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還以為自己有正派似得,不還是一個見錢眼開的家夥?”一邊走,孫成海一邊暗暗想到,想到韓青臉部紅心不跳便收下了自己送上來的三百兩銀票,雖然嘴上沒說,但心裏卻已經肯定,這三人肯定是貪官汙吏,畢竟連推辭都沒有就收下了三百兩銀子,肯定是這種人無疑。

而一旁的韓青,此時心中也在暗暗鄙夷,心道這孫家雖然明麵上是遵紀守法的模範世家,但孫家族人也肯定是貪得無厭的存在,畢竟能起一座這麽大的院子,單靠孫陽儲那點可憐的俸祿隻怕不吃不喝上百年也不可能辦到,更何況那孫成海眉頭都不皺一下便送了三百兩出來,出手如此大方,證明那孫家肯定是家底殷實,而這份家底是誰創造出來的?自然非孫陽儲莫屬,畢竟這孫家上下,也隻有孫陽儲是朝廷命官而已,後輩子孫,連修士也沒有出一個,哪裏有能力去掙這麽厚一份家底?

“嗬嗬,三位,還請坐,我爹一會兒就出來了。”將韓青三人帶入後院之後,那孫成海便將三人安排在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可這張桌子空空****根本沒人,三人坐在桌邊東張西望與呆頭鵝差不多,讓原本不起眼的位置變得格外引人注目。

“這三人是誰,怎麽沒見過?”

“聽說是朝廷裏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老爺子當年的學生。”

一旁的賓客看到這一幕不禁議論了幾句,韓青也沒有開口,沉默片刻,便掏出了懷中的三百兩,分出一百兩給京兆府的捕快,說道:“兄弟,同山打鳥,見者有份,這一百兩你便拿去喝茶,也別說兄弟我吃獨食。”

頓了頓,目光落到上官戒誠身上,接著說道:“至於你的那一百兩,我就先替你保管,等你哪天想要了,再到我這裏來取。”

聞言,上官戒誠猛翻白眼,心說你這麽說還不如隻說你想獨吞我那一百兩!當然,雖然心頭有些吃味,但一百兩以上官戒誠的眼界還根本看不上,那韓青既然不給,他也不會為了這一百兩就和韓青撕破臉。

“怎麽,還沒有離開我孫家就忍不住要分贓了?”哪知道,正當韓青將銀票分完之後,抱著小蘿莉的孫婉柔忽然坐到了韓青身邊,神色鄙夷的說道。

韓青人精一個,孫婉柔這女人又不會掩飾自己的念頭,看到後者目光變化,韓青自然猜到了這女人對自己的印象,笑了一聲,說道:“怎麽,孫小姐怎麽賞臉挨著我們坐?”

“客人都已經坐滿了,就隻有這張桌子還空著,所以就坐過來了。”孫婉柔解釋道,將妹妹放到了身邊的凳子上,說到這裏就不得不說一句,小蘿莉就是小蘿莉,看到好吃的便忍不住,剛被放下來,便站在凳子上將桌子上的一盤桂花糕給端到了自己麵前,隨後又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孫婉柔看到這一幕,自然是滿頭黑線,孫家好歹也是大戶人家,妹妹居然如此沒有分寸,這張桌子上的客人還沒有坐滿,哪能就開始先吃?而且,作為主人這一方,理當讓客人先吃,哪有主人先一步甩開腮幫子就吃了起來的?

不得已,那孫婉柔便啪的一聲在自己妹妹屁股上拍了一記,喝道:“給我放下!”

那小蘿莉膽子小,被孫婉柔這一拍一嚇,臉色委屈,哇的一聲便哭了起來,一邊哭還不忘一邊朝嘴裏塞糕點。

“看不出來,你還挺嚴格的。”韓青笑著說道,越過孫婉柔的身子,將小蘿莉抱到了自己懷中,隨後讓

上官戒誠坐到邊上的位子,將小蘿莉放在了凳子上,又將桂花糕端到小蘿莉麵前,說道:“吃,我看誰敢揍你。”

“你什麽意思?這是我孫家的孩子,我教訓我妹妹,關你什麽事?”孫婉柔說道,言訖,一臉怒氣的瞪了小蘿莉一眼。

那小蘿莉嚇得縮了縮脖子,抽抽噎噎的放下了手裏剛剛抓起來的桂花糕,縮著脖子站在凳子上,一動也不敢動,似乎很怕孫婉柔的樣子。

韓青歎了一口,說道:“不過就是小孩子而已,和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豈不幼稚?”

言罷,那韓青便撚起袖子,將小蘿莉嘴邊的糕點屑揩了下去,拉著小蘿莉的手讓她坐了下去。

與此同時,又看到四五人在孫成海的帶領下走到了桌子邊坐下,應該是剛才沒有找到位子的人,韓青看到這幾個人坐下,自然也不會有意見,畢竟這壽宴上麵找不到位子的多了,而他同樣也隻是一個客人而已,自然要服從孫家的安排。

很快,宴席便開始了,眾人正推杯交盞的為孫陽儲慶壽的時候,卻看到一個老者忽然匆匆衝進了院子裏,直接就跑到了孫成海身前,匆匆說了幾句什麽便看到孫陽儲的臉色猛沉,盯著那老者說道:“你看清楚了,真的是此人?”

“我不會看錯,老爺,的確是二爺!”那老者神色陰沉的說道。

“老二已經被爹逐出孫家十五年了,怎麽突然就回來了?”孫成海臉色陰鬱的說道,說到那老二的時候,臉上沒來由劃過一絲慚愧。

老者搖搖頭,自然不清楚那所謂的二爺為什麽會突然回來。

“算了,老二回來也就回來吧,今日乃是爹百歲大壽,老二回來了,也正好可以讓爹高興高興。”孫成海說道。

砰!

