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時婚愛,闊少請止步

“你說呢?顧上校!”

女子語氣犀利逼人,顧清顏站在門口,她側身走過,說到這句話時,黑色的高跟鞋倏然一轉,平靜無波的眼神淡淡地飄了過來,純黑色的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看向了顧清顏,顧清顏在在眨眼間好像看到那雙平靜的眼波下有一絲異樣的情緒閃過,快得她都沒來得及看清,清脆的腳跟聲便在耳邊響了起來,她筆直的身影極快地消失在顧清顏的視線裏,腳步聲都飄出了好遠顧清顏才收回眼神看向了護著自己的哥哥。

哥哥的表情,有些怪!

剛毅的下巴微揚,明朗的臉部輪廓線條勾勒而起的飽/滿弧度是一個成熟男人對女人擁有的致命吸引力,尤其是那雙炯炯有神的深邃眼眸,恍若深潭,帶著引人遐思的魅惑感。

連顧清顏都看得有些呆愣,近距離仔細看這張臉,刀削鬼斧,神功之作,也難怪戚天心從小最常說的一句話便是,怪不得顧清顏你看不上某某某,有你哥這尊大佛在,金光普照亮瞎了你的眼,你哪會看得見其他男人?

不得不說,戚天心說得也挺有道理的,以至於後來顧清顏和陸淺行在一起的時候,陸淺行便成了拿來跟顧大哥對比的對象,被譽為‘繡花皮囊爛草心’的陸淺行還好在外表上占據一定的優勢,兩個風格完全不一的男人各有優勢,但用戚天心的話來說,要說男人味,還是哥哥強盛世華年(胤礽重生)!

顧清揚被妹妹探究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鬆開護著妹妹的手,輕咳了一聲,這才開始整理自己的衣服,也讓顧清顏見識到了一向沉穩內斂的大哥此時的窘態,黑色的外套不知道什麽時候脫/掉了,被扔在了沙發的一角隨意地耷拉在扶手上,襯衣領口被扯開,黑色的領帶以一個特別的造型繞在了他的頸脖上繞了足足兩圈,領帶一鬆,頸脖上便露出被勒紅了的印記,連帶著滾動的喉結處都給勒紅了,衣襟口的肌膚上更有了幾根疑是手指印的痕跡。說犀間無跟。

顧清揚伸手去解領帶上打著的死結,也不知道是不是氣悶的緣故,解來解去都沒解開,手臂又太用力,一扯,便忍不住地倒吸一口涼氣來,“該死的,居然打這種結!”

“我來!”顧清顏坐了過去,她先請張媽去外麵等候一會兒,自己則坐在了渾身都在冒著怒氣的哥哥身邊,心裏既驚訝又好奇,嗯?一向沉穩的哥哥怎麽就這麽沉不住氣了呢?

見顧清顏坐了過來,顧清揚便抬頭,眼睛裏的紅色還沒有淡去,“你可能不太會解這種結!”該死的白錦思,她差點活活勒死他!

“我試試!”顧清顏笑了笑,她麵帶微笑地伸手去拿哥哥頸脖上的領帶,要說兄妹倆的性子,兩人都偏冷靜,顧清揚是平時看著就冷然的男人,但在情緒激動時也難免會像現在這樣臉紅脖子粗的場景,在這方麵,顧清顏比哥哥要好一些,她手指靈活地扯著領帶,那條領導被繞成了一條細繩狀,剛才顧清顏還沒仔細察覺出有什麽異常,現在靠近一看,那領帶上連打兩個類似於死結的活結,拉著一頭,另外一頭便迅速收緊,套成的圈直接就可以將脖子牢牢勒住,再用力地拉著另外一頭,活活勒死一個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顧清顏在心裏低籲出一口氣來,俏眉微微一蹙,也難怪哥哥會如此動怒,敢欺負到他頭上去的人還真沒幾個,而且對方還是個女人!

