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韓少楓的話,衛巍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幕幕,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好像…的確如此,可…這又是為什麽呢?”

衛巍突然發現,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他好歹也是幾十年的老刑警,他親自經手的案子,少說也有上千件,各種稀奇古怪的案子都經曆過,可是真要他解釋這種詭譎的狀況,卻是怎麽都說不出來。

激戰中的韓少楓,聲勢一沉:“唯一的可能性就隻有一個,這些王八蛋——他們統統都不是人!”

“什麽?怎麽可能?”

這一次,不僅僅是衛巍,就連鬼狙都是驚呼出聲。

“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之前不是已經說過了,我親眼看見這些倒地而起的家夥,一個個嘴裏都吐納著猶如死氣的黑煙,你們想想,如果是真正的正常人,嘴裏又怎麽可能呼出那玩意兒?”

“可問題最關鍵的地方在於,如果真是死人的話,他們就不該具備任何行動能力,否則這和詐屍有什麽區別?再說了,事實擺在眼前,這些人不止擁有行動能力,並且比一般人還要敏捷也就算了,似乎也有著一定的神智,要不然的話,在沒有正常人操控他們的情況下,何以非常有目的的對你們三人進行追殺?”

“哪怕是我們之前將他們甩開,藏身在將軍坳這種鬼地方,都能精準找到?”

鬼狙一邊架著88式狙擊槍,不斷的朝亂石堆上的敵人開火,一邊快速分析。

“這也是我覺得最奇怪的地方。”

韓少楓眉宇緊鎖,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哪能解釋得清楚這麽離奇的事情?

“或許,我知道這些玩意兒是什麽東西了。”

就在此時,衛巍的聲音突然傳出。

“二叔,你怎麽可能會知道?”

“衛局,你真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麽?”

韓少楓和鬼狙同時驚呼出聲。

“砰!”

一拳將一個“怪物”轟飛,稍稍喘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呼吸的衛巍,再度加入戰圈,沉聲道:“說起來,這件事情還與你、醉墨和上官沂清被這些怪物追殺,有著一定的關係。”

聽到衛巍的話,韓少楓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

衛巍歎了一口氣道:“事到如今,瞞著你也沒有任何必要,我便道出事實吧!”

頓了頓,衛巍仿佛整理好了思緒:“大概在一年前的某一天,蓉城市郊的養殖場,突然出現大規模雞、鴨、鵝三種家禽失蹤案,而我所在的城西分局,便是其重災區之一。”

“當時當地派出所接到報案,隻當是一般的盜竊案處理,並且在派出警力調查後,也的確很快找到了盜竊的凶犯,並且追回一小部分被盜的家禽,至於另外的絕大部分,尋回的時候已經全部死亡,倒也不是患了什麽瘟疫,而是被某種東西放幹了血,原因則在於,每一隻家禽的身上,都有一個針筒大小,幾乎細微不可察的傷口

。”

“隻不過當時案子辦理好得非常順利,再加上那些養殖場的大部分損失,也算是追了回來,很快就將盜竊者移交到法院判了刑,案子也就了解。”

韓少楓沒有將衛巍的言語打斷,他知道這才是事情的開端。

果不其然。

衛巍很快便道:“有過了兩個月,市郊的那些養殖場老板,幾乎是前腳跟後腳,又到當地派出所報了案,這一次失蹤的不再是家禽,而是譬如豬、牛、羊之類的家畜。”

“接到報案後,當即民警特意統計過,大大小小養殖場加起來,失蹤的家畜,竟然多達五千多頭。”

“少楓,你是土生土長的蓉城本地人,就應該非常清楚,咱們蓉城市麵上豬、牛、羊肉,在市場不吃緊的情況下,一般都是由市郊這些養殖場提供,幾乎是三天時間內,這麽多家畜全部被失蹤,不但對養殖場損失極大,更有可能對市場供應產生巨大波動。”

“派出所方麵不敢怠慢,立即向我這城西分局的一把手報告了情況,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解清楚情況後,憑借這麽多年的工作經驗,斷定此事與之前大量家禽失蹤案,行凶手法幾乎如出一轍,於是立即在分局成立了專案組,專門調查此事。”

韓少楓問:“結果如何?”

