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拒了衛家享用午餐的挽留,一行四人驅車抵達,已經成為秦醉墨私人產業的蓉城大酒店後,一路上沉默不語的韓少楓一頭紮進蓉城大酒店後方,竹林小築內,導致秦醉墨不得已命人將午餐送到其中。

匆匆解決掉午餐的問題,見得韓少楓還是一言不發,衛靖的心性終究是要比已經見過太多大風大浪的秦醉墨、上官沂清弱了幾分,受不了這樣的氣氛,忍不住問出聲來:“老大,離開我家已經這麽長時間了,你到底在思考什麽?”

“啪嗒!”

韓少楓點上一根很久不碰觸的香煙,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長竄煙錢,似是這才回過神來,偏頭饒有興致的看了衛靖一眼,來了一句:“你猜。”

“……”衛靖白了他一眼,心有戚戚焉道:“如果我能猜出來的話,還會問嗎?”

“是麽?”

韓少楓伸了一個懶腰,單手一拂,“唰唰唰”三道聲音響起,三張請帖逐一呈現在藤蔓編織的茶幾上,分別便是衛家、林千座以及韓重命人送來的邀請函,神情古怪笑說:“如果說,你家老祖因為體術修為境界的緣故,選擇在一周之後,以壽宴的名義邀請八方來客,其目的無非是達到宣揚衛家絕對武力,震懾群雄的目的;而林千座回國不久,籌備一家新公司需要兩個多月的時間,與你家老祖壽宴時間不期而至,也能說得過去,但是……”

話鋒一轉,韓少楓道:“韓重的這份邀請函又作何解釋呢?”

“縱然韓家在北方一手遮天,財大勢雄,可是你不要忘了,那也僅限北方罷了,在南方可不是北方韓家想怎麽來就能怎麽肆無忌憚的地方,更何況這裏是蓉城,於南方陳家堪稱統治的區域範圍內,夾縫中由我韓少楓掌控的地方,卻敢以區區一周的時間,便讓一家新公司開業,這其中的意味,實在是耐人尋味。”

“如果這是一種冒失的行為,必然出自韓珺瑤之手,尚且不足為慮;但若是以韓重那般穩重的性格,依然做出這樣的決定的話,我有理由懷疑,懼於北方韓家的威勢,以及其在體術界的統治地位,蓉城的不少勢力,怕是已經聞風而至後,暗中投靠了韓重,如果真如我所料分毫不差的話,局麵倒也非常令人頭疼啊!”

衛靖很是不以為然道:“老大,那些勢力礙於北方韓家威勢,便行投靠,足以說明皆是見風使舵之輩,正好通過這樣的局麵,分辨出到底哪些勢力是牆頭草,又到底有哪些勢力是真正值得我們信任的,難道不是一件好事麽?”

韓少楓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你所指出的方麵,固然不錯,但是……你敢肯定那些並沒有直接表明立場的勢力當中,就沒有暗中被韓重收買的存在麽?”

“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背後捅刀子什麽的,可比正麵交鋒狠辣得多啊!”

衛靖也並非愚不可及,似有所悟:“難道……老大,從我家離開到之前為止,你一直都在思索用什麽辦法,將那些潛在威脅連根拔除?”

“沒錯!”

韓少楓也不否認:“不怪我性格多疑,實在是這三起邀請函接踵而至來得過於蹊蹺,難免讓人覺得有種有人在暗中操控這一切的感覺,眼下時局越來越混,愈發的小心翼翼終究是沒有大錯的。”

“興許是對方布局太過高明,隱藏得太深,也或許是這僅僅是我的臆想,也或者還有我沒有看穿的地方,思索這麽久,反倒是思緒全無,看來為今之計,也隻能水來土掩兵來將擋了!”

微微吐納出一口濁氣,韓少楓轉頭,看向兩個絕世大美女:“此事暫時擱置不做其他了,醉墨、虎妞兒,下午我們做什麽?”

秦醉墨與上官沂清互相對視一眼,眼神一陣交流。

秦醉墨開口道:“少楓,在真正開始處理事情之前,有幾點必須得先給你說明。”

“但言無妨!”

秦醉墨道:“第一,固然我與沂清的資產和流動資金加在一起,足以讓新公司立即成為一家大公司,讓你省掉很多看似不必要的環節,但是古語有雲:“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若是不經曆重重挫折和磨難,絕不可能體味到其中的艱澀,達不到磨礪的作用,自是無法將心性淬煉得更加穩重,無法將智慧修煉得愈發出眾,沒有累積更多的麵對苦難的經驗,對未來的發展也是極為不利的。”

“因此,我們經過詳細討論後作出決定,我們兩人的資產和一些資金,在新公司的建設上都不會動用,而是作為最後的底蘊,作為東山再起之用。”

“當然了,相信誰都不願意看到功敗垂成的那一幕出現,所以唯有所有人更加全力以赴才行,關於這一點,你認同麽?”

