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蕭天匆匆忙忙地趕到了醫院,程冰冰正坐在手術室門前的長椅上,旁邊坐著一個形容枯槁的中老年女人,想必是程冰冰的媽媽。

程冰冰一見蕭天,就淚眼漣漣地說:“我爸這次腦部出血得厲害,正在做手術清除積血。”

“不要急,你爸會好起來的。”這個時候的蕭天隻有多多安慰。

中老年女人淚流滿麵地說:“好不起來了,都兩年了,哎……”

蕭天知道她們母女二人確實不容易,就關心地問道:“這次手術費用要多少啊?”

“每動一次手術都要七萬多塊哩!這是第四次了。”程冰冰坐在長椅上低著頭說。

“你們的錢夠了嗎?不夠的話,在我這裏拿。”蕭天的資產已經過三千萬了,麵對程冰冰的不幸,他更不會吝嗇地心疼這點小錢。∮米∮花∮書∮庫∮?h

程冰冰抬頭,眼裏閃著淚光,半信半疑地說:“我們現在隻有三萬,你真的能借給我們?”

蕭天點點頭,馬上從公文包裏掏出五遝鈔票,遞了過去,說:“先拿著,不夠的話,再跟我說。”

程冰冰遲疑片刻,還是接過錢,轉動著眼睛,似乎擔心著什麽。

“我借你的,以後你有錢後就還我。”蕭天跟程冰冰非親非故,怕程冰冰以為自己出手相助是居心不良,就這樣說了,目的要打消她的各種顧慮。

這時,中老年女人很感動地站起來,問程冰冰:“這位小夥子是你什麽人?”

程冰冰想了想,說:“是我飯店的一個顧客,就是剛才在家跟你講的那個要幫我們打官司的人。”

“哦,原來是你啊!”中老年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蕭天,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蕭天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說:“你們放心吧,這個官司一定能打贏的。你們在家裏把所有進院治療的單子都準備好,我隨時都會要的!”

“我們都有的。在醫院裏不說這事了,有醫生聽見不好。”程冰冰很警惕著環顧著四周。

蕭天點點頭,說:“嗯,暫且不說這事了。我在這裏陪一下你們,等醫生出來看看結果怎樣。”

三人都坐在長椅上焦急地等待著。蕭天緊挨著程冰冰坐在一起,幽香陣陣襲來,兩人的胳膊肘兒也緊緊地挨著,但此時的蕭天並沒有心猿意馬,也是心係病人,一臉焦急。

兩個小時過去,三人都沒有說話,這時,手術室的門開了,走出來一位醫生。蕭天反應很快,第一個衝了上去,急切地問道:“手術成功嗎?”

醫生一臉凝重地說:“病人頭部的血管大出血,沒辦法清除,我們已經盡力了,你們進去見他最後一麵吧。”

程冰冰的母親一聽這話,馬上失聲痛哭起來。程冰冰也忍不住眼淚,嘩嘩地往下流。蕭天的心也一疼,疼的倒不是程冰冰父親的不幸,而是程冰冰失去親人的不幸,覺得她一個小女子這兩年太不容易了。

蕭天站在手術室門口,看著母女二人進去。

幾分鍾後,蕭天聽見程冰冰在裏麵嘶心裂肺地大喊了一聲“爸爸”,知道她爸爸已經離開人世了,心頭也是一陣悲痛。

一晚上,蕭天沒有離開她們母女二人,跟醫院的救護車一起把程冰冰的父親遺體運回租住的樓房裏。程冰冰當晚通知了所有的親戚,很快來了很多人,幫忙著料理後事。看著混亂又悲痛的場麵,蕭天沒有向任何人告辭就匆匆出門了。

此時已是淩晨四點,天空微亮,蕭天走在紅水街上,心情沉重。本來想包車回一號公館睡覺去,可找遍了街道也沒看見一輛車,隻好在附近的一家小賓館裏開了房,倒在**,恍惚了一陣子,就進入了夢鄉。

醒來時,一看窗外,發現陽光熱烈,忙看手機時間,顯示中午十二點了,蕭天大喊一聲“壞了”,因為上午的開會時間錯過了。今天這個會非常重要,是關於紅水鎮招商引資的,直接針對的就是經濟發展辦公室任務布署。蕭天忙給李小白打了電話,問起會議情況,李小白說:“你上午缺席了,趙書記很生氣,讓我打了你的很多電話,你都沒接。你下午來單位,直接跟趙書記交代吧。”

來鎮政府工作才一個月時間,好不容易遇到領導下達任務,自己卻錯過了,蕭天心裏叫悔不迭。出門在街道的小飯店裏胡亂地吃了幾口飯,就去辦公室了,坐在椅上等著上班時間到來,思索著怎麽跟趙向陽書記交代缺席的事。

