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章180 我們很早很早就認識了!

發現每個學校都有許多的綠蔭小道,現在已是深秋,這一路種植的常青樹卻鬱鬱蔥蔥,從樹幹上垂下來的長須狀物體在秋風中**啊**,沿途有不少紮著紅領巾的小孩子手裏提著個塑料袋子,邊嬉笑著打鬧邊在路邊的草坪上撿起落在上麵的瓜果紙皮,他們把那些垃圾分類地撿在口袋裏,不遠處的路邊便用紙箱子一致擺開,上麵有稚嫩的筆跡寫著,可回收,不可回收,可回收的箱子裏堆滿了易拉罐和礦泉水瓶,還有一個小姑娘在那裏專門守著,手臂上用別針別著的印有‘監督’二字的臂章,還有一個醒目的兩根紅色杠。

顧清顏晃了一下裴少辰的手,“兩根紅杠是什麽職務?是不是中隊長?”

裴少辰轉頭納悶地看著她,“你忘記了?你不是以前也帶過兩根紅杠的臂章麽?”

耶?顧清顏腦門一愣,她自己怎麽記不起來了?“你怎麽知道?”

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說漏了嘴,裴少辰隨即笑了笑,一本正經地點頭,“好像是中隊長的職務!”說完便朝路邊走去,彎腰從草叢裏扒出一個易拉罐來遞給在一邊撿垃圾的小朋友。

“謝謝叔叔!”聽著小女孩禮貌道謝那甜美的嗓音,裴少辰直起身子走到顧清顏身邊靠過去低低笑道:“我們的寶貝以後也一定是個知書達理的好孩子!”

顧清顏正在想著他又一步三跳著岔開了她的話題,心裏納悶著被他這一句話又失去了想要進一步詢問的興致,裴少辰這一路都不閑著,不是給做清潔的小妹妹撿垃圾,就是幫著小朋友們把踢出球場的足球給踢回去,一路上玩得不亦樂乎,顧清顏在他身邊跟著,忍不住地發問,“這麽喜歡孩子,為什麽不出錢多建幾座希望小學,讓更多的孩子受益?”

正在整理衣領的裴少辰抬臉看她,“咦,你怎麽知道我沒建?”

顧清顏被他挑眉的動作逗得笑了,伸手握拳揉著他的臉,聽見裴少辰笑著說道:“我建了,很早以前就開始建了,都建了多少個了我都不記得了!我隻是每隔一段時間會以知心叔叔的名義給那些孩子們寫信鼓勵,鼓勵他們用心讀書!”

顧清顏聽了半信半疑,他會有這個閑情逸致做這些事情?“為了證明你說的是真的,等我有空了,我一定挨個去拜訪你修建的學校!看看你這個資本家是不是真有這個愛心!”

這回輪到裴少辰目瞪口呆了,裴氏建的希望小學沒有千座也有幾百座,她真要去恐怕沒個一年半載還真走不下來。

“你跟孩子們寫些什麽?能背給我聽一下嗎?”顧清顏突然有了興致,纏著裴少辰問,裴少辰想起就在上一周自己寄出去的那一封信,是寄給一個小姑娘的信,信裏的內容呢--

“你把你寫的最精辟的詞句背給我聽聽?”

裴少辰噎了一下口水,最精辟的一句嘛,嗯--

“你猜--”

知心叔叔‘,PS:我好像又惹她生氣了,怎麽辦?XXX年XX月XX日(附帶一個欲哭無淚的簡筆畫表情)。

PS:終於要結婚了,等著叔叔帶上她來見你們,她很漂亮的,是叔叔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XXX年XX月XX日(陽光晴好,一個簡筆畫小太陽散發著的不是金光而是一顆顆粉色的紅桃心)。

。。。。。。

最後一封,PS:叔叔要做爸爸了,每天睜眼的第一件事就是伏在她的小腹上給我們的寶寶道一句’早安‘,告訴他叔叔愛他,更愛他的媽媽!(這一幅簡筆畫畫著的是抽象派的兩顆小樹,中間有一顆很小很小的樹苗苗在兩顆樹的嗬護下正在茁壯長大。)

