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邊小符自不自在,反正此時她是動也不敢動的僵在暗影的背上。暗影察覺不對,扭頭卻看到邊小符緊閉雙眼,口吐泡泡,睡得正香,忍不住嘴角彎了彎,又轉了回去。

邊小符心裏那個鬱悶啊,不過裝睡倒是一個不錯的辦法,可以避免很多麻煩。

攀上這一層,才發現這裏竟然是一個大廳,四下一片安靜,邊小符從暗影背上下來走了兩步,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說道:“終於算是到了正常地方了。”

說起來,經曆了最底層的滿是藤蔓和大青蟲,又經曆了冰和火的洗禮,此時看到四下整整齊齊的磚牆,還真是鬆了一口氣,這算是終於到了文明社會了吧。

可是暗影和田江卻一臉的凝重,邊小符是沒有經曆過,可是他們作為邪惡三盜,自然是對一些事情知道的要更透徹一些,這裏顯然是一處非常容易埋設陷阱的迷宮。

也許,這裏才是真正的地下迷城,他們此時才算是真的找到地方。靈魂,也許就在這一層。

邊小符撫摸著那磚牆,眯了眼睛感受那粗糙,最後一根銀絲飛了出來就黏在了磚牆上,轉頭說道:“我覺得這地方有些危險,還是做個記號的好。”

說話間,就見銀絲已經變化成了一個小小的符號,緊緊的粘在牆壁上,看起來銀光閃閃,非常顯眼。

這裏是一個古城的樣子,牆壁上每隔了一段,就會看到一根火把,灼灼的光,竟然是少見的長明火把。

等到羅毅和鍾陽也跟了上來,他們站在了三個入口前,三個入口分別寫了三個字。

“妖”,“魔”,“人”。

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幾人都臉色微微的沉了一下,難道說這意思是要在這裏分開了?

“不過是關卡的名稱罷了,我覺得倒是不用理會這些。”田江說道,“我看我們都衝著人的這一個門進去,估計也不會有人攔著。”

說話間,人就已經朝著那個人字號的門走去了,可是剛剛走到門口,就被一股大力阻擋了,田江深吸一口氣,剛要強行突破,就覺得身體一麻,接著就翻了個跟頭,躺在了地上,麵色一片的難看。

“竟然是設計了的陣法!”田江說道。

暗影眯了眼睛,朝著妖字號的那個門走去,暢通無阻的通過,卻沒有見到他的影子再次出來。

“暗影!”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暗影,邊小符忍不住叫了一聲,卻隻是徒留下一陣的回音,這裏果真是來的詭異。

“我看我們還是分開走吧。”鍾陽說道。

這個時候也真是沒有其他辦法了,看來暗影走進去也是被限製不能出來,到了這裏也隻能順著遊戲規則來了。

羅毅拉起了邊小符的手,就往人字的那個門走去,卻不想鍾陽走了進去,而邊小符卻因為那一股的電流被反擊了回來。

邊小符有些傻傻的坐在地上,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難道說自己不是人類麽?而此時羅毅已經走進了門內,和暗影一樣沒有了回音,顯然也是被困在裏麵了。

田江盯著邊小符看了一會兒,才歎了一口氣,說道:“你當時也看到了,我也是人類的身體,確實無法通過人字號的那個門,估計評估的不是身體,而是靈魂,你的靈魂,大概不是人類的。”

“不是人類?那是什麽?妖麽?”邊小符此時的心有些失控的叫道,站起來又要去衝擊那個人字號的門,卻被鍾陽一把攔住,說道:“你小心些,那門有攻擊性的!”

鍾陽能看到,自然是因為血焰狐,而此時血焰狐也神情憂鬱的看著那個妖字號,顯然是不願意和鍾陽分開。

鍾陽還是沒有攔住邊小符,邊小符再次被轟擊開來,臉色很是難看,喃喃道:“我果真不是人類,那是什麽?妖魔麽?不,怎麽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你不是已經知道一些了麽?魔族王者,也就是這裏的製造者,很有可能就是你的父親,而你的靈魂,很有可能就是安雅公主!小符你不要自欺欺人了。”田江說道。

邊小符卻冷哼一聲,說道:“那母親呢?母親又是什麽?”

“這個,我不知道,你要是想知道的話,隻能找到魔族王者之後再問了。”田江說道。

邊小符站了起來,死死的盯著那個魔字,說道:“你們先走吧,我過一會兒進去!”

鍾陽和田江和邊小符也不是一條路,此時雖然放心不下邊小符,可是看她一副堅定的樣子,也就沒有堅持,一個走了妖門,一個走了人門,而血焰狐也跟著羅毅走進了人字號的門,顯然是因為有了認主契約的關係。

邊小符一個人在三個門前徘徊,走來走去足足有上百趟,突然衝擊到人字號門,再次被狠狠的轟擊了出去。

邊小符坐在那裏幾乎哭出來。從小就被教導妖魔是邪惡的象征,雖然說暗影,田江這些妖族還有其他認識的靜卿絲絲這種魔族都是非常好的,知道那就像是種族一樣的分類,可是此時切實的知道自己不是人類,而是妖魔中的一員,還是非常的難過的。

邊小符緩緩的站了起來,朝著人字號的門看了最後一眼,轉身就朝著魔字號的門走去。

絲毫沒有阻隔,就像是被融入一樣,很舒服,邊小符這才發現,這竟然是有門的,隻是因為什麽原因沒有發現,隻有符合條件的才能被允許進來,如果不合條件,就會被反彈出去,甚至用雷電的力量懲罰。

剛剛一走進來,身後的門就已經變成了一個光點兒,消失了,邊小符轉身去,卻隻是摸到了一堵牆壁。就這麽消失了。

此時邊小符也頓時了然,暗影和羅毅為什麽就沒有返出來了。

邊小符這個時候才發現,能夠通過魔字號門的,隻有她一個人,一時間心裏有些不舒服,就像是明明依靠慣了別人,此時剩下一個人的那種沉重。

邊小符自嘲的一笑,心說,她邊小符從懂事開始,就已經是單槍匹馬誰都敢挑的孩子了,怎麽現在倒是矯情起來了。

果真是被他們一幫子人慣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