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時婚愛,闊少請止步

“顧清揚,你,你再說一遍!”白錦思的聲音都在顫抖,唇瓣抖動著都失了音,刮過來的風是拚了命的往她身體裏灌,從腳底到頭頂都形同潑下一桶冰涼的水,涼得她思維錯亂,精神麻木,她拚了命地咬著唇瓣,迫使唇角沁出來的痛能讓她清醒一些,但是自己卻在下意識地催眠,這不是真的,他說的都不是真的!

可是站在麵前的人是他,真真實實的他。

白錦思覺得自己的意識有些混亂,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用混亂的思維組織成了這樣的一句話。

“你是說,我們不在一起了嗎?”

問出這樣的問題該有多傻啊?白錦思,難道他說的話還不夠明白嗎?你非要一語點破將這現實給剝開得血淋淋的嗎?

顧清揚緊閉著唇,但是牙齒卻緊緊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尖,痛,痛得他無比的清醒,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已經痛得快要窒息到死去,他捏在衣袖中的手早已緊得不能再緊,在看著她那雙婆娑而起的淚眼時,他猛的一轉身,指甲摳進了掌心裏。

他邁開了第一步,腿如同千斤重,邁開第二步,他在心裏瘋狂地喊著她的名字,第三步便是一聲聲的‘對不起’,第四步,他的臉上早已被淚水所浸滿。

憋住眼淚就跟憋住一句想要告訴你‘我愛你’一樣的困難,明知道說出來之後就會後悔,明知道說出了口自己會心疼到想死,可是終究,他還是說了。

對不起,錦思,對不起!!

暮色中他的背影越來越遠,而白錦思還站在原地,看著他走遠的身影,她卻還呆呆地站著沒有動,記憶裏她重來沒有像今天站在這裏看著他一步步地離自己遠去,那消失在視野中的人離開了,她的世界的也變得荒涼了。

顧清揚,為什麽?

白錦思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葉鳴修拉上的車,她隻是默不作聲地坐在了車後座,然後覺得渾身都冷,她褪下靴子讓自己蜷縮在了車後座的座椅上,雙手緊緊抱著雙膝,讓膝蓋頂住自己發涼的胸口,泛白的牛仔褲靠在胸口,麵料如此清冷,她低著頭,把自己的臉放在了膝蓋上。

一路無言,葉鳴修透過車內後視鏡看著縮成一團的女子形同失去了魂魄一樣的木偶人,他皺緊了眉頭,捏緊了方向盤,他不知道顧清揚到底跟白錦思說了些什麽,他離得比較遠,而且是有意地給他們兩人提供單獨的私人空間,隻是想不到,等了兩個小時的結果是這樣的,他現在是不用猜也知道,他們兩人是出了問題了。

李力是站在一邊幹著急,看著顧老大轉身走人那是氣得要跳腳,跑得飛快地跟了過去,但他卻對顧清揚抱有了一絲同情,試問,如果可以愛,又怎麽會不愛?

葉鳴修將白錦思送回醫院時已經是華燈初上,他把車停下來,卻沒有急著打開車門,而是坐在裏麵安靜的等著,車後麵坐著的白錦思好像睡著了一般,半個小時的路程是一動都不動,直到葉鳴修聽見後麵有了動靜,那都是又一個半個小時之後了。

“陪我吃頓飯吧!”重新穿上雪地靴的白錦思聲音有些嘶啞,坐起來胡亂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也沒有問葉鳴修的意見便打開了車門下了車,葉鳴修看著她下車,自己也跟著下來,跟在她身後慢慢地走著。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到醫院後門邊的一條小吃街,因為臨近醫院,住院的家屬多,所以帶動了這一帶的小旅館和各種小吃店的盛行。

白錦思在一個打掃得比較幹淨的小飯館坐了下來,是露天的,周邊還有一個賣烤羊肉串的,白錦思朝那邊看了一眼,問葉鳴修,“要不要來幾串?”

葉鳴修搖了搖頭,他吃不慣這邊的小吃,因為這邊的飲食都偏辣,而他從小生活在北方,所以剛來k市時對飲食是極為的不習慣。

白錦思卻已經走過去掏錢買了幾躥,還把一串辣椒少的往他麵前一晃,“吃吧,沒你想的那麽辣!”

葉鳴修隻好伸手接了過來,有種角色換位了一樣的感覺,好像今天晚上該被陪的人成了他了!

