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渝逃跑被抓包,決定留下來,一起去山上摘果子

晚上,趁著夜色,盛渝背著小包袱,跑路了家裏實在太窮了,他連一個銅板都沒有找到。

但是為了逃離千刀萬剮大禮包,盛渝隻能走。

盛渝一個人走了好遠,在一個山腳下累得不行了,坐下來歇腳,就聽到灌木叢裏有悉悉卒卒的聲音。

正巧這時候天上的雲在浮動,把月亮擋住了,漆黑的晚上更加恐怖,盛渝腿軟了,他閉著眼睛抱著腦袋,嘴裏念叨著:“富強、民主、文明……心中有黨,光芒萬丈!”

盛渝感受到有什麽濕答答的黏到他手上,他抖得更厲害了。

一聲清脆的聲音:“媳婦,你在和我躲貓貓嗎?”

盛渝猛地抬頭,就看見沈子疏和沈二丫,沈二丫眼神倔強,但是紅紅的眼睛還是出賣了她。

怎麽辦!跑路被抓包!

盛渝悻悻開口道:“你們也出來曬月亮啊!”

然後一陣沉默,盛渝也有些尷尬,好在沈子疏打破了尷尬的局麵,抱著盛渝的小包袱,一屁股坐下來。

“呼呼呼,好困啊!”

沈二丫抬頭,“阿渝哥哥,你要走是嗎?”

盛渝沉默了,看著這兩個可憐巴巴的小崽崽,他實在說不出口啊,但是又想到千刀萬剮,他又慫了。

盛渝組織好了措辭:“二丫,你也知道的,我走了對誰都好。”

沈子疏抬頭,滿臉的傻氣的問:「你為什麽要走」。

盛渝也不想啊,可是原身犯的錯,就是要他背鍋啊。

沈二丫沒有說話,就緊緊的拉著盛渝的包袱。

她以為今天盛渝和二叔吵架,是願意護著他們,沒想到晚上他就走了。

沈子疏又認真極了,刨根問底:“你為什麽要走?”

還是沒得到回答,哼了一聲,一屁股坐到地上。

然後咕咕的聲音打破的肅然的氣氛。

聽到咕咕的聲音,沈子疏連忙抱著肚子,一臉防備又害怕懷疑的表情道:“我……我可沒有放屁啊!”

盛渝臉都紅了,他吃不慣沈家的飯,沒吃飽就跑了,現在是後半夜了,他肚子咕咕的不是很正常,隻是男主大大也太……

沈子疏一臉傻氣,嘿嘿的笑著。

還高興的要去拉自己盛渝的手,就看到盛渝耳朵紅了,以為是盛渝放到屁,又掩耳盜鈴道:“是我,是我剛才放的屁,不關小渝的事情。”

一陣沉默後;

冷冷的山風吹在盛渝身上,也吹開了天上的雲,月亮又跑出來了,盛渝看著沈子疏,小少年目光灼灼,隻要不說話,沒有一點傻氣的樣子。

再看沈二丫,他的心動搖了,或許……他可以給這個家帶來不一樣的結局。

沈子疏扣扣撓撓,在兜兜裏掏出來一個焉巴巴的梅子,遞給盛渝,“小渝,你不要不喜歡我,我給你吃梅子呐。”小傻子一臉赤誠。

然後——

盛渝就跟著小傻子回家了,多年以後京都都還有傳言,那富貴無極的丞相夫人,是丞相大人用一顆梅子換來的。

不管怎麽樣,盛渝看到那樣幹淨的眼神,說不出拒絕的話,而且男主也不是天生的壞種,他也是被逼的,他想試試,給男主一個不一樣的結局。

第二天盛渝又是被嚇醒的,他感覺自己的腳要麻了,一抬眼就看到沈子疏蹲在腳邊,還拿了一個錘子。

盛渝當時就醒了,背後還冒了一身冷汗,完了bbq了,男主大大果然要讓他死,他想把他的腿砸斷。

盛渝縮回了腳,把自己抱成團,一臉警惕的看著沈子疏。

小傻子一臉開心“媳婦,你醒啦?”