趙向陽是紅水鎮的書記,也是人大主席,一手抓招商引資的事。紅水鎮雖是山區,但風景秀麗,有很多著名的景點,披雪瀑、頌嘉湖、碾玉峽、媚筆泉、觀音崖等等都是旅遊勝地,但這些都是自然景點,沒有經過人工改造,無法向紛至遝來的旅遊者收費,所以紅水鎮的經濟水平一直很低。雖然今年市政府剛剛遷到了相鄰的小橋鎮,可投資商還是不看好紅水鎮的投資環境,畢竟地埋位置是在群山環繞之中,典型的山村。紅水鎮鎮政府為此傷透腦筋,積極思索著怎麽開發本地的旅遊資源,怎麽向全國推廣這些美麗的景點,可開發和推廣離不開大筆的資金,所以全鎮的工作重點就是招商引資。

蕭天來到經濟發展辦公室的這一月來,跑遍了這些景點,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資源,一旦開發,會帶來各行各業的興起,將會徹底地改變紅水鎮落後的經濟麵貌。蕭天為此找過上上城的李清明,他知道這家夥從自己手裏轉買了小橋鎮的一百畝地皮已經升值到三個億了,如果開發成房地產,他的資產又會增加幾個億,目前他的身家不低於三十個億,要是讓他來紅水鎮開發一下旅遊資源,無疑給紅水鎮作出很大的貢獻。當然,蕭天也有私心,就是對自己的仕途有很大的影響,一定能登上一個更高的台階,進入鎮政府領導層,甚至有可能會接替趙向陽的位子,成為一鎮之長。

這個私心,其實就是野心。

是的,他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

沒有這個野心,他就不可能選擇從政。既然從政了,擺在他麵前唯一的道路,就是幹出政績,得到晉升。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但擺在蕭天麵前有一個很大的挫折,就是李清明已經明確表態不可能把錢丟到紅水鎮的山溝溝裏。

蕭天沒有死心,仍然接近李清明,不斷拍他的馬屁,想盡一切辦法討好他,就是要成為他生活圈裏的一分子。這樣,他能接近更多像李清明這樣的巨商,然後鼓動三寸不爛之舌讓他們來紅水鎮投資。

這一個月時間裏,他認識了不少這樣的巨商。其中有一個叫丁達的房產大亨,他的公司叫飛達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總部設在上海,分公司遍布全國,在全國各大城市裏頻頻出手購買地皮,一出手都是幾十億上百億的資金。蕭天上次見他時,是在李清明的辦公室裏,丁達正跟李清明商談合作開發小橋鎮的那塊地皮,當時李清明還向丁達引薦了蕭天,說這塊地皮是蕭天在市政府大樓未遷時買下的。這話一出,丁達立馬對蕭天賞識有加,認為蕭天有先見之明,連拍蕭天的肩膀說真是人才。

所以,蕭天已經把丁達鎖定在自己的目標之內,一直暗中觀察丁達在各方麵的喜惡,把丁達這個人了解得相當透徹,準備選擇一個良機極力**他來紅水鎮投資。

蕭天一直都是伺機而動著。而現在,他正坐在椅子上,眯著眼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和蔥綠的樟樹,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小蕭啊!到我辦公室來一趟!”趙向陽來到門口對著蕭天威嚴地喊道。

蕭天起身走向書記辦公室,心裏有些忐忑,並不是怕趙向陽這個人,而是上午錯過了開會,對單位的影響很壞。

趙向陽坐在辦公桌前,抬手拿起桌上的一張報紙無心地掃看著,對站在對麵的蕭天緩緩地說:“上午開會沒到,竟然還坐在那裏一個人得意地笑著,是不是腹有良策啊?我們紅水鎮的招商引資工作可要指望你了哦!”

蕭天聽出這話裏有些譏諷的味道,但他知道趙向陽不會拿他怎麽樣,因為當初來紅水鎮工作還是郭正純市長介紹過來的,趙向陽也明白這一點,不會對自己怎麽樣,這麽一點小事,要是把自己懲罰得太厲害了,無疑也是不給郭正純市長臉麵的。

“我認識丁達,今天上午正跟他在一起商談來紅水鎮投資的事情。”蕭天喜歡撒謊的毛病是永遠也改不掉的,對著趙向陽又撒起謊來。

趙向陽哪裏知道他在撒謊,信以為真了,很驚訝地睜大眼睛看著他說:“丁達?就是那個在中國富翁排行榜上第十二名的丁達嗎?”

“是的。”

“你怎麽認識的?”

“因為他跟李清明是朋友,正好我跟李清明也是朋友,所以就認識了。”

趙向陽並不懷疑這句話,因為蕭天在他的眼裏確實有點本事,連郭正純市長都能幫他介紹工作,認識李清明也不會有假,就說:“是這樣啊,嗯,那你可能真的認識丁達這個人。”

“我是真的認識丁達的。”蕭天很肯定地說。

趙向陽放下手中的報紙,沉思片刻,忽然雙眼大放光芒,說:“你有把握讓他來紅水鎮投資嗎?”