。。。。。。。

他絕對不會告訴她,他的每一封信裏的最後一句話都是一個有關她的幸福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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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媽,他在洗手間,怎麽了?”顧清顏正在陽台上看一盆需要打理吊枝的綠蘿,用手折去一張微微發黃的葉子,放進一邊的垃圾桶裏。

顧媽媽最近都是每天一個電話,雷打不動地詢問她的身體狀況,顧清顏聽著聽著,那邊時不時會想起父親低低的聲音,偶爾還在電話裏低低吵幾句,顧清顏知道肯定是父親要跟母親搶電話,母親不給,然後就忍不住地要發火,但又怕驚了女兒,所以才沒有大聲吼。

“我沒事,他今天剛陪我去了係統的檢查,你們放心,一切都好!”

顧媽媽這才呼出欣慰的低籲,又開始詢問顧清顏有沒有特別喜歡吃的或是是不是出現了對某些事物挑食的反應,顧清顏都一一回答了。

“媽媽是過來人,你有什麽身體不適或是拿不準的事情都可以來問我,對了,孕婦都會不間斷地出現曾經喜歡吃的東西會厭煩,不喜歡吃的會喜歡起來,你現在有沒有這種情況?”

顧清顏癟了癟嘴,靠在陽台上,又看了一眼客廳,見浴室裏的人還沒有出來,才低低說道:“有,我最近,突然想吃苦瓜!”說到這個苦瓜,顧清顏心裏就無比的發悶,想起以前裴少辰切苦瓜時薄若蟬翼,除了切苦瓜其他什麽都不會,冰箱裏什麽菜都可以沒有就是不能沒有苦瓜,最後得知慕水雲就是喜歡吃苦瓜的時候,她是一想到苦瓜就恨不得將這一物種給滅絕掉,

今中午在那食盒裏意外地聞到了苦瓜的味道,一下子就勾起了她的饞蟲,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媽媽說的沒錯,孕婦的口味確實很奇怪。

哪知電話那邊的顧媽媽笑了起來,“咦,顏顏,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吃苦瓜了嗎?我記得你曾經很喜歡吃一道叫做苦瓜紫薯卷的菜,每次到餐廳吃飯都會點一份,你忘記了?”

“我哪有?”顧清顏聽了納悶地問道,腦子裏卻在思考著母親說這句話的可能性。

“確切的說應該是從你在D市讀初一的時候,之後你轉學之後就變了口味了,你忘了?那個時候你還曾一度喜歡上了珍珠,你說你喜歡珍珠我給你買就行了,你卻在暑假裏大熱天的揪著你哥讓你哥去河裏給你撈河蚌去掏珍珠,你哥為此還被你爸拿著軍鞭追著滿大院的跑,罪魁禍首的你卻躲在屋子裏用刀剖河蚌挖珍珠,結果幾個河蚌掏光了一顆珍珠都沒找到,倒把自己的手給割了一條口子,疼得哇哇叫,你爸大怒把氣都撒在你哥身上去了,你哥挨了一頓好打,你忘了?”

“哎呀媽!”被母親提前年少時的糗事,顧清顏有些忍不住了,有關初一的記憶她就對那個砸了自己臉的籃球記憶猶新,其他事情倒是給忘記得一幹二淨了,現在被母親無意間提起來,聽得顧清顏有些哭笑不得了,好像確實是有那麽一回事,隻不過小時候哥哥為了自己挨的揍次數太多,母親不特意提起,她還真是忘記了。

“你喜歡吃什麽就讓家裏的鍾點工做,我相信少辰也是會同意的。”顧媽媽適時轉移開話題,不再提小時候的那些事情,他們兩兄妹小時候的那些事情簡直是數都數不完,現在兩個孩子長大了,偶爾想起這些事情還真是趣味無窮,連顧媽媽自己都給逗樂了。

