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時婚愛,闊少請止步 V章154 後院失火難道前院也要失守?

顧清顏的聲音有些冷,確切的說在確定那個昨天晚上撞車所謂的鄰居就是裴氏集團企劃部的經理之時,她心裏的怒氣就已經抑製不住地快要爆/發。

什麽鄰居?什麽進屋喝杯咖啡?他的屬下盡職盡忠地給他提供能進她公寓的條件,而她還居然還因為昨晚上對他冷眼相加而有些愧疚因為今早上那還帶著溫度的荷包蛋而有了一絲心軟,現在看來,所有的一切都是這個男人一手導演出來的,她的話沒錯,他的演技簡直可以跟奧斯卡男主角媲美了。

裴少辰眉頭微微一蹙,表情很明顯有些詫異,跟她對視良久才緩聲說道:“昨晚上是個意外!”

意外?顧清顏簡直不想再跟他說下去,能當著她的麵演戲,他還有多少她不知道的意外?

裴少辰拉開了車門,沉聲說道:“上車!”顧清顏看也不看他一眼,隨即招手攔下一輛的士車,頭也不回地坐車而去。

裴少辰,留著你那些意外吧!我不想再知道了!

的士車揚長而去,裴少辰站在夜風中看著她毅然離開的身影,西裝衣袖中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手裏的電話鈴聲響起,他拿起來看了一眼,眉心處皺成了一團,按下接聽鍵,對麵傳來一陣低低的哭聲,“少辰--”

裴少辰趕到醫院的時候,等待他的不是主治醫生,而是那個一直站在停車場翹首以盼的人,見到他的車停下來,那人小跑著跑了過來,還沒等裴少辰開車下來,就嘭的一聲跪在了他的車門邊。

“少辰,求求你,再幫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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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的意外簡直就是在火上澆油,顧清顏和裴少辰的關係一度僵化,用戚天心的話來說,有些人就該嚐嚐吃閉門羹的苦頭,顧清顏沒再回盛世小區,她住進了戚天心的兩室一廳的小居室,害得戚天心都在說了,看來狡兔三窟的人何止隻有卓默安一個,顧清顏也是一個,果然是搞房地產的,到處都有房子,這邊住一晚,那邊住一晚,從來就不缺沒地方住。

“你應該榮幸你的居室被納為我的行宮!”顧清顏蜷縮著雙腿,洗了澡出來的她換了一身幹淨的睡衣,卷著雙腿坐在椅子上吃薯片。

“姑奶奶,你能大駕光臨,我這真是蓬蓽生輝了!”戚天心直抖嘴角,之後表情便嚴肅了些,“慕水雲的事情你到底問裴少辰沒有?”

顧清顏吃薯片的動作停了下來,伸手摸了一下嘴唇的碎屑,沉默。

“我看你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戚天心恨鐵不成鋼地罵道,“我說顧清顏,你到底有沒有把他當成一回事?如果沒有,一紙離婚書直接一拍兩散省得我看得都累!”

顧清顏被戚天心罵完了,才輕聲說道:“鍾艾心肝癌晚期,我不想在這個時候鬧得不愉快!”她有想過鬧得轟轟烈烈,可每次想到那個為了不讓家人擔心都能將自己生死置之度外選擇默默去結束生命的女人,她就不忍心自己去這麽瘋狂。

對的時機做對的事情,有所為有所不為。

裴少辰在麵對慕水雲的事情上一直是淡定而沉默,而她似乎也失去了去繼續折騰的勇氣,可以說,她甚至不想再去想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

戚天心聽完表情震驚,良久才歎息說道:“我是不是該說你成熟了?”

人總是到了一個階段便會有更多的思慮,處理事情的方式也會隨之改變,但顧清顏,你可能沒發現,你的出發點應該是不希望裴少辰擔心,你在擔心著他的擔心,你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開始為他著想,隻是,你沒發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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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張媽迎來了已經離家在別院住了大半個月才回家的裴廣淵,老爺這段時間一直住在裴家的別院,前段時間裴家鬧出的事情導致了太太和老爺分居了大半個月,這不,裴廣淵剛回來,一進門,可是臉色還是不太好,明顯是還在起頭上。

“太太呢?”裴廣淵進門就問。

張媽急忙回答道:“太太出國散心去了,說是去了威尼斯,要在那邊住上個把月的,才走幾天!”