蕭天點點頭,說:“有的!”

“有幾成把握?”

“八九成吧。”

趙向陽站了身來,麵露欣喜之色,說:“如果你能把丁達帶到這裏投資,你將是我們紅水鎮人民的大功臣!好!我馬上叫人擬定一個方案,關於紅水鎮的旅遊資源的介紹。”

蕭天知道趙向陽這下不會再追究自己缺席會議的責任了,馬上說:“嗯,這個方案要盡快擬好,我再去找找丁達,讓他來紅水鎮實地考察一番。”

趙向陽興奮地拍拍蕭天的肩膀,大聲說:“好樣的!我們紅水鎮有希望了!”

蕭天笑了笑,心裏突然又有些不安起來,因為說實話讓丁達來紅水鎮投資幾十個億他根本一點把握都沒有,但為什麽要說這樣的大話呢?他就是要讓趙向陽對自己刮目相看,同時也給自己一個壓力,有壓力就會有動力,然後才會極盡所能地去努力。

這是激勵自己最好的方法!並不意味著自己不成熟。

他作好了心理準備,如果丁達不來投資,還會有其它的巨商,因為他認識的巨商不止丁達一個,還有很多都是有實力的。這種人脈,在紅水鎮這個地道的山村中,不是什麽人都能擁有的,連趙向陽這個書記都是相當缺乏的。

記得,他剛來紅水鎮工作的時候,聽同事說,趙向陽有一次去上海約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企業家,當自己剛剛亮出龍城市紅水鎮這個地名時,對方就不理會他了,因為這個地名太小了,他趙向陽這個書記的官也太不起眼了,人家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所以趙向陽最終碰了一鼻子灰回來了。像這種讓他窘迫的事情,不止一件,舉不勝舉,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冷落,趙向陽就徹底的灰心了,成天縮在紅水鎮的辦公室裏不出門。

“趙書記,我要請個假到市裏去找丁達,有消息就會通知你的。”蕭天說。

“沒問題。你去吧,方案擬好了我打你電話。”趙向陽早就高興得眉飛色舞了。

請了假,蕭天並沒有到龍城市裏,而是去了程冰冰家。程冰冰已經從失去父親的悲痛裏走出來了,但臉上分明還能看出淚痕,眼眶也是紅腫的。

“冰冰,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嗎?”這是蕭天第一次稱她為“冰冰”,覺得這兩個字叫起來特別親切,就像跟她是一家人一樣。

程冰冰好像真的把他當成了一家人,對蕭天也很親切地笑了一下,說:“你去聯係一下火葬場吧。”

蕭天覺得去火葬場有些不吉利,因為剛剛跟趙向陽說是去城裏談招商引資的事,這會兒居然要去火葬場,覺得很不妥,就說:“火葬的事不急的,遲兩天聯係好了。我看你現在也沒事,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那好吧。”程冰冰點點頭。

走在紅水街上,路人禁不住都要回頭看著程冰冰這樣的美女,蕭天覺得有些招搖,就說:“我們去觀音崖那裏走走吧。”

觀音崖離紅水街不到十分鍾的路程,二人一路徜徉而去。

此時已是冬日,來山裏的遊客並不減於任何季節,遠近可見三三兩兩結伴而行,山中清幽,雖給冬日平添陰冷,但空氣純淨,山林樹木都是鬆樹,鬱鬱蔥蔥,倒是給人一種心曠神怡之感。

蕭天有絕色美女作陪,渾身更洋溢著一種溫情,但他知道,程冰冰剛剛失去父親,自己應該多講一些體貼關心的話來溫暖她,讓他體會到一種真心的關懷。這樣的話,蕭天也講了不少,但還是安撫不了她悲痛的情緒。

程冰冰無心欣賞風景,一路上微低著頭,昨晚陪酒時的飛揚神采已經很難再看到。

“冰冰,你覺得這紅水鎮的風景優美嗎?”蕭天想聊些其它的話題,讓程冰冰的情緒轉移過來,不想讓她過深地沉浸於悲痛之中。

“當然優美了,我們這裏都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沒有一點人工改造的痕跡。”程冰冰說起來有些自豪。

蕭天點點頭,說:“聽說你的飯店裏經常有一些富翁過來吃飯,你可以向他們宣傳一下紅水鎮的景點,讓他們來這裏投資啊,把這裏建設成一個真正的旅遊勝地。”

程冰冰勉強笑了笑,說:“他們這些人來我那裏吃飯,可不是對紅水鎮的景點感興趣啊,而是……”

“而是對你感興趣,是吧?”蕭天笑著接著話。

程冰冰不置可否,說:“我隻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沒那個本事讓富商過來投資的。”

“紅水鎮太窮了,如果沒人來投資,人民的生活不會有所改善的。”蕭天歎了一口氣,緊蹙眉頭。

程冰冰含笑看著蕭天,柔聲說:“原來你很關心人民的生活,你一定有很大的政治抱負吧?”