跟顧媽媽聊完天,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顧清顏掛上了電話,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剛要伸個懶腰準備去冰箱裏找些吃的,就聽見關門的聲音,顧清顏詫異地看向那邊,見裴少辰一身方格子睡衣,頭發還有些濕,看他好像是剛從門外進來,他手裏提著一個塑料袋,也看不清裏麵裝的是什麽東西,他徑直提到了廚房,顧清顏快步從陽台往廚房走,意識到自己今夕不同往日,步伐太快了些,她又放慢了腳步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門口,聽見廚房的水龍頭正嘩啦啦地放著水,見裴少辰撩開衣袖也不知道在做什麽,從刀架子上取了刀拿在手裏,另一隻手裏拿著什麽顧清顏沒看清,他是背對著自己的,背影給遮住了那隻手。

見他如此神秘,顧清顏走過去,她的腳步很輕,又是可以放緩了腳步,連呼吸都屏住了,卻聽背對著她的裴少辰低笑著說道,“清顏,去外麵等,我很快就弄好了!”

顧清顏有些氣餒地歎了口氣,他後腦勺是不是長了眼睛了,每次想偷偷地靠近他都被他第一時間發現,這讓顧清顏又是懊惱又是氣餒,走過去不由分說地環著他的腰,耍賴著把臉靠在他的後背上蹭啊蹭,也忘記了自己進廚房是來找吃的的初衷,看見他的背影就忍不住地纏了上來。

她才吃了晚飯不到半個小時,鍾點工秦阿姨才收拾完離開她又餓了,其實不是餓,而是嘴巴饞,而且現在尤其是想吃苦瓜,敏銳地嗅著空氣裏有苦瓜的氣味,以前聞著不習慣,現在嗅著感覺到那是一種異樣的清爽香氣,這個時候別說是讓她吃什麽山珍海味,她就對這東西熱衷,顧清顏忍不住地咽下一口口水,臉從他的手臂下擠了過去,裴少辰無奈地歎了口氣,隻好抬高自己的左臂讓她鑽了過來,看著她詫異地又驚喜地眨巴著眼睛望著自己手裏拿著的苦瓜,不由得笑出了聲,放下刀,把她從胳膊下撈出來,“這麽不聽話,不想吃了?”

顧清顏嘟起了嘴,瞟見擺在灶台上的那個標有’XX超市‘的塑料袋,還有一個小袋子上貼著價格標簽,用保鮮膜裹住的兩條新鮮的苦瓜已經有一根被開膛破肚,他正在用勺子挖出裏麵的籽兒裝在一隻小碗裏。

“你剛才出門了?”顧清顏抬眼驚訝地問道。

裴少辰若無其事地點點頭,“嗯”了一聲,然後鬆開攬著她腰的手繼續弄著他手裏的苦瓜。

那他剛才是聽見自己打電話時說的話了?

顧清顏這是第二次見他熟練地切苦瓜,挖完苦瓜籽時,他滿是歉意地看著顧清顏,“我不會做苦瓜紫薯,改天我讓秦阿姨教我做,今晚你隻能將就吃了!”說完,他沒等發愣的顧清顏反應過來,便拿著菜刀一陣怦怦怦怦有節律地在菜板上切出一片片薄薄的苦瓜片來,又在顧清顏震驚的目光下,熟練地在鍋裏放了些橄欖油接著便把切好的苦瓜倒進鍋裏一陣翻炒,最後裏麵還撒了一些百合和幹貝碎末,一盤清炒苦瓜呈現在顧清顏麵前時,顧清顏都呆住了。

她不過是一句不經意的話,他卻不用半個小時買回來就做好了擺在她麵前,望著站在自己麵前手裏捧著小盤子展示自己勞動成果的男人,顧清顏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因為一個男人給她做了一份好吃的而感動得稀裏嘩啦,她隻是看著那盤冒冒著熱氣的翠綠色的菜品,眼眶慢慢地紅了起來。

餐桌上,裴少辰給她擺上了小碗,把剛才吃剩下的一份湯羹熱了一下舀了一碗放在她麵前,柔光下,他舉起筷子給她夾菜,“快吃,嗯,我先嚐一下!”裴少辰夾了一小片放進自己的嘴裏嚼了幾下,眨了眨眼睛,蹙眉蹙了一下,問,“你剛才有注意我放鹽了嗎?”

