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韓青的話,在場兩個禦林軍卻沒有任何動作,要知道,現在的韓青在禦林軍之中的地位不低,連上官戒誠都要給他幾分薄麵,他的話,實際上完全等於是上官戒誠的命令,禦林軍上下,包括周媛愛在內,沒有人敢不聽韓青的話。

然而,此時那兩個禦林軍卻仿佛沒有聽到韓青的命令一般,麵無表情的站在原地,哪裏有要拿下皇甫南的意思?

開玩笑,皇甫南是五大上門的人,而韓青在太初國內不過就是布衣,這是一個看背景的時代,沒有背景就算資質再怎麽出色,也根本不會有任何人將其放在眼裏,韓青也正是這樣的情況,雖然他的修為很高,已經是斬道初期的修士,但他在太初國內根本沒有任何背景,要說關係的話,隻怕唯有一個萬劍山莊可以做他的靠山。

但是,縱然是萬劍山莊,也根本無法和五大上門相提並論,更何況是韓青?

故而,雖然禦林軍的人尊重韓青,但也隻是看在上官戒誠的麵子上而已,如果真的到了關係生死的時候,禦林軍裏絕不會有人站在韓青這一邊。

看到兩個禦林軍無動於衷,韓青當然是看穿了這兩人的念頭,冷笑一聲,說道:“好,既然你們不肯動手,那便由我親自動手!”

說話之間,便看到韓青催動法力,一把朝皇甫南抓去。

看到韓青動手,皇甫南微微一驚,但很快反應過來,立刻也催動法力,想要退後,不過,那韓青在動手的時候,將執念也綻放出了也一絲,那執念威壓驚天動地,稍微綻放出一絲也足以壓製皇甫南,後者正在退後的時候,突然察覺到一股恐怖的威壓朝自己籠罩過來,麵色微變中,更是瘋狂震動法力。

但是,直到這一刻,那皇甫南也恐怖的發現,在那道威壓彌漫的時候,自己丹田內的法力已經猶如磐石般收縮在丹田之中,無論怎麽催動,那法力也根本無動於衷。

看到這一幕,皇甫南大為震驚,哪裏知道到底是什麽地方出了問題,法力竟然無法催動,如此詭異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遇到,根本沒有料到自己是因為受到韓青體內執念的影響。

而後,韓青沒有任何意外,便將已經摔在了柴堆裏麵的皇甫南抓到了手裏。

“皇甫道友,如果你以為自己是五大上門的人就可以在我麵前耀武揚威,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比你更牛的人我見過不少,你在這些人麵前連跟毛都算不上,連這些人都不敢和我裝模作樣,你算什麽?以為區區一個五大上門我就會放在眼裏?今日你意圖不軌,想要刺殺朝廷欽犯,我不管你背後有什麽靠山,既然你觸犯了帝國法律,那就必須要跟我去衙門裏走一趟,我倒要看看,太初國到底是講法的地方還是講拳頭的地方!”韓青賣弄無表情的說道。

提著皇甫南,走到囚籠邊,打開囚籠大門將周媛愛放出來,隨後便將皇甫南扔進了囚籠之中。

做完這些,韓青拍了拍手,掃了一眼柴房裏麵的禦林軍和周媛愛三人,轉身便離開了柴房,並未對這三人說過一句話。

實際上,在看到韓青將的皇甫南關進囚籠之後,那兩個打算隔岸觀火的禦林軍便已經知道自己站錯了隊,韓青不隻是嘴上說說而已,他居然真的將皇甫南關進了囚車,將五大上門往死裏得罪。

無論他是膽大還是狂妄,他和五大上門已經撕破了臉,他的態度已經非常明顯,而他們居然在這個時候選擇隔岸觀火,若是他們剛才聽了韓青的吩咐,將皇甫南關進囚籠,那以後就算五大上門要追究,也肯定是追究他韓青,畢竟他才是始作俑者,而這樣一來,他們便不用去得罪韓青,現在倒好,得罪了韓青,也很有可能將五大上門也得罪了,畢竟那皇甫南之所以中計是因為有禦林軍的參與,日後五大上門的人若是清算這件事,禦林軍又怎麽可能脫得了幹係?

當然,雖然那兩個禦林軍心中懊悔,但畢竟木已成舟,就算懊悔也無濟於事,隻有靜觀其變,看看那韓青和五大上門之間到底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而就在韓青將皇甫南關入囚籠,離開柴房的時候,客棧另外一角房頂上,忽然有一個黑衣人騰空而起,催動法力,便迅速的飛出了康城。

“這件事果然有貓膩,居然是禦林軍設的一個局,幸虧我沒有和皇甫南一起行動,不然的話,我現在也要落入禦林軍手中。”賈廣諒一邊朝京師的方向飛去,一邊目光閃爍的沉吟,“隻是想不到禦林軍之中居然也有硬骨頭,連五大上門的麵子也不給,將皇甫南直接就拿下了,嘿,這件事若是讓皇甫家族的人知道了,肯定不會放過那個叫韓青的年輕人。”