“我哪有什麽政治抱負呢?這隻是我的工作職能決定的,從政就要為人民著想,為人民服務嘛。”蕭天確實在仕途上很有野心,但說到底,要想實現野心,還是要明白從政的目的,絕不能完全為了一已之私,還必須為一方人民謀求福利。

程冰冰向他投來敬仰的目光,先前的好感逐漸演變成一種美好的情愫。

二人說話間,不知不覺已走入深山,遊人稀少。這時,突然從路邊的草叢中竄出一隻兔子,站在他們麵前。

蕭天定晴一看,原來是野兔子,一身灰褐色的毛。它正豎起兩隻很長的耳朵,睜著骨碌碌的一雙大眼睛,朝二人盯著。

蕭天好生奇怪,這隻兔子竟然不怕人,站在他們麵前沒有要逃竄的意思,從它的眼睛裏也看不出一絲驚恐。

“快看!它的腿好像受傷了。”程冰冰用手指著兔子的後腿,興奮地喊道。

這隻兔子的一條後腿確實受傷了,血跡斑斑,無力地拖在地上。

程冰冰興奮得有點歡呼雀躍起來,大聲喊道:“快點把它抱回去,我要給它療傷。”

兔子聽到大喊聲,掉頭就向前跑去,但跑得很慢,跟人小跑起來的速度很接近。

“快追呀!快!”程冰冰幾乎要跳起來喊道。

蕭天一樂,哈哈地笑起來,跟著兔子後麵就追了起來。

程冰冰穿了一雙足有八厘米的高跟腳,踩在細石路上,很不方便,跑起來很慢。

蕭天為了不把程冰冰落在後麵,也放慢了速度與她並肩小跑著。

盡管二人跑起來這般的慢,可離兔子也隻有四五尺的距離,因為兔子的後腿受傷了。

兔子跑幾步就回頭看一眼他們,一點也不驚恐,似乎通了人性知道他們不會傷害自己的。

蕭天禁不住心生憐愛之心,心想一定要追到兔子,讓程冰冰帶回家養起來。

程冰冰邊跑邊咯咯地笑著,把雙手伸出長長的,作出要擁抱兔子的姿勢,可就是接近不了這隻兔子。

蕭天突然覺得這山林中的奇遇真是其樂無趣,也高興地哈哈笑起來。

兔子沿著細石路一直往前跑,旁邊就是叢林,可它並不鑽進去。如果鑽進去,他們一定束手無策了,隻能眼睜睜看它逃脫。這隻兔子就是這麽奇怪,每跑一截路,就回頭瞅上他們一眼,似乎要跟他們捉迷藏。

二人追了很長的一段路程,進入了深山裏,這裏已經不見了遊人。

林間隱約有溪水聲傳來,叮叮咚咚,如同幽幽的琴聲。二人追著一隻小兔子發出歡快的笑聲和叫喊聲,竟然如同一支歡歌,唱響在幽靜的山林中。

前麵有一條小河,小兔子沒有片刻停頓,縱身一躍,躍到了河水中。

它浮在河水上麵,劃動著四肢,向前遊進著。

蕭天站在河邊,竟然樂得笑彎了腰。程冰冰也掩著嘴咯咯地笑得花枝亂顫。眼見兔子遊得很遠了,程冰冰急得直跺腳,輕輕推了蕭天一下,說:“怎麽辦?快追呀!我一定要追到它嘛!”

“看,那河中有一條路。走,追!”蕭天用手指著小河大聲說。

河中的路,是一塊塊大石頭,每塊石頭相隔一步的距離,顯然是人工鋪就的。

“我過不了河嘛!我的鞋不行!”程冰冰看著那些石頭,又是叫喊,又是跺腳。

“來!我背你過河去!”蕭天馬上背對著她,彎下了腰。

程冰冰二話不說,伸手就勾住蕭天的脖子,輕輕一縱身,騎在他的背上了。

蕭天心裏樂開了花,用下巴在她的手上摩娑了一下,嘴唇差一點親上了她纖素的小手。背部受到她**的抵壓,感覺很溫馨,竟然萌發出前所未有的勁頭,像箭一樣地衝了出去,在河中的石頭上跳躍起來。