裴廣淵眉頭一豎,她捕風捉影,說他外頭有人,他這張老臉實在是沒地方放,幾十年的夫妻了,孩子們都這麽大了,他都從裴氏退出來了,怎麽可能會有那個心思?她就不依不饒地翻舊賬,誰年輕時沒一本糊塗賬?在裴廣淵看來,她簡直就是老糊塗了,杯弓蛇影的胡亂給他套罪名,他也是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賭氣直接離家去裴家別院住了大半個月,現在倒好,她不僅沒有半點覺悟,又出去逍遙快活了,連個電話都沒打,就像消失了一般,簡直是氣死他了!

張媽看著臉色不太好的裴廣淵,也不敢多言,見到停在大門口的出租車,先是一愣,然後急忙讓人去開門,顧清顏從車裏下來,心裏正想著該如何找機會進鍾艾心的房間取東西,接到鍾艾心的電話,讓她回裴家幫她取一件東西送過去,鍾艾心說的也挺模糊,想必是她自己都不太記得放在什麽地方,隻是說讓她找照片,一路上她都沒想好什麽借口,隻能想著到隨機應變,豈料一進門便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公公,不由得心裏一跳。17245400

“爸!”

裴廣淵‘嗯’了一聲,隨口說了一句,“下班了?”

顧清顏點頭,也知道公公這句話是客套話,隻是因為他是長輩,沒讓她走,她也隻好站在客廳裏等著他下一句的話。

“工作還順利吧?新崗位應該清閑!”裴廣淵很少有機會跟兒媳婦談這些事情,往日都是家裏聚餐,人多,像這種單獨兩人麵對麵的機會幾乎沒有。

咦?他怎麽知道她換了工作崗位了?她可不覺得日理萬機的公公會關心她的工作情況!

“是我跟你們領導說的,我想你心裏會有些不愉快,覺得我不應該擅自主張給你安排了,年輕人有幹勁是好,但我可不希望我的媳婦因為工作而忽略了家庭,你的重心還是應該放在家庭上!少辰總是忙碌,如果你也變得很忙,那就不太好了,你有個清閑點的工作對你們都好!”裴廣淵說完,朝顧清顏揮揮手,“去吧,去忙你的,別讓少辰在家久等!”

顧清顏回了神才轉身上樓,心裏的疑團才解開,原來她的工作調度不是裴少辰安排的,是公公要求的。

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工作調度都是因為裴少辰在幕後安排,而且還齷蹉地用上了秦雲這個墊腳石,她一直為這件事耿耿於懷,豈料是自己錯怪了裴少辰。

這人,被冤枉了也不解釋!

顧清顏快步上樓,裴廣淵在樓下,看他應該暫時也不會上樓,她走到鍾艾心的臥室,推開門將門輕輕反鎖,開始找鍾艾心說的那本相冊,鍾艾心描述的是一本有些舊的相冊,黑色封皮,顧清顏問她是什麽的時候,鍾艾心的話語還帶著一絲神秘,說你看到了就知道了,她翻開一切有可能會存放相冊的地方,都沒看到鍾艾心所描述的那本相冊,她撥出電話詢問有沒有可能放在其他地方去了,鍾艾心在電話裏遲疑了一陣,最後才說道,“要不,你去少辰的房間找一找?”

又關裴少辰什麽事?

顧清顏心裏一陣狐疑,鍾艾心故作神秘不說實情,她也隻能拚命地找,來到裴少辰的房間一陣搗鼓翻找也沒找到想找的東西,恰巧聽見門口張媽敲門的聲音,“少奶奶,老爺讓你下樓吃晚餐!”見到屋子裏有些淩亂,便好心地問道:“少奶奶是要找什麽東西嗎?還是少爺需要什麽東西?”

