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時婚愛,闊少請止步 V章152 不歡迎我出來?

“媽,你等等,你慢些--”顧清顏緊跟在鍾艾心的身後,鍾艾心的步伐很快,從病房出來邁開大步就往前走,她並沒有走電梯,而是繞過電梯,從樓梯道走,這邊住院樓不同於前麵的那棟對方開放的樓層,想必剛才那個女人也是因為迷了路才走了進來。

顧清顏不明白鍾艾心的情緒為什麽會突然大變,她叫不住,隻能緊跟在她身後快步地小跑,在她們快步走到剛才那個女人所站的那個位置時,鍾艾心停了下來,往四周看了看,沒有看到那個的身影便眯了眯眼睛。

“媽,你在找誰嗎?剛才那個人是誰?”顧清顏一路氣喘籲籲,用裴少辰的話來說,她的體力還真的是有待鍛煉加強。

鍾艾心收回了視線,眼睛裏夾帶著一絲狐疑的光,“沒事了,清顏,你先回去,有什麽事我會跟你電話聯係!”

顧清顏看著她那頗為嚴肅的表情,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鍾艾心是個相當有主見的人,她不想說的,你即便是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

隻是,她該不該告訴她,就是那個女人,應該是剛才從慕水雲的病房裏出來的!

她並沒有告訴鍾艾心慕水雲也在這家醫院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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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走,我不吃,還有,我說過我不想見到你,你給我出去!”一間病房裏響起一陣陶瓷被摔碎發出來的聲音,**的女子臉色蒼白,一隻腳連踢帶踹地將蓋在自己腿上的棉被踢下床,還發狂似的抓起腦後的枕頭朝門口扔去,臉色的表情因為情緒激動而變得有些猙獰。

“水雲,你別這樣,你這樣對我,我--”站在門口的人腳邊還流淌著從保溫桶裏溢出來的補品湯汁,褲腿上也被濺濕了,她舉止有些局促,臉色更是因為病**慕水雲的激烈反應而變得擔憂又恐懼。

“你不是跟別的男人跑了嗎?你滾,我沒你這樣的母親,在我意識裏,母親這個人早已經死了,滾遠點,別讓我再見到你!”慕水雲激/動的情緒變得不能自抑,門口的女人已經嚇得臉色蒼白,卻還是帶著哀求的語氣低聲哽咽說道:“水雲,你的腿並沒有大礙了,別在這裏耗著了,離開這裏吧,別再做哪些傷害自己的事情了好不好?”

她自己撞上了裴少辰的車,她心裏想什麽她還不明白嗎?

“誰說我的腿好了?”慕水雲紅著一雙眼睛看著她,抓起櫃台上的那把水果刀就朝自己的大腿上刺去。

“啊--”門口的女人嚇得尖叫出聲,她沒想到慕水雲會如此過激,那把水果刀毫不猶豫地往大腿上刺去,看著那溢出的鮮血浸濕了她的褲腿,女人嚇得渾身癱軟不可思議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哆哆嗦嗦地轉身就往門外跑。

“醫生,醫生--”

她跑出來時雙腿都在發抖,差點跌倒在地上,被門口突然伸出的一隻手臂扶住,她驚魂未定抬起臉時看著拽住自己胳膊的人,腳一軟就跪了下去。17245411

“你,你--”

“看到我很驚訝?”鍾艾心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往旁邊牆上一拖,原本急得快哭出來的女人此時突然見到鍾艾心,臉色也更加蒼白起來。

“他又不在這裏,收起你那林黛玉似的柔弱模樣,哭了也沒人能理你,自我作賤而已!”鍾艾心將她堵在牆角,用目光靜靜地打量著一直不敢抬眼正式自己的女人,幽幽地說道:“呆青萍,我們也有二十九年未見了吧,當年的你可不是這樣膽小如鼠,你當年那想要一步登天的氣魄去哪兒了?”

戴青萍紅著一雙眼睛,心裏還惦記著受傷的女兒,但她卻在此時不敢大聲喊出聲,隻是低著頭近似哀求地說道:“裴太太,那些事情已經過去了,求你高抬貴手!”

“高抬貴手?戴青萍,如果我為了救我兒子不惜需要犧牲你的孩子,拿命來換,要的不是你的命你當然不會心疼,你欠我的是一條命,你好意思讓我高抬貴手!”鍾艾心一個耳光狠狠地煽了過去,“這一耳光我二十九年前就想煽在你的臉上,你個踐人,你還我兒子命來!”

