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被關在竹籠之中的韓青雖然掙紮,卻也無濟於事,竹籠被那男子一腳踢中,直接便朝下方懸崖滾去。

韓青麵色凝重,這一處懸崖起碼有百丈之高,從這裏落下去,不死也殘廢,若是他此時體內法力沒有被禁製封住,要化險為夷自然是輕而易舉,但此時他體內的法力都已經被封住,想要催動法力自保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而且,自己體內的禁製也不是片刻功夫就能化解的,想要化解體內禁製,唯有利用法力慢慢將其煉化掉,但要做到這一點,沒有兩個時辰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裏,韓青的心頭也浮現出了一絲絕望,暗道,老子最後沒有死在聶信手中,居然會摔死在五大上門之中,簡直就是天意弄人。

想到最後,韓青的眼中也不禁劃過了一絲苦笑,暗道那聶信若是直接殺了自己,給自己一個痛快的話,似乎還要好一點,將自己扔入萬獸穀一段時間,明顯是想讓自己在裏麵受一點活罪。

萬獸穀的名諱韓青也聽說過,清楚這山穀之中關押的都是叫人聞風喪膽的凶獸,這些凶***情暴虐,想要訓化根本不可能,自己如今法力被封,若是碰上這其中一兩頭凶獸的話,明年的今日肯定就變成了自己的祭日。

“媽的,聶信,別讓我從這裏出去,我要是從萬獸穀裏麵逃出去,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你!”韓青心頭發誓,隻聽耳邊嗚嗚風聲,雲霧在自己身邊翻滾,不知何時放才能落到地麵上。

而就在韓青被拋入萬獸穀的時候,正在軍機處坐班的上官戒誠臉上也浮現出一絲擔憂,太白樓拍賣會這件事原本就已經吸引了多方勢力注意,禦林軍也肯定有人去參加過拍賣會,從這些人口中自然也就了解到韓青被聶信帶走這件事,而且,聶信和韓青在京中都是名噪一時的人物,這兩人的新聞傳遞速度自然也就更快,甚至在韓青還沒有被送去萬獸穀的時候,消息便已經傳到上官戒誠這裏。

聽到韓青被聶信抓走,上官戒誠湧現出來的一個念頭不是去救韓青,而是選擇逃走,和韓青不同,上官戒誠已經在朝廷裏掙紮了很多年,知道五大上門的可怕之處,之前雖然答應韓青一起對付五大上門,但實際上也隻是敷衍韓青而已,真正到動手的時候,那上官戒誠未必就會出力,不過,現在韓青出事,上官戒誠馬上就意識到,五大上門終於按耐不住,打算動手了。

而他們抓走了韓青之後,下一個要對付的目標自然也就是自己這個韓青的盟友,韓青倒是可以不怕五大上門,畢竟是個愣頭青,別說五大上門了,三五個真仙那家夥也未必會放在眼裏,但深知五大上門可怕的上官戒陳怎麽可能會有韓青的鎮定?

故而,在意識到五大上門下一個就要對付自己的時候,那上官戒誠哪還有留在京城的意思?

但是,上官戒誠剛剛走了幾步卻又意識到,自己現在朝哪裏跑?離開王京城但離不開太初國,隻要在太初國的範圍之內,五大上門的人要抓住自己輕而易舉,現在逃也隻是走得了一時並不能一輩子都高枕無憂。

意識到自己已經無路可

逃之後,上官戒誠反而是冷靜了下來,仔細分析了一下聶信抓走韓青這件事,發現最致命的一點,聶信沒有朝廷的公文!

隻有身懷朝廷抓捕令的人才有資格去抓人,聶信當時根本沒有這道公文,卻隻是將韓青抓回五大上門,若是在以前,上官戒誠即便是意識到這一點也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聶信這種身份的人他根本得罪不起,但是現在不同,現在的上官戒誠已經意識到,若是縱容聶信下去的話,他下一個來抓肯定就是自己,自己如今動手對付聶信,實際上也是在為自己的將來鋪路。

想到這裏,那上官戒誠也索性不逃了,直接便敲響了午門外的鳴冤鼓。

午門外這口鳴冤鼓已經幾百年沒有人敲響了,普通人沒有膽子去敲,就算有天大的冤情,一旦敲響,無論狀告的事情是否屬實也起碼要挨上一頓板子,而一頓板子打下來,根本不會有幾個普通人可以扛下來,所以,幾百年來,根本就沒有任何一個老百姓來敲鼓,而修士更不可能來敲,修士往往都喜歡私下解決彼此的矛盾,畢竟通過官方來解決的話,單單程序就要走起碼一個月,太初國的這些修士哪裏有這個耐心?私下解決反正也是解決,而且,私下解決也更直接,更加不會有後悔,所以午門外這口鳴冤鼓便更沒有人敲響。

然而,讓人意外的是,這口已經虛設了數百年的鳴冤鼓今日竟然有人會來敲響它,聽到鼓聲響起,京兆府第一個被驚動,那白康喜聽說有人擊鼓鳴冤,剛剛才準備去太白樓廢墟調查的他馬上改變了主意,火速趕到午門,打算給那個敲鼓的人一點教訓,不料他剛剛趕到現場,卻發現敲鼓的人竟然是上官戒誠。

上官戒誠是什麽人?那是禦林軍的右副領,就算犯了法,也隻有邢部才有資格來插手,區區一個京兆府,根本沒有資格來調查上官戒誠的案子,故而,即便那白康喜已經現場抓住了擊鼓的人就是上官戒誠也根本不敢動後者一根汗毛。

繞著那上官戒誠轉了幾圈,白康喜疑惑的停下腳步,拱手說道:“上官大人,別來無恙?不知道上官大人有何冤情,要擊鼓鳴冤?”

