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V章 192 結局倒計時 死亡的味道

悍馬越野車裏一時間沉寂了下來,戚天心也在深深地懊惱,暗道自己早不去晚不去偏偏今天跑去找顧清顏,說不定她不去找顧清顏,顧清顏就不會下樓,不下樓就不會有機會被人擄走,總之,她現在是間接地使顧清顏遭到了綁架,她此時的心裏是糾結得頭疼死了!

“又不怪你,別有事沒事都往自己身上攬!你有那本事也犯不著會被一個夏雲柏糾纏至今。”開車的陸淺行突然發聲,語氣雖然有些不太好,但卻讓人意外地聽出了一絲安慰的意味。

“現在我們就按計劃行事,先把李平陽的女兒接過來再說!”裴少宇沉吟出聲,伸出手指點了點車內導航,查看了現在的距離與目的地還有多遠。

顛簸的縣城小路剛過了一段,前麵是較好的柏油馬路段,陸淺行加快了車速,悍馬車像卯足了勁兒的野牛呼嘯著奔向前去,連超幾輛車都平穩得如履平地,看得戚天心是一陣牙癢癢的懊惱,就說他是故意不讓她好受的吧,她實在是無法想象若是顧清顏的綁架是直接因為她而造成的,八成會真應了以前他說的那句話,讓她站著進來,橫著出去!

“離目的地大概還有半個小時的路程,我已經跟對方的班主任聯係好了,對方有些遲疑,說放學的時候會有孩子的家長親自接送,這事必須征得她家長的同意!”裴少宇說道,眉頭微微一蹙。

“有這麽麻煩?”開車的陸淺行眉頭一挑,按他的意思鎖定目標直接帶走,因為畢竟時間不等人,他們無法預料李平陽會在什麽時候突然狂性大發做出讓他們都措手不及的事情來。

“法/製社會,最好還是先禮後兵!”接話的是白錦思。

“跟一個綁匪講/法/製?”陸淺行嗤笑一聲,“無異於浪費寶貴時間!”

陸淺行的這句話說得也並不是沒有道理,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就像你開車總是謹記禮貌規矩,別人卻不當一回事,你所要求的跟所得到的回報也是兩碼子事,跟蠻橫的人講公平講道德,嗬,要麽見了繞道走,要麽以暴製暴!

戚天心沉思一會兒,艱難開口,“但對方畢竟是個七歲的小女孩,你處理不好會給對方造成心理陰影,會害了她一生的,而她也很無辜,父親做的事情,憑什麽要她來買單啊?”

“那清顏不無辜,她肚子裏的孩子不無辜?”陸淺行的聲音突然變得犀利冷毅來,把車裏的人都怔得愣了愣,戚天心嘴巴張得大大的,看著身邊的白錦思表情有些異常,戚天心嘴角抖了抖。

陸淺行,你能不能別把你的關心表現得這麽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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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奔馳在從小巷子的街道匯入主道上時稍稍停頓了一下,車內一直有‘滴滴滴’的提示音在響著,主駕駛座上的安全帶提醒燈一直在閃,握著方向盤的裴少辰臉部的表情抽搐到扭曲了,他伸手捂住自己的左腦後腦勺,神經的間歇性疼痛使得他難受得快瘋掉,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氣來,深呼吸,伸手拉過安全帶綁在自己身上,右手握緊了方向盤,緊張的情緒使得他開始神經緊張至疼痛,再加上心裏的擔憂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而增加,他再沉穩的心態也在漸漸地趨於崩潰。

清顏,你在哪裏?我找遍了這邊的每一個地下車庫都沒找到你!

“裴少,你已經找了兩座大型的地下車庫,還有一個車庫位於世紀商貿大樓的負一樓和負二樓,我們的人已經在負一樓查找了!”藍牙耳機裏響起了幹練的聲音。

“我馬上過來,待會我會從負二樓的b門進入!”裴少辰定了定神,從旁側車門的盒子裏掏出止痛藥來,倒出兩顆直接扔進嘴裏,連水都沒喝一口直接吞了下去,發動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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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扣發出一陣清脆的卡擦聲,安全帶緊緊地束縛在了顧清顏的身上,顧清顏目光冷冷地看著那隻手給自己扣上安全帶,又用一件外衣直接罩住她被緊縛住的手腕,她清冷發音,“你這是什麽意思?”

把她從後車座拖到了前麵的副駕駛座位上綁著,除了嘴能自由說話呼吸,四肢還是緊縛住,她的身體已經僵硬到骨頭都發疼了,剛才被他拖拽著下車換座位時,她往座位上一坐,明顯是聽到了骨節哢哢錯位的聲音,長久沒有活動,骨頭都硬到僵住了。

“你這麽聰明,怎麽會想不到?”李平陽做完這一係列的動作,裝似輕鬆地坐回了座椅上,伸手從盒子裏取出一支香煙來,“不介意我抽支煙吧?”

