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衛靖開車座駕和韓少楓、趙星匯合後,在棚戶區找了一個路邊攤,吃完特色早餐。

驅車趕到台球室,秋哥才剛開門營業,見到韓少楓等人有些意外:“少楓,你們這是……”

韓少楓笑說:“秋哥,昨天不是說好會來捧你場的麽?這不,我兄弟衛靖對大名鼎鼎的秋哥非常崇拜,我順道便也把他帶了過來,你不會不歡迎吧?”

“歡迎,怎麽會不歡迎?”

“秋哥好!”

衛靖彬彬有禮。

秋哥點頭含笑,拍著衛靖的肩膀:“小衛,你是少楓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既然是第一次來,所有花銷都算我的,你們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不行。”

韓少楓堅決搖頭:“秋哥,該算多少就得多少,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我立馬帶著他們調頭就走。”

秋哥哪不知道韓少楓說一不二的性格,痛快道:“那行,你們是包時還是隨便玩玩?”

秋哥台球室收費標準一般分兩種。

一種是包時,按每小時20塊錢計算。

另外一種則是考慮到消費對象錢都不太多的緣故,國際標準桌每局5塊,小台球桌為4塊錢。

還有第三種收費方式,就是身為老板的秋哥,為了照顧老顧客,特意定下的賭球,先規定打多少局,在所有局數打完後,如果秋哥贏了,顧客支付所有局數的錢,如果秋哥輸了,顧客則不用花費多少錢。

像第三種標準,一般都是在生意清淡的上午,或者是學生上課期間才會出現,算是吸引和拉攏人氣的一種手段,聊勝於無。

韓少楓早有計劃:“三種都不選。”

“啊?!”秋哥有些傻眼:這小子莫非連老子的場子都想砸?

韓少楓一看就知道秋哥誤會,連忙解釋說:“我打算周末這兩天,從你早上開始營業到晚上關門期間,都在你這裏玩,不但如此,我們三個中午和晚上兩頓飯,也得麻煩秋哥你幫忙準備,所以你自己掂量著收費吧,反正你對我和胖子家的情況知根知底,要是你獅子大開口的話,小心朋友都沒得做。”

“臭小子,居然還威脅起我來了?”

秋哥哈哈大笑:“我也不宰你們,酒水、煙錢、飯錢算在內,一天兩百行不行?”

秋哥台球室每天營業時間基本在16個小時左右,按照每小時20元收費標準,也得要320,再加上還得管三人兩頓飯,外加酒水煙錢,可以說這樣的虧本買賣,也隻有秋哥能做得出來。

當然了。

像這樣的優渥待遇,也隻有韓少楓能享受得到,如果秋哥都按照這種標準收費,無論秋哥台球室的生意越好,早就關門大吉。

韓少楓一錘定音:“秋哥,買賣就是買賣,最起碼也得讓你收回成本。”

“這樣吧,一天收300,就這麽定了。”

“那…依你就是。”

……

價格談攏,韓少楓唯恐秋哥不收錢了,付了賬後,這才和衛靖挑選好球杆,摩拳擦掌,正式開始練習立體空間能力在台球上的運用。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開球之後,率先獲得出手機會的衛靖,便展現出高於秋哥的台球業餘組冠軍水平,無論是進攻、控球、走位還是防守,都彰顯出過人的水準。

而韓少楓的台球水平,還是和昨天和秋哥切磋的時候一樣時好時壞,該進的球打不進,往往高難度的球,卻能鬼使神差精確命中,讓趙星等三人嘖嘖稱奇。

“少楓、趙星、小衛,洗手吃飯了!”

時間快速流逝,待到秋哥聲音再度傳來的時候,三人抬頭一眼,烈日高照,赫然發現已經到了正午用餐時間。

四人圍坐一團。

吃飯期間,韓少楓看著秋哥欲言又止的模樣,主動問:“秋哥,憑我們之間的關係,有什麽想問的直說無妨。”

秋哥啞然失笑:“我隻是覺得,自打被蓉城中學開除,我就盤下這家店開了台球室,見過喜歡打台球的人也不少,可是從來沒見過玩到你們這麽瘋狂的,莫非…你們想往職業台球手方向發展?”

“職業台球手?”

韓少楓哭笑不得指著自己:“你看我這長相,像是職業台球手那塊料?”

“職業台球手的長相是沒看出來,倒是將職業流氓的氣質展現得淋漓盡致。”秋哥說:“這也正是我感到奇怪的原因,既然你們也沒有這樣的打算,還這麽拚命的練球,到底是為什麽?”

“以我對你韓少楓這個人的了解,無論你做任何事都非常有針對性,應該不會瞎搞,做一些浪費時間的事情,可是我想破了頭都沒有想出來其中的緣由。”

嘴裏塞了一個雞腿的趙星,含糊其辭:“秋哥,老大說打台球能賺錢。”

“什麽?”