顧清顏急忙搖頭,“不不不,張媽,我找我的一本書,不過沒找到,應該是並沒有放在這裏,是我記錯了!”顧清顏呼出一口氣,從地上怕了起來,正要收拾,張媽急忙說道:“少奶奶,你先下去吃飯,這些我們來收拾就好,老爺還等著呢!”

顧清顏覺得選擇在這個時間點回來簡直就是失策,吃飯的人就她和公公兩個人,裴家這麽大,桌子也很大,兩人的晚餐不鋪張但卻極為精致豐盛,顧清顏坐在桌子旁邊覺得餐廳裏一陣空****的涼,前幾次回來吃飯的時候人總是很多,大家聚在一起用餐興致也高,這突然就隻有兩個人,總覺得心裏空****的,有些蕭索。

她在下樓的時候本是想好了借口提前走,但見到孤零零一個人坐在那麽大一張餐桌上準備用餐的老人時,心裏突然有些泛酸,她想起了那個此時在醫院每頓飯都不敢多吃而且每一頓飯都是一個人吃的鍾女士,孤單這個詞的深刻含義在此時得到了最好的詮釋。

“坐吧,就我們兩個人,別拘束!待會你給少辰打包帶些吃的回去,這裏有他喜歡吃的皮蛋豆腐,我讓張媽多做了一份!”裴廣淵說著,招手讓顧清顏趕緊過去,顧清顏便走了過去,坐在了裴廣淵的旁邊,見裴廣淵要給她夾菜,她急忙把自己的碗遞過去接過了他夾過來的菜,輕聲道:“爸,我自己來!”

裴廣淵手頓了一下,放下碗筷,笑得有些感慨,“我記得你們家的餐桌很小,我第一次去你們家最難忘的就是你們家那張飯桌!”

顧清顏捏著筷子,唇角忍不住地微微勾起,是,他們顧家的飯桌很小,以前爺爺在世的時候就說過桌子太大了總顯得空空****的,爸爸娶了媽媽,爺爺沒允許他們在外買房住,三代同堂住在一起,家裏偶爾會有嘮叨小鬧,但都是不當真的玩笑,在顧清顏心裏,那裏才是真正的家,它雖不是外麵世界的繁華,但那是心靈最能得到寬慰的寧靜港灣。

家這個字的深刻含義,也是顧清顏這幾年才理解到的,是在心累疲倦時最想回到的地方,那裏能讓你重新獲得勇往直前的勇氣和力量。

她突然想家了,很想爸爸和媽媽!

是因為這段時間自己疲憊糾結在現實麵前想要退縮,也是因為自己在與裴少辰的感情生活上的無力與疲累。

捏著筷子吃著碗裏的食物,她突然覺得形同嚼蠟,毫無胃口可言,裴廣淵吃的也不多,說了那些話之後他便沒再開口,隻是偶爾抬眼看向旁邊那個空著的座位時,眼神裏流露出了淡淡的寂寥。

顧清顏走的時候裴廣淵還囑咐了張媽把幾個菜品單獨打包,還讓裴家的專用司機送她回去,司機直接將顧清顏送到了金地融僑的小區裏,顧清顏下了車,手裏還拎著一大包打包的保鮮盒,看著那輛車離開,她抬頭看向九樓,見九樓上的燈並沒有亮,他沒有回來!

顧清顏提著沉甸甸的塑料袋,幾次想將這些打包的菜品直接扔掉,但一想到裴廣淵那眼神,一個父親心念兒子雖然沒有明說,卻句句不離‘少辰’,讓她早回家別讓他久等,這裏麵裝的不是簡單的菜品,是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深切關心,她怎麽能忍心將這些東西扔進垃圾桶裏?

隻可惜她沒帶鑰匙,也進不去!

