小時候可沒挨過打!”裴少辰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不由得說道,挑了挑眼梢,看了一眼前方的位置,“挨打的人是我哥!”

顧清顏看著他那帶著一絲小邪惡的表情,頓時抖了抖嘴角,是替你背黑鍋的吧!

幾人前後來到那個已經被放幹了水的水庫,這是階梯型堤壩,這個水庫也比滿水的那個要小,因為堤壩下方便是一大片的平地,劃分出來的四個區域,大棚蔬菜區,果園區,稻米區,還有花卉區。

這簡直就是個自產自銷的產業鏈,不過顧清顏可沒有閑心去觀賞,她要負責六個人的夜晚晚餐,看著擺放在菜籃子裏的蔬菜,她更加後悔今天跟來了。

她蹲在地上開始整理籃子裏剛采集下來的蔬菜,看著一隻紫甘藍的下端還有個特殊的標誌,不由得想起了一個月前她回家在廚房裏見到的蔬菜,想起了顧媽媽在她耳邊嘮叨了好幾次說少辰怎麽怎麽之類的話,當時他們關係已經鬧得很僵了,顧清顏雖是聽著但也是雲裏霧裏,並選擇性地忘記掉了話裏提到的少辰怎麽的。

現在想想,家裏的蔬菜應該也是裴少辰送過去的吧!

“無公害蔬菜!”顧清顏撿起籃子裏的菜翻出來往架子上一放,BBQ用具已經早已準備好了,她正想著待會要烤肉的步驟,畢竟好久沒烤過了,怕是技藝生疏了。

“哇,爸爸好棒,給我給我!”那邊傳來小樂樂的歡笑聲,小家夥高舉這網罩一直圍在旁邊轉悠,看著林洵抓住了一條便急忙朝他那邊伸過去,林洵則把捉住的泥鰍往她網罩裏一放,小樂樂笑得更歡快了。

顧清顏不由得笑了起來,耳際一陣癢,頭發被人用手輕輕撩起,她嚇了一跳,見是裴少辰才嘟嘴說道:“怎麽都不出聲,嚇倒我了!”

裴少辰則笑而不語,用皮筋很熟練地給她把長發束到一起,避免待會會被燒烤的火烤焦了長發。

他這麽一個細微的動作做起來得心應手,顧清顏很安靜地等他紮完,低頭時不由得勾了勾紅唇。

“幫我拿著!”裴少辰褪下手腕上的手表遞給顧清顏,顧清顏也沒帶包,隻好把手表放進圍裙兜裏,看了一眼那隻表,“你換表了,這好像不是你以前的那一隻?”

裴少辰整理褲腳的手一頓,低笑,“嗯,以前那隻不小心掉了!”

顧清顏捏著手裏的那隻機動表,看了看,放進了圍裙兜裏。

當天顧清顏才算見識到了裴家男人最不為認知的另一麵,幾個大男人在泥漿裏逮泥鰍,弄得一身髒,裴少辰還好,臉上不是很髒,至少顧清顏還能認得出他是誰,至於裴少宇和林洵兩個身高都差不多的人弄得她都分不清到底誰是誰了。

“你們小時候就經常這樣玩?”回來的路上是顧清顏開車,裴少辰喝了些酒,一路上開著窗醒酒,顧清顏怕他感冒又給他關上,裴少辰本來是微眯著眼睛,顧清顏給他關窗的時候一隻手握著方向盤,一隻手按著電動按鈕,前麵行來的車打著遠光燈燈光一照顧清顏眼睛都花了,視線也一片模糊,感覺到身邊的人已經伸手握住了她的方向盤,輕輕地調試著方向,顧清顏側臉見到他那張英氣的側臉,他的目光平視著前方,很專注地看著前麵的路,顧清顏心口懸著的那塊石頭才落了地,不由得低籲出聲,緩了口氣。

有些人就是這樣,他能讓慌亂中的你瞬間感覺到安心,仿佛隻要是有他在身邊,一切都不是問題。

顧清顏低頭凝著那隻握著方向盤的手,唇角勾起一個淺淺的笑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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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我們的顧科長即將上位,任職調令已經下來了,你該收拾東西先去做實習科長拉!”劉蓉蓉一進來就恨不得像隻喇叭花,想把這個消息傳到四麵八方去,不過顧清顏的辦公室關得嚴嚴實實,她說得再大聲也隻會有顧清顏聽見。

顧清顏此時正在完善交接工作,把需要注意的工作事項都羅列成表,讓後來的助理能更好更快地適應過來。

她也是早上接到人資部的調令的,下個月月初她就要正式離開這個辦公室了,給出的半個月時間足以讓她能交接完手頭的工作了。

“咦,覺得今天的花有些特別,小雛菊?清顏,誰送的?”劉蓉蓉很早就養成了一個習慣,一般一大早來顧清顏的辦公室可以提前挑一束的中意的花回去裝點辦公室,今天的這一束小雛菊在一大束的玫瑰百合中尤為顯眼,似乎有了一種看慣了繁華突然喜歡向往著小清新的感觸。

“我愛著,什麽也不說,我愛著,隻我心理直覺,我珍惜我的秘密,也珍惜我的痛苦,我。。。。。。”

“停!”顧清顏敲打鍵盤的手一停,頭疼地抬臉看著正深情背誦的劉蓉蓉,朝她無聲地做了個揖,拜托,你能不能消停消停?

