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白康喜,實在是專營取巧的行家裏手,剛才禦林軍要搜查孫家的時候,這家夥不想得罪孫陽儲,免得將來在朝廷上被穿小鞋,立刻便派人去禦林軍將上官戒誠抓了過來當了壯丁,結果現在看到孫家有人來鬧事,本著為官一任守衛一方的責任,直接便修書去飛星門借人,那飛星門乃是五大上門之一,保衛皇城安寧原本就是五大上門的責任之一,飛星門長老哪裏敢拒絕白康喜的請求?二話不說,便命了一對弟子到白康喜的麵前聽令。

有這幫飛星門的弟子在身邊誠邀,白康喜本來不見得有多大的膽子也悄然大了幾分,那飛星門弟子哪個不是以一當百的猛人?雖然他聽說這孫成玉也不好對付,可孫成玉孤立無援,身邊不過隻有八個人而已,在看看飛星門這邊,足足有十五個人,兩個打一個,要擺平孫成玉帶來的人綽綽有餘,意識到這一點,那白康喜又豈能不誌得意滿?

“孫成玉,原本這是你們孫家的家事,本官不應該插手,但是,你要知道,這裏是天子腳下,你在這裏行凶不僅不給我這個京兆府的麵子,甚至也不給皇上麵子,我不管你是什麽來頭,你敢不給我和皇上麵子,那你今日就不會好過!”白康喜麵無表情的說道。

孫成玉收回看向孫陽儲的目光,轉過頭來,盯著白康喜打量了兩眼,說道:“白大人,我也奉勸你一句,閑事最好不要去管,到底是命重要還是烏紗帽重要,我想你心頭一清二楚,你要是不長眼的話,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孫成玉的這番話還算是客氣的,但身在官場掙紮了數十年的白康喜怎麽可能不明白?這家夥無非是仗著自己是一個修士,不將自己放在眼中,然而,那孫成玉大概忘了,他是修士,白康喜身後這群年輕人同樣也是修士。

五大上門之中的弟子哪一個不是人傑?多年來有能力力壓太初修煉界,實力根本就無法想象,那孫成玉不過隻是帶了幾個毛都沒長齊的年輕人,就以為可以挑釁五大上門的人,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別說飛星門那十幾個弟子沒有將孫成玉放在眼中,即便是白康喜這個普通人,也根本沒有將孫成玉放在眼裏,正要吩咐身後飛星門弟子拿下孫成玉,不料那飛星門的弟子之中忽然走出了兩個年輕女人。

這兩個女人看起來年級不大,約莫在二十五六的樣子,模樣生的大相庭徑,同樣生者一張瓜子臉,似乎是一對雙胞胎,臉上的皮膚吹彈可破,白皙勝雪,一人傳青衣,一人穿藍衣,穿青衣那女人手中捏著一根玉笛,穿藍衣那女子手中沒有捏法器,不過在起手臂左右,卻有六杆顏色各異的小旗在其手臂邊飛舞盤旋。

“白大人何必與此人廢話?六長老已經吩咐我等,不管來者何人,敢在王京城鬧事,一概格殺勿論,天子腳下,豈容他人胡作非為!”青衣女子麵無表情的說道,語氣冰冷,滿是殺機。

“早就聽說太乙長老當年收了一對雙胞胎姐妹作為關門弟子,閣下手中所持的那

根笛子,若是我沒有看錯的話,應當便是太乙長老的成名法器——炎玉洪荒笛,閣下既然得到了太乙長老的法器,那麽閣下的身份也是呼之欲出的。關雨晴是麽?”孫成玉打量了那青衣女子兩眼,忽然開口問道。

隨後目光又轉到那藍衣女子身上,接著問道:“那麽,站在你身邊的這位,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應當便是閣下的妹妹,關微羽是吧?我聽說你們兩人合修飛星門的偽仙術清微煉元功,已經修煉了起碼八九成的火候,今日飛星門派你二人協助京兆府的人,看來是打算讓我離開京城了。”

“如果不是當年葉飛花這個叛徒,你早就應該死在王京城之中,又豈會讓你苟且偷生如此多年!”關雨晴麵無表情的說道。

“葉飛花並非是叛徒,而是看穿了你們五大上門道貌岸然的一麵,嘿嘿,這些年來你們五大上門的人不斷收縮力量,將所有力量都收縮到了王京城一帶,九五商會的副會長一直在和皇室交涉交換九公主的條件,這件事已經談判了……”孫成玉冷笑,不料他剛剛說到這裏,卻被那關雨晴粗暴打斷。

隨後,便看到後者柳眉間湧上一抹陰寒,朱唇輕啟,說道:“住嘴!以你的身份還沒有資格議論朝廷上的事情。”