“我自己來吧!”顧清揚坐在沙發上,緊繃的身體這才開始舒緩了下來,往坐墊上一靠。

“我來,我來,我會解!你以前教過我的!”顧清顏沒鬆手,很仔細地解開那個結。

顧清揚也便沒有阻止,坐著乖乖地任由顧清顏來解領帶,良久之後疑惑聲起,“耶,我什麽時候教過你的?我教過你騎馬,教過你開車,好像沒教給打領帶吧?”1awgy。

顧清顏心裏一囧,不過臉色卻正色不改,“你自己忘了!”說完,她在心裏忍不住地逗樂了一下,她好像是張冠李戴了,打領帶解領帶是裴少辰教的,裴少辰打領帶的速度就超級快,她那個時候好奇,覺得一個男人就算是閉著眼睛也能在瞬間打好領帶真是奇了,但好麵子的她又沒開口向他問詢,隻好每次他換衣服的時候有意地站在旁邊看,有那麽一段時間她發現裴少辰打領帶的速度怎麽越來越慢了,而且每天是變著花樣的打,這種情況持續了一周時間,那天她趴在換衣間的拉門處正看著,卻見他突然轉身過來,衝著她笑了一下,“嗯?學會了嗎?”

男人們都見鬼,明明早早就發現她在偷師了,卻默不作聲地看著,她還賊兮兮地搞得像潛伏諜戰似的。

瞥見沒有接話的妹妹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豐富了許多,櫻桃小嘴癟了一下,唇角勾起眼底笑意滿滿,連給他重新係領帶的手都輕了些,顧清揚挑眉地看著她的表情,嗯,就知道肯定是那個家夥教的!

她這樣子簡直是像極了顧媽媽口中的版本人物,相夫教子型!

“咳咳咳咳咳--”顧清揚連咳幾聲,垂眼發現妹妹正朝他瞪眼睛,這才忍不住地笑出了聲,伸手攬了一下她的肩膀,“好了好了,難怪我發現妹夫的領帶無論是哪個角度看都是有型的!絲,哎呀,二丫頭,你輕一點--”

顧清顏毫不客氣地拉了一下領帶,顧清揚隻好求饒。

“你還說,再說我就把我看到的告訴給爸媽精靈女王要馭夫!”

“你又打我小報告?你小心我揍裴少辰去!”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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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區的墓地群,整座山都被開辟成了墓園,一輛輛懸掛著白色花束的送靈車從進入陵園便繞著盤山小道慢慢地駛向了目的地。

這一日天氣陰沉沉的,當鍾艾心的骨灰盒被輕輕地放進了那個小石棺中,聽著那石頭蓋下來發出沉悶的聲響時,在場的人都垂下了頭。

送靈的隻有裴家的至親們,裴少辰站在最前排,看著那墓碑上的照片,心中那深深的懷念被腦海裏的那個聲音衝散。

“你發誓,你發誓你永遠都不會離開少辰!”

你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想到的都是該如何挽留住兒子的幸福!

媽,你永遠是,最懂兒子的!

而我,自然不會讓你失望!

裴少辰心神一動,伸出手來握住了旁邊顧清顏的手!17385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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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鍾艾心的後事,當晚,裴廣淵便與兩個兒子在書房裏談了許久,顧清顏送走了父母和大哥,顧媽媽本是想要帶顧清顏回f市靜養,裴家這件事算是了了,但輿/論風波的事情依然還在勁頭上,雖然他們也都知道這件事情的真實情況,但現實就是,越描越黑了,把顧清顏留在這裏讓他們總是放心不下,更何況她現在還懷有身孕!

跟父母密談時,顧清顏也是費了一番口舌,裴少辰雖然是不想顧清顏離開,但心裏也想著怕自己忙碌時會照顧不周忽略了她,問詢顧清顏的意見時,顧清顏隻用一句話便讓他棄械投降了。

你要我走,可以,我走了之後就不回來了!

裴少辰被顧清顏這話驚得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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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裏,裴家三父子坐在沙發上一臉的冷沉。

“雖說還不至於動搖裴氏的根本,但畢竟還是受了影響,最明顯的便是金地融僑第三期的預定客戶之中出現了大批要求退房的人!我隻怕,影響還遠遠不止這些。”

“爸,我不同意你的意見,在政策這個變動大前提下,裴氏的金地融僑前兩期的銷售勢頭依然不減,儼然成了g市的一個標誌性商業樓,少則幾十萬,多則上百元的公寓可不是一般人能買得起的,經過調查,第三期的購買者中有百分之七十的人都是知識麵和學曆以及工作收入是白領之上的人群,這些人的認知不至於捕風捉影,會為了一個傳言而放棄購房!”

裴少宇的分析也不是沒有道理。

“你也說了,百分之七十,剩餘的還有百分之三十呢,本來購房的人就在觀望著房價是否會下跌,有些付了首付之後便開始後悔,售樓部那邊也接到過不少這樣的電話,之所以不見人退款,隻是因為違約金的條款在這裏,少數人自然不怕,但人要是多了,便不好太好處理了!少辰,你意下如何?”