顧清顏隻好在花園裏找了個座椅坐了下來,深秋,天氣也有些涼了,加上前些天一直下雨,地上有些地方還有水跡未幹,顧清顏坐在長椅上,借著頭頂的微弱的路燈光,看了看時間表,半個小時過去了,期間戚天心的電話打過來了一次,問她什麽時候回去,她簡單說了幾句掛了電話,站起來決定先上樓把這些東西直接放在門口就走,在她起身時看見一輛熟悉的車從那邊繞了過來,最後停在了路邊的位置,從車裏下來的男人走到後門口拉開了車門,微微俯身從後車座裏扶著一個人下來,即便是路燈昏暗,但那寬鬆衛衣帽子下露出來的長發百分百地可以確定是個女人,不知道她下車是不是扭到了腳,她身子往他懷裏一靠,手便伸了過去直接繞過他的頸脖,低呼出聲:“疼--”

顧清顏渾身一震,就是這個聲音,她怎麽能忘記這個聲音!

她即便是隔得遠,但耳力依然敏銳,她視力好得連他今天穿得是什麽顏色的襯衣紮得什麽樣色的領帶都看得清楚,那個渾身張力感十足就算是站在人群裏也能讓她第一時間就能找到的男人。

顧清顏的手緊緊地捏著塑料袋,她不知道的是,就在看著他扶著那個女人上樓的那一刻,她的雙手抖得都無法再控製住,在九樓的燈亮起的那一刻,她伸手將那一袋子的菜肴全部扔進了垃圾桶,轉身大步流星地走開,越走越快,最後是跑了起來。

保險門關上的那一刻,裴少辰快步地走到窗台邊朝窗外看了一眼,他剛才好像感覺到她就在附近,隻是樓下除了幾個散步的住戶之外並沒有看到她的身影,裴少辰心口莫名其妙地動了一下,前天晚上她生氣離開,之後就沒再回過盛世小區,他昨晚上在盛世小區的公寓裏等了她一個晚上。

“少辰--”身後一道溫潤的聲音小心翼翼地響起,“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這是最後一次!”

裴少辰收回了目光,輕輕搖頭,“阿姨,沒事!”

戴青萍臉上露出愧疚的歉意,“對不起少辰,我沒想到她會提出這個要求來,有沒有給你增添麻煩?你這房子--”戴青萍的目光在房間四處看了看,就在剛才進門換鞋的地方有幾雙女式的鞋子,高跟鞋和平底鞋,還有拖鞋,屋子裏的裝飾也趨於女性化,再聯想著裴少辰已經結了婚,她們這麽貿然地住了進來,怕是給他帶來困擾了。

裴少辰臉上閃過一抹無奈的淺笑,“她暫時不住這裏,我也不住這裏!”他說著把一把鑰匙遞給她,“明天我會讓人來接你們去醫院做檢查,你今天就安心地在這裏住下吧!”

“可是,少辰--”戴青萍欲言又止地看著裴少辰走到了門口,臥室的房門也在此時開了,慕水雲站在門口看著要離開的裴少辰,眼神裏閃過一抹失落的光來,“你要走嗎?”

裴少辰點頭,“她還在等我回去,你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我讓人來接你去醫院!”

慕水雲看著那道門輕輕地關上,在聽見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之後,她的眼睛變成了血紅色,轉身跑進臥室翻開衣櫥的門,在裏麵瘋狂地翻找,從裏麵翻出來的女士衣服都被她直接扯在了地板上,一雙腳拚命地在那些衣服上狂踩,似乎覺得還是不解氣,她爬起來,被戴青萍雙手抱著往**一倒。

“水雲,你瘋了你瘋了,你怎麽可以這樣,你怎麽可以這樣啊?”微胖的身子緊緊地抱著要發瘋的慕水雲,慕水雲頭發散亂地一陣掙紮,掙開她的手不顧一切地翻身下床,衝進客廳,在一陣亂找中衝進廚房,在戴青萍尖叫聲中拿起一把菜刀橫衝直撞地衝回臥室在那些衣服上一陣亂砍。

“他怎麽會愛上那個女人?他不會愛上那個女人的,那個女人就是個替身,他愛的是我,他心裏愛的人是我!”

戴青萍嚇得已經臉色大變,聽見女兒的神情錯亂地碎碎念,伸出雙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是她的錯,她不知道為什麽會演變成這個樣子的,這難道就是鍾艾心說的報應,二十九年前的錯誤現在報應在水雲的身上了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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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狂跑中的顧清顏心底的呐喊幾欲破口而出,她跑了有多遠,雙腿發軟,渾身緊繃的身體開始發軟,就在她停下來的那一刻,她直接蹲下去,雙手捂住自己的臉,捂住自己的眼睛!