盛渝一臉防備,然後耳邊傳來機械化的聲音,“媳婦的腳都腫了,好心疼哇,但是他剛才瞪我,我不要和他好了,嗚嗚嗚。”

這一次盛渝聽得清清楚楚,看到沈子疏低著頭,眼裏帶著失落。

盛渝驚呆了,這到底是什麽聲音。

沈二丫興衝衝的跑進來,“嫂子,我今天做的菜糊糊,快來吃飯呀。”

沈子疏十歲,沈二丫五歲,兩人都還是小小一隻,兩人小孩起得比盛渝這個大人都起得早,盛渝也有點臉紅。

沈二丫綁著兩個小啾啾,歪歪扭扭的,盛渝這才細細打量了沈二丫,他們家都是圓臉,沈子疏是,沈二丫也是,不過其實身上都沒有肉,就是臉上看起來肉多。

沈二丫神采飛揚,她很高興,昨天嫂子幫著她罵了二叔一家,而且嫂子答應了她以後都不走了。

盛渝笑笑,招手讓沈二丫到身邊來,開口道:“二丫,你醒啦,過來我給你梳梳頭,亂糟糟的。”

沈二丫乖巧的跑過去,紮頭發的是一個破布頭,盛渝皺眉,把布條拆開。然後細心的給沈二丫把頭發梳順,給小丫頭綁了一個圓圓的包包頭。

沈二丫頂著好看的啾啾,搖頭晃腦的,笑得格外明豔,甜甜的說“謝謝嫂子。”沈二丫才五歲,這個樣子格外的可愛。

沈子疏故意發出走路的聲音,噠噠噠的走開,還把門重重的關上,盛渝摸不著頭腦。

沈二丫捂嘴偷笑,拉著嫂子去吃飯了。

盛渝看到稀嘩嘩的菜糊糊,就沒有食欲了,在兩個崽崽的目光下,他還是硬著頭皮吃,結果一口就吐了。

沈子疏看到這一幕就跑了,在盛渝喝了幾口歲,才把嘴巴裏的苦味涮幹淨,沈子疏就跑回來了。

一臉高冷的說:“哼,這是我的小餅子,給你吃。”然後一臉不自在的樣子,轉著頭不看盛渝。

盛渝看著手裏幹巴巴的餅子,小小一個,還被咬了幾個小牙印,看得出來它的原主人很舍不得吃。

盛渝不由感到好笑,原著中那個冷麵丞相小時候這麽傲嬌的嗎。

小傻子偷瞄媳婦一眼,看到媳婦也在笑吟吟的看他,耳朵尖都紅了,扭扭捏捏的說:“我……我給你吃餅子,你可要給我梳……梳頭發呐。”

沈二丫看哥哥這副樣子,哈哈哈的笑出了聲:“哥哥,你怎麽結……結巴了。”

沈子疏哼了一聲,目不轉睛的看著盛渝,眼裏的意思不言而喻。

“吃了我的東西,就要給我梳頭發。盛渝拿著餅子吃了一口,是玉米麵做的,幹巴巴的,沈家兄妹繼續端著菜糊糊喝,還喝得十分的香甜。

沈渝看到沈二丫瘦巴巴的手,抱著稀嘩嘩的菜糊糊,心裏酸酸的。

小傻子乖得不行,吃菜糊糊的時候也沒有鬧,不過就是手有多動症,一會兒又去摸一下頭發,一會兒又去摸一下。

沈二丫還以為沈子疏不舒服,擔心的詢問他,沈子疏又摸了一次吃飯,還把頭放到沈二丫眼前,不留痕跡(非常刻意)的告訴沈二丫。

“這是我媳婦給我梳的,”語氣裏的炫耀不言而喻。

然後又不小心路過劉蘭芳屋裏,顯擺了一遍,劉蘭芳心裏高興得落淚,她覺得盛渝終於懂事了。

沈子疏卻是被嚇到了,還以為自己惹禍了,偷偷的跑了。

中午的時候,盛渝去廚房看了看,那地方簡直不能稱呼為灶房,就是一個草棚,下麵有一個台子放著鍋碗瓢盆。

其實沈家的房子不小,修得也還行,甚至還有一個小院子,但是灶房真的很爛。

盛渝把灶房翻了個幹淨,才在地上找到半袋米,還是昨天在沈二叔家拿的。打開一拿都已經發黴了,裏麵還有一半的粗糠。

盛渝在書裏已經見識過男主的悲慘生活,但是還是忍不住,在心裏罵了一聲沈二叔畜牲。

沈子疏束著盛渝紮的頭發,興衝衝的跑回來,“媳婦,你猜我撿到了什麽?”