顧清顏簡直是不想看到他那張虛偽的臉,她側臉轉向了車窗外,副駕駛座位比後排要危險許多,李平陽的意思她明白,就是想到如果有突發事件,她可以成為他的擋箭牌。

卑鄙的男人!

“哦,差點忘記了,裴太太現在是孕婦!孕婦還是少吸二手煙的好!”他說著把手裏的煙一放,隨手把手裏的打火機往後麵一扔,發出哐當一聲響,也不知道是不是砸在後麵的玻璃上了。

顧清顏嗅著車內的煙味,本能地想要屏住呼吸,但事與願違,她沒辦法做到不呼吸地生存,伴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清醒神智在這煙霧繚繞的車內已經開始變得有些模糊起來,她已經沒有力氣再跟這個男人虛與委蛇。

“隻是就是不知道中了慢性毒藥的你,你的孩子是否能健康出生都還是個問題,要麽生出來缺胳膊少腿的,要麽是神經發育不全的智障,不過最要緊的是,說不定根本就等不到那一天了!”13acv。

“你給我閉嘴!”顧清顏倏然轉過臉來,用怨毒的眼光盯著李平陽,這些話就像一根根的毒刺,紮在她心裏讓她痛不欲生,她恐怕無法獨自消化掉這些話帶給她的心理陰影,她此時隻是在滿懷希冀地想,她根本沒中毒,她腹中的孩子還好好的,她等著孩子的爸爸出現救他們離開這裏,擺脫掉這個魔鬼。

然而這種希冀卻在此時因為對方言語的相激越發地出現了質疑和不確定。

才剛幹的冷汗再次滲透了出來,被外套罩住的雙手也忍不住地滲出了手汗。

也就在此時,車庫裏突然亮起一束車燈來,是從外麵剛進來的轎車正緩緩地駛進來,顧清顏先還在糾結著自己的心緒,然而一見到那輛駛進來的轎車,即便是背光看不見對方的車牌號,但是心底燃起的那陣熟悉感頓時襲遍了她的全身神經,她睜大了眼睛看著那輛車,腦子卻瞬間變得無比清醒,她控製住自己的心緒,沒大呼小叫,她盡量平靜地看著那輛車緩緩是駛進來,恨不得伸長了眼睛去看那輛車的車尾部的車窗,當她確定那輛車的車尾部車窗上印出兩個有十字繡的抱枕時,她的心一下子猛的提到了嗓子眼。

少辰,少辰--馬野寂下到。

那是少辰的車,車後麵擺放著的十字繡抱枕是她前段時間打發時間繡的,她還聽淩睿含笑地談過一次,說有一次一個合作商坐上車拿起枕頭看了看,好奇地問這是誰繡的,董事長很有耐心地解說這是我太太繡的,接著便是聽著對方滔滔不絕地讚賞著這繡工如何地精妙花樣如何的優雅等等等等,淩睿說,董事長下車時的心情別提有多好了!這話被顧清顏聽了,撅嘴,個個都是馬屁精!

當時裴少辰看到成品還有些嫌棄地說顧清顏你這十字繡都能繡成這樣,看來你的繡工確實不咋滴,她當時是氣不打一處來,她當然比不上他的外婆了,他外婆可是蘇繡能手,她這三腳貓的功夫哪能成功地忽悠過他的那雙挑剔的慧眼,最後她惱了,說你愛要不要,最後也不知道裴少辰是什麽時候把那兩個抱枕塞到自己車裏去的,隻是當她發現時,那兩個抱枕已經在他車裏了。

她確定剛才一晃所見的確實是自己做的那兩個抱枕,真的是他!

在她最期待的時刻終於見到了他,她心裏有種喜極而泣的感覺,隻是,她該怎樣才能使他發現自己?顧清顏心裏有些亂,正在想辦法該怎麽辦,卻聽見身邊的李平陽冷笑一聲。

“你們兩個還真是心有靈犀!”

顧清顏臉色一變,暗道,糟糕,他發現了!

顧清顏心裏焦急,臉卻被李平陽一把抓過來,用一張膠布死死地貼在了她的嘴巴上,顧清顏瞪大了雙眼,‘唔唔唔’地急忙晃動著自己的身體,慌亂之下想用自己的身體去撞旁邊的車門,可是她被安全帶綁的緊緊的,即便是碰到了車門也是輕微的,發不出大點的聲音來,她轉過身去看那輛剛駛進去的車,聽見旁邊李平陽發動車的聲音,頓時慌了!

怎麽辦?

