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韓青走到禦花園,放眼望去,便看到禦花園的涼亭裏有七八個年輕男女,從穿著上來看,身份應該都不低,僅僅隻是從氣質也能看出一二,那種渾然天成的雍容氣度根本就不是偽裝就能裝出來的,同時,也是韓青這種臭屌絲一輩子也學不來的氣質。

這七八個男女之中,有兩個自己認識,一個是九公主,另外一個就是剛剛才離開自己的莫馨。

此時,莫馨坐在一個青衣女子身邊,那女子蒙了一張白紗,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出現在禦花園,回頭和自己對視了一眼。

“媽的,又是一個美女,果然是皇族,基因就是好,隨便日個種出來也是俊男美女,哪像我們那個世界的人,還他媽整容,嘖嘖,簡直就是浪費表情。”韓青暗暗想到,對皇家基因的有良性深以為然,暗道,若相貌是體現一個人基因好壞的標準的話,那老子的基因多半也差不到哪裏去,畢竟就老子這小白臉的相貌,隨便往那一杵就是一個國士無雙的大帥哥,嗯,這麽說來,我他媽祖上難道也有人當皇帝?

還好,看到涼亭裏的人目光紛紛轉到自己身上,韓青及時的掐斷了自己的念頭,走到了涼亭之中。

“九公主,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否?”韓青走到九公主麵前,作揖說道。

實際上,就韓青現在的身份來說,還是一介布衣而已,政治基礎太差,不管在場哪一個,他見了之後,都應該行叩拜禮,然而,韓青出生並且成長一個早已廢除叩拜禮的國家裏,在他的做人準則裏麵,可以跪父母跪恩師,絕不可能去跪一個權貴,狗不為貧富而離家,人豈能為權貴而折腰?莫非人連狗都不如?

而韓青不肯行叩拜禮這一點在九公主這裏實際上已經習以為常,但在其他人眼裏,韓青的行為就是大不敬,大不敬是足以入罪的!

“見了我們,你為何不跪?”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男子,生的很美,美到讓人覺得他稍微打扮就可以變成一個女人,而這個男人正是剛才悄悄用膝蓋頂風瑩郡主後背的男子。

“不錯,在場之人,有公主,有郡主,就算身份地位最低的莫小姐,也是丞相之女,你區區一介布衣,見了我們,居然站的比所有人都高,你是在向我們示威嗎?”美男子話音剛落,坐在風瑩郡主身邊的男子接著說道。

這男子生的劍眉星目,英氣勃勃,正在把玩手裏的一塊玉雕,頭也不抬的衝韓青說道。

“哼,見了我等皇族還敢挺著你的腰杆,你的行為已經觸犯了我太初國的刑律,理當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緊接著,又是一個男子接口說道。

“信不信本王現在就命人將你帶下去?”隨後,又是一個穿著華貴的男子說道。

幾個男子看到韓青不肯下跪,立刻便議論起來,全然沒有顧忌韓青感受。

韓青微微一笑,雖然被幾人連番譏諷和挖苦,卻不見有絲毫惱怒,說道:“諸位可知我第一次麵聖是什麽情況?”

一句話讓在場中人除了九公主之外全都露出了不解之色,哪裏知道韓青第一次麵聖是什麽情況。

“諸位以為,你們和當今陛下,誰更尊貴?”韓青又接著問道。

“當然是陛下!”風瑩郡

主美眸一動,開口說道。

韓青微笑,露出了臉上一對酒窩,說道:“原來你們不是蠢貨啊!”

“你說什麽?!”那美男子猛地拋下玉雕,豁然起身,怒視韓青,似乎想要一巴掌扇在韓青臉上,而除了他以外,在場之人除了幾個女人之外,所有男子全都勃然大怒,豁然色變。

開玩什麽玩笑,堂堂皇族子弟竟然被人當麵諷刺為蠢貨!在場這些皇族出門在外的時候,太初國哪個賤民百姓不拿對待老子的態度對待他們?隻要他們一句話,讓哪個百姓去吃屎,哪個百姓就不得不去茅坑尋找可以下口的那坨屎!

然而,輪到韓青這個賤民的時候,不僅不給他們下跪,甚至***還當麵諷刺他們是蠢貨!這番話聽到耳朵裏,在場哪個皇族子弟肯服氣?原本剛才說出治韓青大不敬之罪不過隻是嚇嚇他而已,但是在聽到他這句話之後,原本隻是代表一個念頭的話,此時隱隱有了要變成行動的意思。

“小兔崽子,居然敢挖苦我們?蠢貨?!你知道這兩個字已經足夠誅你韓家九族了嗎?”美男子說道。

“哼,如果不是蠢貨的話,那麽,你們何以敢讓我下跪?”韓青麵無表情的說道:“連當今聖上也沒有資格讓我下跪,你們算什麽?一群隻會附庸風雅的傻逼,一群隻會賣弄血統和身份的白癡,老子說你們是蠢貨已經客氣了,你想聽老子的真話?”

“真話是什麽?”剛才質問韓青的幾個男子沒有說話,倒是那司馬風瑩忽然插嘴說道。

“真話就是,連發生在皇宮裏麵的事情你們都全然不知,嘿嘿,竟然還以為自己這個王孫貴族永遠都可以當的高枕無憂,你們如果是蠢貨,那他媽普天之下所有老母豬都可以當狀元了!”韓青冷笑著說道。

狂妄!