鍾艾心發瘋似地扯著戴青萍的頭發,兩人從牆角抓扯到樓道裏,戴青萍淚流滿麵,被鍾艾心推倒在地,一陣哭嚎,“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這些年一直內疚後悔到想死,對不起,對不起!”戴青萍跪在地上一陣猛磕頭,怦怦怦怦的往水泥地上磕去,鍾艾心頭發散亂的靠在牆邊,失控大哭,“你磕頭有什麽用,你把兒子還給我,你還我兒子來!”

“媽--!”顧清顏從樓道口的門邊衝了進來,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發生的一切,鍾艾心跪在地上,另外一個人還匍匐著不停地磕頭,她急忙跑過去將鍾艾心扶起來,拂著她亂的頭發,伸手給她擦了擦眼淚,“媽,你這是怎麽了?”

鍾艾心女士在顧清顏麵前除了那次在步行街給她一耳光時有過失態的表現,顧清顏還沒看到了鍾艾心這般模樣,她剛才衝過來時聽見她在叫喊‘還她兒子來’,這是怎麽回事?在陽台上便發現她神色不對,她讓顧清顏先走,顧清顏本來是走了的,但想想還是不放心地折了回來。

鍾艾心捂著自己的臉,被封藏已久的記憶突然被掀開,血淋淋的過往讓她恨不得撕了麵前這個女人,她退後一步,身體靠在了顧清顏的身上,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看著地上跪著的女人,眼神裏的怨恨之色沒有一絲的減少,痛苦已經造成了,就算是你有心彌補又有什麽用?她靠在顧清顏身上,閉著眼把臉轉向了一邊,每當想起這個女人,想起這個女人曾經帶給她的痛苦,即便是過了這麽多年,時間還是沒辦法抹平那些曾經的傷害。

顧清顏扶著鍾艾心往病房走,既擔心怕被熟悉的人撞見,又要擔心剛才鍾艾心的激動情緒會不會對她的病情有所影響,饒是滿心狐疑,但她依然沒有開口詢問,隻是隱約覺得這應該是上一輩人的糾葛。

扶著鍾艾心回到病床,鍾艾心臉上的眼淚還沒有幹,這個強勢的女人一直都是優雅而淡定的,卻在剛才那般失控,顧清顏坐在床邊靜靜地陪著她,鍾艾心睜著眼睛目光呆滯地看著頭頂的燈,近似呢喃地緩聲說道:“你一定很詫異我剛才的表現,你也不會明白,當你的孩子才剛破腹而出就被人搶走,目的卻是為了救另外一個孽種,結果卻死在了車禍中的那種心情!”

顧清顏震驚地抬起了臉來,不可思議地看著鍾艾心,覺得她說的這些簡直就像是天荒夜談。

鍾艾心並沒有看她,目光像是穿越到了二十幾年前,徐徐地繼續說道,“你一定會很疑惑,我為什麽那麽疼少辰,很多人都說幺兒命心肝,他最小所以我最疼他,其實這隻是一個原因,二十九年前,我破腹下來的是一對雙生胎,少辰本該還有個同胞哥哥的!就是那個女人,為了救她的孩子,抱走了我才剛出世的孩子,她本可以光明正大地來找我,臍帶血我可以給她,我雖然強勢但我不會置一個小生命的生死於不顧,但是我真的是恨不得她們去死,她來醫院扮成護士抱走我的孩子,在途中發生車禍,我那孩子慘死,她也因此付出了慘痛代價,她的女兒也死在了醫院裏,報應啊,真的是報應啊--”

鍾艾心說完,雙手捂住自己的臉,眼淚不停地流下來,顧清顏聽著就像是身臨其境,剖宮產的產婦,出世的嬰兒,被抱走的孩子,車禍,孩子慘死,這簡直就是一場悲劇。1amjN。

這些事情的根源怕都是跟裴廣淵有關,盡管鍾艾心字裏行間都沒提到過他一句,但顧清顏還是聽出了她在闡述這件事情經過時流露出的恨意。

任何一個大家貴族都會有些見不得光的事,就如現在那些花邊緋聞,有權勢的成功者總有那麽些時候腦子會犯渾,這也是現下女人中最流行的那句話,為什麽這個世界上的好男人會越來越少?

顧清顏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她今天遇到的這些事都來得太突然,到現在她還在靜靜地消化著,隻是在她上車時,突然停下手裏的動作,那個女人為什麽會出現在慕水雲的病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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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明明這個地方就不允許長時間停車,為什麽他的車就可以停在這裏?她要向裴氏物業小區特管部門投訴!