“結果?”衛巍搖了搖頭,苦澀道:“沒有任何結果。”

“這……”

衛巍說:“多達五千之數的家畜,莫名其妙失蹤,愣是連一丁點兒蛛絲馬跡都沒有,我們整整調查了半個多月,在城西分局所在轄區,就差沒有掘地三尺,竟然什麽都沒有查到。”

“迫於無奈,我隻能將情況匯報給市局。”

“當時因為我們工作的能力不夠,那起事件鬧得沸沸揚揚,市裏也極為重視,由你張叔叔,也就是張朝乾為首,重新成立了一個專案組,發動全市能夠調動的所有精力,在所轄範圍內搜查,結果那五千多頭牲口,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仍然什麽都沒查出來,此事最後隻能不了了之,但任何一個經曆了半年前那起詭異案件的警察,都當此案當做了蓉城警界二十年來的頭號懸案。”

衛巍所說的這件事情,韓少楓倒也知道一點。

不過當時蓉城方麵對外公布的消息是瘟疫來襲,導致市場上肉類食品供應出現問題,迫使原本就不大吃得上肉的韓家,整整一個月沒吃上肉,直到現在韓少楓這家夥還怨念衝天呢,誰曾想得到,這其中還有如此波折?

韓少楓想了想:“二叔,聽你這口氣,這應該就是事情的開端吧?”

“沒錯!”

衛巍深吸一口氣,就連聲音都變得異常冷冽:“兩起家禽家畜失蹤案,過去了大概三個月,差不多也就是半年前,蓉城最先開始出現人員莫名失蹤事件,當市局接到第一起報案後的第三天,便出現了死亡事件。”

“經過詳細調查,我們驚人發現,那些曝屍荒野的遇害者,不但有在我們警方備案過的失蹤人口,還有好幾年

前的失蹤者,甚至有一些遇害者,就連我們的數據庫和戶口登記處都查不到任何資料。”

“如此大規模的失蹤和死亡事件出現,何人能不震驚?這次直接驚動了上麵,直接由好省城方麵成立了專案組,進行調查和搜證,哪曾想專案組才成立,無論是失蹤事件還是死亡事件,再也沒有出現過,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作為專業的刑警,憑借敏銳的嗅覺,再經過所有資料的調查和整理,我判斷無論是那些家禽家畜,還是那些遇害者,極有可能統統都淪為了實驗對象,原因無他,隻因為無論是牲口還是遇害者,都有針筒大小的傷口。”

“隻可惜在苦無證據的情況下,這三起案件都毫無進展,而警方也不可能一直圍繞一件案子處理,沒多久專案組便撤了,由我一直在暗中組織人手調查走訪。”

說到這裏,衛巍頓了頓再道:“時間一晃,又是幾個月過去。”

“就在前不久你認識老張前後,蓉城再現失蹤和遇害者事件,讓原本連我都以為,已經失去了所有線索的案件,再次出現了轉機,我和老張達成一致意見,無論再怎麽千辛萬苦,也要將這起事件調查到底,將其窮凶極惡的幕後黑手揪出來,繩之於法。”

“事情就是這麽湊巧。”

“正當我們一籌莫展之際,你與張輝由於私人恩怨,最後鬧到我的地盤上去,原本那就是一起非常普通,因為爭風吃醋而導致的打架鬥毆事件……”

韓少楓頓時就不同意了:“二叔,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我那明明是假冒秦大美女的男朋友,幫他修理負心漢前男友而已,怎麽可能會爭風吃醋?”

“到底有沒有隻有你們年輕人自己心裏才清楚,總之那就是一起非常普通的案件,卻因為張輝因愛生恨,原本想偷襲秦醉墨的針筒紮在了你的身上。”

“剛開始我們權當那支針筒裏的殘餘**,也就是下了迷魂、催情的藥物罷了,技術科並沒有引起太大的重視,可是一經化驗便出了大問題。”

“什麽大問題?”

“分局技術科的技術人員,完全化驗不出殘餘**的成分,我們隻以為分局的設備落後,便連夜將其送到了市局,哪曾想…市局技術科的人不吃不喝忙了整整三天,仍然毫無頭緒。”

“正當我們一籌莫展之際,市局技術科竟是遭到一批不明來曆武裝人員的襲擊,盡管那批人最終並沒有掀起任何波瀾,但是我們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經過分析得出驚人結論,對方的意圖居然是想搶奪針筒,銷毀證據。”

“綜合上述,我和老張當機立斷,殘餘**極有可能隱藏著驚天的秘密,再加上放眼整個西南地區,醫藥研究水平最高的機構,莫過於上官的沂清研究所,事關重大,我們哪敢怠慢,因此便有了接下來的事情,以及我們現在的遭遇和處境。”

聽到衛巍的話,韓少楓心中震驚的不行,區區一支針筒的殘餘**,居然連市局技術科都化驗不出成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