那隻小兔子已經到了河岸,抖動著渾身的毛發,細小的水珠四濺著,但它抖了一陣過後,似乎並不急著逃跑,又回頭瞅了一眼正在背著程冰冰過河的蕭天,站在河岸上一動不動。

等到他們過了河,兔子又在前麵蹣跚地跑了起來。

蕭天彎腰放下程冰冰,牽起她的手,緊隨兔子追了上去。

二人顧不了太多,不知不覺離觀音崖的景點相隔很遠了,進入了一片山凹地帶,呈眼在眼前的是一個小山村。

村中的房子又矮又破,全是土坯築成的,一塊塊田地裏長著綠油油的麥苗,隨風搖擺。

兔子還在往前跑,跑在田間的田埂上,進入了村莊裏。

蕭天和程冰冰一路氣喘籲籲地追了進來,終於累得雙腿疲軟了,都歇了下來,坐在村頭的一塊大石頭上。

兔子見二人歇住了,也停住了,站在那裏瞅著他們。

“這兔子真是怪事,好像在等著我們去追它哩!”蕭天盯著兔子說。

“是呀,它一點也不怕我們,我想可能是這村莊人家飼養的兔子吧。”程冰冰猜想著。

“不會的,這種兔子一看就是野兔子。”蕭天十分肯定地判斷。

“那它為什麽帶我們來這個小村莊呢?”

蕭天這才放眼看起村莊來,村莊很大,在群山環繞之中。見離他最近的田間有個農民正在埋頭除草,就走了過去,問了一下,農民說:“這是黃土村。”

蕭天曾看過紅水鎮的地圖,知道這個村,離紅水街足有八裏路,心中一驚,原來追兔子竟然追了這麽長的路段,又定睛看向那兔子,那兔子還站在那裏等著他們,這時,蕭天把手朝程冰冰一揮,說:“接著再追,我倒要看看它到底想帶我們到哪裏去!”

兔子好像聽懂了人話,掉頭又跑了起來。

又追了幾分鍾時間,小兔子在一個泥巴雕塑前伏下了身子,一動不動了。

程冰冰興奮地跑過去,輕輕地摟起兔子,兔子也沒有掙紮,很乖順地縮在她的懷裏。蕭天見狀,恨不得自己也變成一隻受傷的兔子,被程冰冰心疼著,憐愛著。

胡亂的想了一會兒,覺得這兔子不同尋常,便打量起眼前這個足有一人高的泥巴雕塑。

雕塑是個人像,站立著,雖然沒有眼睛,但感覺它在看著遠方的天空,有一種氣宇軒昂的氣質。蕭天就圍著雕塑轉了一圈,發現底座處刻有兩個大字:黃甲。

蕭天就看向雕塑的後麵,是一棟土坯房,便把頭從窗口探了進去,看見裏麵有十幾個七八歲的小孩子正伏在木桌上寫字,還有一位中年人手裏拿著一本書,正在認真地看著。

原來這是教室,學生們正在上課。

但這個教室的房子太破矮了,牆壁歪歪斜斜的,似乎隨時有可能倒塌下來,蕭天暗自為這些小學生捏了一把汗,心想這教學的環境真是太落後,黃土村真是太窮了。這麽一想,又很快想到這隻小兔子,帶著自己來到這個地方似乎有什麽用意。突然神情為之一振,可能這隻兔子是要自己幫幫這些孩子們,蕭天看著程冰冰正在撫摸的兔子竟然感動得眼眶發紅,仰麵向天,懷疑這隻兔子可能是上天派下來的精靈,要給自己指引方向。

蕭天昂首跨進了教室裏。

中年教師見教室裏來了陌生人,笑臉迎了上來。

“請問你找哪個孩子。”中年教師溫聲問道。

“我要找黃土村的村長。”蕭天笑了笑。

“我就是。”

“你是村長?”

“是的。”

“那你怎麽教起書來?”

“那些教書的老師們都不願來我們村,隻好我自己教書了。”村長的臉上有些窘態。

“我叫蕭天,在龍城市做生意的。看到你們這個教學環境太差了,想捐一座像樣的學校給這些想讀書的孩子們。”蕭天隱瞞了自己從政的身份,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

村長睜大著眼睛,忽然明白了怎麽回事,馬上興奮地大聲說:“好啊好啊!我們村遇到好人了,你要捐多少錢呢?”

“這要看你們有多少學生,需要做多少房子。”

“我們共有九十二個學齡兒童,因為沒有教室,沒有教師,很多都停學在家幫助父母做起了家務活兒。如果你要捐的話,估計要二十萬,這是我們做過的精確預算,不知道你有這個能力嗎?”村長的話語中還是有幾分懷疑。

“沒問題,我現在身上隻有一萬元,先給你們,等我回去從銀行取錢,明天再過來把另十九萬送過來。”蕭天說罷就從懷裏掏錢,遞給村長。

沒想到村長擺了擺手,說:“這個捐款一定要當著全村代表的麵,我們還要搞個儀式什麽的,這是我們黃土村的一件大事啊!”