顧清顏看著擋在自己車前的那輛奔馳豪車,那個車牌號已經是熟悉得快要滾瓜爛熟了,她的車燈打在那車牌號上,照射在車身上,她掛上倒車檔開始將自己的車往後倒,心裏更是對那車的主人鄙視得徹底,卑鄙又無賴,他似乎想要將死纏爛打這個詞詮釋得淋漓盡致。

顧清顏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想著他的車既然是先到,一路上她也有留意身後的車輛,並沒有見到他的車,不由得鬆了口氣,就怕她去醫院的事情被他知道,她答應了鍾太後暫時不會將她生病住院的消息告訴給他,但裴少辰這兩天怪異的跟蹤舉止讓她心裏開始發怵,時不時地神出鬼沒地出現,連中午在辦公室休息的時候無意間拉開辦公室的窗簾往下看都看見他的車就停在她的寶馬車旁邊。

他簡直是真的有要將人逼瘋的潛質!

顧清顏心裏一陣鬱悶,有種想要抓狂的衝/動,結果就在她心裏煩躁得恨不得下車找裴少辰理論的時候,車後備箱發出‘砰’的一聲,車身抖了一下,從後麵打來的車燈反射在後視鏡上,一陣急閃,緊接著發出一陣報警器的聲音,顧清顏在看著後麵拐彎處的那輛車有人下來時衝過來敲著她的車窗,一陣大喊,“小姐,你到底有沒有聽到喇叭聲啊?有沒有看後視鏡啊?你倒個車車速還這麽快!”

顧清顏本來就心煩氣躁,結果又在這個當頭撞上了後麵的車,她確實是沒有看後視鏡,因為腦子不能一心二用,想其他事情去了,她自知理虧當然不敢理直氣壯地頂回去,此時心念一轉便把所有的怨氣都聚集在了裴少辰的身上。

他把車停前麵擋她的道,要不是避開他的車她用得著倒車嗎?

顧清顏此時是雙手抓緊了方向盤,車門口,後麵被撞了車的車主還在不停地敲窗戶,她是恨不得把方向盤給揪下來往前麵的奔馳車上砸過去,她不開窗,因為覺得車門外的人煩得她不想再開窗跟他爭執,但是前後被堵著她不可能就這麽死耗在車上不下車。

被撞車輛的車主見肇事者的態度簡直是讓人無法接受,車被撞了,你好歹下來看一下,真以為自己開寶馬是有錢人就能像螃蟹似得橫著八條腿走路了不成?車主見敲門沒反應,便站在車門口不走了,路過的小區業主們這個時候都出來散步遛狗,很快便有不少人開始圍觀,大家在車主的煽動下都好奇地在路燈下打量著紅色的寶馬車,紛紛出謀獻策說不如叫物業管理員過來吧,又有人說真是不道德,開個寶馬車難道還怕賠不起,越是有錢人越是摳門。

你在病很不。顧清顏坐在車裏看著車外人的指指點點,自然知道這些人肯定沒好話,她這人還就是個脾氣,你越是著急,我越是要賴著,雖然這確實有些不道德,可是她的車門邊卻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身影,對方朝憤憤難平的車主伸手遞過去一支香煙,也不知道跟那些人說了些什麽話,圍觀的人很快便散去,顧清顏從車裏往外看,她怎麽沒看到裴少辰從前麵的車裏下來?還是他本來剛才就不在車裏?

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車門便被裴少辰伸手打開,顧清顏險些低呼出聲,難道他有這輛車的備用鑰匙?

車門一開,裴少辰便伏下身來,也沒說話,不動聲色地伸手將她身上的安全帶解開,在顧清顏詫異的目光中,直接將她從車座上抱了出來,顧清顏正想掙紮,便聽見那位車主關切地說道:“這換季的時候尤其要注意流行感冒,頭疼時還是少開車,小區裏還沒什麽,要是在外麵啊就危險了啊!”

顧清顏目光一滯,也忘記了掙紮,聽見裴少辰誠懇地道謝,“多謝提點,她啊,有時候就是容易忽略自己的身體狀況!”

裴少辰抱著顧清顏,說話間鼻息撲在她的耳邊,顧清顏微微側臉避開他朝她投過來的目光。

裴少辰說著,臉還朝顧清顏的額頭上挨了挨,隨口說道:“在這邊等我,我來處理!”

裴少辰將顧清顏放在路邊,自己則上了她的車,熟練地將車開到前麵並從另外一條道進入地下停車場,顧清顏則站在原地,聽著絮叨的車主好心地說著幾種治療感冒不吃藥的土法子,顧清顏已經肯定裴少辰一定是跟對方說,自己感冒了頭疼發熱所以才腦子發暈沒看後視鏡撞上了他的車,而且對方還挺通情達理,等裴少辰回來的時候,對方還很熱情地問他住哪兒,說不定還是鄰居之類的話,裴少辰一一應答,對方一拍大腿‘哦’了一聲,大聲笑道真是不撞不相識,咱們一個樓上一個樓下,還是同一部電梯!