“認同,怎麽會不認同?”

韓少楓說:“從小到大,我便懂得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唯有自身的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別人的強大對於自身而言,頂多也就是狐假虎威,一捅就破的紙老虎;我要的是由內而外的無匹強勢,絕非看似無敵,實則一擊即潰的假象。”

“更何況,除了我之外,寒門所有人都需要用這種方式,共同而快速的成長才對。”

說到這裏,韓少楓抬頭看著二女咧嘴一笑:“你們的縝密思維能考慮到這一步,足以見得有多麽出類拔萃,也虧得小爺我下手早,搶在所有男人的前頭將你們占為己有,現在想想,要是你們被他人所用,我還不得哭鼻子去?”

兩個大小美女萬種風情的白了韓少楓一眼:見過臉皮厚的,就沒有見過臉皮這麽厚的,敢不敢再厚顏無恥一點?

秦醉墨繼續道:“第二,寒門的建製!”

“沂清出身上官世家,對體術界的世家、宗門建製,有著得天獨厚的心得,在她看來,俗世的爭鋒終究是小打小鬧,體術界的強弱之爭才是真正的主戰場,而寒門自建立起來,無論是定位還是建設製度都顯得非常亂七八糟,所以在你閉關的兩個月時間中

,我們結合體術界和俗世的情況,以及寒門的現狀,重新製定了一套完整的製度。”

“不過由於我們始終是女流之輩,又不是真正的寒門掌權者,所以一直不曾公布,回頭你看看還有沒有修改的地方,盡快實施下去,讓寒門盡快形成真正的戰鬥力,以達到應付各種場麵和突發狀況的目的,這才是上上之策。”

韓少楓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秦醉墨再道:“第三,無論是新公司還是寒門,始終是需要地盤的,在不動用我們兩個資金的情況下,實際上寒門比想象中還要窮,迫於現實,我們臨時選擇了幾個地址作為參考,同樣需要你最後決定。”

“有哪些地方?”

上官沂清接腔:“新公司地址,可供選擇的地方之一,蓉城大酒店,反正整家酒店都是醉墨的,騰出一個樓層來說,也並非是什麽難事,充其量也就是讓酒店的營業額稍微下降一些,但還不至於動搖根基。”

“其二,沂清研究所。”

“研究所在修建之初,我便動用了一些手段,讓其占地麵積非常大,現如今研究所投入的使用麵積,不過三分之一罷了,開辦一家新公司綽綽有餘。”

“其三,便是衛家為我們提供的一個廢棄倉庫。”

“也就是說,新公司的地址,可以三選其一。”

韓少楓問:“衛家提供的廢棄倉庫,位於什麽位置?”

上官沂清道:“市中心,本是衛家準備拆遷後重建的一個大型貨倉,在得知我們要為新公司選址後,衛家主特意命人留下來的。”

“那就選那處倉庫!”

韓少楓想也不想便道:“眼下蓉城之爭,說到底還是蓉城市區之爭,將新公司定址在研究所,有些鞭長莫及,不足以應付突發狀況,而蓉城大酒店主要是以餐飲、住宿為主,並非是辦公或者寫字樓,加之我們的新公司,未必會和傳統的公司一樣正兒八經的營業,指不定哪天就會掀起風暴血腥的戰鬥,疏散人群都將會是一個大問題。”

“縱然我對待敵人心狠手辣,但若是讓我平白無故傷及無辜,我依然做不到,這是我的底線和原則,而這兩樣東西——絕對不能碰觸。”

“另外,鑒於我上述原因,所以寒門的總部選址,也必須在市中心範圍內,但是我也知道,體術修煉與其他不同,必須需要一個相對靜謐之地,而想要在人口密集的蓉城市區範圍內,找尋到這樣的地位,我知道非常困難,若是一時半會兒實在是找不到,哪便將研究所不曾投入使用的區域,劃分出來吧!”

“誰給你說找不到了?”

上官沂清卻道。

韓少楓眉角上揚:“虎妞兒,你的意思是……”

上官沂清哼哼道:“韓重這下山虎,敢在一周內便成立一家新公司,我上官世家即便是無法與北方韓家媲美,但也絕非泛泛之輩,要是連一個勢力總部之地都找不到,姐姐我還有什麽顏麵繼續出來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