顧清顏拿起筷子夾著碗裏的菜就往自己嘴裏送,裴少辰放下筷子遺憾地說道:“好像鹽放少了,你等一下,我回鍋弄一下!”他說著便起身來端盤子,顧清顏伸手抓住盤子邊沿,“不用,我覺得挺合適的!”她說著移開目光,又加了一句,“孕婦不能吃得太鹹!”說完夾起一筷子菜往嘴裏塞。

裴少辰也不再堅持,而是坐在一邊靜靜地看著她吃,柔光下,兩人挨著坐著,顧清顏想起了上次那個小天天來時,他們三人一起吃著西紅柿雞蛋麵,坐在她麵前的男人一直都是食不言寢不語卻在麵對小孩子的時候吃飯時也偶有互動,那場景,讓人覺得格外的溫馨,顧清顏抬眼,有些失神地看著裴少辰,輕輕出聲,“我們,是不是認識很久了?”

顧清顏覺得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有些犯傻,但她卻情不自禁地問出了口,跟裴少辰慢慢相處下來她越發有那麽一種錯覺,好像冥冥之中他們兩人已經認識很久很久了!

這種感覺很奇妙!

裴少辰聽著她的話先是一愣,然後湊過來,伸手過來捧著她的臉,用額頭挨著她的額頭,鼻息溫軟地直撲她的麵門,聲音徐徐而來。

“如果我說我們真的認識很久很久了,久得你都快忘記了,你會不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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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市某高層公寓裏,水晶燈照得這個客廳都通天雪亮形同白日,坐在高腳椅上的男人正用各種顏色的酒調製著酒,時不時地晃一下杯子,兌好一杯便放在一邊,不緊不慢地緩緩開口,“你犯得著在這裏耗著麽?既然你無意要奪回你的陸氏,伯母的身體又恢複良好,你覺得G時還有什麽值得你留念的?”

馮堅冉將晃動了一下酒杯,又兌好了一杯遞給坐在一邊的柳景,示意他拿過去給陸淺行,柳景端著杯子走到沙發旁遞給他,“堅冉說的也有道理,你在英國那邊不是還有博士後的功課學時需要完成嗎?時間耗不起,你不妨好好考慮考慮!”

陸淺行接過酒杯抿了一口,沉默不答,馮堅冉從高腳椅上轉過身來,蹙了下眉頭,“淺行,是不是五個月的牢獄生涯都讓你忘記了去奪回本該屬於你的一切?”

柳景看了馮堅冉一眼,不讚同地蹙眉,這不是又要激陸淺行去奪回陸氏嗎?他現在還有什麽能力去拿回陸氏?完全不切實際!

馮堅冉見陸淺行不說話,低歎一聲,“當然我也不是想激你去跟裴少辰對抗,我隻是想著既然你無意要奪回陸氏,那就沒必要耗在這裏了!”

“你們也看到了!”陸淺行靜靜出聲,“他把陸氏管理得很好!”陸淺行的聲音很低,他不得不承認裴少辰的管理能力確實強,他出獄這些日子都在關注陸氏的消息,陸氏的內部結構並沒有改動多少,而且裴少辰也兌現了他的允諾,有關陸氏原有的職工除了主動離開的那些人,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得到了很好的工作延續,他在放開陸氏之前也深知陸氏外強中幹,其實當時他就明白如果要盤活陸氏,裴少辰必須要大量注資,如今陸氏已經活了,他應該是投了不少錢進去吧!

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這一點還真不像他的本性!