“嘿嘿,以為我不議論,你們五大上門就可以掩耳盜鈴?我告訴你,聖子現在已經進入太初國了,天下各大勢力都在暗中活動,探查聖子下落,九五商會的金剛會級的長老已經傾巢出動,不出三月,必然可以找到聖子,隻要讓九五商會的人找到聖子,你以為你們五大上門還可以屹立在這片土地上不倒?”孫成雲冷冷說道,麵上笑容不減,說出了一番讓在場眾人全都眉頭緊皺的話來。

“你們五大上門依靠當年從異族手中奪取出來的那件聖器,牢牢控製著這片土地,但是,你們絕對不會想到,聖器的器靈居然會逃出聖器,悄悄進入了輪回之中,你們手中的聖器不過隻是空有一個空殼子的垃圾而已,聖靈一日不回聖器,聖器就不可能發揮出真正威力,你們想要一舉殲滅九五商會的打算也會永遠擱淺下去。嘿嘿。”孫成玉沒有住口,反而是繼續說道。

聽到那孫成玉的話,在場所有人全都露出了疑惑的目光,甚至就連坐在韓青身邊的上官戒誠,也根本不懂那孫成玉說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看來五大上門之中還有秘密,這個秘密隻怕你們這些朝廷裏核心部門的人也不知道。”韓青突然開口說道。

上官戒誠點點頭,說道:“其實五大上門有事情瞞著天下人這件事上一任禦林軍統領便有所懷疑,不過限於我等權限的關係,一直沒有資格進入掩塵穀之中,太初國有很多大事實際上都是在掩塵穀之中決定的,皇宮大內不過隻是例行朝政的地方而已,與帝國江山社稷的事情,從來也不是在皇宮內決定的。”

“掩塵穀?這是什麽地方?”韓青疑惑道。

“哼,真是無知,連這都不知道,掩塵穀乃是第一

次金雀會議召開的地方,當年皇極太祖以金雀為信,召天下宗門齊聚掩塵穀,共商對付異族的大事,從那個時候開始掩塵穀便成了太初國的聖地,凡金雀會議召開,便一直都在掩塵穀之中進行的。”坐在一旁的孫婉柔開口,嗤笑一聲說道。

“金雀會議?”韓青回頭,不解的盯著上官戒誠。

上官戒誠說道:“閣下可知道三年一度的金殿會議?”

韓青點點頭,金殿會議他自然知道,畢竟這個會議在太初國很有名氣,其性質便類似於他再華夏經常都會聽到的國會,而金殿會議參加者清一色全都是王爺級別的存在,就算是莫丞相這個級別的朝廷命官也根本沒有資格參加。

“既然你知道金殿會議,那金雀會議解釋起來也就簡單多了,說白了,那金殿會議實際上和此會差不多,隻是金雀會議的參加者乃是宗門掌門而已,金雀會議每三十年開一次,會議召開的時候,掩塵穀方圓百裏,無論人畜都不得靠近,違者格殺勿論,算一算,金雀會議大概還有八年時間就要再次召開了。”上官戒誠說道。

說到這裏,上官戒誠又歎了一聲,接著說道:“不過,這兩個會議的保密程度不一樣,金雀會議的保密級是絕密級,會議裏究竟發生了什麽,除了參加金雀會議的這些掌門,天下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上一任禦林軍統領原本想要借機進入掩塵穀探一探金雀會議的秘密,不料他才剛剛冒出這個念頭,還沒有來得及行動就被手下告發了,後來甚至連審問都沒有,便被五大上門在牢裏秘***死了。”

“這麽說,你這個統領原本還是踩在自己頂頭上司的屍體上坐上的?”韓青露出古怪的笑容,盯著上官戒誠說道。

上官戒誠翻了一個白眼,無奈道:“這怎麽可能?在下就算再想升官也不可能出賣自己的頂頭上司,上一任禦林軍統領乃是……”說到這裏,上官戒誠忽然顯得有些猶豫,似乎不願意提到這個人的名字。

看到上官戒誠猶豫,也不知道這家夥在顧慮什麽,韓青眉頭一皺,追問道:“到底是誰?”

“此人馬上就要回京了,此人便是那肅清邊患的那個人。”上官戒誠說道。

“海將軍?”韓青詫異道。

上官戒誠嘿嘿一笑,說道:“韓兄,這可是你自己猜的,可不是我告訴你的,將來海將軍找你麻煩,你可別將我拖下水。”

韓青鄙視了上官戒誠一眼,說道:“哼,不過就是一個將軍而已,你居然怕成這個樣子。”說到這裏,忍不住呸了一聲,隨後才忽然露出一絲冷笑,接著說道:“不過,此人既然連自己的頂頭上司都可以毫不留情的出麵,想來必然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此人若是回京的話,應當要小心幾分。”

“哦?韓兄為何要忌憚此人?”上官戒誠問道,似乎有些不解。

韓青遲疑了一下,沒有將自己和皇極寧遠的恩怨說出來,抿了抿嘴唇,便壓下了自己心頭的念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