我真希望我什麽都沒看見!可是那些已經看見了的怎麽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那是他們共同生活了快兩個月的公寓,他公然帶著那個女人住進去。

裴少辰,你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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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還是第二次來我這裏留宿,第一次是你二十四歲的時候吧,那一次你喝多了,好像也是你迄今為止第一次醉酒失態,你還記不記得?隻是你醒來時一直對醉酒失態的事情三緘其口,我倒是很好奇,你那天晚上口裏喊的那個‘她’到底是誰呢?”

“研究表明,越是記得清楚以前的事情,越是表明你已經老了!”裴少辰褪去外衣往沙發上一趟,見裴少宇穿著一身睡衣,說道:“不要告訴我,你家裏有女人?”

裴少宇無奈一笑,“就你說的,解決生理需要又不是非得要女人!”

“但也有人說過,每一個女人都是上帝手裏製作出來的精品,每一個女人都有她的魅力之處,又是誰能記得他的每一個前任的生日甚至是相遇的地點還有第一次上床的時間!”

“你今天好像是來故意拆我的台?最近流行追憶病毒,你也感染了?嗯?”裴少宇倒上半杯的白蘭地遞給他,“大半夜的像個孤魂野鬼,你該在你脖子上掛個‘求包/養’!”

裴少辰接了過去,靠在靠枕上閉了會眼,“讓我休息一會兒!”

裴少宇不再多言,靜靜地陪坐在一邊,品酒。

“嚴家願意讓出韓氏的那幾塊地,包括曾經風靡一時的玫瑰城,你盡快讓人準備收購策劃案,這事盡快落實,早一天拿到手裏安心!”

“嗯!”裴少辰應了一聲。

“還有,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裴少宇看了弟弟一眼,見裴少辰已經睜開了眼睛,臉色也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陸淺行會提前釋放,是京都那邊的人從中通融安排的,這件事你知不知道?”

裴少辰的唇角抿著杯沿抿了一小口的酒液,目光變得深邃冷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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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天心打開門時險些被從門外直接橫衝直撞衝進來的顧清顏嚇得心率失衡,聽見洗浴室裏響起了的嘩啦啦的水聲,頓時拍著洗浴室的門大叫,“顧清顏,你開門,你給我出來!”

拍了幾下也不見顧清顏來開門,戚天心直接一腳踹開了門,果然不出她所料,這個內心有著極度自虐傾向的女人此時連衣服都沒脫,就站在花灑下任由水從頭到腳地淋了個遍,戚天心大叫一聲,跑過去,被濺過來的水弄得渾身一個哆嗦,媽呀,是冷水!

這女人又開始犯渾了!

神經受刺激了啊!

戚天心退到一邊打了個寒噤,見顧清顏就像沒事似的衝了一遍開始視若無人地脫衣服,戚天心忍不住地牙疼,倒吸一口涼氣急忙幫她調節好水溫,又去外麵找了睡衣給她拿進來,戚天心就蹲在浴室裏看她洗澡,她得看著顧清顏,這個有著自虐傾向的女人保不準下一秒就會將她的洗浴間給終結掉。

媽呀,長這麽大,就跟顧清顏兩人洗過澡,隻不過這女人的身材怎麽就越來越好?難道是因為結了婚的緣故?戚天心瞪大了眼睛看著顧清顏那傲人的身材,忍不住地捂住鼻子,暗道他裴少辰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等顧清顏洗完澡出來,戚天心已經覺得耳根子都紅了,看了一場養眼的洗浴,她越發地覺得自己應該多往胸口填補矽膠,多吃木瓜牛奶,多吃豬蹄花生。

“顧清顏我跟你講,這是個很嚴肅很嚴肅的問題,你遲早有一天要神經過敏到發神經病你知道不?”

顧清顏正在擦頭發,麵無表情地回應,“我怎麽了?”