男人們真見鬼!

尤其是身邊的這個男人!

顧清顏在踏進電梯時已經覺得鬱悶之氣快要從腦頂冒出來了,麵對熱心的新鄰居,裴少辰禮貌謙和保持著彬彬有禮的風度,在抵達九樓的時候,對方還提出想要進去喝杯咖啡,顧清顏覺得自己的頭真的要疼了!

她不想讓裴少辰進去,但現在卻讓他明目張膽地登堂入室,而且自己還不能拿著掃帚將他掃出去!

兩個大男人在客廳聊些時政話題,顧清顏則進廚房煮咖啡,其實她連晚飯都沒吃。

裴少辰一進屋就將外套褪去,像個主人似地從冰箱裏取出一些時令水果招待客人,顧清顏端著咖啡出來給了他們一人一杯,他們聊天的時候她則坐在了沙發上胡亂地按著遙控器轉台看電視,兩個大男人一見如故,她餓著肚子在沙發上昏昏欲睡,都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被熟悉的懷抱弄得不舒服地動了動了,身體條件放射性地朝那個帶著熟悉氣息的溫暖懷抱靠了過去,嗅著一陣薄荷香,涼絲絲地嗅覺瞬間將她驚醒,睜開眼便見到自己正依偎在裴少辰的懷裏,雙手還緊摟著他的頸脖不放,雙腿彎曲著整個身子都靠在他的懷抱裏了。

他的襯衣領口已經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被拉開了兩顆鈕扣,潔白而菱角分明的領口處,那凸出的喉結隨著他咽唾液的動作上下滾動著,光潔的下巴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肌膚有青澀的胡樁冒了出來,靠在她額頭的肌膚還帶著陣陣的暖意,感覺到懷裏的人動了一下,他低頭,攔腰的手裏還拿著電視的遙控器,電視正在播放著一個午夜愛情專題座談,在顧清顏醒來之前,他正一動不動地看電視,直到顧清顏動了,他才低頭,沙啞而磁性的嗓音緩聲而來,“是不是睡著不舒服?”

顧清顏回了神,從他懷裏掙脫了出來,看著客廳裏就隻有他們兩個人,茶幾上的咖啡杯具都已經收拾了,那個囉嗦的鄰居到底是什麽時候走的,他又是什麽時候抱著自己的?顧清顏覺得自己真的是睡糊塗了!

他們現在在冷戰,她說了不想見到他的,顧清顏抓起沙發上的一個抱枕抱在懷裏,頭也不回地往自己的臥室走去,關上門的那一刻,她大聲說道:“出去!”

臥室的門毫不猶豫砰的一聲關緊,坐在沙發上的裴少辰看著那道緊閉著的門,深吸一口氣,她躺在自己懷裏的時候是安靜的,乖巧的,隻是一醒來便對他針鋒相對,此時已經是淩晨兩點多,她卻讓他走。

裴少辰收起長腿躺在了沙發上,側臉將一隻抱枕抱在自己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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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市監獄,藍色的polo車在指定地點停車,戴著墨鏡的女子從車上下來在看守人員的帶領下進了探視室,在門口遇到三個人,其中兩個西裝革履,兩人都提著公文包,另外一個穿著比較隨意,戚天心停下了腳步,伸手推了推鼻梁之上的墨鏡,那個穿著比較隨意的她認識,馮堅冉!

隻不過馮堅冉並沒有認出戴著墨鏡的戚天心,戚天心直到他們的車離開了停車場,這才走進了探視室。

“別看了,她沒來!”戚天心一坐進去就張口說道。

“聽說你要出獄了?真的還是假的?”戚天心心情有些複雜,陸淺行的殺人未遂若不是因為針對裴少辰,是不會進監獄的,至少用關係擺平這場牢獄之災也並不是沒有可能,隻可惜有人不想讓他好過而已。

陸淺行目光淡淡,並沒有接過戚天心的話,而是說到了另外一個話題,“你是不是沒告訴她?”

戚天心歎息一聲,“你都沒能確定的事情,我不敢貿然開口!”

陸淺行目光沉了下去,視線在自己身上的囚衣上看了看,那雙骨節修長指腹柔軟的十指因為長時間沒有再碰手術刀顯得有些僵硬了,他攤開自己的雙手,動了動手指,唇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怎麽,不歡迎我出來?還是你覺得我就應該一輩子老死在這個監獄裏?”

戚天心嘴角動了動,卻什麽話都沒有說。

她此時想得最多的就是,陸淺行要是真的出來了,會不會更加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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