屋子裏出現了一陣靜默,馮堅冉晃動著酒杯,確實,陸淺行說得對,裴少辰把陸氏管理地很好,陸氏不僅沒倒,還在一個月以前出現了兩年來的第一次盈利,幾項曾經因為經費問題而拖延下來的項目也有了成效,如今陸氏借著裴氏的東風發展得不錯。

不得不承認,有些人,天生就有這個本事。

馮堅冉悠歎一聲,當時他勸陸淺行鬆手有很大的原因就是看上了裴少辰的個人能力,實踐證明證明,陸氏並沒有所托非人。

“你留下的原因難道是因為那份DNA證明的事情?”柳景問道,繞過沙發坐了過來,這也是他們都很疑惑的事情,當然他一直不知情,都是這件事發生之後,馮堅冉才告訴他的,柳景雖然對陸淺行的這種做法頗有微詞,但想著曾經的陸淺行還用了手段害得顧清顏流產,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似乎也在情理之中了,隻怪上次讓他知道了顧清顏流產的真相,他到現在,半年都快過去,他在心裏都無法原諒陸淺行,作為一個醫生,最起碼的職業道德和職業操守是應該遵守應該具有的,陸淺行既然出自醫學世家的陸氏,他應該比誰都要重視這兩樣東西,隻是陸淺行讓他失望了。

但拋棄工作範疇,他依然認定了陸淺行這個朋友,不僅是源於高中三年的純屬友情,還有便是他對自己家人的幫助,對待對自己有恩的人,他柳景是做不出見到他有難便逃之夭夭一走了之的事情的。

陸淺行目光沉了一下,“查不出原因我走得也不安心!”

馮堅冉隨即一歎,“裴少辰並沒有對此事做出回應,你有沒有覺得他其實根本就不在意?要我說,你這是自找煩勞了!”

“你怎麽知道他其實不在意?”陸淺行說道,深邃的目光閃了閃,“他是暗自在查,如果我說就連嚴家都被他找了這個借口翻查了一遍,你們信不信?”

馮堅冉和柳景微微吃驚,對視一眼,柳景說道:“玫瑰城的事件不是嚴西喬自己搞出來的嗎?”

如今G市鬧得沸沸揚揚的玫瑰城事件牽扯進了才回國不到半年時間的嚴家,又神奇般地牽扯到了裴氏,這無疑成了G市最熱衷的關注話題。

陸淺行嗤笑一聲,“你覺得一個經常混跡在風月場合下的紈絝二世祖有沒有這個膽子在自己身上寄放毒品?而且還是四十五克之多的海/洛/因?據我所知嚴西喬其實並沒有吸毒前科!”

“但警方說的是販毒,你想想一般的販毒者是極有少數自己是不會吸毒的!說不定嚴西喬就是這少數中的一個呢!”柳景分析道。

“我看他是沒那個膽子!”馮堅冉沉吟說道,“這個人雖然睚眥必報而且也坐過凶狠的事情來,但其實他本人的膽子並不大,應該是屬於那種欺軟怕惡型,而且哪有那麽笨的人,直接把毒品放自己身上讓別人抓了個證據確鑿?”

“而且警方還配合地天衣無縫!”

“你們是說,是有人設了套等著嚴西喬跳下去?”

陸淺行點頭,這不是沒有可能!如果真的是,肯定是跟裴少辰脫不了幹係!

“對了,你出獄後有沒有去見覃叔叔,他還在陸氏任副院長之職,你要是有時間,也該去看看他!”馮堅冉說著,朝陸淺行看了一眼,見陸淺行不說話,隨即又說道:“他這段時間也是經常在軍區醫院那邊跑,你也該理解一下他的處境!”

陸淺行把酒杯裏的酒一口氣喝光,轉開了話題,“我一直想找你打聽一個人,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馮堅冉疑惑地看著他。

“葉鳴修你認不認識?你的地盤在京都,你應該認識他!”

馮堅冉點頭,閑適地將腿伸直搭在沙發扶手上,懶懶地伸腰,“認識,北部軍區第一首長的寶貝孫子,提起這個名字,京都權貴幾乎沒有人會不知道的!怎麽,你怎麽突然問起他來了?”