“這可是小雛菊的花語,看來是有人想冒大不違要來挖裴少辰的牆角了,我想,應該提醒提醒他在牆角埋釘子的好!”劉蓉蓉笑得眉頭直挑,雙肩得瑟地直發抖。

顧清顏端起桌案上的水杯作勢就要往她身上潑去,劉蓉蓉大叫一聲伸手順手抓起一束門邊的花看也不是什麽品種有什麽花語的,直接拖著就開溜。

總算是送走了一個話嘮,顧清顏的耳根子平靜了,正準備收起思緒繼續整理工作要點,下午的時候,下一任助理便要過來了,她想先提前整理好,免得到時候交接工作時把一些細節問題給忘記了。

但手剛放在鍵盤上,發現思緒已經無法像之前那樣凝聚,不由得往座椅椅背上一趟,歎息一聲,目光散落在了對麵茶幾上擺放著的那幾束鮮花上,有一束隻有三朵,每一朵都用絲帶係好,一絲不苟,雖然少卻是比其他的玫瑰花都要亮眼,顧清顏用手托著下顎,看著辦公桌花瓶裏昨天插進去的三朵玫瑰花還依然亮麗如初,不由得有些心疼,都還沒有凋謝又要換下來,真是可惜了!

她伸手把那三隻玫瑰花收好,用絲帶纏得好好的。

下午下班的時候,顧清顏接到葉鳴修的電話,說陸阿姨的入院問題已經解決好了,顧清顏想讓陸阿姨盡快入院治療,便打算去接韓露和陸阿姨。

打通韓露的電話時,她那邊好像很吵,顧清顏喂了幾聲,也不知道是她的手機問題還是自己手機問題,除了能聽到那邊很多人繁雜的喧鬧聲和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之外,她根本聽不見韓露的聲音。

顧清顏被迫無奈地掛掉電話,想起了前幾天戚天心跟她打電話時無意間提到韓露,戚天心說是在一個歌城裏見過她,顧清顏當時心裏就很不似滋味,她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趕到了戚天心所說的那家歌城,進去時先是在大廳,大廳裏的人並不多,而且現在還不到六點,真正人多的時候是在八點以後。

戚天心曾經玩遍了G市的所有歌城,曾做過一年實習記者的她知道G市的哪個地方的八卦緋聞最集中也知道哪個酒吧的豔舞最撩人,也知道哪個歌城裏發生的一些新鮮事情。

隻是要在這裏找到韓露,這家歌城這麽大,談何容易?

顧清顏在這裏又沒有認識的人,難道要一個一個挨著去找?她這這裏會不會用自己的真實名字?說不定也隻是一個假名!

走過大廳便是一條很長的走廊,裝修得極有金碧輝煌的視覺感受,處處彰顯著奢華,有路過的人,尖細而讓人生畏的細高跟鞋,大膽而露骨的裙裝,畫著完全看不清真實麵容的臉,她們猶如暗夜裏盛放的玫瑰,走路的姿勢別有風情,就連走到身後的顧清顏都不得不被她們那坦然的心態所折服。

“今天那個女人得罪的可是個二世祖,看她這次還不掉一身皮!”路過的女子正在嬉笑著打電話,語氣裏帶著一絲得意和幸災樂禍,手裏還拿著一支女士香煙,她抽煙的動作極為優雅,描畫著的精美長指甲紅得似血。

顧清顏並不是沒有出入過這種場地,戚天心時常來這些地方喝酒,她也經常充當了戚天心的監護人來拖她回去,一回生二回熟,來的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

她從一陣曖昧的香氛中走過,那女子的打電話時的笑聲還在耳邊繼續著,“對方是誰?嚴家那個不要臉的禽/獸,你說她還能討到什麽好處?”

顧清顏腳步一頓,嚴家的二世祖,不就是嚴西喬?

上次和陸淺行在自助餐餐廳裏遇見的那個眼神陰鬱的男人!

顧清顏對那個男人實在是不感冒,甚至有種見了第一次就永遠不想再見到第二次的感覺,因為會對一個女人下狠手的男人別說是他家底怎麽深厚事業如何成功但其最根本的尊重都沒給過別人,隻能說他的人品之惡劣讓她不敢苟同。

顧清顏有種聽了都汙了耳朵的反胃感,她加快了腳步,卻在走出幾步之後急忙停下,嚴家跟韓家有著莫大的關係,而她口中的那個‘倒黴’的女人會不會就是韓露?