***裸的狂妄!

辱罵一群王孫貴族本就已經非常大膽,竟然還將這些王孫貴族諷刺的連豬也不如,在場這幾個王孫貴族聽到韓青的話,哪個不是勃然大怒?誰會想到,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男子,竟然是如此狂妄的一個人?!

連他媽一群小王爺,一群世子,一群公主,一群大家閨秀都不放在眼裏,他算什麽?不過就是一個布衣而已,一個布衣,竟然也敢將擁有此等高不可攀的身份的人不放在眼裏,此人的狂妄,簡直就可以已經滔天。

那美男子聽到韓青的話,氣的渾身都在發顫,哆嗦著身子,抬起芊芊玉指,指著韓青,說道:“小兔崽子,本王要是不殺了你,以後也不用在京城混了!本王要你看不到明天的初陽!”

“殺我?”韓青一臉鄙夷,說道:“你拿什麽殺我?拿你的蘭蔻玉指把老子撓死?拿你的胭脂水粉把老子捂死?當今陛下春秋鼎盛,龍精虎猛,沒想到他的族人之中,竟然敢有你這樣一個娘娘腔,娘娘腔,報上名來。”韓青冷笑著說道。

“你問他名字做什麽?”九公主好奇,小聲問道。

韓青滿臉冷笑,答道:“老子現在雖然回京了,但還沒有請功,如果他敢報上他的封號,老子直接在陛下麵前請功讓他給老子掌夜壺,哼,我倒要看看,這個自視甚高的小王爺到最後是拿左手給老子掌夜壺還是拿右手給老子掌。”

“你好過分。”九公主忍住笑,雖然她知道韓青肯定有魄力請這樣的功,但讓一個小王爺去給他掌夜壺,先不說身份合不合適,單單就那木小王爺的秉性而言,肯定在聽到這個命令的第一時間就上吊自殺了,哪裏敢忍受這樣的屈辱?

韓青卻不認為自己有什麽做的過分的地方,想他韓青什麽罪沒有遭過,什麽苦沒有吃過?你這小王爺在吃山珍海味的時候,他韓某人正在悶頭吃屎,掌個夜壺算什麽?為了活下去,甚至就算比掌夜壺更不堪的事情韓青也能做出來。

正如他一如既往的堅持那樣,人活著,就不能要臉,不瘋魔不成活,要臉還怎麽活?

然而,那小王爺卻未必明白這個道理,從小錦衣玉食的他,怎麽可能明白人活著到底有多麽不容易?又怎麽可能明白,人永遠都存在一個永遠也無法回避的選擇,在生存的壓力和生命的尊嚴之前,到底應該怎麽選?

選擇後者乃是聖人,韓青不是聖人,所以他永遠也隻會選擇前者,畢竟隻有人活著你才能有選擇,假如你死了,就算選擇了後者又有什麽意義?

這些道理顯然不明白,而他也根本不會考慮這些深刻的問題,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福禍相依的,富貴讓小王爺免受生活苦難的同時也剝奪了他承受苦難的能力,飽經風霜對他而言根本不現實,對他來說,真正現實的生活方式隻有一個,那便是在溫室裏茁壯成長到一定程度後灰飛煙滅掉。

當然,此時的小王爺自然不會明白這個道理,聽到韓青和九公主的竊竊私語,尤其是聽到韓青回答了自己的目的之後,更是氣的三屍神暴跳,正要說話,卻看到那司馬風瑩忽然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太過意氣用事。

隨後,便聽到那司馬風瑩嗓音空靈的說道:“本郡主實際上早就聽說韓先生是一個目空一切的人,沒想到今日一見,閣下果然如此。”

“不知這位郡主又有什麽賜教?”韓青眯著眼睛說道。

他剛才的話,實際上連這位郡主也一起諷刺了,不過,讓韓青意外的是,此時這郡主卻穩如泰山,仿佛一切事情都和自己無關一樣,這種情況隻有兩種可能可能,要麽是那郡主真的是一個蠢貨,要麽就是這郡主城府深不可測,毫不意氣用事。

若僅僅是前者的話,韓青用不著忌憚,畢竟要收拾一個蠢貨對他而言輕而易舉,但若是後者的話,韓青便不得不謹慎一點,此女乃是五大上門的弟子,蘇慕白之前在養心殿就已經和自己說過,司馬風瑩,飛雪與落星兩大上門的弟子,身份特殊,再加上城府又深不見底,自然會讓韓青多少忌憚一點。

那司馬風瑩到不知道僅僅隻是短暫的接觸,那韓青便已經將自己猜測了大半,聽到韓青的話,微微一笑之後,說道:“賜教不敢當,隻是想要問問韓先生,本郡主聽說韓先生蘇醒了大衍聖體,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

韓青沉默片刻,大衍聖體蘇醒一事根本就不可能瞞住別人,畢竟他是在眾目睽睽下蘇醒聖體的,怎麽可能瞞過天下人?此時聽到司馬風瑩的話,聯想到此女五大上門的身份,不知道此女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的他回答也相對謹慎了很多,說道:“不知道郡主這個消息是從哪裏聽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