近在咫尺卻沒辦法讓他發現,她好像聽見了那邊傳來一陣車開門又關門的聲音。

他下車了嗎?

顧清顏咬緊了自己的唇瓣,緊張地將自己的臉往那個方向張望,隻是很可惜被旁邊的車擋住了,她根本看不到。

少辰,我在這裏,我在這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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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少辰剛下車,心口便覺得像是被鈍器砸了一下,他的目光隨即敏銳地朝四周看去,正待他要往旁邊的方向挨個挨個地查看時,車庫裏有車燈亮起,這輛車啟動的速度和離開的速度都在間隙之間。

在裴少辰意識到有異的時候,車已經呼嘯著從他的身後猛地躥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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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剛才還說著無法說理便要求直接把人帶走的陸淺行此時都顯得有些失措,坐在他們麵前的是兩位白發蒼蒼的老人,老爺子一手扶著右手有殘疾的老太太,手腕上還掛著一個小書包,那個乖巧的小姑娘伸手抱住爺爺的胳膊,小身子不停地往爺爺的身後藏,明顯是有些怕生,睜著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怯怯地看著麵前的兩男兩女,眼神裏有著說不出的恐懼和害怕。

“很抱歉,菲菲親眼見到她母親割腕死在臥室裏,這大半年她都沒再開口說過話,我們才剛把她送到新學校試著跟人正常接觸,她以前活潑開朗,不怕生的!”老爺子歎息著說完,垂下手去摸摸小孫女的腦門,示意她別害怕。

陸淺行看了一眼裴少宇,把臉轉向了一邊,事情的發展並不如他們想象的那麽容易,在路上表示即便是綁也要先綁了來的陸淺行在此時都猶豫了,這個小女孩明顯是精神上受到了極大的衝擊進而思想開始變得自閉怕生,那雙死死抓著爺爺胳膊的小手抓得緊緊的,眼睛裏的恐慌也越來越明顯。

“是這樣的,李老先生,李老太太,我們先給您們講講我們此次的來意!請您們先仔細聽我們說完!”白錦思示意裴少宇先將門關好,他們此時正在學校的辦公室裏,班主任接到校方安排之後很配合地騰出了空間並請兩位來接孫女下課的老人先在這裏麵等。

李平陽的父親退休之前是另一個城市的文化教育局副局長,夫人也是從事教育工作的工作者,兩人都是知識分子,說道理是很容易溝通的。

白錦思先是朝菲菲伸出了雙手,菲菲怕生,戚天心也蹲下示意她往自己這邊來,結果小姑娘害怕得直躲。白錦思便坐直了身體,見兩位老人都坐了下來,這才緩聲開口,“李老先生,這事是關於你們的兒子李平陽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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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輛牌號‘xxxx077’的銀灰色轎車箭一般從b號出口衝了出去,裴少辰追出了好幾步,對著電話急速說道:“馬上查從b號出口衝出來的那輛銀灰色轎車,末尾牌號077!”他說完快步走到剛才那輛車停車的位置,蹲在地上查看是否有什麽痕跡留下,畢竟這輛車並不是監控錄像上出現的那輛可疑車輛,但他自從駕車進來就覺得有種說不出的異樣感,這種感應在剛才那輛車呼嘯離開時達到了最強的時候,他蹲下身,看著那輛車壓出的一點印記,覺得腳底有什麽東西抵著腳掌心的位置,他移開腳,映入眼簾的便是那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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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聽,乖孫女!”老太太伸手將孫女的兩隻耳朵用手捂了起來,另外一隻耳朵則用手臂捂住的,將她往自己的懷裏一摟,用滿是滄桑的臉挨著她的小臉,臉上流露出無法用言語表達出來的痛苦表情,顫聲道:“白小姐,我已經知道了你的來意,但是很抱歉,我的孫女已經再也承受不起更多的驚嚇,她父親做錯了事是她父親,跟她沒有任何的關係,她還小,她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在場的人都沒有人再說話了,老太太用那隻殘疾了的手輕輕撫摸著孫女額角的碎發,用溫情讓孫女放鬆別害怕,身旁的老爺子沉吟一聲,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定,身邊的老太太似乎心有感應,抬臉看著老伴一眼,是極不讚同,眼神裏還帶著一絲哀求,把孫女摟得更緊了些,眼睛裏畷了一層淚花,“她現在連話都不敢說了,你難道還想讓她受到傷害嗎?我不同意!”

幾人心裏也開始有了一絲不忍,畢竟是個七歲大的小孩子,心理上的創傷是很難治愈的,難道讓她這個親眼看著母親死亡的小孩子現在又要去麵對瘋狂至做出綁架來的父親?