蕭天嗬嗬一笑,說:“儀式就免了吧。我是真心要幫這些孩子,並不是要留名的。”

“那你給新的學校起個名字吧。”村長喜出望外地說。

蕭天略一沉思,說:“就叫天嬌小學吧。”

“僅僅建所小學要不這麽多錢的,還是建個小學和初中一體的學校吧。”

“那就叫天嬌學校。”

“好一個天嬌,天之嬌子,我想這些孩子們以後一定會成為人才的,真的謝謝你了。請問你尊姓大名,我們會在學校前做個雕塑紀念你的。”

蕭天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雕塑也免了吧。說到雕塑,我想起門外的那尊泥巴人,黃甲?是個人名嗎?”

“是的,黃甲是我們村的人,在清朝時期考過狀元,當過禮部尚書,是我們黃土村的驕傲。所以我要讓全村的孩子以他為榜樣,好好學習,爭做一個有知識有理想的社會青年。”村長驕傲地笑著。

“好!現在是知識經濟的社會,沒有知識在未來是站不穩腳根的。”蕭天微微點頭,很認同村長的觀點。

村長突然想起什麽似的,一拍腦門子,興奮地說:“走,我帶你到我們村子裏轉轉去,晚上在我這裏吃個便飯吧。”

蕭天也不想客套,點點頭,說:“好吧。”

二人走出門,程冰冰還在撫摸著懷裏的兔子,蕭天就對她說明了剛才捐款建學校的事,程冰冰受到很大的感動,深情地看著蕭天說:“剛開始見你時,我還以為你不是個好人,現在,我覺得你的心地真是太善良了。”

蕭天笑笑說:“走吧。晚上村長請我們吃飯。”

村長領著他們在村子裏轉了一圈,在村長的介紹中得知,黃土村地處盆山之中,離城市僻遠,交通不便,村裏很多人世世代代以農為業,基本上與世隔絕了。蕭天覺得古書中的世外桃源太過理想化了,真的這樣與世隔絕了,思想就會愚昧,生活就會困頓,無法適應日新月異的社會發展,最終必然走向沒落。

要想徹底地改變紅水鎮落後的麵貌,首先要重視教育。但紅水鎮像這樣的農村共有三十三個,經濟水平跟不上來,教學環境非常差,嚴重影響未來一代人的素質。蕭天在村子裏轉悠著,心生感慨,想自己如今身家三千多萬,該為這些貧困的山區孩子做一點實事了。於是,暗下決定,未來要在紅水鎮每個村裏建一所天嬌學校,為紅水鎮的發展盡一份責任和微薄之力。

傍晚時分,太陽落至山尖,似被山尖戳破了,整個黃土村頓時染上了一層殷紅。蕭天站在村頭的一棵近百年的槐樹下,仰望著殘敗的樹枝,也如槐樹般一臉的滄桑。

“蕭天,村長喊你吃飯了!”程冰冰在身後喊起來。

蕭天駐足了一會兒,轉身就去那棟破矮的土坯房裏,屋裏早就聚集了村裏的一些老幹部和老一輩的農民。村長一一介紹,也介紹到了自己,他姓黃,整個黃土村有百分之八十都是黃姓,想必這些人在幾十幾百年前都是有著血緣關係的。

黃村長笑嗬嗬地指著桌上的菜說:“我們黃土村沒有什麽海味,但山珍還是頗多的。你看,這些都是山頭上罕見的動物,有野豬、黑麂、野鴨、野雞,這在城裏可是很難吃到的野味哦。”

蕭天很好奇地問:“黑麂是什麽動物啊?是怎麽打到手的呢?”

這時對麵的一個老農民驕傲地說道:“破壞莊稼的除了有野豬,還有就是這黑麂,所以村裏就有一批人經常上山去‘除害’。打野豬一般在白天,打黑麂要選擇在晚上,因為黑麂很狡猾,稍有風吹草動就溜,而且一般會固定在幾個地方出現,一雙眼睛在手電筒的照射下會閃閃發光。我們打這種動物時,一般都是帶上手電筒照射它的眼睛,然後對準它的腦袋放槍。”

旁邊另一個老農民興奮地接著話:“我們打獵不一定全靠人工,以前也經常挖陷阱、放野豬夾子之類。現在的社會科技發達了,開始搞所謂的電貓,就是在一些動物經常出沒的地方砍出一條路,拉上電網,到晚上的時候通電。經常被電死的動物很多,有一些常見的小動物,偶爾有尖嘴尖腮的狐狸,還有一些連我們都叫不出名字的小動物,它們被拉到城裏菜市場上賣掉,能賣很高的價錢哩!”

這兩個農民顯然不知道如今國家保護這種野生動物,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他們打獵時發生的趣事,這時程冰冰高興地說:“我在紅水街開了一家飯店,以後你們有打死的動物,全部送給我,我全部買下來,好嗎?”