裴少辰伸手摸了摸鼻子,臉色平靜地輕聲說道:“打蛇七寸,找消息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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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十點,裴少辰還沒有回房,顧清顏迷迷糊糊地被一陣手機鈴聲給吵醒,爬起來時看了一下時間表,自己應該是八點多就困得睡著了,她尋著手機鈴聲側身翻了過去從枕頭下麵拿出了裴少辰的手機,他剛才出去時並沒有攜帶手機我的女友是喪屍最新章節!顧清顏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陌生號碼,這些天裴少辰的手機經常放在她身上,剛開始電話來了她還專門找他來接,後來裴少辰讓她直接接了便是,大多數的電話都是公司那邊打過來的,說的那些事情她又不是很明白,每次接了還得叫裴少辰來聽,多次下來顧清顏也乏了,一聽到他的手機鈴聲就想遁地溜走。

看看吧,現在又被這個電話給吵醒了!

顧清顏煩不勝煩,索性直接掛掉電話,現在都十點多了,不可能是裴氏公司那邊的電話,就算是私人電話,也鮮少有過了十點打過來的,顧清顏想應該是別人打錯了,畢竟那電話號碼前顯示的是外省來電。

豈料那個電話號碼再次不厭其煩地打了過來,顧清顏從**坐起來,摁下接聽鍵,不待她出聲,電話那邊的人便低沉開口,“裴總,其實有個方法不錯,可以讓陸淺行永遠地待在監牢裏永不見天日!”

顧清顏被對方的這句話震得睡意全無,她屏住呼吸,聽著對方疑惑地‘喂喂’兩聲之後沒有聽到回應便掛斷了電話,她拿著手機整個人都懵住,什麽意思?

顧清顏回想起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她迷迷糊糊地醒來伸手摸向身旁發現身邊空空如也,睜開眼便見陽台那邊的燈還亮著,穿著睡衣的裴少辰正靠在陽台邊打著電話,他的聲音很輕很小聲,她睡意正濃,可是因為沒有他在身邊顯得有些不習慣,便爬起來悄聲地走向陽台,靠近了模糊地聽到了一些隻言片語。

“嗯,對,斬草除根!”

她裸/著腳靠近,聽著他的這句話先是一愣,在她發愣之際,他已經發現了靠近的她,明顯是驚訝了一下,見來的人是她,這才掛了電話。

顧清顏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難道發布那個消息的人真的是陸淺行?言下之意便是裴少辰已經知道了對方是陸淺行了?

顧清顏原本平靜的心再次起了波瀾,她其實心裏一直有個念想,她不希望這件事是陸淺行做出來的,他才監獄出來,就像剛才那個電話裏的人說的一樣,裴少辰有很多種方法能讓他永遠被困在監牢裏不見天日,可是潛意識裏她卻覺得這樣對陸淺行太過殘忍,韓露說的對,陸淺行的前途沒有了,失去了陸家倚靠的陸淺行現在落魄至極,那種從高處瞬間跌至低穀的落差感恐怕是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接受的,他已經為自己上次的瘋狂之舉付出了牢獄的代價,他還會這樣做嗎?

顧清顏捏著手機,思緒複雜,聽見臥室的門被輕輕地推開,她本來是想隨即倒下去裝睡,可抬眼望過去時裴少辰已經站在了門口。

“怎麽還沒睡?”裴少辰臉色有些疲倦,他走進來在她身邊坐下,用額頭靠了一下她的臉,雙臂自然地伸過去輕輕擁了一下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是不是他又折騰你了?”裴少辰說著騰出一隻手去摸她的小腹,他用兩天的時間來消化他要做父親的這個事實,並且很快地過渡到了這個角色中,為這個突然降臨的小生命而欣喜。

隻不過他總怕自己做得不夠好!

“怎麽了?是不是做噩夢了?”見顧清顏愣愣地任由自己抱著不出聲,裴少辰坐直了身子,輕聲問。

顧清顏垂下眼簾來,伸手圈住他的頸脖,低低出聲,“少辰,真的是他做的嗎?”