老爺子伸手摸了摸老伴的手,又看了看小孫女,艱難地開口,“白小姐,如果可以,請,帶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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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確定,車牌號xxx077,銀灰色轎車,車內共有兩人,副駕駛座位上坐著的正是需要我們解救的顧小姐!裴先生,他的行車路線圖將會直接導入您的導航內,現在離您的車大概有兩百米,中間隔著十四輛私家轎車,前方路口將有紅燈指示,在您的身後左右兩邊各有四輛警車,上麵有便衣警察一路為您護航!”

“我隻想知道她的安全情況!”裴少辰手裏捏緊了那枚從停車場撿回來的結婚戒指,這枚戒指自從他們和好之後她便一直戴在手上,他現在是後悔應該從左邊開始查看的,如果是這樣,他就能更早一步地發現她了。

“顧小姐並沒有昏迷,暫時安全!”

發過來的照片顯示,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她好像是被綁在了座位上,嘴巴被膠帶封緊,他腦子裏那根緊繃著的神經在此時張力拉開到了極限,他看著前麵擋路的車,抑製不住地低吼出聲,握拳出手狠狠地砸向了方向盤。

“唔唔唔--”顧清顏不停地動著,車從地下車庫開出來,外麵的陽光刺眼得她一時都難以適應,她閉著眼睛感受著車輛快速地前進,她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雙向道的馬路,周邊有車駛過,道路兩旁的銀杏樹已經枯黃掉了大半部分的葉子,然而此時,她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心境來欣賞這樣的景色,她把臉用力地往座椅旁邊靠去,目光緊緊地凝在後視鏡上,就在剛才李平陽將她從後車座拖上副駕駛座位上的時候,她把從手指上摳下來的戒指趁機扔在了地上,她相信謹慎細心的他既然已經覺察到了這輛車的異樣,那就一定會仔細地去看停車的地方,如果她的戒指能被他幸運地撿到,那麽現在,他的車有可能就跟在她的後麵。

“我可以很幸運得告訴你,他的車就在後麵!”李平陽陰森森地笑了一聲,顧清顏神經一緊,車身隨即往右邊一歪,她在後視鏡裏見到了從其他車輛之間穿插而行的黑色奔馳,她晃眼間見到了駕駛座上開車的他,然而隻是一晃眼,車身一正,她的視線裏的那輛車的影子已經不見了。

“唔唔--”顧清顏艱難地動了動,腦子裏瘋狂地在呐喊,這個人簡直是bt,他想幹什麽?他到底想幹什麽?

“真遺憾,居然沒看到陸淺行!”李平陽笑了一聲,語氣裏果然有著一絲淡淡的遺憾感觸,他說完,看向了顧清顏,笑道:“你喜歡環繞在g市的那條大江嗎?”

顧清顏心裏倏然一緊張,連身體都變得緊繃起來。

“你喜歡那條貫穿在江上的那條g市第一長的江上大橋嗎?從那個橋上看江上的風景真的很不錯,現在雖是深秋,但那座大橋下的江水因為建橋挖深了不少,所以即便是這個時候,那裏的水流依然是這一段江水之中最湍急的,到現在從橋上往下看都能見到激流濺起的巨大水渦。”

顧清顏自然是知道這座在g市奉為一大佳景點的跨江大橋,上麵還有國家某位領導人的親筆題名,隻不過她隻去過一次,橋下的激流在漲水期更是澎湃到讓她心驚膽戰的地步,還有那高度,讓本來就不恐高的她嚇得隻往下看過一眼便覺得頭暈眼花身體搖搖欲墜。

顧清顏心裏一跳,聽見李平陽繼續心平氣和地說道:“待會我會當著他們的麵將你推下去!”

顧清顏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在此時瞬間停了下來,她不可思議地轉臉看向說話語氣平靜的李平陽,滿臉的不可思議!你無法想象一個即將要將你送上死亡道路上的人在這裏跟你心情平和地講著他待會會如何地讓你去死,他把一切的細節都事先告訴你,讓你在心裏先預演一遍,還沒有到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侵染起死亡的氣息來,這種充斥進腦海裏的死亡陰影讓你沒辦法再保持冷靜。

顧清顏確實不能再冷靜了,她的臉倏然一下變得蒼白,此時的她對死亡的恐懼卻遠遠比不上腦海裏想象出來的他親眼所見之時的瘋狂,要讓少辰看著她被推下大橋,看著她死在他麵前,這是何其的殘忍?

她的牙齒忍不住地咬破了舌尖,口腔裏的血腥味湧出來,這種鮮血的氣味彌漫著死亡的味道,就像是提前的預演。

耳畔冷冷的嗓音隆隆在耳膜裏震響著。

“裴少辰,來跨江大橋吧,並且,將你身後的便衣警車都撤回去,不然,你的太太,我不敢保證她會不會比預期死得更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