戚天心啞然,這是啥脾氣啊這是?以前就覺得顧清顏說話陰陽怪氣了些,嘴巴毒了一些,沒想到她脾氣這麽怪!

看著顧清顏若無其事地擦頭發,戚天心咬著自己的手指頭呐呐地說道:“顧清顏,我說你,能不能正常一點,比如,你該哭的時候就該放聲大哭,甭去管什麽麵子什麽亂七八糟的別人的眼光,你就扯破了喉嚨的去哭又怎麽了?你不是女人啊?”

擦頭發的手停頓了下來,顧清顏那張失去了血色的臉瞬間沉默了下來,在戚天心那審視的目光下久久才出聲,“鬧也鬧了,吵也吵了,看也看了,不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戚天心眉頭一蹙,她知道什麽了?腦子一轉,不由得試探出聲,“顧清顏,你或許可以換個思路想一想,要不?退一步海闊天空,暫且不要去管那些事,你不是說你現在正在照顧他母親嗎?你就專心做這一件事,其他事你別管了!”雖然不知道陸淺行說的那個結論到底有幾分真,但如果是真的,那那個男人背黑鍋不知道要背到什麽時候?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裴少辰跟慕水雲個關係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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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身體有異常情況發生的?”醫生手拿著檢查報告臉色微沉,“她兩年前就做過一次腎移植手術,手術很成功,但她是不是濫用了一些藥物間接地影響了她的體質?總之,我們得出的結論是不容樂觀,她移植過去的腎出現了排異現象,她的身體不同程度的出現了水腫,移植過去的腎腎髒功能發生了代謝紊亂,腎開始衰竭!”

戴青萍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眶裏的淚水忍不住地往外直冒。

“在尋找到可代替腎源之前,需要做血液透析,還請病人家屬穩定住病人的情緒,她的情緒不穩定會影響治療效果。”

裴少辰的眉頭微微地蹙緊,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就發現慕水雲的臉有水腫的跡象,隻是這段時間她情緒不穩拒絕做詳細的檢查所以一拖就好幾天,今天她能乖乖的在這裏檢查也是因為昨天晚上他履行了承諾。

“少辰,求你想辦法救救她!”戴青萍哭著說著,裴少辰扶著她示意她先出去,這邊讓他來處理,戴青萍離開辦公室之後,裴少辰才跟主治醫生麵對麵地坐了下來。

“尋找RH血型的腎源機率有多高?”

醫生幽幽一歎,“非常稀有的血型,極其罕見,建議直係親屬移至,而且還要各項指標都一一配對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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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青萍步伐踉蹌地返回病房,病**的慕水雲還在沉睡中,她昨晚上折騰了一個晚上,看著病**臉色憔悴的女兒,她心如刀絞,**原本還在沉睡的慕水雲突然睜開了眼睛,爬起來一陣慌亂地到處亂找,邊找邊說道:“我的藥呢,我的藥呢?我忘記了吃藥,我不吃藥我的臉就要變形了!”

戴青萍上前抓住她一個耳光狠狠地煽了過去,把慕水雲直接打倒在**,捂著臉的慕水雲尖叫起來,“你打我的臉,不準你碰我的臉!”她大叫著用手去摸著自己的臉,還從枕頭底下翻出一麵鏡子來慌慌張張地去照鏡子,見到那半張臉上顯現的幾根紅指印,臉已經開始腫了,她大叫出聲,把手裏的鏡子往戴青萍身上扔去。

戴青萍沒躲,鏡子扔過來砸在她的肩膀上,砰的一聲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她抑製不住內心的絕望,痛心疾首地說道:“你看看你那張臉,那不是你的臉,你看看你這些年都活得像個什麽樣子?”

她昨晚上拿了慕水雲長時間吃的那些藥去問了醫生,醫生說那些都是整形手術之後需要抗消炎的藥物,這兩年這些藥她從不離身,難道那張臉比她的命還要重要?