頓了頓,那賈廣諒又接著呢喃道:“這叫韓青的年輕人還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無論在萬劍山莊還是在京師,都能製造出麻煩,前腳才幹掉星雲子,威震太初國,後腳居然就敢叫板五大上門,嘿,這些年來太初國修煉界和世俗界對五大上門的敬意正在日漸瓦解,現在既然韓青這個愣頭青敢挑釁五大上門,想必五大上門的門主肯定不會放過這個重振五大上門威嚴的機會,到時候,隻怕久不出世的五大上門又會再次降臨世間,這下子可是有好戲看了。”

說到最後,那賈廣諒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清風漸急,幽雲濺密,寂靜的京城上空慢慢出現了一團烏雲,夜色下,覆蓋了整個王京城,讓原本星光璀璨的京師變得伸手不見五指,一股壓抑的氣氛彌漫在王京城裏,久久不散,似乎是預示著即將發生在王京城內的劇變。

“這麽說,你們沒有行刺成功?”王京城外,有一片寬廣無垠且波光粼粼的湖水,湖邊有一間草廬,此時草廬裏還晃動著燭光,兩個時辰前,在康城客棧目睹了皇甫南被禦林軍扣下的賈廣諒此刻正跪在草廬內的兩個老者麵前。

兩個老者是一男一女,都已經到了古稀之年,臉上滿是滄桑和衰老,披著不知道什麽野獸皮毛做的皮衣,目光平靜的凝視著跪在身前的賈廣諒。

“是的,老祖宗。”賈廣諒點頭,垂頭說道:“禦林軍的人猜到了會有人去行刺,所以設了一個局等我們,皇甫道友性情

急躁,不等我想出辦法就衝入了禦林軍的圈套之中,現在已經被禦林軍給扣了下來。”

“他眉頭提醒禦林軍,他是五大上門的人?”那老婦人目光一動,沙啞著嗓子問道。

賈廣諒說道:“提了,不過禦林軍的人不給麵子,還是強行拿下了皇甫道友。”

“是誰做的?”坐在老婦人身邊,正取出旱煙槍打算點燃裏麵煙絲的老者咳嗽一聲,忽然開口問道。

“一個叫韓青的人做的。”賈廣諒說道:“此人之前在萬劍山莊幹掉了星雲子,以我現在的修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晚輩不敢輕舉妄動。”

“哦?”那老者點燃了煙絲,狠狠吸了一口,說道:“韓青?”

咚咚!

老者敲了敲煙槍,眯著眼睛笑道:“這個人的名字我聽過,此人不僅幹掉了星雲子,還蘇醒了大衍聖體,而且……”說到這裏,老者的聲音壓低了幾分,“此人還是護送九公主回京的那個人。”

“這麽說,此人不是第一次壞我們的好事了?”那老婦人目光一閃,問道。

老者點點頭,說道:“上次派人去行刺九公主之所以失敗,也是因為這個人,此人前後兩次壞我們好事,若是不除,隻怕此人會更不將我五大上門放在眼中。”

正在這時,賈廣諒忽然抬起頭,目光有些閃爍,顯得很畏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什麽話就說出來。”老者目光如炬,看出了賈廣諒有話想說,便開口允諾道。

賈廣諒這才壯著膽子,說道:“兩位老祖宗,此人不僅不將五大上門放在眼中,而且……而且還挑釁五大上門,親口說出要除掉五大上門的話。”

“好!”那老者不怒反喜,笑道:“有魄力的年輕人,居然敢說出如此狂妄的話,很好!很有膽量!”

“烈侯,此人你打算怎麽處理?”老婦人眉頭一皺,目光裏有幾縷殺機,冷冷說道。

“怎麽處理?”老者愣了一下,隨後笑道:“自然是按照老規矩來,不過,這一次,我打算好好玩一玩這個家夥再除掉他。”

“要除掉此人,隻怕沒有那麽容易,烈侯,你應該知道,懿妃現在已經回京,將定南城的事情仔細稟告了一番,話裏話外很是誇了此人一番,皇上聽到懿妃的話龍顏大悅,對此人頗為讚賞,若是我們在這個時候向此人發難,皇上肯定會懷疑我等妒才,到時候,我等說不定也會有麻煩。”老婦人說道。

老者滿臉奸詐的說道:“嘿嘿,誰說除掉此人一定要我們來動手?聖朝的人現在就在太初國,要除掉此人,隻需要聖朝的人出馬便完全可以高枕無憂,而且,若是聖朝的人不能除掉此人,到時候,也會變成聖朝和此人的恩怨,得罪我等或許有一線生機,但得罪了聖朝,你應該知道是什麽結果!”

頓了頓,老者接著說道:“你應該知道,自聖朝建立以來,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修士得罪了聖朝之後還有好果子吃的,聖朝的力量不是這個小家夥就可以抗衡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