黃村長笑著說:“當然可以了,我會跟村民們打招呼的,讓他們以後打獵的動物全部送到你的飯店裏。我們還有很多野菜哩,你看,這是口蘑,這是蕨菜,這是土人參、苦菜、馬齒莧、益母菜,這些菜經常食用的話能預防很多疾病的,我們村雖然貧窮,但村民的身體都很健康,很少有生病的,而且長壽的多,有十七個老年人的年齡已經達到九十以上的歲數了。”

“這些野菜,你們有多少我就要多少,我的飯店就缺少這些稀奇古怪的菜肴了。”程冰冰看著滿桌的菜肴高興得滿臉紅暈了。

“你今天的收獲真的不小啊!”蕭天看著她喊歎一聲。

程冰冰輕輕地嘟了一下小嘴,顯出不高興的樣子,很有幾分發嗲的可愛之相,讓蕭天頓時心旌搖**了一陣。

“蕭總,這個應該是你的愛人吧?”黃村長笑著問道。

蕭天搖搖頭,調侃地說道:“我們還沒有結婚,應該是我的女朋友。”

這時,程冰冰斜了他一眼,拿腳在桌底下又踩了他一下,然後朝蕭天做出一副很古怪的表情,眼睛裏卻含著一種笑意,蕭天頓時高興得哈哈大笑起來。

一桌人都很高興,說起了黃土村的一些風土人情和趣事,蕭天和程冰冰都認真地傾聽著,不知不覺,菜肴吃得狼藉,屋外的太陽早已西下了,但天還是大亮的,蕭天便起身告辭,黃村長一行人堅持要用車送他們回紅水街去。

蕭天心想這麽一個貧窮的山村,村幹部竟然還配了小車,為此愣了半天,隻到屋外響起了一輛四輪拖拉機的轟隆聲時,蕭天才哈哈大笑起來。

蕭天和程冰冰也不推卻村裏人的盛請,都爬上了拖拉機的後車廂。這時黃村長快跑著進了屋裏,出來時,手裏拿著兩個小木凳,放在車廂裏,說:“你們坐在上麵,這樣一路上不會累的。”

蕭天和程冰冰相視一笑,連說謝謝。

程冰冰上拖拉機時沒有忘記帶上那隻受傷的野兔子,像抱個嬰兒一樣地抱在懷裏。

他們坐在顛簸起伏的拖拉機上,有說有笑,心情都是舒暢極了。

回到紅水街上,開拖拉機的師傅就回去了。二人一起倘徉在夜幕降臨的街道上,蕭天笑著說:“冰冰,這隻小兔子你帶回家養著,可不要把它做成菜肴吃了哦。”

“我有那麽殘忍嗎?我要給它起個名字,一時還沒有想好。”程冰冰一隻手撫弄著兔子的毛發,極盡愛憐。

“就叫火火吧。”蕭天說罷嗬嗬一笑。

“火火?為什麽起這麽個名字啊?”

“你叫冰冰,它叫火火,兩人在一起,就是冰火五重天嘛。”蕭天說得很詼諧。

程冰冰想了想,居然高興地說:“好啊,這個名字起得好!”

蕭天哈哈一笑,接著收斂笑容,凝思著說:“今天多虧火火了,要不然我永遠都不知黃土村是那麽的落後,孩子們真的太可憐了。”

“你明天還要再去一趟吧,送錢去是嗎?”

“是的,今天身上帶的錢不夠,隻給了一萬,明天再送十九萬老過去。”

“你以前的生意賺了很多錢吧?”

“嗯,賺了一些。”

“賺了多少?怎麽賺的?”

蕭天就把自己創辦物業公司和買地皮的事一一說了,直說得程冰冰睜著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一眨不眨的,顯然是聽入神了,過了半晌才驚訝地說道:“你真的很有魄力的!現在像你這麽上進的男人已經很少了。”

“我的優點,何止是上進呢?”蕭天有點得意地說。

“當然不止,你還很善良,還很豪爽,還很幽默,還很……”程冰冰邊想邊說著。

“我還很好色哩!”蕭天嘻皮笑臉地說。

“那你怎麽個好色啊?”程冰冰好像並不怕他好色,偏著頭問道。

“就是看見美女就想弄到手,特別像你這樣的美女,往往是我捕捉的對象。”蕭天毫不隱諱地說。

程冰冰咯咯地笑起來,撥腿向前跑去,然後回眸送過來一個深情的秋波,喊道:“你來捕捉我啊!快來啊!”