“這裏的涼皮堪稱一絕,是申請過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嚐嚐?”白錦思一招手便對老板說來兩碗,手裏還拿著羊肉串的葉鳴修眉頭直蹙,好吧,他真的不喜歡吃那個東西!他就想不明白了那些經常吃辣東西的人為什麽都不長痘?皮膚還水靈靈的,葉鳴修想著,想起了那次送顧清顏回去的時候,她在半路叫停車,下車去買了三盒子的涼皮,送給他和小太陽一人一盒,結果他本來時很想吃掉的,隻是實在是太辣了,聞到那股辣椒味他就有些受不了了。

那兩盒子的涼皮很快被送了上來,但葉鳴修也隻是看著,白錦思見他不吃,隻好自己把兩碗都吃光,葉鳴修則望著自己麵前的一碗八寶粥索然無味,直到他發現白錦思麵前擺著的碗越來越多,而且還在叫東西上來時,他才注意到她的異常。

“錦思!”葉鳴修叫住了埋頭吃東西的白錦思,雖然她比他大了兩歲,但因為從小就認識,小時候就這麽喊習慣了,而白錦思也不準他叫她姐,說是被叫老了,所以久而久之他就喊名字,要麽偶爾會冒一句‘學姐’,反正都是一個學校出來的。

白錦思低著頭吃東西,恩恩了兩聲,葉鳴修伸手將她麵前的碗給拖開了,白錦思嘴裏還銜著半截子的涼皮,見碗被移開,用牙齒一咬咬斷了涼皮吃進了嘴裏。

“今天晚上是覺得特別的餓!”白錦思用紙巾豪爽地擦了擦嘴巴,伸手將葉鳴修拉過去的那隻碗給拖了過來,“待會你付賬,我可不會客氣的!”說完又用筷子夾起來往嘴裏送。

葉鳴修看著白錦思那樣子,眉頭皺著難受,早聽說過化悲痛為食欲的理論,但是這真要實施起來,他想,她今晚上已經吃得足夠的多了。

白錦思的一頓飯吃了大半個小時,吃得比平時快,等她終於肯放下筷子時,葉鳴修已經愣在座位上動不了了。

“今晚上謝謝你!”白錦思在跟葉鳴修告別的時候說了這麽的一句話,轉身要走時,葉鳴修叫住了她,“錦思,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轉過身去的白錦思心裏一陣抽疼,伴隨著被漲得快要沉下去的胃,難受得想往地上蹲。

苦衷?難道我不能替他分擔嗎?難道非要以這樣決絕的方式來成全他的苦衷,讓他覺得一切都是為了她好?他不說出來,他怎麽知道這種結果就是她想要得到的好?他怎麽知道他這樣做她就一定能過得好?

白錦思心裏苦笑一聲,抬頭望著夜空,邁開步子就往前走,邊走邊說,“記得什麽時候讓人把車給我開回來,路上開車小心!你要是掉了一根毛發,你爺爺會扒了我爸的皮!”

葉鳴修被白錦思這句玩笑話弄得哭笑不得,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他低歎一聲,這才打開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對著電話輕聲說道:“我把她安全送到了公寓樓下,你放心!”

電話那邊的人沉默了!好半響才低低地‘恩’了一聲。

掛上電話的那一刻,葉鳴修重重一歎!

*************

白錦思又是爬上樓的,進屋後甚至是來不及去開客廳裏的燈就往洗手間的位置跑,一陣磕磕碰碰,胳膊還撞了門,腰還撞了洗手台,伸手揭開馬桶蓋不管不顧地就趴在上麵大吐特吐起來。

她的胃撐得快要炸/開了,她這不是在吃飯,純粹就是在直接往胃裏倒,那般的狼吞虎咽大口大口地吞食,現在胃裏有了反應,她剛才在樓下時就已經忍不住了。

“哇,嗚哇--”吐出來的東西騰起一股刺鼻的氣味,惹得她再次忍不住地幹嘔狂吐起來,那一天,她以為他變了心有了新女友,她晚上幹掉了十幾瓶的啤酒生平第一次醉得不省人事,她那時在心裏暗暗發誓,她不要再愛這個男人了,她不要愛了!

她自認為自己能做到灑脫丟開,可是她低估了他在自己心裏的分量。

白錦思近似咆哮著用雙手捶打著馬桶的蓋子,跌倒著一屁股坐在了冰涼的瓷磚地板上,帶著自殘興致地用手去砸馬桶塑料蓋,一陣劈裏啪啦地捶打,將馬桶的蓋子完全是當成了心裏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握著的拳頭砸在上麵發出一陣砰砰砰的不規律的響聲,然後是用上了雙腳,在地上是又踢又踹,直到筋疲力盡。

趴在馬桶上的白錦思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就像是遺失掉了自己最心愛的布娃娃,就像討要不到自己最想要的彩色糖果的孩子,夾帶著無盡的委屈,天崩地裂般地發泄在了哭聲裏。

顧清揚,你,你能不能別這麽對我,我會疼的,我會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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