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少年“哭訴”著韓少楓的罪狀,說著說著,愣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之中,哽咽而委屈的哭泣了起來,韓少楓敢拍著胸膛發誓,從小到大他遇到的決鬥,沒有上百次也有數十次,可是從來沒有任何一次讓他感到像現在這麽奇怪的。

首先,決鬥是眼鏡少年提出來的,他是決鬥被挑戰者。

其次,自己明明是決鬥勝利方,卻被在場幾個大小美女齊齊帶著鄙視的眼神,各種的嫌棄,這哪算是哪門子道理?

再則,不過是決鬥輸了而已,這王八蛋居然當場嚎啕大哭,搞什麽搞?

更是讓他抓狂的地方在於,眼鏡少年要與他決鬥的,並不是拳腳功夫,而是高考成績,這一點更加讓他迷惑:決鬥高考成績?你小子算哪根蔥,你說決鬥這個就決鬥這個,當我是什麽人了?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韓少楓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鬧了一個大烏龍。

於是他黑著臉看向眾女:“誰能告訴我,到底是什麽狀況?”

秦醉墨掩嘴輕笑,上官沂清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林嵐幸災樂禍。

看著三個大小美女各異的神情,韓少楓哪還不明白,肯定是指望不上她們為自己釋疑了,隻能帶著一瞬不瞬的眼神注視著班花MM,想要從她口中得知事情的真正真相。

卻不曾想,與他的眼神一對視,顧清綰的神情立即顯得有些驚慌失措,但在緊張之餘,更多的竟然是——羞澀。

羞澀?

沒錯,就是羞澀。

仿佛事情的真相,對於清純如一張白紙的班花MM而言,是一件非常難以啟齒的事情,麵對韓少楓的詢問,她有一種不知道該怎麽開口的感覺。

有問題!

韓少楓何等精明,這家夥可是連老陳、張朝乾、衛巍……等等,這些位高權重的大人物都感到極為頭疼,狡猾如狐的小怪物,他一眼就看出問題結症所在,於是立即裝作很生氣的模樣,冷著聲道:“清綰,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我……”

顧清綰張了張嘴,欲言又止,話到嘴邊卻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改口道:“豬頭,你先向我保證,等我說出事情真相你不許氣惱好不好?如果你不答應的話,人家……人家就不說了。”

“沒問題。”

韓少楓想也不想便答應了下來。

其他幾個大小美女紛紛作壁上觀,班花MM從頭到尾又是一副支支吾吾的樣子,還沒說出事情真相,就要他保證不許生氣,也就意味著其中必有貓膩,而且肯定還是非常重要的事情,為了洞悉其中的真相,區區保證不過是隨口而已,簡直就是信手拈來嘛!

然而,已經學得足夠聰明的顧清綰,才不會輕易上當,她哼哼道:“態度一點兒都不誠懇,算了,我還是不要講了,省得到時候你胡亂發脾氣。”

“別介啊!”

韓少楓道:“你到底要我怎麽做,才覺得我的態度是誠懇的,我照做還不行麽?”

“那……那你發個誓!”

發誓?

韓少楓心裏笑得不行,他一直覺得這玩意兒是最不靠譜的東西,也從來不曾靈驗過,壓根兒就沒放在心上,當即便道:“行行行,發誓就發誓。”

“那你跟著我念!”

“好!”

“我韓少楓發誓!”

“我韓少楓發誓!”

“當清綰說出事情真相後,我絕對不會生氣!”

“當清綰說出事情真相後,我絕對不會生氣!”

“如違此誓,終生……終生不舉!”

“噗!”

此言一出,趙星和衛靖當場就噴了,至於秦醉墨等女也好不到哪裏去,上官沂清這虎妞兒最過分,故意拉長著聲音,加大著分貝,嘴兒裏喃喃:“不舉啊不舉……”

韓少楓的臉瞬間就黑了:“顧清綰,曾經的你在我眼中純潔無暇,怎麽才和我交往了幾個月,就變得這麽邪惡了?”

顧清綰羞澀不已,卻也俏皮一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當然都是跟你學的咯!”

韓少楓差點沒被這妮子的一句話給噎死,不甘心道:“但是你也不能讓我發這麽惡毒的誓言吧?要是小爺真的終生都舉不起來,莫非你想當一輩子的老那個什麽女?還是說你早就受了上官沂清這虎妞兒的影響,決心這輩子都依仗著黃瓜……不對,茄子過日子?”

上官沂清難得看到韓少楓連連吃癟,於是非常痛快的決定,不計較這家夥對自己的誹謗。

而顧清綰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羞急跺腳:“死豬頭,你……你瞎說什麽呢?”