就在這時,一聲悶響忽然在孫家後院響起,隨後,便看到一個穿著孫家家丁服飾的男子飛到半空中,隨後又重重的摔到地上,不知其死活。

“什麽人?”韓青微微一驚,看到那孫家家丁忽然被人打飛,自然意識到是有事情,正疑惑間,便看到一群穿著整齊的男女魚貫著闖入了後院之中。

“你們是什麽人?!”看到這一幕,孫婉柔麵色一變,立刻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本來就在後院入口,又兼是孫家主人的她,看到有人來孫家鬧事,自然要站起來問一句。

“什麽人?莫非你連你二爺都不記得?”一個蒼老又有些沙啞的聲音由遠及近,出現在了後院之中,隨後,便看到一個裹著黑袍,鶴發童顏,留一對白眉以及一臉雪白絡腮胡的男子走進了後院之中。

“孫成玉!”看到那老者出現,後院中立刻便有七八個和孫成海年差不多大小的老者驚呼出聲。

孫成玉,孫成海的孿生兄弟,五十年前,此人不知道什麽原因,被趕出了孫家,從此便音訊全無,誰也不知道這五十年孫成玉究竟去了什麽地方,離開孫家的時候,那孫成玉正是龍精虎猛的年齡,誰知道回來的這一天,孫成玉已經是滿頭銀白的老者了。

“二弟!”陪著孫陽儲,坐在他身邊的孫成海起身,神色憂鬱的看著後院門口的老者,滿臉都是悲傷彌漫,讓人很是疑惑,既然是兄弟重逢的日子,為何不見那孫成海臉上絲毫的笑意。

“二弟?”站在後院口的老者大眼鼓小眼,臉色古怪的冷笑一聲,說道:“我寧願你叫我的名字!”

聽到那孫

成玉的話,孫成海麵色微變,與此同時,原本興高采烈的孫陽儲看到那年輕人的時候,老臉也漸漸陰沉了下來。

這一幕,韓青自然是靜觀其變,沒有開口,轉頭掃了孫婉柔一眼,隻見這丫頭同樣是臉色凝重的盯著站在後院口的那個老者。

“想不到孫成玉居然真的沒死,嘿,這家夥一走便是五十年,孫家的人都以為他掛了,沒想到他居然還活著。”

“據說他當年乃是跟著昆虛國的修士走的,也不知道這家夥是不是真的成了修士。”

“若是修士的話,隻怕孫家這下子就要有麻煩了,孫成海畢竟是害死陳巧喜的元凶,孫成玉肯定不會放過他。”

“這也是那女人活該,誰讓她是孫家的媳婦,孫陽儲本來就是老古董,鐵麵無私那是天下皆知的事情,當年孫陽儲的原配不也差點被他休掉?要不是林菀阻止了這件事,隻怕這老家夥早就已經休掉這個女人了。”

看到那孫成玉出現,一群老者壓低了聲音在人群裏麵議論。

在場這些人之中,除了和那孫成海年級一般大的人知道這兩兄弟恩怨之外,其餘的人根本就一無所知,孫成玉五十年前就離開了王京城,五十年的時間,足夠很多人將孫成玉遺忘幹淨,不過,目睹了孫成海當年所作所為的人,卻是將這孫成玉的樣子記得清清楚楚,即便他現在變得滄桑了,但仍舊可以一眼認出此人便是孫成海的孿生兄弟孫成玉。

“這家夥和孫成海有什麽恩怨?”韓青悄悄拉了拉上官戒誠的衣服,皺眉問道。

“大概是因為那個叫陳巧喜的女人。”上官戒誠小聲說道:“陳巧喜原本是煙花女子,孫成玉似乎喜歡這個女人,和這女人私定終身不說,還將這女人帶回了家裏,你想孫陽儲是什麽身份的人,當時這老家夥已經是帝師了,哪裏會看上這種煙花女子,自然是不同意兩人成婚……”

說到這裏,那上官戒誠又猶豫了一下,嘿笑一聲,接著說道:“不過聽說這孫成海和陳巧喜已經珠胎暗結,孫陽儲知道這件事之後大怒,後來的事情是怎麽回事我就不知道了,畢竟這是孫家的家事,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普通百姓都懂,孫陽儲作為帝師,自然不想讓人說三道四,否則他怎麽有麵子繼續在太初國為官?”

“那陳巧喜現在人呢?”韓青問道。

“嘿,北鬥湖裏麵。”上官戒誠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故意將聲音抬高幾分,盯著孫婉柔看了一眼。

“那這可是一屍兩命啊。”韓青詫異道,都被投入北鬥湖裏麵,豈能有活命的機會?那孫陽儲為了照顧自己麵子,竟然不惜一屍兩命,連有身孕的孕婦都不放過,實在太惡毒,難怪那孫成玉離家五十年也不忘回家報仇,而且還是在這老家夥大壽的時候回來,想必就是想讓這老家夥嚐嚐痛苦的滋味。

“哼!”孫婉柔留意到上官戒誠的目光,冷哼一聲,俏臉一板,說道:“你知道什麽,是那陳巧喜勾引我二爺在前,心懷叵測想要嫁入我孫家,若不是太爺爺阻止,隻怕咱們孫家門楣都已經被這女人給玷汙了。”

上官戒誠笑了笑,根本不說話。

韓青倒是嗤笑一聲,說道:“合著你覺得你們孫家門楣比一個人的命還重要?而且還是一個右身孕的女人?”

“陳巧喜本來就是風塵女子,誰知道這女人懷的孩子是不是我們孫家的?”孫婉柔撇嘴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