陸淺行沒有再繼續追問,而是低頭時眉心蹙了一下,那她是怎麽認識他的?那日韓露在跟他提及母親之所以會被送到軍區醫院的原因很經過時,被這個人物他就尤為上心,那個科室的那位專家現在已經是退休狀態,在業界內也是稱得上泰山北鬥的大人物,能請得動他親自出馬的人身份和地位應該不低,而昨天他再次去醫院看望母親時,無意間便見到了那個開著軍用悍馬的男人,車牌號正是韓露所提到過的那個號碼,不過想想,顧清顏會認識他應該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顧家畢竟是軍政世家,會結識這樣的權貴人物也是說得過去。

“淺行,你,該不會是還放不下顧清顏吧?”柳景試探的發問,兩人以前的糾纏已經夠讓人糾結的了。

陸淺行沒有出聲,柳景也覺得是自討沒趣了,就像有句話說得好,不提起還好,一提起想忘都忘不掉。

過了良久,陸淺行才低低出聲,“我不是放不下,對她,我隻是覺得內疚!”那個失去的孩子已經是恒古在他們兩人之間那道永遠都無法再滲透的冷牆,他們已經回不去了。

裴少辰是個有擔當的男人,能給她一切,醫院門口兩人視若無人地親密相擁,讓他明白兩個真正相愛的人在一起原來是可以那麽的甜蜜,連旁人都能讀懂出幸福來,她生活得這麽好,他心底那一絲沉寂已久的酸澀之感也在那一刻隨著她那溫軟的笑容慢慢地淡化開了。

清顏,你幸福就好!

----------------------------193wI。

“顧科長,你的快遞!”助理肖燁敲門將一封郵政快遞送了進來擺放在顧清顏的辦公桌上,顧清顏忙放下手裏的筆,道了謝,拿起快遞看了一眼,疑惑地覺得好像最近應該沒有人會給她寄快遞過來,瞅了一眼是本地郵戳,始發地也是G市,她拿著快遞看了又看,還用手摸了摸,發現郵件表麵平整,輕飄飄的就像裏麵什麽都沒有一樣,顧清顏掂量著快遞件,心道難道又是裴少辰給她的意外驚喜?平日裏這種沒有標屬名稱的快遞她都是扔在一邊不看,這快遞倒是讓她好奇心起,她撕開了封口,看見裏麵就隻有一張風景照片,照片尺寸不算大,拍攝景象是西臧拉薩布達拉宮的遠景照片,除此之外,裏麵什麽東西都沒有了,照片背麵也沒有標有特殊字跡。

可能是,別人寄錯地方了!又或是裴少辰寄過來的?她記得裴少辰寄東西就從來不會在寄件人那邊留自己的名字。

她把照片往抽屜裏一放,接著便去忙活其他事情去了,忙著忙著也把要向裴少辰詢問的事情給拋到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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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兒,那些人的款項都是經過境外賬戶轉進來的,要查起來很麻煩,這條線索如果是想盡快辦的話可能不能!”江正郝來到裴少辰的辦公室,兩人在就那件遲遲未查到的DNA消息源頭的問題深一步地討論著。

“話說,你難道真的沒把陸淺行當做首要的懷疑對象?他竟然能打通京都那邊關係從牢獄裏提前釋放,就你跟他的淵源,他有百分之百的理由來針對你!”

江正郝說著取出一支煙來正要點燃,裴少辰看了他一眼,語氣清淡地出口,“這裏禁煙!”江正郝愣了一下,“你戒煙了?”

真是說戒就戒?

裴少辰淡笑不語,直接從包裏摸出一顆薄荷糖扔給他,“煙癮來的時候吃一顆,效果不錯!”

江正郝歎息著將煙收了回去,“我看你啊,是被你老婆吃得死死的了!”

“能被吃也是一種福氣!”裴少辰笑著說道,想著昨天她在籃球場邊說的那句話,咬死了再吃了,他現在不是已經被她吃得死死的了麽?

江正郝隻有抖嘴角挑眉頭的份兒了,宮言說得對極了,戀愛的人就是傻子!現多個幹**。

“言歸正傳,我要告訴你我為什麽沒懷疑是陸淺行的原因,理由隻有一個,他不會傷害清顏,這件事牽扯到的另外一個受害者就是清顏,陸淺行應該明白!”

江正郝表情噎了一下,“你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酸不酸!”

裴少辰毫不避諱地蹙眉點頭,一本正經地回答,“酸!”