“你不是我,你怎麽會懂?把藥給我?你把藥還給我!”慕水雲從**爬起來,昨日她自殘傷了腿,現在都還包紮著,下床太急直接從**摔了下來,戴青萍急退幾步,看到女兒這副模樣她轉身朝門外跑去。

她為了那張臉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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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型道路上,一輛輛的車從路上駛過,一連好幾輛的轎車就是沒見到一輛出租車,顧清顏也沒有那個精力再往前走幾百米到主幹道上去等車,昨晚上衝的那個涼水澡最終還是讓她患上了感冒,加上前些天淋了雨,不想吃藥的她硬抗了幾天,到現在腦子還昏昏沉沉的。

這條街的街道上種滿了銀杏樹,G市別的樹少,就銀杏最多,這種樹價格不便宜而且又難以種活,這一條街的銀杏樹長勢還不錯,每一棵都有碗口粗,隻是到了深秋,黃了的葉子飄飄灑灑地落了一地,落葉悲秋,看著總給人一種蕭索黯淡神傷的味道。

“咦,漂亮小姐,沒想到真的是你?葉少,你豔福不淺呢,這麽小概率的瞎貓都能碰上死耗子,這算不算是緣分?”一輛軍用越野車吱呀一聲停在了路口,車速本來不慢卻突然停下來來了個急刹車,好在車的性能極佳,停得極穩。

小太陽不會給自己的上司掉鏈子,所以不會說這輛車已經在附近繞了快七圈八圈了,連這一代的哪條路哪個小巷子都被他記得一清二楚了。

顧清顏隻覺得腦子裏一陣嗡嗡嗡地響,本來就腦子發暈,見到這輛車突然停下自己也怔了怔,回了神抬眼見到了下車的葉鳴修,“這麽巧,你怎麽會在這裏?”

葉鳴修淺淺一笑,“我正要回部隊,你要去哪兒嗎?我送你!”

顧清顏此行就是去醫院,她沒找到鍾艾心要她找的相冊。

“好,我正愁打不到車!”顧清顏也不做作,她就是要打車的,這不更好?

上了車,顧清顏和葉鳴修坐在了後排座位,小太陽心裏一陣暗喜和慶幸,總算是不需要再在這裏麵繞彎子,他都快暈菜了。

“副團長,顧團長說讓你梢些好吃的帶回去!”小太陽說道。

葉鳴修笑了一下,回答道:“你沒問他想吃什麽?”

小太陽噎了一下,“沒!我以為你知道的!”他哪敢在首長麵前多話?首長說什麽就是什麽,當軍令執行就行了。

少說話,多做事,沒錯!

顧清顏目光動了動,朝葉鳴修看了一眼,如果她剛才沒聽錯,那位警衛員確實說的是‘顧團長’!

哥哥好像在前段時間升職,也是在K市。

葉鳴修側臉看了顧清顏一眼,無奈挑眉,“清顏,你哥喜歡吃什麽?”

額--------????

顧清顏覺得自己腦子還沒有完全轉過來,避開他的目光呐呐地回答道:“G市的板鴨不錯!”

“那就帶些板鴨回去吧!”

小太陽爽快地應了,顧清顏實在是憋不住,才輕聲問道:“你是不是認識我哥?”問出這個問題她覺得有些犯傻了。

“嗯,同一個軍校畢業,他比我大一屆!你大伯還當過我的團長。”

開車的小太陽忍不住地牙疼,老大,你是早把人家的家譜底子都背熟了吧,瞧,這麽小概率的事件還真的就讓你碰到了,一次撞車追尾就能撞到團長的妹妹,進個蛋糕店也能撞見,下一次他也撞撞試試,會不會撞出一個富二代小姐來。

顧清顏忍不住地笑出了聲,“嗯,我就說我們上輩子肯定是認識的!”

葉鳴修神色頓了頓,看著她的笑顏眼底滑過一絲遺憾的情緒來,不過眨眼間就掩飾了過去,從衣袋裏掏出一隻小盒子遞過去,“你看看喜不喜歡?”

顧清顏愣了愣,見她沒接,葉鳴修的手僵了一下,笑得有些局促尷尬,“你哥讓我帶給你的!”

小太陽嘴角直抽,顧軍長什麽時候委托你帶東西給顧小姐了?