裴少辰身體微微一怔,磁性的嗓音低沉地響起,“陸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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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淺行??--”一道語氣不明的男音詫異地響起,在這夾雜著各種爵士音樂的場所裏,從底樓大廳滲出來的勁/爆旋律在三樓聽起來也並不顯得突兀,偶爾會從一個包房裏傳出一陣極致興奮的尖叫聲,卻又被一浪高過一浪的音樂聲多覆蓋,傳出來的笑聲也略帶著風塵的氣息,過道上的這道聲音並不格外地突出,但那正朝著一個方向行走的高大身影直直地停下來,轉身劍道獨神。

“呱-呱-”打火機滑動的聲音清脆地響起,帶著節奏感,打火機的主人見對方停步轉身,隨即眼睛一眯,笑得起來,“唷,真的是你?蹲了幾個月的監獄,總算是又見天日了?”

陸淺行一襲黑色的風衣,筆直的皮褲緊繃在修長的腿上,他轉身看著言辭裏帶著奚落意味的男人,唇角微勾,剛毅的唇紋在淺薄的微笑之後慢慢地抿直,一雙眼睛低沉地看著對方。

嚴西喬收起了手裏的打火機,手抄在褲兜裏,步伐隨意地走了過來,吐出的煙圈一個連著一個,衝出來的熏人氣息讓陸淺行忍不住地蹙了一下眉頭。

“你應該算是玫瑰城今天晚上的貴客了!”嚴西喬笑,“想想,差點都能把裴家三少給撞死的陸淺行,名聲可是響得緊,隻是可惜了,你當時幹嘛不狠一點,直接撞死了豈不更好?”

陸淺行靜靜地看著他,嚴西喬說了這麽多的話,陸淺行也沒應聲,等嚴西喬靠近,又要說什麽時,已經沒打算再忍下去的陸淺行伸手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抵在一邊的牆上。“如果我沒說錯,這裏將在明天成為裴氏旗下的第一個娛樂項目之一,嚴西喬,被裴少辰盯上的後果是什麽,鯨吞蠶食拆骨下腹,我等著你嚴氏也成為他刀叉下一盤菜的那一天!”

嚴西喬被勒緊了衣領,聽著陸淺行說的話,臉色變得狠難看,陸淺行說得沒錯,這應該是玫瑰城屬於嚴氏的最後一個晚上了。

陸淺行也沒打算跟嚴西喬糾纏,嚴家的二世祖是個什麽貨色他可是很清楚的,那一次在自助餐餐廳兩人也不是第一次交鋒,嚴西喬給陸淺行的印象便是心胸狹窄睚眥必報,隻不過是仗著有個算不上大家貴族卻也比末流好一點點的爹,他鬆開緊抓著嚴西喬衣襟的手,拍了一下,有潔癖的人碰了別人一下都覺得手不幹淨,他掏出手絹擦拭手心的動作看在嚴西喬眼裏,隨即冷不防地嗤笑一聲,“陸淺行,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以前那個呼風喚雨的貴族大少?你現在落魄到要靠一個女人出賣柔體來養,靠雞來養的貴族陸大少,你是啥心態以這種高貴的姿態站在這裏?”

陸淺行擦拭手心的手一頓,抬臉淩厲地目光盯上了嚴西喬,嚴西喬沉鬱的臉色上嘲諷的笑容不減,看著陸淺行那冷峻的臉色,冷笑一聲,轉身緩步走著,邊走邊朝自己身邊的人嘲笑道:“我就說嘛,雞配勞/改犯,那是絕配,你們還不信!”

站在原地的陸淺行背脊瞬間僵直,背對著的臉上,額頭上青筋直冒,‘勞/改犯’三個字就像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他的心頭,他緊握成拳的手背上血管都凸了起來,那張唇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直線,曾經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今日窮途潦倒的落魄犯人,他的人生前端是順風順水,但一些都在他失去陸氏入獄之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讓他看來他以前的人生簡直就是浮華一夢,而現實卻又是那麽的殘酷無情。

陸淺行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在暗色的燈光下他矗立良久,投在絨毯上的身影顯得孤寂而冷漠,他早就知道即便是他出來了,他的人生也不可能會有所轉機,他也遠遠忽視了那三個字對自己的影響力,沒有人會欣然接受一個有著汙點的過往,就連他自己,都不行!

陸淺行不知道怔在原地站了又多久,待他鬆開兩隻緊握成拳的手時,他的手在明顯的發抖,暗吸一口氣時,他才收回了心神,既然洗不掉以前的汙點,那麽現在這一個平白無故扣在自己身上的不利言論必須除掉,陸淺行深邃的眼底閃過一絲決絕,他咬唇咽下心中騰起的悲涼,加快步伐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露露,你決定了嗎?不如算了吧,今天晚上嚴二少也來了,他對你有成見,你還是不要出來了!”