“賺錢!”

“幹啥玩意兒能賺錢?”

“打台球?”

“啥?”

趙星都要哭了,將雞腿從嘴裏拿出來:“秋哥,你是不是在玩兒我?”

秋哥翻了一個白眼,一臉古怪的看著韓少楓:“少楓,你真是這麽說的?”

韓少楓的賺錢計劃,並非是不可告人的秘密,此時秋哥追問,他也不隱瞞,點了點頭算是承認。

秋哥更好奇了:“我隻知道,除了台球室老板和職業台球手能夠賺錢之外,還有什麽人玩台球能賺錢的嗎?不行,少楓,這件事情你必須好好給我說說。”

韓少楓咧嘴:“秋哥,其實很簡單,我想和人賭球。”

“像我那種?”

韓少楓搖頭:“我這種賭球方式大概就是,由我坐莊和人對賭,對賭局數和對賭多少錢,都可以視情況而定。”

“舉個例子來說,趙星找我賭台球,局數為一局,賭注為20塊錢,如果我輸了,我就會付給趙星20塊錢,反之如果我贏了,他就必須如數付這麽多錢給我。”

“原來是這樣。”

韓少楓這麽一說,其他三人秒懂。

其實這種對賭的方式一點都不複雜,就是輸的一方向贏的一方給錢,全憑台球水平高低以及偶然的運氣。

釋然後的秋哥,反而將眉頭皺得更緊:“你的台球水平

我們心知肚明,擺下這樣的賭局,你…你這不是擺明了給人送錢麽?你家的經濟狀況我也了解,我看你的這個計劃有些欠妥,我不是太讚成。”

韓少楓輕鬆一笑:“秋哥,你了解我,沒有把握的事情我會做?”

“可是……”

將秋哥的話打斷,韓少楓道:“既然話已經說到這裏,不妨多提幾句。”

“秋哥,實話實說,我看重了你這裏的火爆人氣,到時候想借助你的地盤和人開賭局,我想了一晚上,顯然是不能占你便宜的,到時候如果賺了錢,對半分怎麽樣?”

秋哥一臉無語:“少楓,這件事情本身就不靠譜,怎麽就已經談到分錢上去了?”

“再說了,即便是你真的有這個能力能夠賺到錢,我就提供一個場地而已,哪能抽成一半啊?”

“那你覺得多少合適?”

秋哥目不轉睛的凝視著韓少楓,見他神情再嚴肅不過,意識到他是認真的,也收起了玩笑之心:“如果你執意要這麽做,最多百分之五就行了。另外,做生意嘛總歸是有風險的,如果你輸了,我幫你分攤一半怎麽樣?”

韓少楓何其聰明,哪裏看不出來秋哥是想幫他承擔風險,毫不猶豫否決:“不行。”

“如果輸了算我們自己的,如果贏了分成百分之三十。”

“百分之三十太多,倘若你硬要加價的話,頂了天百分之十五,如果連這個條件你都不同意,我就不把場地借給你,你丫自己看著辦吧!”

秋哥已經把話說到這種地步,姑且不論韓少楓的賺錢計劃是否能行得通,但是已經明顯看出,他並不想賺韓少楓的錢,無奈之下,韓少楓隻能答應下來。

隨後韓少楓讓懂商業的衛靖,正兒八經的起草了一份合同,然後去打印了一式兩份,條款大約如下好:

第一,乙方(秋哥)提供秋哥台球室場地,為甲方(韓少楓、趙星、衛靖)使用。

第二,乙方不承擔任何風險。

第三,甲方賭台球無論贏錢多少,乙方均分成百分之十五。

至於合作合同中為什麽會有衛靖,按照他自己的話來說,雖然他是衛家大少爺,但並不像其他世家子弟一樣擁有揮之不盡的鈔票,所有零花錢都得靠自己努力去賺,他對韓少楓的商業頭腦表示極度信心,加入其中算是投資,萬一因此發家致富了呢?

見得衛靖的表態,秋哥的臉色比死了親爹親媽還要難看,發家致富?開什麽國際玩笑,就憑這玩意兒?

不過秋哥也懶得打擊三人的積極性,他心想著,一旦三人到時候吃了虧便會後悔,他權當是用這樣一份不太正式的協議,滿足三個小兄弟的願望,曾幾何時他不也是這樣被學長提攜的嗎?

協議敲定,四人按下手印,合同算是正式生效。

當即秋哥便宣布,不再對韓少楓三人收費。

韓少楓三人極力反對,卻被秋哥以“我現在是合作對象,大家都是老板,哪裏還能收自己人的錢”,反倒是讓三人無言以對。

於是,這件看似非常不靠譜的事情,就在這麽愉快的氣氛下決定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