顧清顏這才接了過去,哥哥確實是經常送東西給她,她打開盒子看著那顆精致的胸針,取出來細看了一陣,是一朵精致的小雛菊,花朵圖樣並不繁複,她喜歡簡潔的東西,對這一枚胸針一看著便有些愛不釋手。

見她拿在手裏把玩,葉鳴修心裏微微籲出一口氣來,因為坐著一直挺直著身體,從她打開盒子到拿在手裏觀看的這一短短的幾秒鍾時間,他心裏都開始變得緊張,比在執行任務遇到突**況時還要緊張,緊張地他都不由得將手握緊了。

清切所上時。“喜歡嗎?”

顧清顏攤開手心眼神動了一下,點頭,抬臉笑道:“喜歡!謝謝!”說完把胸針放回去裝好,“哥也該給我找個嫂子了!”她說著笑了笑,前麵開車的小太陽忍不住地插嘴,“顧小姐,那可不是一般的胸針啊,那可是帶著攝像效果的高科技設備,按理說是屬於軍用物資的範疇的!”

啊?顧清顏不由得愣了一下,送這個給她幹什麽,她又不是當記者需要挖掘什麽深入內幕的?

葉鳴修神情顯得有些不太自然,“可能是顧團長擔心你的安全所以才--”

小太陽心裏鄙夷,顧團長都成你葉大少的利用對象了!是你自己擔心好不好?

當兵當久了,就有這種莫名其妙的危機意識,小太陽真不知道是該誇他一句好呢還是說他笨頭笨腦的好!

送顧清顏到了醫院,葉鳴修也沒有跟上去,他要趕回部隊,臨行前總忘不了說些體己的話,顧清顏看著他的車離開之後,握緊了手裏的那隻首飾盒子,心裏更是確定了那日辦公室裏那束沒有留名的小雛菊到底是誰送的了!

哥哥平時是會送東西給她,而且這些首飾之類的也很多,隻是哥哥最擅長送的不是胸針,而是項鏈吊墜。

她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女生了。

她剛才是不是不該接受?

他也是怕她不收所以才說是哥哥送的吧!

顧清顏深吸一口氣,快步往住院樓走去,推開病房的門,見病房裏意外地還有其他人在,顧清顏先是一愣,然後見到病**的鍾艾心正在低頭翻看著**一些散亂的紙質文件,見到顧清顏進來,她抬頭,眉頭微微一蹙,看了一眼站在病房裏的人,那人隨即上前幫忙將那些文件迅速地收好裝進了自己的文件袋裏,輕聲說道:“鍾女士,我們電話聯係,再見!”說完便朝站在門口的顧清顏點了點頭,禮貌地退了出去。

“怎麽來也不打聲招呼?”鍾艾心問道,顧清顏為自己的冒失顯得有些尷尬,她應該先敲門的。

“我過來看看你!”顧清顏說著便朝床邊走去,放下包,“我沒找到你說的那本相冊,所以--”

“找不到就算了吧,我本來也是找來給你看的!隻是有些遺憾了!”鍾艾心神情有些疲憊。

“我沒找到相冊倒是找到一本好書,你上次給我提到過的,我找到了順便給你帶了過來。”顧清顏翻了翻包,鍾艾心伸手過來接,瞅著她包裏那隻首飾盒,伸手拿了過來翻開來看了一眼,眼神意味不明的朝顧清顏望去,顧清顏正要開口,鍾艾心便說道:“我挺喜歡這顆胸針!”

“你喜歡那就送給你!”顧清顏說著,不去看鍾艾心那異樣的眼神。

鍾艾心說著慢慢地將胸針別在自己的麵前,“小雛菊的花語讓人能聯想到青春年少時的美好時光。”她說完,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顧清顏,顧清顏覺得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不過鍾艾心卻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這倒是讓顧清顏鬆了一口氣。

等顧清顏離開之後,鍾艾心垂眼看著胸口的那枚胸針,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去幫我查查我那兒媳婦!”

她覺得她在走之前有必要讓這個家安定下來,她不希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後院失火難道前院也要失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