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郡主怎麽會失蹤?”女人似乎很疑惑,哪裏知道司馬風瑩好端端待在郡主府裏麵,居然會失蹤,詫異之下,又盯著韓青,皺眉問道:“這麽說,你們懷疑郡主是在我們孫家?”

頓了頓,那女子又麵無表情的說道:“孫家曆來奉公守法,從不與歹徒來往,你們怎麽可能找到我們孫家來?”

“那合著你的意思,除了你們孫家,全京城都是歹徒了?整條胡同就隻有你們孫家沒有搜查過,你現在攔著我們,是不是和歹徒有勾結?小丫頭,你別把事情鬧大了,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韓青同樣麵無表情的說道。

不過就是搜查一下你們孫家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老子又不是革命軍,你以為我會來你們孫家鬧革命?韓青撇撇嘴,接著說道:“小丫頭,不是我嚇唬你,現在郡王爺還不知道風瑩郡主失蹤這件事,但送信的使者已經八百裏加急敢去鄞州的路上,若郡王爺知道自己女兒失蹤,你覺得以他的脾氣,難道就是簡單搜查一下就算了?我告訴你,就憑你現在的舉動,郡王爺說不定就要揮兵拿下你們孫家的族人!”

“哼,天下烏鴉一般黑!”女子哼道,隨後側身讓到一邊,說道:“你們搜吧,不過我要跟著你們,免得你們順手牽羊。”

韓青和上官戒誠聽到這話,立刻便露出了蛋疼的神色,二人對視一眼,那韓青冷笑一聲,說道:“小丫頭,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們孫家有什麽價值連城的東西值得我們三人鋌而走險?你要跟就跟好了,不過話要說清楚,不要門縫裏麵看人!”

女子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其實這也不是那女子故意懷疑韓青等人,實在是官府的名聲不太好,以前京兆府的人到民間搜查什麽東西的,被搜查的人家裏肯定會少點什麽東西,順手牽羊不問自取乃是京兆府這些捕快由來已久的成規陋習,而且京兆府的這些人專門挑軟柿子捏,所以被偷東西的那些人往往都隻能忍氣吞聲,哪裏敢和官府鬥?

這一點,奶是整個王京城百姓都心知肚明的事情,雖然禦林軍乃是皇家力量,但在這女子眼中也不過是一丘之貉而已,是以,根本不可能相信韓青和上官戒誠的為人。

韓青也不便和此女爭論,說完之後便讓那老者帶路,打算先去堂屋,畢竟今日是孫陽儲的壽宴,就算他們要搜查,起碼也要先給孫陽儲祝個壽在說,這叫禮數,韓青並不會因為自己是禦林軍,且在執行公務的時候就無視禮數,畢竟自己是人,人和畜生的區別就在於,人知道禮數,而畜生哪裏知道什麽禮數?

堂屋距離幾人不是很遠,跟著那孫成海走了不到半刻鍾,穿過幾條回廊之後便來到了後院的堂屋。

此時後院裏麵已經擺滿了宴席,來給孫陽儲祝壽的人不少,不過韓青初來乍到,也根本不認識這些來祝壽的人,便跟著孫陽儲進了堂屋。

堂屋裏麵的孫陽儲還坐在太師椅上,身後是孫家祖先神位,神位上供奉了一張水墨

畫,畫中是一個年輕女子,在場眾人除了韓青三人之外,所有人都知道這女人乃是那孫陽儲的原配。

說起這孫陽儲,也是屌絲逆襲的現實劇,孫家祖上是正兒八經的佃戶,靠著給地主做長工過活,孫陽儲小的時候勤奮好學,甚至不惜壯著膽子去鑿壁偷光,十五歲便中了舉人,乃是當之無愧的神童,而孫陽儲原配林夫人他爹林菀不知是不是看中了孫陽儲好學的秉性,將女兒許配給了孫陽儲,而孫陽儲這個人為人也是老實本分,忠厚仁德,後來雖然發達,一路扶搖直上,成為當今陛下的老師,單也沒有忘了這個原配,從未納過妾,是太初國舉國上下有名的好男人。

此時坐在太師椅上正在自己幾個得意門生以及兒媳孫媳的左右下整理衣冠的孫陽儲,看到孫成海帶著兩個陌生人走進堂屋,遲疑一下,問道:“成海,這兩位少年公子是誰啊?”

孫成海遲疑一下,介紹道:“這兩位是朝廷的人,今日聽說爹百歲大壽,特來給爹你祝壽。”

“哦,朝廷的人?老夫不是讓你不要通知朝廷的人了嗎,你為何不聽?”孫陽儲說道,神色慍怒,頓了頓,又擺手說道:“不過,既然來了,也算是我孫家的客人,我孫陽儲也不算老糊塗,就請這兩位少年公子去院子裏入座吧。”

孫成海點點頭,隨後等著韓青等人賀壽完畢之後,便帶著三人去了院子裏。

“我爹剛才的話,你們也聽到了,你們是打算現在就搜還是吃過飯再搜?”孫成海說道,馬上就要開席了,若是這個時候讓三人去搜,難免讓人覺得孫家不近人情。

韓青和上官戒誠對視一眼,說道:“還是現在吧,一會兒散席之後,你孫家到處都是人,我們又怎麽搜?”