她心念一轉便果斷地停下腳步想要轉身問問那個女人,可轉身時那人已經不見了,顧清顏心裏一沉,看著一位端著紅酒過來的侍者,便攔下來低聲問道:“嚴二少在什麽地方?”她知道說韓露的名字不一定能找到她,但如果韓露真的和嚴二少在一起的話,聯想到剛才電話裏那一陣吵雜的吵鬧聲,隱約還聽到了打鬥聲,她是越想越覺得心驚膽戰,她此時是一個人,如果真的遇到預想中的那些事,待會怎麽辦?她最怕自己非但不能帶走韓露,還不能全身而退地呼救求援。

那位侍者用打量的目光將顧清顏看了一眼,手指了指走廊盡頭,“在那邊!”

顧清顏心裏有些亂,說不害怕怎麽可能,她也隻是個女人而已!那次在自助餐廳她已經嚇得不輕。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做事風格太不像她顧清顏!

隻是一聽見前方走廊口傳來的吵鬧聲,她的神經就瞬間繃緊了,腳卻不由自主地朝那邊奔去。

“呱--”她人還沒見到就聽見了一記清脆的耳光聲,還聽到有人壓抑地痛/吟聲,顧清顏轉過走廊角,前麵上上了幾層台階的又一道走廊,隻是不同於剛才那道走廊的安靜,那邊有些吵,圍著的人比較多,她也看不清倒在地上的人到底是誰,隻從他們隙開的腿間依稀見到倒在地上的人有一隻白希的胳膊。

顧清顏並沒有失去頭腦地衝上去,而是拿起手機撥通了韓露的電話,走廊上一個角落頓時響起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這鈴聲也引起了那群人中的一人的注意,顧清顏眼尖地發現那隻正在響的手機就是在那群人的腳邊,而那個居高臨下正朝手機看來的男人不就是嚴西喬?

她果斷的摁下了掛斷鍵,她現在可以肯定躺在地上的一定是韓露!

那個畜生!

她曾從裴少辰的口中得到一些有關韓嚴兩家關係的消息,再加上戚天心,她也知道了不少,她雖然對韓露沒有好感,但卻覺得韓露一個女人這樣一路走到現在實在是不容易,她顧家也算是軍政界的豪門,可是家庭和睦,父慈母愛,就像顧爸爸經常說的,家就是我們的城堡,我們每一個人都是城堡中必不可缺的一磚一瓦,有著這樣家庭的顧清顏是根本沒辦法去深刻體會韓露的那種心境的,她開始理解韓露的倔強和要強,這樣環境中的她不堅強,沒人會替她堅強。

在她看到韓露失去孩子還能如此振作,她剛開始還懷疑,韓露不過是個隻會靠肚子裏的孩子企圖牽絆出陸淺行的女人,因為她根本不愛孩子,可是那天韓露告訴她,不管你信不信,孩子確實是陸淺行的,她不知道為什麽在那一刻,她就對這句話深信不疑。

韓露既然如此地愛著陸淺行,那也一定是非常愛那個孩子的!季懷憶帶給。

那個孩子的離世是不是還有不為認知的內幕?

“嚴西喬,你說過會放過我的,你個說話不算話的畜生!”趴在地上的女人大口喘息,扶著走廊牆壁站起來,剛才那連續幾耳光煽過來,打得她耳朵一度失聰,這個王八蛋,再次帶來來鬧場。

嚴西喬一臉癟三的笑,“是,我是說過,但這次鬧事的可不是我?誰叫你大言不慚地說能一口氣喝掉那一瓶酒?十萬塊啊,你能有命拿嗎?韓露,你看看,為了錢,你都賤成什麽樣了?”

嚴西喬伸手要來摸韓露的臉,韓露朝他呸了一口,吐了他一臉的唾沫,“拿開你的髒手,滾!”

“我髒?哦,你難道比我幹淨?你昨晚上幹過什麽?要不要我如數家珍地複述一遍給你聽,讓你回憶回憶?”

“嚴西喬,你敢!”韓露的話是從牙齒縫裏蹦出來的,她臉上的妝容已經被毀了,此時卻挺直了腰杆瞪直了眼睛看著他。

“怕了?你是怕這些話傳到牢房裏去?放心,陸淺行怎麽會知道?我是他的話,我就是知道了也會裝作不知道,反正你有利用價值,大不了一出來直接一腳踹開你,不過,我想了想,一個殺人犯,一個當雞的,其實還挺般配的!你說是不是?”

“嚴西喬,不許你這麽說他,我殺了你!我殺了你!”這句話將韓露的怒氣徹底激起,她撲過去,想用自己的長指甲撕爛嚴西喬的那張臉,嚴西喬早有防備急退幾步,圍在一旁的幾個打手伸手將韓露拽到在地,開始拳打腳踢。19TJ5。

“住手,你們跟我住手!”顧清顏已經見過了那種血腥的場麵,沒想到這次還要嚴重,她的擔心和焦慮都在此時豁出去了,在她聽到嚴西喬說陸淺行是殺人犯的時候,她也最終控製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