“在下不是為自己鳴冤,乃是為在下的朋友鳴冤!”上官戒誠說道。

“朋友?”白康喜一愣,隨即捋了捋自己上唇的胡須,眯著眼睛說道:“上官大人,下官鬥膽說一句,咱們官場中人最忌諱好管閑事,上官大人古道熱腸這非常好,但若是管閑事把自己也搭進去的話,未免就得不償失了。”

上官戒誠冷哼道:“你哪裏那麽多廢話,我就問你,我的案子你管不管?”

白康喜笑道:“管自然要管,不過本官還沒有聽大人你說到底是什麽冤情?若是下官不了解打人你的冤情的話,又怎麽去管?”

“我的冤情很簡單,在下想要狀告青陽門門主聶信目無王法,朗朗乾坤之下就敢隨便擄人,濫用私行,胡作非為,你身為京兆府府尹,這件事該不該你管?”上官戒誠麵無表情的說道。

聽完那上官戒誠的話,一直都隻是抱著看熱鬧心思盯著上官戒誠的白康喜坐不住了,臉色數變之下方

才神色陰沉的說道:“大人說的可是你禦林軍裏麵的韓青?”

“不錯。”上官戒誠點頭,說道:“原來你也知道了這件事。”

聽到上官戒誠肯定的回答,白康喜臉色數變,聶信在太白樓廢墟上帶走韓青這件事現在早就已經在京城裏麵傳開,作為王京城的父母官,那白康喜又怎麽可能不知道這件事?

若是別的事情,那白康喜或許根本不會搭理,但這件事涉及到五大上門內的聶信,自從青玄師太坐化之後,太初國修煉界之中,除了雙聖之外,就屬那聶信的地位最高,乃是活躍於太初修煉界第一人,別說這些朝臣了,就算是那些飛天遁地的修士也不敢得罪聶信,更何況是他白康喜?

故而,聽到上官戒誠的話之後,白康喜麵色數變之後,終於咳嗽一聲,說道:“上官大人,不是下官潑冷水,你說的這件事,下官根本無能為力。”

“是無能為力還是根本不想管?”上官戒誠虛眯雙眼說道。

白康喜神色尷尬,上官戒誠雖然隻會隨便的一句話,但也猜中了他的意思,而被那上官戒誠看穿了自己的打算之後,白康喜又怎麽可能好意思?當然,就算安白康喜的心意被上官戒誠看穿,以後者縱橫官場多年的經驗,也根本不可能承認這一點。

聽到上官戒誠的話,白康喜微微一笑,說道:“上官大人隻怕是誤會了,下官的意思是下官就算想管也沒有資格去管,涉及五大上門的事情一直都是邢部在插手,下官不過隻是署理王京城而已,怎麽可能有資格去插手邢部的事情?”

上官戒誠臉色微微一沉,說道:“這麽說,白大人的意思是想要去直接去邢部狀告聶信了?”

白康喜笑了笑,沒有正麵回答,隻是給了上官戒誠一個似是而非的笑容。

去邢部找人?開玩笑,別說邢部了,就算找到金鑾殿上,也未必有人敢管,畢竟這件事涉及聶信,此人在太初國的權勢深不可測,門生弟子遍布天下,誰敢去得罪?誰有資格去得罪?上官戒誠算什麽?背後不過就隻有一個上官家族而已,那聶信的背後可是有五大上門,明顯碾壓上官家族的力量,誰還敢和上官家族站在一起?

故而,那白康喜根本不認為上官戒誠狀告的事情會有下文。

當然,實際上上官戒誠也非常清楚,自己倉促之間想要狀告聶信,縱觀王京城,隻怕根本不敢有部門插手這件案子,畢竟聶信的身份太過可怕,連無數修士都擺不平的人物,怎麽可能指望這些凡夫俗子擺平?

那上官戒誠正苦思對策的時候,人群外麵,卻有一輛馬車緩緩行了過來。

馬車停在了人群後麵,趕車的車夫走到馬車下,聽了幾句馬車裏麵那人的吩咐之後,便直接擠進了人群之中,隨後,隻見那車夫站在上官戒誠身邊耳語一番,後者便麵色大變,抬頭朝人群外麵的馬車看了一眼,緊接著,便看到上官戒誠直接跟著那車夫走到了馬車旁邊。

由始至終,那上官戒誠都表現的非常的恭敬,站在馬車上拘謹不安,似乎馬車裏那人的身份讓上官戒誠非常畏懼一般。

(本章完)