孫成海一想也是這個理,便點點頭,說道:“那好,那老夫便帶你們下去搜吧,先從哪裏開始?”

這個時候,一直跟在兩人的身後的那孫家女人說話了,“爺爺,還是讓我帶他們去搜吧,你在這裏陪陪太爺爺。”

孫成海沒有多想,搜查這種事本來就吃力不討好,他也不想陪在韓青等人身邊,有那孫婉柔陪著他們想必就足夠了,婉柔畢竟是親孫女,孫家上下也都熟悉,這三人無論想要搜什麽地方,婉柔都可以輕鬆應付,便點點頭,說道:“好,就由你陪著這三位官爺去搜吧。”

孫婉柔點點頭,便帶著韓青等人下去搜查。

其實韓青很清楚司馬風瑩現在在誰手裏,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司馬風瑩現在就在他手中,如此一來,就算將孫家掘地三尺也不可能找到司馬風瑩,故而,那韓青搜查的多少有些敷衍,草草了事,根本就沒有細致搜查過,而另外兩人的態度也和韓青相差無幾,上古戒誠原本就因為丟官降職而鬱鬱寡歡,哪裏會為了司馬風瑩的事情操心勞神?至於那京兆府的捕快,也不過就是被白康喜臨時抓了壯丁而已,誰知道孫家不可能綁架司馬風瑩,到孫家來搜查不過隻是例行公事而已,是以,原本就對找到司馬風

瑩不抱任何希望的兩人,當然也和韓青差不多,應付一陣,沒有發現端倪之後,便打算打道回府。

“我早就跟你們說過,我們孫家沒有你們要找的人,你們偏不信,現在看到了吧,孫家都被你們三人搜完了,還是沒有郡主下落,我看,你們想要找到郡主,還是去別的地方找吧。”孫婉柔說道,抱起跟在自己身邊的那個小蘿莉便要朝堂屋而去。

韓青苦笑一陣,倒也沒有叫住孫婉柔,站在前院天井裏,正打算要朝屋外而去的時候,卻看到孫成海匆匆跑到孫婉柔身前,說了幾句話後,便看到孫婉柔轉過頭掃了三人一眼。

“三位官爺哪裏去?既然搜完了,為何不來用膳?”孫成海揮手說道。

韓青拱手道:“我們已經搜完了,就不打擾你們孫家了。”

孫成海說道:“三位別忙,不要急著走,我爹讓我來請你們回去用膳。”

原來那孫成海之所以會追出來攔住韓青等人,實在是因為孫陽儲的原因,這老爺子剛才在後院裏與賓客推杯交盞的時候,無意中掃了賓客一眼,眼尖的他卻根本沒有發現韓青等人的存在,便拉來孫成海打聽了一下,後者並沒有敷衍孫陽儲,告訴老爺子三人已經走了,孫陽儲聽到兒子的回答似乎有些不高興,連飯都沒有吃,就讓客人走了,傳出去,別人豈不以為孫家不懂待客之道?故而,那孫陽儲便吩咐孫成海將三人請回來。

孫成海哪裏敢違背老爺子的意思,急匆匆便衝出了後院,還好,韓青三人此時還沒有走,看到三人還在天井裏,孫成海趕緊攔住三人,並將三人帶回了後院之中。

“禦林軍裏軍務繁忙,我等哪有時間在你們孫家吃吃喝喝?而且,我等拿朝廷俸祿,怎能在當班的時候來你孫家消遣?”韓青麵無表情的說道,心道,老子要進來的時候,你孫家閉門不見,現在你要讓老子回去,抱歉,老子不幹!

“軍爺,多有得罪,還請體諒,這點小意思是老夫給三位軍爺喝酒的。”孫成海說道,一邊說一邊便將三張銀票塞進了韓青的手中。

韓青很不高興,麵有怒色,心道,麻痹的,以為老子是是貪官汙吏?我韓某人做官秉持的乃是為官一任造福一方,兩袖清風不為利動,你奶奶的,你居然敢當著京兆府捕快的麵賄賂老子?真是成何體統!

不過,想歸這麽想,但韓青卻偷偷瞟了一眼銀票的數額,看到是一百兩的數額之後,心中不動聲色的笑了笑,隨後又麵色如常的將銀票塞進了懷中,說道:“既然你孫家既然盛情相邀,我等三人也就不拒絕了,便賞臉吃一頓吧。”

從韓青心中拒絕收銀票到他收下銀票,整個過程麵色沒有絲毫變化,有一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穩重和平靜,讓人很難相信他居然還敢有臉自稱自己兩袖清風不為利動!

“嗬嗬,三位軍爺便隨我來吧。”看到韓青收下銀票,孫成海眼底劃過一絲鄙夷,抬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帶著三人再次回到了後院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