蕭天一聽,心花怒放,但假裝不動聲色,正當程冰冰愣著的時候,他撥腿就追了過去。

程冰冰一見,“啊”的驚訝了一聲,很慌張地向前跑了起來。可她腳上穿了八厘米的高跟腳,哪裏能跑得過蕭天呢?蕭天三步並作兩步,就追上來了,從背後一把抱住她的腰,這時程冰冰扭動著腰肢咯咯地笑起來,很有挑逗的意味。

蕭天緊緊地摟她在懷裏,忍不住,把嘴也貼了她的唇。

程冰冰像懷裏的小兔子一樣溫順地閉上了眼,任由蕭天舌頭在她的嘴裏肆無忌憚地吻著,蕭天為了讓她嚐到接吻的樂趣,把舌頭偶爾舔一下她白白的牙齒,又纏住他的舌頭,攪動著。如此這般地吻了一會兒,蕭天開始吻起她直直的鼻子,尖尖的下巴,甚至吻到了薄薄的眼皮,把她吻得雙頰泛紅,鼻息急促。

蕭天再也忍不住了,將一隻手伸進她的衣服裏,摸起她的**。她的**很挺,很有彈性,輕輕地按捏下去,會很快地彈起來。因為這在紅水街,蕭天沒辦法解開她的衣服看個究竟,隻好隔著衣服輕輕地按捏著。

此時的紅水街早就沒有人影,天空月朗星稀,二人站在一棵茂盛的樟樹底下,又是接吻,又是撫摸。

不知不覺,夜色逐漸深沉,但蕭天興猶未盡,下身早就膨脹得搭起了涼棚。

“啊,我要回去了!”程冰冰突然驚叫一聲。

蕭天這才想起來程冰冰的父親剛去逝,還有後事需要料理,今晚隻能到此為止了,不能更進一步地深入下去,隻好說:“哦,我送你回去吧。”

蕭天鬆開了雙手,跟她並肩往回走去,程冰冰說:“你晚上回去我們上網聊天啊!好嗎?”

蕭天很高興地說:“好的,等我回去,我給你電話,到時我們加了QQ聊一下。”

送程冰冰回家,蕭天在紅水街上包了一輛出租車回到一號公館了。他每天都有一個習慣,就是去梅潔家打掃衛生,盡管今天很興奮,但還是打開了梅潔家的門,坐在沙發沉思了片刻,看看房子裏依然很幹淨,也就沒有再打掃了。坐了一刻鍾,就回到自己的家裏。

父親早已上床睡覺了,蕭天打開了書桌上的電腦,上了QQ,給程冰冰打了電話,互相說了QQ號碼,都加為好友了,開始聊了起來。

程冰冰:你今天開心嗎?

蕭天:今天是我一生中最開心的日子。

程冰冰:是不是跟我在一起?

蕭天:是的,跟你在一起的感覺真好!我多想天天能跟你在一起啊!

程冰冰:嗬嗬,那你說說,你喜歡我什麽呢?

蕭天:善良、美麗、溫柔、堅強、勤奮等等。

程冰冰:嗬嗬,我真的有這麽好嗎?

蕭天:嗯。我以前認為我這輩子可能再也不會有愛情了,沒想到還能遇見你,我真是太幸福了。

程冰冰:這麽說,你是愛上我了?

蕭天:是啊,我愛上你了。

程冰冰:我聽過很多男人跟我說過這三個字,但沒有一個人是真心的。

蕭天:嗬嗬,他們那些人隻是愛著你美麗的外表和性感的身體,而我卻是愛著你的靈魂。我第一次見到你時,迷上了你身上的幽香,或許這就叫氣味相投吧。

程冰冰:明天你還會再找我嗎?

蕭天:當然。我會天天找你的。

程冰冰:夜深了,快睡覺去吧,祝你做個好夢。

蕭天:也祝你做個好夢,我希望你在夢中能看到我。哦,還有一件事,我這兩天把律師給你請好,你父親誤診的官司,我能幫你打贏的。

程冰冰:嗯,好的,謝謝你了。

蕭天:不要跟我說謝謝,這是我應該做的。我想做你的男朋友,好好地嗬護著你,好嗎?

程冰冰:嗬嗬!好啊!以後你上班後就來我的飯店吃飯吧,不要飯錢的哦!我養你啊,保證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蕭天:嗬嗬,好啊。

程冰冰:就這樣說定了,晚安,88。

蕭天:好,晚安,88。

簡單地聊了這麽幾句,蕭天興奮得在房間地轉來轉去,心潮澎湃,想這上天對自己真是不薄,賜給自己一個美若天仙的美女,過兩天等程冰冰料理完她父親的後事,著手把她的小飯店裏裏外外重新裝璜一番,把檔次再提升一個台階,成為紅水鎮的標誌性飯店。

躺在**,盤算了下裝璜的費用,估計不下三十萬。

對他來說,三十萬隻是小錢,他的物業公司仍在經營,每年的純利都有五百多萬,一部分用來保梅潔出獄,一部分作為從政時打理關係需要,還有一部分很大的資金捐贈給農村建學校,最後剩點閑錢作為自己的零花。就這零花的部分,完全可以把程冰冰的飯店改造一番。

當然,要想俘獲程冰冰的芳心,還要把她父親的官司打贏。

想到這裏,立馬撥通了電話,給耿一飛打了過去,說明了事情的原委,耿一飛說:“這種小案子,你放心地交給我,我一二三就能擺平!”

蕭天高興地說:“好,晚上出來到紅房子去,我請你吃頓夜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