江正郝險些笑出了聲,憋著往沙發上一躺憋得難受得渾身都抖了起來,裴三,你怎麽吃個醋都吃得這麽可愛!

裴少辰見好友捧著肚子憋得辛苦,抬腿就要朝他腳上踢去,江正郝急忙縮回了腿往長沙發上一躺笑出了聲,笑完之後急忙開口,“誰沒有幾個極品前任?你就當他陸淺行就是一個極品罷了,還胃酸,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1693484

裴少辰直接不理,江正郝坐起來說道:“我聽宮言說你有意讓顧清顏先回家休養,是不是真的?”

江正郝說完臉色漸漸有些嚴肅,“難道宮言在那邊還看不住她?”

裴少辰輕輕搖頭,眉頭深深一蹙,“不,我隻怕萬一出了什麽事,我鞭長莫及!”

“嚴青那個老家夥不會這麽不識趣!”

裴少辰沉默了一會兒,輕輕搖頭,“不會是嚴家父子,你也查了,這件事跟嚴家沒有關係!”

江正郝沉了沉氣,“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別擔心!”

裴少辰伸手揉了一下眉頭,睜眼時眼睛裏的光變得銳不可當,“但我從做無用功,既然先發製人就沒有要給對方留後路的可能!”

江正郝心裏一跳,他的意思就是說將錯就錯,弄死嚴西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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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市陸氏醫院,行政辦公室大樓五樓,一個戴著墨鏡出現在走廊上的女子急匆匆地找到最邊上的那個辦公室,走廊上回響著她的腳步聲,她試探著敲了一下門之後沒聽見裏麵的回應便擰開了門,在進門之後被眼前的一幕看得呆了呆,隨即想要退出去卻被裏麵的人低喝著叫住。

“韓露,你來這裏幹什麽?”

韓露戴著墨鏡,頭上還帶著一頂鴨舌帽,隻是很遺憾,還是被他認了出來,她摘掉眼鏡,忐忑不安地將門反鎖,這才輕聲開口,“你怎麽也來了?”

韓露不會想到會在這裏遇上陸淺行,隻不過不同的是,她是偷偷摸摸地進來的,但陸淺行比她來得早一步,此時已經在辦公桌上麵翻了一遍,抽屜也被打開了,他應該是在翻東西。

“你是不是應該先回答我的問題?”陸淺行不緊不慢地說著,從抽屜裏翻出一疊紙質文件來,挨個著翻看了起來。

韓露低籲出聲,“我跟你來的目的是一樣的,隻是淺行,我上次無意間見到的那個東西應該不會被放在這抽屜裏的!”

“你總算是舍得說實話了!”陸淺行伸手把手裏的文件往桌子上一放,抬眸時眼睛裏閃過一抹冷色,韓露氣得小臉通紅,“我隻是心裏不確定所以今天才跑進來再次確定一下!”

那次韓露為了來拿有關陸伯母寄放在陸氏醫院裏的一份檢查報告,她找的是覃然,當時覃然並不在辦公室,韓露就是在他的辦公室裏意外發現的那一份DNA檢驗報告,她當時隻匆忙地看到了相比對的兩個人名,就是慕水雲和裴少辰,都沒來得及看最後的結果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也就是在這件事被爆/出來之後,她才恍然記起那份在覃然辦公桌上見到過的檢驗報告,當陸淺行向她問及的時候,她是想告訴他,可是因為當時她並沒有看到檢驗結果,也不知道那一份到底是不是就是網上傳出來的那一份,所以隻好找機會混進來再確認一下。

陸淺行目光微沉,他上次去取他寄存在韓露那邊的文件資料時,韓露提到繼父覃然時欲言又止,還多次提醒他有時間來找覃然好好談談,他先還沒發現有什麽異樣,這兩天仔細一想,如果說還有誰有機會碰那份報告的,除了他和馮堅冉,那麽隻有一個人了。

那就是他的繼父覃然。

——————阿勒勒,最後一更來鳥,今天更新完畢麽麽,封麵如此甜蜜溫馨,大家感覺到了麽,甜蜜有木有,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