坐在化妝鏡前的韓露看著探身進來的中年人,輕聲說道:“謝謝尤叔叔,我就是想問問,今天晚上的最後一場最多能拿到多少錢?”

尤經理低歎一聲,他走進來輕輕關上門,“我說大小姐,老爺在天之靈也是不希望你做這樣的事情無限之銀眼劍神全文閱讀!”

“尤叔叔!”韓露放下畫眼線的筆,沉默了半響才輕聲說道:“明天玫瑰城便是屬於裴家的了,我過了今天就不會來這裏了,我想趁著最後一晚,多賺些!”

顧清顏在軍屬醫院給陸阿姨墊了一筆不菲的醫療費和住院費,她說過要還給顧清顏,如今拖了一個多月,她還差了一些,就看著今晚上能不能賺夠那一筆。

曾經她是韓家大小姐,她是父親掌心的掌上明珠,從小衣食無憂風光無限,她小時候就經常來這裏,不過都是坐在主位父親的懷裏看著那些漂亮的女子跳著撩人的舞蹈,隻不過現在,她成了被人看的對象!

這幾年她在嚴家那對狼子野心的父子下艱難求生,並在最後以拿出韓氏那剩餘的股份為威脅要求跟嚴家徹底的一刀兩斷,起初她是想借嚴家之力救陸淺行,但很顯然,嚴青那個老狐狸怕惹禍上身所以不敢答應,也讓她那握在手裏的韓家股份總算完整地保存了下來,隻不過嚴青也不傻,不可能將她放出嚴家,他還惦記著她手裏的股份,所以遲遲不敢對她下重手,嚴家最近被裴少辰逼得焦頭爛額,也總算是少了那份用來對付她的心思,客觀上依然不能阻止嚴西喬對她三天兩頭的找茬侵/犯,但看著嚴家父子吃癟,韓露也心裏暢快!

他嚴家父子狠,隻是因為沒有遇上更狠的人!

尤經理低歎一聲,“玫瑰城又要易主了!”

韓露輕笑一聲,“尤叔叔,與其讓那兩個惡心的父子糟/蹋了玫瑰城,我情願玫瑰城歸屬到裴氏旗下!”

尤經理愣了一下,隨即擔憂地看著她,“大小姐,你是--”

韓露沉默不語,眼底卻泛著一絲決絕的目光來,是,她有韓家的一半的決策權,在前幾天的股東代表大會上,她的一票直接決定了玫瑰城甚至是原本屬於韓家的那兩塊地劃分到裴少辰的手裏。

她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麽當初她求助無門時找上了裴少辰,要求以韓家股份的讓出求裴少辰放陸淺行一馬,當時的裴少辰根本不為所動,她以為是他看不上眼,現在想想,他不是看不上眼,而是早盯上了,並且早已有了盤算,他要的不是單單一個玫瑰城兩塊地,他要的是整個嚴氏!

韓露為自己心裏的這個想了一下,隨即笑得嘲諷起來,她開始為嚴家那對父子,還有那個惡毒的老女人產生了同情,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得罪了裴家的那尊大神,他們離哭的日子不會太遠了!

“難怪嚴西喬在到處找你,大小姐,他今晚上也在,你就別上台了!”尤經理擔憂地說道。

韓露繼續化妝,“他找事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我有辦法應付,尤叔叔放心!”姓嚴的混蛋隔三差五地叫了小混混砸她的場子,她的家裏經常被人砸得亂七八糟,左鄰右舍的人現在是一見到她就指指點點,連房東都開始出麵要求她下個月必須搬走。

韓露手裏的散粉刷一抖,搬,她今晚上拿到錢就搬!她就不信她如同小強般的堅韌心態會因為嚴西喬那個混蛋而屈服,那麽艱難的日子都熬過來了,她咬碎了牙也能撐過去,熬到他們嚴家落魄成狗的那一天!

別怕,就算全世界都拋棄你,就算他了說他不會要你,你也絕不能拋棄自己!

“好吧,大小姐,快走吧,演出就要開始了!”

韓露對著鏡子裏的自己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緊張和不安都掩飾在了那雙堅定的眼神裏。

韓露,你若不勇敢,沒人替你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