盛渝被打斷,也顧不上生氣了,問沈子疏是什麽。

沈子疏兩個手捧著雞蛋,高興的說:“看!是雞蛋啊,我今天給雞拔草吃,他就生蛋了。”

沈子疏手裏還帶著泥巴,拿著一個圓溜溜的雞蛋。

盛渝摸摸沈子疏的腦袋,誇獎道:“子疏好棒啊!”

沈子疏嘿嘿一笑,傻氣十足,仰著頭像一個小公雞,高興的走了。

下午的時候,家裏的柴火沒了,盛渝帶著兩個小的去撿柴火。

小傻子倒是開心,一路上哼著歌,跑在前麵,盛渝到現在都不知道男主哪裏傻,問他什麽他都知道,也是一副正常小孩子的樣子。

除了偶爾小結巴。但是大家都說他傻了。

盛渝不認識路,跟著沈子疏走,路上遇到不少人,都在指指點點,有的對小傻子表示同情,有的在說沈二叔的事情。

路過劉家的時候,劉家的笑著問沈子疏:“嘿,那傻子帶你和你媳婦幹什麽啊?去要飯嗎?”

盛渝當時就變了臉色,小傻子高高興興的叫了一聲劉大娘,然後嘿嘿傻笑問劉家的:“嘿嘿嘿,什麽叫要飯啊?”

劉家的和沈二嬸有親,看到這沈家人自然不爽,又看到沈子疏確實傻了,心裏越發得意。

“要飯的就是你家這樣的,衣服破破爛爛的,訛別人東西。”

沈子疏高興的跳起來,“哇!這就是要飯的哇,那劉大娘和我一起去吧!”

劉家的冷笑,“我家可不是要飯的。”

沈子疏回頭看媳婦,滿臉委屈,“媳婦,劉大娘家也可以去要飯,她為什麽不和我去啊?”

盛渝終於知道男主是真的傻了,這情商確實堪憂。

無奈的把小傻子拉著走,沒想到劉家的不讓走,非要沈子疏說個清楚,為什麽說她家是要飯的。

盛渝擋在小傻子麵前,一點也不讓,眼裏帶著嚴厲,開口道:“管人之前先管住自己的嘴,不是你先說我們家是要飯的。”

劉家的嘴硬,本來就是,沈二丫本來就潑辣,衝到前麵接話道:“我們家自然是要飯的,知道你家裏是有錢的,什麽時候把欠我家裏的五十文錢還了。”

劉家的和劉蘭芳也算是個遠親,當時沈父還在的時候,和劉蘭芳好得不行,好幾次都找劉蘭芳借錢,劉蘭芳也沒讓她還。

劉家的聽了這話,臉上有些紅,就要關門。

沈子疏高興的拉著盛渝跑,邊跑還邊說,帶著天真的語氣說道:“哈哈哈,媳婦我就知道,劉大娘家就是窮,她家也穿不上衣服,前幾天我還看到,表哥和劉家姐姐沒穿衣服在一起玩呢!”

也不少吃瓜的人都驚呆了,盛渝也是沒想到小傻子說出怎麽……

劉家的當時就怒了:“你個傻子,你說什麽呢,壞我姑娘名聲,我要你的命。”

盛渝護著沈子疏,“他一個孩子,他能騙人嗎?還有你敢動他一個試試。”

盛渝怒目而視,劉家的還真的被嚇到了,盛渝直接帶小傻子走了,盛渝一直冷著臉,沈子疏心裏有點害怕,他好像犯錯了。

沈二丫也不敢說話,他惹盛渝生氣。

到了山腳下,盛渝才憋不住了,噗嗤噗嗤的笑了,小傻子這以暴製暴簡直太牛了,那個劉家的嘴都氣歪了。

另外兩個小的看盛渝沒有生氣,也開心的笑了起來。

盛渝笑得肚子都疼了,好一會才笑著問沈子疏,是真的嗎,在哪裏看到的,沒有人不想吃瓜,就算在古代,盛渝也不例外。

沈子疏看到媳婦笑了,自己就放下心,自豪的點點頭,道:“當然呐,我在碰到腦袋的時候看到的。”

又怕盛渝不相信,補上一句:“我從來我說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