“反正我不管,你必須發這個誓,要不然我不說。”

韓少楓對顧清綰的性格了如指掌,別看班花MM外表溫柔如水,一副非常好說話的樣子,實際上她的骨子裏異常倔強和有原則,一旦是她決定了的事情,哪怕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她現在的態度就很強硬,也就意味著他如果不滿足顧清綰的條件,這妮子是死活不會鬆口的。

正因為顧清綰愈發的遮遮掩掩,越是讓韓少楓對所謂的“事情真相”感興趣,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這家夥隻能鐵青著臉,發下了毒誓。

“豬頭,其實事情是這樣的啦……”

待到韓少楓發完誓,顧清綰這才講起了事情始末。

原來,顧仲良在少年時期,便與同鄉的丁原是發小,兩人不似親兄弟勝似親兄弟,一起上學、掏鳥窩、下河摸魚……可以說幾乎是朝夕相處。

兩人念書在同一所學校,高中畢業後,又一起被分配到國營企業的運輸部門。

這樣算下來,顧、丁兩家,算是名副其實的世交。

兩人又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結婚,在雙方妻子尚且沒有懷孕之前,雙方家長就有口頭約定,如果都生的是男孩,則結為異性兄弟,如果是女孩則是異性姐妹,倘若是一男一女,結為夫婦自然是再適合不過的。

盡管這個事情有些狗血,但隨著顧清綰和這個被韓少楓一拳輕鬆打爆,叫做丁典的家夥的出生,事情似乎就這麽順理成章的定了下來。

不過,顧仲良

憨厚老實的性格是眾所周知的,也正是因為如此,讓顧仲良對生活並沒有太多跳脫的想法,一心隻想著努力、勤懇的工作,爭取在國營企業謀求一官半職,達到改善家庭生活環境的目的。

相比起顧仲良的性格,丁原此人的思維則是相當的活躍,並不甘心隻做一個長途運輸司機。

加之當時國家政策相當開放,支持各行各業的從業人員下海,不願意就此按部就班的丁原,便在當時做了一個讓單位所有人都震驚的決定,主動辭去穩定的國營工作,毅然帶著全家搬離蓉城,前外沿海一帶下海經商。

丁家這一走,轉眼便是十年出頭的光景,當年的戲言,原本早就被雙方父母忘卻。

卻不曾想,丁家最近決定將沿海的產業結構轉移回內地,對於丁原而言,他土生土長的蓉城,理所當然的是不二選擇。

丁原的這個原則,固然是人之常情,哪曾想前些日子雙方老友好久不見敘舊,在團聚的時候,丁典一眼就看上了顧清綰,在其母親的詢問下道出了實情,於是娃娃親的事情,就這麽再度被舊事重提。

也就是在得到父母全力支持的情況下,丁典便以娃娃親為說詞,開始對顧清綰展開窮追猛打。

不過丁典終究不是廖文康那種,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二世祖,最起碼表麵上的確是這樣,在追求顧清綰的過程中,顯得非常彬彬有禮,連讓班花MM想要找借口和這家夥撕破臉的機會都沒有。

今天是顧家賀新房的好日子,作為世交,丁家自然在邀請之列,丁典正是在前往顧家後,並沒有看到顧清綰的芳蹤,一經詢問之下,再經過自己的一番分析,這才在農貿市場找到顧清綰等人。

顧清綰也是被丁典糾纏得不行,這才道出自己已經有了男朋友的事實,為了讓丁典相信,還說出了韓少楓的名字。

至於韓少楓等三人會錯過與丁原的遭遇,不過是因為這仨二貨閑的蛋疼,非得要去廁所裏“一較長短”,才造成了眼前這一幕幕。

“這就是事情真相?”

聽完顧清綰的詳細描述後,韓少楓依然有種不可置信的感覺:這尼瑪都什麽年代了,還興娃娃親那套,逗誰呢?

“嗯!”

顧清綰小心翼翼說:“豬頭,你可是答應我的,不許生氣的喲!”

“你也知道,所謂的娃娃親,不過是爸爸和丁叔叔的戲言,根本就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也是不會不可能承認的,因為……因為人家的心裏隻有你。”

“哈哈!”

原本韓少楓心裏的確有些不舒服。

畢竟他和班花MM的關係,已經得到了雙方父母的認可,彼此之間的感情也在飛速的提升,眼見著距離開花結果已經不遠,突然間冒出來個青梅竹馬的娃娃親對象,換做誰心裏都會膈應。

可顧清綰冰雪聰明,直接抓住他的軟肋,一上來就是一通甜言蜜語,這種當眾表白的事情,對於班花MM也算得上是破天荒的頭一遭,他正打算宰相肚裏能撐船,權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誰曾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